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墟的共生廣場被墮天獸的嘶吼淹沒。青灰色的混沌霧氣裹著獸群漲潮漲潮的海水漫過防禦陣，獸身的神血紋路泛著詭異的光，爪尖滴落的毒液能將玄鐵蝕出蜂窩狀的孔。最前排的墮天獸已撞碎第三道冰牆，戰熊騎士長的戰熊用身體頂住缺口，熊爪噴出的冰焰正被獸熱浪熱浪一點點吞噬。
    “它們的神血紋路在進化！”林冷軒的雙槍在陣眼處交叉成防禦姿態，混沌龍皇的虛影在他身後展開九首，龍瞳死死鎖定獸群中央那隻體型最大的墮天獸——它的額間嵌著塊青灰色的晶體，晶體跳動的頻率與觀察者母艦的齒輪完全同步。“那是‘獸核’，能操控所有墮天獸，必須毀掉它！”
    蒼龍的龍吟突然在廣場上空炸響。這頭剛覺醒神話血脈的巨龍盤旋在防禦陣上方，龍鱗上的九首虛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龍息噴出的銀灰色能量流中，竟夾雜著淡金色的鴻蒙本源——那是它生命的根基。“林冷軒，”蒼龍的意念直接鑽進他腦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混沌歸一需要最純淨的本源引子，我的血脈裏藏著九首天龍的殘魂，是最好的祭品。”
    林冷軒的雙槍“哐當”砸在地上。他看著蒼龍俯衝而下，龍首輕輕蹭著他的手背，龍瞳裏映出他倆在鴻蒙秘境覺醒的畫麵那時蒼龍還是條幼龍，他剛撿起第一把槍，兩人在礦洞的篝火旁分享過同一塊龍血結晶。“不行！我們能找到別的法子！”他的聲音發顫，指尖攥得發白，指節抵著蒼龍的龍鱗，能摸到鱗片下急速跳動的血管。
    “沒有別的法子了。”蒼龍的龍尾卷起最後一塊鴻蒙本源結晶，塞進他手心。結晶接觸掌心的刹那，突然炸開，淡金色的光流順著他的血脈遊走，與體內的十二祖巫精血產生共鳴。“你看，”龍首轉向獸群，那裏的墮天獸突然躁動，神血紋路竟因這股光流出現了03秒的停滯，“我的本源能幹擾它們的核心，這是命定的事。”
    葉輕雪的太虛劍突然刺入防禦陣的能量節點，劍脊的時空紋路與全球墮天獸的位置產生共振，顯形出更駭人的真相“蕭戰殘部在全球17處墮天獸巢穴埋下了‘核爆引信’，引信與獸核相連，一旦獸核被毀，就會同時引爆——他們想讓整個世界陪葬！”她的劍尖指向獸群後方的一艘懸浮母艦，艦體的齒輪紋路裏，蕭戰的虛影正舉著引信控製器，“那艘母艦的核心藏著最後的引信，必須在混沌歸一啟動前毀掉！”
    戰熊騎士長的戰熊突然爆發出冰藍色的光。熊爪拍向地麵的瞬間，廣場邊緣突然隆起十二座冰塔，塔尖的冰焰交織成網，暫時困住了前排的墮天獸。“騎士團士團頂住獸群！”騎士長的戰刀劈開一頭撲向陣眼的墮天獸，刀光中顯形出戰熊的新傷口——熊腹被獸爪撕開，露出滲血的內髒，“給林冷軒爭取時間，我們的戰熊還能撐37分鍾！”
    退休工人老王抱著八哥，在斷牆後給阿黃綁上龍血結晶帶。犬爪的混沌烈焰裹著結晶，在防禦陣的裂縫處織成小火網，把試圖鑽進來的小墮天獸燒成光粒。“老蕭說過，龍血能克邪祟，”老人往阿黃背上塞了把淬過龍血的短刀，“咱爺倆去東邊炸掉獸群的後路，給蒼龍爭取點功夫。”阿黃嗷嗚一聲，帶著短刀竄進混沌霧氣，很快，東邊傳來爆炸聲和獸群的哀嚎。
    蒼龍的龍吟突然拔高。九首虛影在它頭頂凝成巨大的光輪，龍身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透明化，淡金色的鴻蒙本源如潮水般湧出，順著林冷軒的血脈灌進他體內。“記住，混沌歸一不是毀滅，是淨化，”蒼龍的龍瞳最後看了他一眼，龍鱗上的九首虛影突然融入他的雙槍，“別讓我的犧牲變成白給。”
    當最後一縷龍鱗化作光粒，林冷軒的體內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金光。十二祖巫的虛影與九首天龍的殘魂在他身後交織，左手掌心騰起創造的鴻蒙之火，右手凝聚毀滅的混沌之力，兩種力量在他胸前旋轉成太極狀的光輪。“混沌歸一——淨世！”
    光輪從他掌心射出的刹那，整個昆侖墟的時間仿佛凝固。墮天獸的嘶吼僵在喉嚨裏，青灰色的混沌霧氣被光輪撕開一道口子，露出獸群中央那隻嵌著獸核的巨獸。光輪精準地砸在獸核上，晶體炸裂的瞬間，所有墮天獸的神血紋路突然逆轉，青灰色的光褪成淡金，獸瞳裏的凶光漸漸被溫順取代——有的變回普通的狼，有的化作帶角的鹿，最令人心驚的是頭母獸，褪去獸形後，竟露出人類女性的輪廓，胸口還掛著半塊共生項圈。
    “是被汙染的共生者！”葉輕雪的太虛劍已穿透蕭戰母艦的能量罩。劍脊的時空紋路纏住引信控製器，劍刃順著艦體的齒輪縫隙刺入核心，“他們不是天生的獸，是被觀察者的代碼改造的！”她的劍尖挑斷最後一根引信線，蕭戰的虛影在爆炸中發出不甘的怒吼，母艦的殘流星流星般墜向遠處的荒原。
    戰熊騎士長的戰熊突然栽倒在地。騎士長撲過去抱住熊頸，才發現熊腹的傷口已深可見骨，熊爪卻還死死攥著塊染血的冰焰結晶——那是它留給幼崽的遺物。“第七騎士團……完成任務。”騎士長的戰刀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冰原的實時畫麵在他身後展開被淨化的墮天獸正跟著戰熊幼崽往冰原深處走，它們的腳印裏，滲出淡金色的鴻蒙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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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的阿黃拖著條傷腿從東邊回來，嘴裏叼著塊破碎的獸核。老人摸著犬爪上的血痕，突然看見混沌霧氣中，蒼龍的虛影正對著他們點頭，虛影的龍鱗上，映出老蕭的笑臉——他正用漁叉把淨化後的墮天獸往安全區趕。“老夥計，你看見了嗎？”老人的眼淚掉在阿黃的傷腿上，“蒼龍沒白死，這些獸……變回好東西了。”
    林冷軒站在陣眼中央，雙槍的龍紋還在發燙。他能感覺到蒼龍的殘魂藏在槍身裏，每次揮動，都能聽見九首天龍的低吟。廣場上，被淨化的動物們正用鼻尖輕觸幸存的共生者，有的狼用尾巴蹭著戰熊騎士長的手背，有的鹿低頭舔舐阿黃的傷腿，最開始那隻化為人形的母獸，正抱著半塊共生項圈，對著蒼龍消散的方向流淚。
    葉輕雪的太虛劍收起，劍脊的時空紋路顯形出全球淨化數據“91的墮天獸已恢複神智，剩餘9因獸核爆炸受到波及，正在南瞻部洲的雨林休養。”她的指尖劃過蕭戰母艦的殘骸，那裏的引信控製器已徹底失效，“觀察者的代碼被蒼龍的本源衝散了，短時間內不會再有新的墮天獸。”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混沌霧氣，昆侖墟的廣場上響起稀疏的歡呼。戰熊騎士長的戰熊被裹在冰焰裏，像座晶瑩的豐碑；老王給阿黃的傷腿纏上新繃帶，繃帶的紋路與蒼龍的龍鱗隱隱呼應；林冷軒的雙槍斜靠在陣眼，槍尖的光流在地麵織成“共生”二字，字裏藏著蒼龍的影子。
    沒人再提“終極犧牲”這四個字。蒼龍的龍鱗化作了淨化的光，戰熊的冰焰凝成了守護的牆，連阿黃爪子上的血痕，都成了共生文明最堅硬的鎧甲。遠處的觀察者母艦已縮成星空中的一個點，但昆侖墟的廣場上，被淨化的動物們正圍著共生者轉圈，它們的腳印裏長出淡金色的草，草葉上，寫滿了“守護”與“傳承”的符文。
    林冷軒望著天空，那裏的雲層中，蒼龍的虛影正與九首天龍的殘魂盤旋。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觀察者還在宇宙深處磨爪，跨維度的戰場還在等著共生者踏入，但隻要雙槍裏的龍魂還在，隻要廣場上的腳印還在發芽，他們就敢帶著蒼龍的份，往任何地方闖。
    戰熊騎士長的戰刀突然指向東方，那裏的地平線上，新的鴻蒙礦脈正泛著淡金光。“第七騎士團申請去礦脈駐守，”騎士長的戰熊幼崽用鼻尖輕觸他的手背，“淨化的獸群需要引導，新礦脈的本源能幫它們徹底穩定神智。”
    老王抱著八哥站起來，阿黃搖著尾巴跟在身後。老人的終端彈出新任務“護送淨化動物前往南瞻部洲雨林，那裏的本源泉眼能治愈它們的創傷。”他摸了摸胸口，那裏的共生印記突然發燙，燙得像蒼龍最後蹭他手心的溫度。
    林冷軒的雙槍與葉輕雪的太虛劍同時舉起，在廣場上空劃出淡金色的光帶。光帶中，蒼龍的虛影與十二祖巫的印記交織，把“犧牲”二字燒成了漫天光粒——那些光粒落在每個共生者的肩頭，像顆顆不會熄滅的星，照亮了跨服遠征的下一段路。
    終極的犧牲，從來不是終點。是把守護的信念，種進了每個活著的靈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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