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搞不懂。”
    曹操用手捂著腦袋，長長地歎了口氣說：“不行，我的頭太痛了！”
    “怎麽了？”
    蔡夫人顯得有些慌張，“你的頭怎麽了？”
    曹操緊皺眉頭，疼得咬牙切齒，幾乎要崩潰：“該死，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的頭痛病又發作了！”
    “哎呀！”
    “太痛了！”
    “簡直痛死了！”
    曹操一下子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雙手抱頭不停地掙紮。
    他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想要止住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可越是用力，疼痛就越厲害，好像腦袋裏有成千上萬隻蒼蠅在嗡嗡亂叫。
    “！好痛！痛死了！”
    曹操在地上打滾，疼痛到了極點。
    蔡夫人嚇得渾身發抖，既想衝過去抱住他，又怕撞到自己懷孕的肚子。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孟德！”
    “孟德！”
    “你怎麽了？”
    “快說話，孟德！”
    蔡夫人急得團團轉，連忙呼喊小翠：“快去請大夫！孟德的頭痛病犯了！”
    “好的！”
    小翠立刻轉身就走，還順便叫上了德珪一起過來。
    平時隻要曹操一來，蔡夫人總是會讓下人避開，雖然他們倆的關係早已不是秘密，但她還是想保留一點麵子。
    這次情況緊急，她顧不上那麽多了。
    這個消息傳到蔡瑁的耳朵裏後，他馬上就跑去請大夫了。
    揚修正忙著在廚房裏忙活，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走出去一看，院子裏一群人正嘀嘀咕咕地議論著。
    “你聽說了嗎？這是報應！”
    “沒錯，肯定是老天爺在懲罰他，他真是倒黴！”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厚顏的家夥！”
    “娘的，這種人早就該得到報應了！”
    “要是他能疼死，我們家老爺在地底下也能安心了。”
    “還有那個蔡瑁，他怎麽可能安心？”
    “依我看，幹脆把他們都解決了算了！”
    “……”
    揚修心裏翻湧著巨大的波瀾，這是多大的仇恨，說話說得這麽狠毒？
    這曹操可真是壞事做盡了！
    他湊近了些，發出“唔唔唔”
    的聲音。
    “嗯？”
    一個侍從回頭看了他一眼，疑惑地說：“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揚修拚命點頭，發出“唔唔唔”
    的聲音，意思是：我也想知道。
    “噓！要是被聽見了，小心你的腦袋。”
    “你這個笨蛋，他是個啞巴，還能傳出去嗎？”
    “就是，告訴他也沒關係。”
    “對哦，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
    “聽我說！”
    於是，侍從簡單地講述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小啞巴，你覺得這種混賬東西，是不是早就該死了！”
    “唔唔唔！”
    揚修聽完還是一頭霧水。
    他簡直不敢相信所發生的事情：
    蔡瑁殺了劉表；
    蔡夫人生下了曹操的孩子！
    很明顯，
    如果沒有曹操在背後暗中相助，蔡瑁根本不敢動劉表一根手指頭。
    換句話說，
    曹操才是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真正大壞蛋。
    他不僅讓蔡夫人懷孕，還逼迫蔡瑁成了他的幫凶。
    哎，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家夥居然還想在朝廷裏混個正式職位！
    我的天哪！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厚顏之人。
    揚修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被顛覆了。
    人怎麽能狂妄到這種地步？
    還好！
    多虧了韓義還算清醒，不然他老爹一輩子的好名聲，可就全被這家夥給毀了！
    呼——
    揚修咬緊牙關，兩眼瞪得圓圓的。
    還好他保持了理智。
    不然，
    他肯定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
    不行，既然事情已經敗露，得趕緊回泰山去。
    要是被人發現行蹤，可就麻煩了！
    咕嚕——
    揚修咽了口唾沫。
    他正打算回去收拾東西走人，
    突然！
    “小啞巴！”
    “小啞巴！”
    前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小翠在叫他。
    揚修一聽就知道是她。
    他低著頭回應，嘴裏嗚嗚地叫著。
    這時，小翠向他招手：“夫人吩咐了，讓你趕緊熬一碗魚湯送去，要快！”
    揚修點點頭，繼續嗚嗚地答應著。
    雖然急著要走，但耽誤這點時間也無妨。
    於是他趕緊去準備做魚湯。
    畢竟孕婦的身體最重要。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揚修端著剛煮好的魚湯來到了蔡夫人的房間。
    這時，蔡夫人正在照顧曹操，他的疼痛似乎緩解了一些。
    看到揚修端著魚湯進來，曹操立刻問：“這是誰呀？我怎麽沒見過？”
    蔡夫人連忙解釋說：“這是我請來專門熬湯的，我自己喝別人煮的魚湯容易不舒服，就喜歡他做的。
    你也嚐嚐，真的很好喝！”
    曹操長長地舒了口氣，低聲說：“既然這樣，那也不該讓他進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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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夫人微微一笑：“孟德，你就別擔心了，他是個啞巴，想說也說不了。”
    揚修連連點頭，繼續嗚嗚地叫著。
    曹操這才放下心來，仔細打量起揚修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人有點麵熟。
    這長相……
    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可是直到揚修離開房間，曹操也沒想起來是誰，在哪裏見過。
    不過曹操畢竟是曹操，他的腦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多疑的性格讓他不能就這麽算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一邊喝著湯一邊問：
    “他是哪裏人？”
    “襄陽本地的，鄉下來的。
    因為是啞巴，以前一直在習家，負責給府裏送新鮮水果。
    你應該聽說過襄陽習家吧？”
    “嗯，知道！”
    曹操點點頭，接著又問：“那你查過他在鄉下的家嗎？”
    蔡夫人笑了：“你呀，是不是光顧著吃了，把教訓都忘了？剛止住頭痛，現在又忘了？別瞎想了。
    哎，大家怎麽把這事給忘了？州牧府！
    最危險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揚修這小子竟然一直躲在曹操眼皮子底下，躲了這麽久。
    曹操以為蔡中是因為懶惰，才沒發現朝廷派來的人。
    這事隻能怪自己粗心大意，沒法怪到別人頭上。
    曹操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火急火燎地來報告。
    一個侍從闖進來，行禮後說：“曹將軍，廚房裏的啞巴不見了。”
    曹操一聽，心裏反而鬆了口氣，擺手讓侍從退下。
    一旁的蔡瑁滿臉懷疑：“難道那個啞巴真的是朝廷派來的使者？”
    曹操點了點頭：“對，他應該是太傅揚彪的兒子揚修。
    真沒想到，他居然藏在這裏這麽久！”
    蔡瑁握緊拳頭：“這小子膽子太大了，習家肯定是主謀！”
    蔡瑁滿臉怒意，像是要發火。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習家不會承認的，咱們也沒證據。”
    曹操語氣平靜，但看起來有些累。
    “不行，我要帶兵去找習家要人，要是他們還藏著揚修，我就讓他們好看！”
    “德珪，別衝動！”
    曹操頭疼得厲害，這個搭檔真是讓人頭疼：“揚修已經跑了，就算你滅了習家也沒用。”
    “局勢已經一團糟了，你要是動手，隻會給自己添亂。
    說不定習家也是被揚修利用的，誰知道呢。”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別樹敵太多。
    習家雖然勢弱，但在民間根基深厚，咱們吃的菜都是他們提供的。”
    “要是真鬧翻了，咱們可能都得不明不白地丟掉性命！”
    曹操腦子轉得快。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他就認了，不會因為心情不好就亂來，那樣損失太大。
    “唉……”
    曹操歎了口氣。
    蔡瑁小聲說：“好吧，聽你的。”
    曹操皺起眉頭又問：“襄陽那邊封鎖了嗎？”
    “你放心，孟德！”
    蔡瑁擺擺手：“我都照你說的做了，馬上就要封城了。
    這麽短的時間，他肯定跑不了。
    你就放心吧！”
    “不一定！”
    曹操吐了口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揚修既然跑了，肯定知道情況緊急，他一定會想辦法盡快逃走，說不定我們還是慢了！”
    “也隻能盡力而為了。”
    蔡瑁小心地問：“孟德，要是抓不到揚修，咱們該怎麽辦？”
    曹操停下腳步，握緊拳頭說：“那也隻能跟劉琦拚個你死我活了。
    不過，要是真打起來，韓義那家夥的揚家軍肯定會來幫忙。”
    “要是兩邊聯手……”
    這個結果，曹操想都不敢想。
    他沉默了很久。
    “德珪。”
    “嗯！”
    “我得立刻回南陽一趟！”
    “什麽？！”
    蔡瑁愣住了：“這時候，你怎麽突然要去南陽？”
    曹操點了點頭，對德珪說：“要是韓義真派人跟劉琦聯手，那他在南陽的兵力肯定會變得薄弱。
    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哦？”
    蔡瑁皺了皺眉，疑惑地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曹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西涼那邊的馬騰和韓遂一直不太老實。
    隻要派個能言善辯的人過去，肯定能說服他們攻打三輔，一路打到洛陽。”
    “韓義在洛陽就靠一個叫揚再興的人撐著，他的兵力絕對不超過五千。
    要是馬騰打下了洛陽，揚家軍肯定會回去救援。”
    “這樣一來，我們的壓力就能小點了。”
    蔡瑁點了點頭：“好主意！那你趕緊回去吧，這事得趕緊辦。”
    “你就放心吧，德珪。”
    曹操滿口答應，輕聲說：“這樣，我可以把所有兵力都調到襄陽，讓韓義守南陽。
    隻要襄陽能守住，就相當於守住了荊州！”
    從地圖上看，
    大漢的地勢大致可以分成兩部分：
    東邊比較平坦；
    西邊地勢較高。
    而襄陽呢！
    正好位於這兩者的交界之處。
    更關鍵的是，襄陽離長江北岸不遠，長江最重要的支流漢水是從漢中發源的，在平原地區匯入長江。
    襄陽正處於漢水的中間位置，地形非常險峻。
    和平時期，襄陽作為戰略要地的作用可能不太明顯。
    但到了亂世，它的重要性就顯現出來了。
    它處於鄂西山地和大洪山之間，可以說是易守難攻！
    曹操這樣決定，顯然是在收縮兵力。
    先守住襄陽，穩住荊州的局勢，然後再跟韓義決一死戰！
    不得不承認，曹操這招確實很聰明。
    想當年他勢力強大的時候，都沒能打過韓義。
    現在光靠一個南陽，怎麽擋得住韓義？
    這是他認清自己實力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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