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秘境的核心祭壇，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暗紫色的混沌能量和青灰色的齒輪紋路在裏麵攪成一團，像一鍋燒糊的粥，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最中間，一隻比山還大的眼睛正緩緩睜開，眼白是密密麻麻的機械零件，瞳孔裏翻滾著濃得化不開的混沌霧氣——這就是混沌之眼的終極形態。
    林冷軒握著雙槍，槍身的紫金色光流被那隻巨眼一點點吸過去，像磁鐵磁鐵吸住的鐵屑。他額頭上的鴻蒙之眼突突直跳，能看見巨眼最中間卡著十二縷紅光，那是被搶走的祖巫精血，正被一個旋轉的齒輪慢慢嚼碎。“再拖下去，連混沌龍皇都要被它同化了。”他咬著牙，手心滲出的汗在槍柄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葉輕雪的太虛劍在祭壇邊劃出一道道光帶，像拉起一張大網。光帶和巨眼噴出來的能量撞在一起，每撞一下就薄一層。“防護網撐不住多久了，”她急得額頭冒汗，劍身上的紋路顯示，“北熊聯邦的戰熊騎士長那邊快頂不住了，他們的戰熊被混沌傀儡咬得滿身是洞。”
    遠處，戰熊騎士長正揮著戰刀砍向那些傀儡。戰熊噴出的寒冰剛凍住傀儡的腿，就被巨眼掃過來的一道光融化成水汽。騎士的盔甲被傀儡的爪子劃得嗤嗤冒火星，露出底下滲血的傷口。“第七騎士團！跟它們拚了！”騎士長吼著，戰刀劈碎一個傀儡的腦袋，裏麵掉出來的不是腦漿，是一堆轉不動的齒輪。
    老王抱著八哥，縮在一根沒倒的圖騰柱後麵。阿黃用鼻子頂著一塊紅色的碎片，那是從巨眼裏掉出來的祖巫精血渣。碎片在狗爪子的火苗裏轉著圈，發出嗡嗡的響聲，和林冷軒手心裏的印記顫得一樣厲害。“老蕭以前說，祖巫的血能合在一起用，”老王把碎片扔向祭壇，碎片在空中劃出一道紅線，“阿黃，穩住勁兒，別讓這玩意兒被巨眼吸回去！”
    巨眼突然眯了一下，中間的齒輪轉得像飛起來。暗紫色和青灰色的能量攪成一根大柱子，呼地噴了出來。柱子掃過的地方，石頭直接沒了影兒，連空氣都像被戳破的泡泡一樣劈啪響。“那是‘混沌歸零’，挨上就徹底沒了！”葉輕雪橫過劍，十二道光帶疊成一麵盾。光盾被柱子一撞，立馬裂成了蜘蛛網，“撐不了十秒！”
    “混沌龍皇，時空湮滅！”林冷軒的雙槍“砰”地開火。子彈打中光柱的瞬間，周圍的東西都慢了下來。光柱像被拉成了麵條，慢慢悠悠地往前爬；混沌傀儡揮舞爪子的動作變得跟動畫片裏的慢鏡頭似的；連巨眼轉動的齒輪都看得一清二楚。龍腦袋的眼睛轉著五顏六色的圈，把剛才那03秒的空當拉長到三秒——這是破局的關鍵。
    “幽冥聖龍，因果律·溯源！”葉輕雪的劍順著光圈紮進能量裏。一道藍色的狼影子從林冷軒腳下竄出來，狼眼睛裏的光像鏈子一樣纏住巨眼裏的齒輪。藍光過處，齒輪上的花紋開始掉色，露出底下的紅血絲——那是被搶去的祖巫精血，正被狼影一點點拽出來。“原來這些齒輪是過濾器！”狼影的叫聲震得耳朵疼，“它們把祖巫的血和混沌能量混在一起，變成能控製秘境的武器！”
    第一縷祖巫精血碰到林冷軒手心時，祭壇“轟”地炸開一片紅光。十二道血印在他胳膊上亮起來有冒火的、流水的、刮風的……十二種能耐順著血管往心髒跑，在胸口聚成一個旋轉的血珠子。血珠子一轉，巨眼裏的能量柱突然往回縮，像是被什麽東西拽著似的——這就是“混沌歸一”，把散了的祖巫精血合在一起，變成能跟混沌之眼較勁的力量。
    “第七騎士團斷後！”戰熊騎士長的刀劈碎最後一個傀儡。戰熊噴出來的冰在祭壇周圍凍成一個圈，冰圈後麵，七個共生組合正哆嗦著往回撤。“所有共生組合，把勁兒往一塊兒使！”騎士長的戰熊用身體頂住冰圈的裂縫，熊血滴在地上，立馬結成了帶尖的冰碴，“讓他們看看咱們共生文明的厲害！”
    阿黃突然從圖騰柱後麵衝出去，對著巨眼汪汪叫。狗爪子的火苗裹著那塊精血碎片，碎片在空中分成十二道紅線，正好鑽進林冷軒胳膊上的血印裏。八哥也飛起來，翅膀扇出的調子跟紅光顫得一樣，紅光裏突然顯出老蕭的影子他正用魚叉把十二股紅繩捆成一捆，“混沌歸一不是硬拚，是讓它們好好過日子。”老王摸了摸自己胸口，156年的老骨頭突然冒出一股熱乎勁兒，順著影子的魚叉傳了過去——這是普通共生者能給的全部力量。
    巨眼好像被惹毛了，中間的齒輪轉得更快，青灰色的代碼像潮水一樣湧出來，在空中堆出好多觀察者的影子。影子們一起往下按，祭壇的石頭開始往下掉渣，裂縫裏鑽出來的混沌能量帶著“滋滋”聲，能把石頭變成齒輪。“它們想把這兒變成機器墳場！”葉輕雪的劍又裂了道縫。
    “混沌歸一，起！”林冷軒拍了拍胸口的血珠子。血珠子炸開的瞬間，十二個祖巫的影子在他身後站成一圈，跟混沌龍皇的腦袋疊在一起，變成了半人半龍的樣子。他左邊胳膊冒著火，右邊胳膊結著冰，後背的翅膀扇得周圍的空氣都打旋兒，手指頭彈出的光裏既有規矩又沒規矩，兩種勁兒在手心攪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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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空湮滅·終焉！”混沌龍皇吼了一聲，震得人耳朵嗡嗡響。龍嘴裏噴出來的光輪子不是讓時間變慢，是直接把巨眼周圍的時間線砍斷了。巨眼僵在那兒，既不能往前噴能量，也沒法往後縮，像被釘在那兒的標本。光輪子邊上的空間碎成一片一片的，能看見巨眼被打碎的好幾個將來——都是觀察者早就想好的結局，現在全成了泡影。
    “因果律·裁決！”狼影子猛地跳起來，藍色的光像劍一樣紮進巨眼中間的齒輪。藍光過處，齒輪上的代碼開始倒著寫，“格式化”變成了“一塊兒過”，青灰色的代碼慢慢染上金色，那是全世界共生組合的勁兒擰在一起的顏色。
    巨眼發出一聲怪叫，像無數玻璃同時碎掉。裏麵的混沌能量和祖巫精血突然分開，十二道紅光鑽回林冷軒的身體，混沌能量被金色的代碼裹著，在半空凝成一塊透亮的水晶——這是洗幹淨的混沌能量，再也不受觀察者管了。
    祭壇不抖了，巨眼慢慢化成一堆光粒子，最亮的那粒飄到林冷軒手心裏，顯出一行字“查著共生文明有新的平衡能耐，跨維度戰場能進了，給你們評個b+。”字沒了的時候，鴻蒙秘境的天上裂開個大口子，裏麵掉下來的光帶裏，能看見跨服遠征的大門——那是用共生符號和混沌水晶拚起來的門。
    葉輕雪撿起斷成兩截的劍，劍身上的紋路映著全世界的樣子被混沌搞壞的地方正在變好，剛才聯係不上的共生組合又出現在網裏，老王正給阿黃順毛，雖然累得直喘氣，嘴角卻翹著。“咱們做到了，”她的聲音有點抖，“混沌之眼被收拾了，觀察者的破規矩也改了。”
    戰熊騎士長靠在冰圈上，戰熊用舌頭舔他的傷口。冰圈上的光印還亮著，印子裏顯出第七騎士團的新任務“送共生組合過門，準備去信仰廢墟打仗。”騎士長的刀插在冰裏，刀光裏能看見戰錘騎士的影子，正對著門豎大拇指——那是所有沒挺過來的人的意思。
    林冷軒捏著那塊幹淨的混沌水晶，站在門跟前。混沌龍皇和狼影子在他身後轉圈，龍氣和狼嚎裹成一張網，護著後麵的人。他額頭上的眼睛能看見門那邊的樣子信仰廢墟的破廟裏，希臘神選者正在殺人放血，北歐的瘋子舉著錘子到處砸，更裏頭的黑影裏，藏著比混沌之眼還嚇人的東西。
    “跨服遠征，開始了。”林冷軒的雙槍對著門亮了亮，光帶在他麵前慢慢打開。門那邊的風帶著股陌生的味兒，卻吹不散祭壇周圍的金光——那是鴻蒙秘境給的禮物，是共生文明最結實的甲。
    老王抱著阿黃，跟著人流往門裏走。八哥站在他肩膀上，對著門叫了兩聲，調子跟風混在一起，顯出老蕭的笑臉，正用魚叉在門上劃“共生”倆字。老王的步子挺穩，他知道門後麵肯定不好走，但身邊有阿黃，有這麽多一起闖的人，再難的坎兒也能邁過去。
    光門的亮光照著每個人的背影，鴻蒙秘境的祭壇上，就剩十二根斷了的圖騰柱。柱子的裂縫裏，藏著改了的觀察者代碼，最後一行寫著“共生，是宇宙最老的平衡法。”北邊的冰海上空，觀察者的大船還躲在雲彩裏，船殼上的齒輪轉得有點猶豫了。
    跨維度的風，終於吹向了共生文明的新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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