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店裏還有某杜輕薄螺紋款嗎？”
    “再給我加一根震動棒，還有黑色蕾絲野貓款的情趣裝。”
    ……
    焦玥抵達帝豪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
    這個點兒去情趣店送貨，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實在太不安全。
    況且她模樣生得水靈，走夜路總叫人放心不下。
    可是為了掩飾自己，這是一個挺不錯的選擇。
    算算日子，再過幾天，顧則州就要回來了。
    兩人談了七年戀愛，聚少離多，像牛郎織女一般。
    眼看著他生日快到了，這次她非得給他一個大驚喜不可。
    想到這兒，焦玥嘴角在口罩下悄悄翹了翹。
    她把衛衣的帽子又往下壓了壓，抱著快遞盒朝著酒店裏走去。
    帝豪酒店，在a城那可是出了名的燒錢場所。
    來這兒消費的人，不是富豪就是權貴。
    大堂金碧輝煌，連電梯都鑲著金邊。
    人往裏麵一站，被水晶燈照得亮堂堂的，眼睛都快睜不開。
    焦玥抱著盒子，口罩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黑溜溜的，清澈明亮。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13樓。
    她找到1314房間，伸手摁響了門鈴。
    還沒等裏麵開門，就先傳來男女親昵的聲音。
    “州哥，啊……慢點兒，好像有人敲門。”
    “等著啊，我去。”
    焦玥站在門口，差點忍不住翻白眼。
    貨還沒到就這麽急不可耐，真不愧是幹柴烈火。
    門開了一條縫，一個穿著浴袍的男人探出頭來，頭發還滴著水。
    焦玥目不斜視，直接把盒子往前一遞，說道，“一共九百七十，現金還是掃碼？”
    對方卻像石像一樣，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一秒後，一個帶著顫抖的聲音傳了出來，“……玥玥？”
    焦玥心裏“咯噔”一下，猛地抬起頭。
    門口的男人赤著腳，浴袍鬆鬆垮垮地係著，白淨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神色十分難看。
    焦玥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則州，怎麽了？”
    “沒什麽，是送外賣的！”
    顧則州搶在焦玥開口之前，大聲吼了一句。
    然後手忙腳亂地從錢包裏掏出一遝鈔票，塞給焦玥，連人帶盒子一起往外推。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焦玥攥著錢，指尖抖個不停，臉色白得像紙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嗤笑出聲。
    這遝鈔票此刻就像燙手山芋，仿佛在無情地嘲笑她的愚蠢。
    屋裏又傳來那令人作嘔的浪叫聲，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轉身掏出手機，一邊朝著電梯走，一邊撥通了電話。
    “喂，公安局嗎？我要舉報，帝豪酒店1314房間有人吸毒嫖娼……”
    十五分鍾後，警車鳴著警笛停在了酒店門口，後麵還跟著一大群記者。
    顧則州被警察押了出來，瞬間，閃光燈閃成一片。
    “顧先生，您吸毒嫖娼是否屬實？”
    “作為顧氏集團的繼承人，您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覺得丟臉嗎？”
    “和您在一起的是不是娛樂圈某位流量女星？據說你們早就在一起了，是真的嗎？”
    “顧少……”
    顧則州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連個縫隙都鑽不出來。
    過了半晌，他突然扯著嗓子大喊，“都給我滾遠點！”
    記者們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他趁機從人群縫隙裏狠狠地瞪向焦玥，眼珠子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
    “你為什麽這樣做？”
    焦玥嗤笑一聲，眼尾高高吊起。
    “你說呢！”
    她突然掄圓了胳膊，“啪”的一聲，狠狠地甩了過去，顧則州半邊臉瞬間腫起了指痕。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安靜到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警察剛要說話。
    “手滑，對不住啊各位。”
    焦玥甩了甩發紅的手掌，盯著顧則州冷笑，“你當我是什麽？收破爛的？你早就該和那些爛人一起，躺在垃圾堆裏。今天這一巴掌隻是利息，剩下的賬——兩天之內，你給我連本帶利吐出來！”
    顧則州瞳孔猛地一縮，“你他媽……”
    “需要我提醒你嗎？”焦玥挑了挑眉。
    顧則州臉色變得慘白。
    “嗬。”焦玥從鼻腔裏冷哼一聲，“當年顧家從我焦家吞掉的東西，真以為能輕輕鬆鬆咽下去？”
    警察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揮揮手，把顧則州押上了車。
    記者們見主角都走了，也紛紛散開。
    酒店門口眨眼間就空了，隻剩下焦玥一個人站在原地喘氣。
    忽然，她覺得後脖頸發涼，一回頭，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眼睛。
    那人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板寸頭顯得眉骨愈發立體，眼窩深陷，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貴氣，和這燈紅酒綠的地方格格不入。
    焦玥心裏突然“突突”跳了兩下。
    這眉眼……好像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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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他身後跟著的秘書，還有那輛銀灰色邁巴赫，又覺得自己不可能認識這樣的人物。
    她收回目光，轉身就走。
    直到她拐過街角，陸嶽明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說道，“剛才那個女人，去查查。”
    秘書阿玖愣了一下，“您是說顧家搞一起的那個小明星？”
    “屁話。”陸嶽明皺了皺眉。
    “哦哦哦！”阿玖連忙掏出手機，“我馬上辦……”
    “不用了。”陸嶽明突然勾了勾唇，像是想起來了什麽，“焦家大小姐，焦玥，對吧？”
    阿玖驚訝地問道，“您認識她？”
    陸嶽明沒有回答，目光追隨著那道倔強的背影，直到她鑽進一輛出租車。
    焦玥做完筆錄，外麵突然鬧哄哄地衝進來一群人。
    打頭的正是焦家老太太趙桂香，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焦玥偏過頭，吐出一口血沫，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說道，“奶奶這手勁，打麻將肯定能贏錢。”
    “咱家怎會出了你這種孽障！”趙桂香氣得渾身直哆嗦，“連親妹妹都敢送進局子裏，你是想氣死我，好繼承遺產嗎？”
    焦玥冷笑一聲，“妹妹？她也配？當年她媽是怎麽進門的，您心裏沒點數？”
    “啪！”趙桂香又要動手，被旁邊的中年男人攔住了，“媽，消消氣。”
    焦玥認出來了，這是她大伯焦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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