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五德瓊漿醉雙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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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月圓時,情網樹下金葉鋪地如毯,慕容卿璃身著五德華服,見張逸風已按捺不住,手按戰刀在封壇旁踱步,鎧甲上的狼首紋章與壇身圖騰相映成輝。伽藍的胡琴換了新弦,琴弦上係著從粟特帶來的琉璃酒鈴,輕撥間便有清越之聲,驚起樹上棲息的金蝶。
“吉時已到。”蘇念辭展卷唱喏,月光落在他新修的《五德釀賦》上,墨字間金粉流轉,竟成流動的酒紋。他話音未落,張逸風已拔刀出鞘,刀光如練,挑開壇口封泥——刹那間,五色霞光衝天而起,與天際五星遙相呼應,壇中酒液竟如活物般翻湧,化作五條光龍盤旋升空,每條龍身都顯化著不同文明的圖騰。
“好家夥!”張逸風的驚歎被酒香嗆得變調,他抹了把嘴角的酒霧,“這酒竟會成龍!莫不是神仙釀的?”
伽藍的胡琴驟然轉急,琴弦上的琉璃鈴碎成齏粉,卻在酒香中重組為粟特的“永恒”符號:“此乃五德聚靈之兆!陛下,快以雙魚玉佩鎮之!”
慕容卿璃取出玉佩置於壇口,五色光龍瞬間收斂,化作五股清泉注入杯中。她執杯環顧,見百姓們手中的金葉燈映著酒香,竟在地上織就萬國來朝的盛景。張逸風早已按耐不住,仰頭飲盡杯中酒,須眉皆染金光,忽然跺腳大喝:“痛快!比某當年在北疆喝的馬奶酒更烈!”
酒液入喉,他眼前竟浮現出種種畫麵——中原的春耕、粟特的商路、北疆的牧場、大食的星空,最終皆匯聚成情網樹下的笑臉。伽藍輕撫琴弦,酒氣順著弦線漫延,奏出的《五德醉仙舞》竟自帶回響,仿佛天地同奏。蘇念辭持杯賦詩,詩句未落,已被酒香托上夜空,化作璀璨星鬥。
楚墨塵執杯的手卻微微發顫,護心鏡映著月光與酒香,竟顯化出他從未示人的軟肋——那是幼年在鏡界受訓時的傷痕,此刻正被酒液的金光溫柔包裹。“這酒……”他喉結滾動,“竟能照見人心最深處。”
慕容卿璃聞言,輕輕握住他持杯的手:“因它釀的是五人心血,照的自然是真心。”她轉身對百姓們展顏笑道,“諸位且看!”說罷將杯中酒潑向情網樹,金液沾葉,竟讓整棵樹燃起金色火焰,卻無灼熱之感,唯有暖意融融。
火焰中,鏡界的殘旗、仇恨的契約、分裂的文書皆化作風中柳絮,被酒香托舉著,顯化出“和融”二字。曾參與陰影轉化的鏡界老者跪叩在地,淚灑金葉:“老臣今方知,何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忽有快馬從西域馳來,使者捧來鑲滿寶石的酒樽:“我王聞得五德釀開壇,特以傳國之寶樽相贈,望共飲此酒,永結同好。”樽中尚有餘酒,與壇中酒液相觸,竟發出龍吟般的共鳴,驚得天邊明月都似醉了,在雲間晃出五彩光暈。
張逸風大笑著拍使者肩膀,震得寶樽上的寶石輕顫:“痛快!某這就叫人給你們裝十壇回去!讓你們王知道,咱們雙國的酒,管夠!”
伽藍趁機以胡琴取酒,琴弦浸了酒液,竟能奏出各國語言的祝辭。蘇念辭則揮毫在寶樽上題字:“一壇能容千般味,雙國共醉萬裏春。”墨字未幹,已被酒香帶入樽中,化作流動的銘文。
楚墨塵忽然指著遠方,護心鏡映出點點火光:“鏡界餘孽……不,是朝聖者。他們捧著空瓶,正往情網樹下趕來。”
慕容卿璃望著如潮的人群,見有人捧著北疆的銀碗,有人抱著粟特的陶罐,有人提著中原的青花瓷,眼中皆映著金焰與酒香。她取過壇中剩餘的酒液,親手為每個人斟酒,酒液入瓶時,瓶身皆顯化出主人所屬文明的符號,卻又在瓶頸處交織成共同的紋樣。
“此酒名為五德,卻容千般滋味,”她輕聲道,“因真正的和融,從不是強求一律,而是讓每一種文明都能在共生的壇中,綻放出最本真的光芒。”
當最後一滴酒液入瓶,情網樹的金焰漸漸化作漫天星雨,每顆星子都帶著酒香,墜入雙國的江河湖海。張逸風望著星空,忽然想起初遇慕容卿璃時,她站在北疆雪原上,身後是中原的月光,眼前是他的刀光。而如今,月光與刀光皆化入這壇酒中,釀成了照徹天地的溫暖。
“陛下,”伽藍的琴弦輕顫,奏出的竟是五人初遇時的心跳頻率,“粟特的商隊會將這酒香帶到波斯,帶到大秦,讓更遠的人知道,東方有個雙國,有棵情網樹,有壇釀了五年的酒,叫五德釀。”
蘇念辭將《五德釀賦》焚化於金焰中,紙灰竟化作蝴蝶,每隻翅膀上都寫著“和平”的各國文字:“此賦已隨酒香入天地,今後雙國的每一縷風裏,都有我們的故事。”
楚墨塵單膝跪地,護心鏡重重磕在金葉上:“臣願以餘生為酒壇之基,護此釀香飄萬裏,護陛下與雙國,歲歲長安。”
慕容卿璃望著四人,看張逸風的酒葫蘆已盛滿五德釀,伽藍的胡琴滴著酒液,蘇念辭的衣襟染著酒漬,楚墨塵的護心鏡映著酒光,忽然輕笑出聲。原來最動人的傳奇,從來不是刻意雕琢的輝煌,而是當五顆心毫無保留地交融時,所自然而然成就的、超越時空的人間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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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帶來遠處的駝鈴聲,那時馱著五德釀的商隊正啟程前往西域。慕容卿璃知道,這壇酒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它會在沙漠的綠洲裏被分享,會在草原的篝火旁被傳唱,會在城池的市集上被讚美,最終成為雙國文明的流動圖騰,讓所有喝過它的人都明白:差異是釀就美好的原料,而愛,才是永恒的秘方。
情網樹在月光中輕輕搖曳,金葉上的酒漬折射出七彩光暈,恰似五人交織的命運。慕容卿璃抬手接住一片沾酒的金葉,葉麵上“永不相負”四字清晰可見,那是張逸風用戰刀刻下的誓言。她知道,無論未來還有多少個八年、八十年,這誓言都會如這酒香般,永遠芬芳,永遠鮮活,永遠在雙國的土地上,見證著共生的奇跡。
慕容卿璃將沾酒的金葉收入袖中,指尖殘留的酒香竟在袖口洇出淡金色的花紋,形如五人交疊的掌紋。張逸風見狀,豪邁地扯開鎧甲領口,露出胸口狼首刺青:“某這刺青還是陛下親賜的,當時說要‘狼首護心,永不相負’,如今看來,倒像是給這壇酒埋下的伏筆!”
伽藍輕撫胡琴上的酒漬,琴弦突然發出鍾磬之音,驚起的金蝶群聚成“永恒”二字:“臣方才奏琴時,忽覺琴弦與金葉共振,竟能聽見未來的聲音——有孩童在情網樹下背誦《和融經》,有商人用各國語言叫賣五德釀,還有……”他忽然輕笑,“還有白發蒼蒼的老將軍,抱著酒葫蘆給孫輩講‘五德星君’的故事。”
蘇念辭推了推眼鏡,鏡片上的酒光映出漫天星鬥:“臣夜觀天象,見五德星愈發明亮,連鏡界所在的‘孤星區’都隱隱有歸附之意。想來這酒香,竟比星辰更具引力。”他從袖中取出新製的《雙國輿圖》,圖上用金粉標出五德釀流通的路線,每一道都是文明交融的脈絡。
楚墨塵忽然指著情網樹根部,護心鏡映出泥土下的奇異景象:壇中殘餘的酒液正滲入根係,化作金色的脈絡,與雙國的地下河相連。“臣的結界與樹脈相通了,”他的聲音裏帶著罕見的波動,“今後無論鏡界餘孽在何處興風作浪,這棵樹都會像心髒般,將和融的力量輸送到雙國每一寸土地。”
慕容卿璃望著四人,聽張逸風的笑聲、伽藍的琴音、蘇念辭的論道、楚墨塵的守護,忽然想起五年前初釀情網酒時的場景——那時的他們尚在磨合,而今卻已能如臂使指,默契天成。她抬手拂過壇身的戰刀刻痕、琴弦紋路、墨筆題字、鏡光圖騰,最終停在自己雙魚玉佩的凹痕處,忽然明白:這壇酒不是終點,而是五人共同譜寫的樂章中,最激昂的一個音符。
“未來會有新的壇,新的酒,”她輕聲說,“但無論歲月如何變遷,我們五人永遠是最初的釀酒人,是這壇酒的魂。”
張逸風用力點頭,酒葫蘆“當”地撞上壇身:“就算有天某老得舉不動刀,也要坐在情網樹下,給路過的人講咱們的故事!”
伽藍將胡琴靠在壇邊,琴弦自動奏出流水般的尾音:“臣要在粟特的沙漠裏種滿情網樹,讓每一片金葉都帶著雙國的月光。”
蘇念辭在《雙國通史》最新頁寫下:“五德釀開壇日,雙國共生元年秋。”狼毫落下的瞬間,金葉上的“永不相負”四字竟透過紙背,顯化在史頁之間。
楚墨塵單膝觸地,護心鏡與壇身圖騰共鳴,鏡麵上緩緩浮現出一行小字:“生隨君往,死隨君葬,此身終為陛下土。”
月光漸斜,情網樹下的人群漸漸散去,唯有四人仍圍坐在壇邊。張逸風用戰刀挑起酒壇餘渣,竟烤出帶著酒香的麵餅;伽藍以琴弦串起金葉,製成風鈴掛在壇角;蘇念辭用殘酒潤筆,在壇身補繪雙國四季盛景;楚墨塵則以護心鏡為鏟,在壇邊埋下來年的金果種子。
慕容卿璃看著這一切,忽覺眼眶微酸——原來最珍貴的不是傳奇本身,而是創造傳奇的人仍在身側,仍能共飲一杯酒,共賞一輪月,共織一張網。她取出袖中的金葉,對著月光細看,見“永不相負”四字間,竟隱約有四人的剪影,與她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宛如天生。
夜風帶來遠處的更鼓聲,驚起的金蝶撲棱棱飛向夜空,翅膀上的酒香化作流星。慕容卿璃知道,當黎明來臨,雙國又將迎來新的一天,而他們五人,仍會如往常般各司其職,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和融。但此刻,在這酒香與月光交織的夜裏,她忽然想貪心地留住這一瞬——留住張逸風的笑,伽藍的琴,蘇念辭的墨,楚墨塵的光,留住他們共同織就的、比歲月更溫柔的夢。
“願此情此景,永不褪色。”她輕聲說,聲音被酒香托著,飄向情網樹的枝頭。
“必不褪色。”四人異口同聲,話語裏帶著軍人的堅定,更帶著曆經生死後的溫柔。
情網樹在夜風中輕輕點頭,金葉上的酒漬終於凝成琥珀般的結晶,將這一夜的星光、酒香、誓言,永遠封存。而他們五人的身影,也在這結晶中漸漸模糊,最終化作雙國文明裏,永不熄滅的五顆星,永遠照亮著共生的道路,永遠守護著“永不相負”的承諾,在時光的長河裏,熠熠生輝,亙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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