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兒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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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拿著手機錄到薑融打了短發保姆一巴掌。
    整個人都看傻了。
    之前她的保姆,見到這群鬼見愁。
    每一個,是每一個,都哭著回去的。
    可薑融……
    居然打了對方一巴掌。
    那些保姆也都是眼高於頂。
    仗著好保姆是不流通的,主人家都是很寵著。
    現在居然被薑融,一個初來乍到的給打了?
    薑融拍了拍手,冷著臉掃視一眾人。
    “別讓我再聽到我不想聽的。”
    大家都傻了。
    尤其那個短發保姆。
    好幾年了,她在這橫行好幾年。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硬的茬兒。
    等到薑融走遠。
    短發保姆才反應過來,“我要報警!一巴掌,我讓賠的底褲都不剩!”
    有心眼多的趕緊攔住她,“你別意氣用事。你這是瞌睡有人送枕頭。”
    短發保姆眼淚汪汪的,“什麽意思?”
    “你主家不是正在巴結沈氏嗎?你挨一巴掌,讓主家去找沈家要說法,沒準項目就談成了。你主家還不得使勁謝你?”
    短發保姆反應過來,冷笑一聲看著薑融的背影,“嗬,沈家那位手段那麽狠,我看她還能嘚瑟多久!”
    沈星怔怔看著薑融走到自己跟前。
    “錄夠了?”薑融垂眸睨她的手機。
    沈星手忙腳亂地關掉手機藏起來。
    僵硬著語氣,“你怎麽打人啊?”
    薑融冷著臉,推著輪椅往沈家走,“想趕我走,所以讓我去跟她們聊天是嗎?”
    被看透心思,沈星臉上一陣紅一陣紫,抿唇沒說話。
    但沉默就是默認。
    薑融哼笑一聲,“我跟你說,我不想走,誰也別想趕走我。”
    “你打人就是不對。”沈星梗著脖子爭辯,“我回去要告訴我小叔。”
    薑融沒接她的話茬,而是反問,“你知道她們都跟我說什麽了嗎?”
    沈星愣了一下,“不知道。”
    “以前那些保姆都沒跟你說過?”
    沈星轉頭,疑惑看向薑融,“沒有,為什麽這麽問?我應該知道嗎?”
    薑融順了口氣,那些保姆還都很善良。
    沈星見她不說話,更納悶了,“到底說了什麽?你快告訴我啊!”
    薑融,“悶著去吧。”
    沈星,“……”
    沈星一回家就將自己關在房間內。
    傍晚時分,薑融看到了沈硯敘的車開到了院子裏。
    他剛下車,沈星就操控著輪椅迎了上去。
    隔著窗戶,薑融聽不到兩人說什麽。
    但是沈星的表情很是激動。
    手一直在比劃著。
    最後沈星轉頭看過來。
    指著薑融又說了句什麽。
    沈硯敘也望過來。
    表情很淡,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兩人進客廳的時候,薑融迎了上去。
    她聽到沈星說:“小叔,今天就開除她,我們沈家容不下這麽粗莽的人。”
    薑融抬眸看向沈硯敘。
    男人臉色依舊不冷不熱,視線上下打量她,“沒受傷吧?”
    薑融,“?”
    沈星,“……”
    “小叔!是她打了王太太的保姆!她怎麽會受傷?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沈硯敘很淡地掃她一眼。
    沈星立刻啞火,不服氣地縱了縱鼻頭。
    他再次看向薑融,“為什麽動手?”
    沒有責備,更像是單純的詢問。
    薑融瞄了沈星一眼,“我能單獨跟您說嗎?”
    沈星被忽視,瞬間變身炸毛的小雞仔,“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
    薑融,“少兒不宜的事。”
    沈硯敘,“……”
    沈星,“!”
    “薑融你——”
    “管家,送小小姐回房間。”
    沈硯敘不給沈星任何說話的機會。
    直接吩咐管家,將她送走。
    薑融跟著沈硯敘去了書房。
    沈硯敘站定看著她,沉默了兩秒,“你要跟我說什麽少兒不宜的事?”
    薑融一愣。
    男人穿了白色襯衫,藏藍色領帶打得一絲不苟。
    不偏不倚,正好卡在喉結下方。
    表情寡淡。
    就像是一朵禁欲的高嶺之花。
    好像不管說什麽少兒不宜的話,都是在褻瀆他。
    薑融訕訕地摸鼻子。
    剛才就不該說這話逗沈星。
    簡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氣氛一下子凝固。
    薑融掩飾性咳嗽一聲。
    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
    正是她跟那幾個保姆聊天的內容。
    錄音最後終止於她和沈星的聊天。
    收起手機。
    薑融看著沈硯敘的臉色沉下來。
    房門被敲響。
    管家進來通報,“二少爺,王太太帶著保姆來了。”
    沈硯敘麵無表情。
    但語氣明顯陰沉下來,“好茶伺候著。”
    管家,“是。”
    沈硯敘沉默了片刻,突然問薑融,“想出氣嗎?”
    薑融,“?”
    “她們說你的那些話……不生氣?”
    薑融頓了一下。
    短發保姆說她是以色侍人。
    生氣嗎?
    當然生氣。
    但也隻氣了一下。
    又不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您不信那些話就行了。”薑融坦坦蕩蕩。
    沈硯敘定定地看了她兩秒,不置可否,“嗯,走吧。”
    客廳裏兩人一站一坐。
    一個是白天被薑融打的短發保姆。
    半邊臉頰還是紅腫的,看薑融的眼神有幾分惡毒。
    另一個穿著奢華的中年女人,是她的主家王太太。
    王太太看到薑融,眉頭瞬間擰起。
    很嫌棄地收回目光。
    再看向沈硯敘的時候,多少有點討好的意思,“小沈總,今天這事,是不是得給我們的一個說法?”
    她抬手指了指短發保姆的臉。
    “咱們圈子裏都知道,好保姆是不流通的。小白跟著我好幾年了,盡心盡力,在咱們這附近,給我王家薄麵,都會對小白高看一眼。現在小白被打成這樣,就是打我們王家的臉啊。”
    沈硯敘坐在主位上,抬手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袖口。
    語氣很淡,就像是在閑聊天,“王太太想怎麽樣?”
    王太太眼睛裏都是算計,“按道理,咱該走官。但我們畢竟是鄰居,我聽我家老王說,現在跟沈氏也正在談合作……”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
    薑融也聽懂了。
    王太太想就這個事情借題發揮。
    討要好處。
    奸商本質。
    薑融心裏冷笑。
    聽到沈硯敘淡淡開口,“王太太有大局觀。這事可談。不過我要見王董。”
    王太太被誇了,心花怒放,以為這事就要成了。
    “行,我馬上打電話。”
    王先生就候在外邊,沒幾分鍾就來了。
    一家人互相交換眼色。
    以為這件事就這麽成了。
    下一秒,沈硯敘看向短發保姆,冷聲發問,“薑融為什麽打你,你敢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