第90章 情網樹下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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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那日,情網樹的金葉已化作護樹銀裝,慕容卿璃身著九翬四鳳婚服,外披繡滿四國圖騰的霞帔,在金葉鋪就的紅毯上款步而行。張逸風著北疆狼首婚袍,鎧甲下隱約可見中原的纏枝蓮紋,腰間懸著伽藍送的粟特銀酒壺,正站在樹下摩挲著婚刀——刀鞘上新刻了“同心”二字,刀身卻藏著蘇念辭寫的合婚庚帖。
    “陛下今日真美。”伽藍抱琴而立,琴弦上係著大食的新月流蘇,衣袂間飄著中原的梅花香,“臣新譜了《同心曲》,待禮成時奏與天地聽。”他袖口滑落半卷婚書,上麵用四國文字寫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落款處蓋著五人的私印,狼首與胡琴交纏,狼毫與護心鏡相映。
    蘇念辭執禮冊的手微微發顫,素袍上繡著情網花的紋樣,冊中夾著用金葉汁寫成的祝詞:“伏惟陛下與諸君,情若金葉承露,緣似五德凝光,同心永結,萬裏共霜。”他推了推眼鏡,鏡片映著張逸風局促的模樣,忽然輕笑——今日的北疆戰神,竟比初次上戰場時還要緊張。
    楚墨塵身著暗衛改製的婚甲,護心鏡上嵌著慕容卿璃送的珍珠,鏡底刻著“永以為好”的小篆。他佇立樹下,目光掃過四周埋伏的暗衛,卻在觸及慕容卿璃的目光時,耳尖驟然泛紅——今日的她,比情網花初開時還要璀璨。
    “一拜天地——”蘇念辭的唱喏聲驚起樹上的金蝶,蝶群聚成“囍”字,張逸風跟著彎腰,卻因鎧甲沉重險些栽倒,被伽藍眼疾手快地扶住,惹得百姓們輕笑出聲。慕容卿璃抬眼望向天際,見五德星連珠成輝,與情網樹的銀枝相映,恰如他們五人,始終在各自的軌跡上,向著同一輪明月生長。
    “二拜高堂——”話音未落,張逸風已撲通跪下,對著情網樹重重叩首:“樹神在上!某張逸風今日娶陛下為妻,日後定當護她周全,若有違誓,願受北疆狼刑!”伽藍與蘇念辭相視而笑,亦以各自文明的禮節叩拜——粟特的商神、中原的孔聖、大食的先知,皆在這一拜中,成為他們的證婚人。
    楚墨塵的叩首最為莊重,護心鏡貼著雪地,映出慕容卿璃的倒影:“臣以暗衛之身,以護心之鏡,起誓終身守護陛下,縱死無悔。”他起身時,鏡麵上凝著的霜花竟顯化出“永”字,像是天地對這誓言的回應。
    “夫妻對拜——”
    慕容卿璃轉身,見四人皆紅了眼眶。張逸風搓著粗糙的手掌,喉結滾動;伽藍的琴弦輕輕顫抖,奏出細碎的顫音;蘇念辭的狼毫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筆尖懸著金葉汁;楚墨塵的手指在護心鏡上刻下最後一道紋路。她忽然輕笑,伸手握住四人的手,將他們的掌心按在自己的心口:“今日之後,我既是你們的陛下,亦是你們的妻。”
    張逸風的聲音帶著哽咽:“某不懂什麽三書六禮,隻知道往後餘生,陛下想去哪兒,某的刀就砍出哪兒的路!”
    伽藍低頭輕吻她的指尖:“臣的胡琴會為陛下奏到弦斷,臣的情詩會為陛下寫到白頭。”
    蘇念辭將狼毫塞進她手中:“臣願以筆為犁,在雙國的土地上,耕出隻屬於陛下的盛世詩行。”
    楚墨塵單膝跪地,護心鏡穩穩接住她落下的淚:“臣的心跳,從此隻為陛下而鳴。”
    禮成之時,情網樹忽然抖落銀裝,露出藏在枝椏間的五德釀壇——壇口封泥自動裂開,五色酒香噴湧而出,在半空織就五人交頸的剪影。百姓們驚呼著捧起金葉,見每片葉子上都顯化著婚禮的場景,葉底更刻著“同心永結”的四國文字。
    是夜,篝火照亮雙國的每一寸土地,慕容卿璃坐在情網樹下,看張逸風與北疆牧民比腕力,伽藍教粟特商隊跳交誼舞,蘇念辭被孩童們圍著寫婚聯,楚墨塵則站在暗處,護心鏡的光芒始終追隨著她的身影。她忽然想起五年前初遇時,他們還是互不信任的君臣,而如今,竟能在同一棵樹下,共結連理,共醉人間。
    “累了嗎?”楚墨塵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遞來溫熱的蜜酒,“臣讓人在酒裏加了川貝,止咳潤肺。”
    她接過酒杯,看杯中映著四人的笑影,忽然明白:所謂成親,不是五人的羈絆的終點,而是將君臣之誼、知己之情、愛人之忱,皆釀入一壇的開始。從此往後,他們既是治國的能臣,亦是相守的愛人,以五人之力,織就雙國的同心錦緞。
    張逸風忽然扛著酒壇走來,壇中酒液晃出漣漪:“來!咱們五人同飲這壇交頸酒!”他仰頭灌下一大口,酒液順著胡茬滴落,在婚袍上燙出金色的花。伽藍以琴舀酒,琴弦浸了酒竟能彈出甜美的曲調;蘇念辭用狼毫沾酒,在地麵寫下狂草的“愛”字;楚墨塵則以護心鏡為杯,鏡麵映著她的倒影,與他的麵容重疊。
    慕容卿璃飲下這口混著四人溫度的酒,隻覺甘美入脾,直抵心魂。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驚起的金蝶群聚成“百年好合”的紋樣。她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隻要這四人在側,便能如這情網樹般,根脈深固,枝葉長青,在雙國的土地上,開出永不凋零的同心花,結出永不斷絕的共生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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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網樹在夜風中輕輕搖曳,金葉與銀枝相擊,奏出清越的和鳴。慕容卿璃靠在張逸風的肩頭,聽伽藍的琴、蘇念辭的詩、楚墨塵的心跳,忽然輕笑出聲——這人間最圓滿的事,不過是得遇知己,得逢愛人,得成大事,而她竟有幸,得此三者,皆在懷中,皆在眼中,皆在這壇永不幹涸的五德釀中,永遠芬芳,永遠鮮活,永遠照亮著雙國的長夜,與他們的餘生。
    慕容卿璃閉眸輕嗅酒香,忽覺肩頭的張逸風肌肉驟然緊繃。她抬眼望去,見北疆牧民們正推著載滿禮物的木車駛來,車轅上綁著用狼尾草編的同心結,每根草莖都沾著雪域的月光。“這是俺們族的‘狼心聘禮’!”為首的老牧民掀開氈帳,露出裏麵疊得齊整的獸皮婚書,“每道狼爪印都是俺們對陛下的承諾!”
    伽藍的琴弦忽然跳出北疆長調,與中原的絲竹、粟特的胡笳、大食的手鼓應和,竟成了婚禮的進行曲。蘇念辭從袖中取出五枚金葉書簽,分發給圍觀的孩童:“此乃‘同心簽’,一麵刻著四國文字的‘愛’,一麵繪著情網樹的年輪。”孩童們歡呼著將書簽別在衣襟上,跑動時金葉相撞,發出細碎的清響,恰似情網樹的私語。
    楚墨塵的護心鏡突然發出蜂鳴,鏡麵上浮現出暗衛司的緊急密報。他快速掃過字跡,寒刃卻在收鞘時故意露出半寸——刃身上新刻的“卿”字與狼首、胡琴、狼毫紋樣纏繞,竟成了獨特的婚紋。“鏡界餘孽在西境布下‘記憶迷障’,”他附在慕容卿璃耳邊低語,“但他們不知道,情網樹的根係已將迷障轉化為‘共生夢境’。”
    慕容卿璃輕笑,取出雙魚玉佩懸在情網樹枝頭。玉佩微光所至,牧民的獸皮婚書、商隊的琉璃彩燈、太學的竹簡賀詞,皆浮升至半空,與五德釀的酒香交融,顯化出“五族同輝”的巨型光輪。張逸風見狀,興奮地拍著大腿:“陛下快看!這光輪像不像某當年在北疆見過的極光?”
    伽藍指尖輕顫,琴弦上的婚訊竟隨著極光傳至萬裏之外的粟特城邦。遠在撒馬爾罕的商隊首領收到消息,立刻命人在沙漠中用寶石擺出“雙國同心”的字樣,駝鈴聲中,中原的嗩呐與粟特的鷹笛跨越山海,共奏喜樂。蘇念辭望著天際的極光,推了推眼鏡:“此光乃五德之精,臣當記作《極光誌》,以傳後世。”
    子時三刻,慕容卿璃被四人簇擁著步入婚帳。帳中四角立著北疆的狼首燭台、粟特的香薰爐、中原的百子帳、大食的星紋地毯,中央案幾上擺著用五德釀泡製的合歡酒,酒壇周圍環繞著情網樹的金葉、胡琴的斷弦、狼毫的筆鋒、護心鏡的碎片,每樣物件都刻著“永不相負”的誓言。
    “該喝合巹酒了。”張逸風粗聲粗氣地遞來酒盞,卻在觸到她指尖時,耳尖紅得比婚服上的霞帔還豔。伽藍輕笑,用胡琴弦將五隻酒盞串成一串:“粟特的婚俗裏,夫妻需共飲五味酒,苦甜酸辣鹹,喻示人生百態。”他依次往盞中注入乳汁、蜂蜜、茱萸汁、醋與鹽水,最後以五德釀封頂。
    慕容卿璃端起酒盞,看五種液體在盞中交融,竟成了溫潤的琥珀色。她與四人交臂共飲,舌尖先觸到北疆乳汁的甘醇、粟特蜂蜜的清甜,繼而嚐到中原茱萸的辛辣、大食醋液的酸冽,最後在喉間化作五德釀的醇厚,五種滋味層層疊疊,恰似他們相識相知的曆程。
    “這酒……”蘇念辭放下空盞,嘴角沾著酒漬,“竟比臣讀過的任何詩詞都要動人。”
    楚墨塵忽然取出一枚銀戒,戒麵是護心鏡的形狀,裏麵嵌著情網樹的金葉、張逸風的狼首毛發、伽藍的琴弦絲、蘇念辭的墨粉:“此戒名為‘五德戒’,臣以暗衛密術鍛造,可護陛下平安。”
    張逸風見狀,立刻從腰間解下狼首護身符,塞進她掌心:“這是俺娘留給俺的,如今送給陛下,往後俺的命就是陛下的刀,隨陛下砍向任何地方!”
    伽藍則呈上一卷羊皮情詩,紙邊用琴弦裝訂:“臣將與陛下初遇至今的心境,皆寫成了詩,待白發時再讀,定另有滋味。”
    慕容卿璃握著這些飽含心意的禮物,忽然想起情網樹下的誓言。她抬眼望向帳外,見情網樹的金葉與銀枝在夜空中交織成巨大的婚帳,五德星的光輝透過枝葉灑落,在四人發間鍍上金邊。原來所謂圓滿,不是坐擁萬裏山河,而是能與誌同道合之人,以愛為刃,以信為盾,在歲月中共同刻下屬於他們的傳奇。
    帳外,篝火漸熄,金蝶群聚成燈,照亮雙國的夜空。慕容卿璃靠在楚墨塵胸前,聽他的心跳與護心鏡的共鳴重合,忽然輕笑——她知道,當明日的朝陽升起,他們又將踏上新的征程,但無論前路是荊棘還是坦途,這四人始終會在她左右,如情網樹的根係般,深深紮入雙國的土地,共同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和融,共同續寫這永不落幕的共生傳奇。
    情網樹在夜風中輕晃,金葉與銀枝的和鳴漸漸化作搖籃曲。慕容卿璃閉上眼,任由四人的體溫將她包圍,嘴角揚起安心的笑意——人間至幸,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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