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的晨霧裏飄著股怪味，像生鏽的鐵混著血腥味。冷軒集團的總部大樓上，“混沌本源獨家開采權”的全息廣告正循環播放，淡金色的光流順著樓體往下淌，在地麵匯成小溪——這是昨夜剛從北熊聯邦冰原礦脈運回的新貨，純度高達91，足夠支撐全球龍血藥劑生產線運轉37天。
    林冷軒站在頂樓，雙槍的槍尖映著遠處黑市的方向。那裏的廢棄工廠區正飄著青灰色的煙，混沌龍皇的九個小腦袋同時皺起鼻子“是克隆的祖巫精血，混雜著37的墮落神血，昨晚的交易量夠武裝一個師的混沌傀儡。”他指尖劃過終端，屏幕上“墮落神血”的價格曲線像瘋長的野草，一周內飆漲300，買家備注裏頻繁出現“延長壽命”“突破境界”的字眼。
    葉輕雪的太虛劍突然釘在會議室的地圖上，劍脊的紋路亮起，顯形出南瞻部洲的血紅色預警“黑市的克隆技術已經爛大街了，有個地下作坊用狗血混混沌碎屑，就能造出‘偽祖巫精血’，注射後三小時內力大無窮，三小時後開始獸化——昨天有個富商變成了長著狗頭的怪物，咬死了全家。”她的劍尖點向地圖邊緣的小字，“更麻煩的是，這些克隆貨在加速龍血藥劑的基因汙染，上周的變異獸潮裏，73的獸化寵物都注射過黑市精血。”
    北熊聯邦的戰熊騎士長傳來緊急通訊，畫麵裏的冰原已成煉獄。青灰色的獸群正啃食防禦陣的能量壁，每頭獸的眉心都嵌著塊黑紅色的結晶——那是克隆祖巫精血與墮落神血的融合體。“第七騎士團的防線快撐不住了，”騎士長的戰刀劈碎一頭撲來的冰原狼，狼屍落地的瞬間，結晶突然炸開，青灰色的霧氣籠罩了半座冰塔，“這些獸不怕龍血ep，反而會吸收藥劑能量變強！”他的小熊崽用鼻子拱他的手背，熊爪上的鱗片正在脫落，露出底下潰爛的皮肉——這是長期接觸汙染的後遺症。
    龍都的“長生診所”外排著長隊，老頭老太太們顫巍巍舉著終端，屏幕上是“龍血藥劑延壽套餐”的廣告“三療程年輕十歲，僅需龍幣，黑市特供價。”穿白大褂的“醫生”正給一個老頭打針，淡紅色的藥劑剛推一半，老頭的手背就冒出黑毛，指甲變得又尖又長。“正常反應，”醫生麵無表情地收起針管，“過會兒就褪了，記得每天多曬太陽。”他轉身進了裏屋，垃圾桶裏扔著十幾個空瓶，瓶底的沉澱物泛著青灰色，和變異獸的血液一個色。
    退休工人老王抱著八哥，在社區回收站分揀混沌碎屑。阿黃的鼻子對著一個破藥劑瓶狂嗅，瓶身上的“冷軒集團”標簽是偽造的，瓶口殘留的液體滴在地上，立馬燒出個小坑。“你蕭大爺以前總說，藥能治病也能害命，”老王用夾子把瓶子扔進危險品桶，“上周三樓的老李，花光棺材本買了三瓶‘延壽藥’，現在天天躲在屋裏學狗叫，他那隻老貓見了人就撓——這哪是延壽，是催命。”
    國際聯合調查組的銀色飛船突然懸停在龍都上空，船身的“秩序”標誌刺得人眼睛疼。穿黑色製服的調查員闖進冷軒集團的倉庫，掃描儀對著堆成山的混沌本源晶塊“有人舉報你們故意囤積本源，導致黑市泛濫，還暗中銷售不合格龍血藥劑。”為首的調查員舉起一個證物袋，裏麵裝著半瓶藥劑，“這是在變異獸潮現場找到的，瓶底有你們的生產編號。”
    林冷軒的雙槍突然橫在調查員麵前，槍身的龍紋亮起，映出證物袋的破綻“編號是仿的，但用了我們的廢棄瓶身——蕭戰的人在回收舊瓶造假，再嫁禍給我們。”他指尖劃過倉庫的監控屏，畫麵裏，幾個黑衣人正往舊瓶裏灌注青灰色液體，手法與黑市作坊如出一轍，“真正的問題在黑市的克隆技術，那玩意兒能篡改龍血藥劑的基因序列，讓注射者對墮落神血產生依賴。”
    葉輕雪的太虛劍刺入調查組的飛船控製台，劍脊的紋路與全球變異獸潮的數據共振“南瞻部洲的雨林裏，發現了37處克隆基站，用活人當培養皿培育祖巫精血。”她的劍尖指向基站的能量核心，“核心裏嵌著觀察者的齒輪碎片，這些基站不僅生產假貨，還在收集人類基因數據——他們想造出完美的混沌傀儡。”
    北熊聯邦的冰原上，戰熊騎士長的大狗熊突然發出哀鳴。它的左前爪徹底獸化，漆黑的爪子上長出倒刺，正不受控製地抓向騎士長的喉嚨。“第七騎士團已有17名戰士被汙染，”騎士長的戰刀架住熊爪，冰焰順著刀身蔓延，暫時凍結了熊爪的動作，“他們的寵物開始攻擊主人，羈絆契約正在斷裂——這才是克隆精血最毒的地方，它能撕碎共生的根基。”
    老王的阿黃突然衝進社區診所，對著病床上的老李狂吠。老李的臉已經扭曲成狼形，卻死死抱著那隻撓人的老貓，爪子在自己胳膊上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別……別傷害它……是我不好……貪便宜買了假貨……”阿黃的尾巴尖冒出淡金色的火苗，輕輕舔過老李的傷口，傷口處的黑毛竟開始消退，老貓也慢慢安靜下來，用頭蹭著老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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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間組合的羈絆純度比我們想象的高，”葉輕雪的劍脊映出這一幕，“阿黃的‘純淨守護’異能，能暫時壓製汙染，這說明普通人的真心比高科技更管用。”她的劍尖轉向調查組的飛船，“與其查我們，不如聯手端掉黑市基站，再晚37小時，龍都可能爆發大規模獸化。”
    調查員的掃描儀突然對準阿黃，屏幕上跳出“羈絆純度91，混沌抗性73”的字樣。為首的調查員收起證物袋“給你們37小時，拿出端掉基站的證據，否則我們將凍結所有冷軒集團的資產。”飛船化作一道銀光消失在雲層裏，留下的聲波震得混沌本源晶塊嗡嗡作響。
    林冷軒的雙槍同時指向南瞻部洲的方向，混沌龍皇的九個小腦袋噴出銀灰色光流，在半空織成基站的三維圖“37處基站，每處都由克隆祖巫精血驅動的‘偽神’看守，他們的力量是真祖巫的73，但怕幽冥聖龍的因果律。”他的指尖劃過老王所在的社區，“讓阿黃帶著民間共生組合的‘純淨能量’當先鋒，他們的羈絆沒被汙染，是最好的淨化劑。”
    夜幕降臨時，龍都的黑市突然炸開。阿黃的火苗裹著混沌碎屑，像顆小太陽衝進最大的基站，老王舉著撿來的鋼管，跟著一群退休工人和他們的寵物往裏衝——有會吐冰的京巴，有能放電的鸚鵡，還有隻專啃克隆精血結晶的土撥鼠。“老蕭說過，人多力量大，”老王的鋼管砸在偽神的膝蓋上，火花四濺，“咱普通人沒啥大本事，可護家的心比誰都真！”
    林冷軒的雙槍在基站深處爆發出紫金光，混沌龍皇的時空湮滅凍住了偽神的動作，幽冥聖龍的因果律光紋纏上偽神的核心“你們的存在本身就是扭曲的因果，給我散！”偽神的身體像被打碎的玻璃，化作無數青灰色的光粒，被阿黃的火苗燒得幹幹淨淨。
    當最後一處基站被端掉時，國際聯合調查組的飛船再次出現。這次，他們的掃描儀對準的是滿地的克隆廢料，屏幕上跳出“觀察者殘留代碼91”的結論。為首的調查員對著林冷軒舉了舉拳“算你們過關，但龍血藥劑的監管必須加強——長生的誘惑，比混沌汙染更難防。”
    老王坐在廢墟上，給阿黃包紮被劃傷的爪子。遠處的冷軒集團大樓，全息廣告換成了“龍血藥劑免費檢測點”的字樣，葉輕雪的太虛劍正在給排隊的人掃描，劍脊的紋路裏，老李和他的老貓正慢慢恢複人形。“你看，”老王摸出塊幹淨的混沌碎屑，塞進阿黃嘴裏，“邪乎玩意兒再厲害，也架不住人跟自家寵物一條心。”
    阿黃的尾巴掃過地上的克隆精血結晶，結晶突然裂開，露出裏麵蜷縮的小獸魂——那是被強行融合的寵物靈魂。老王歎了口氣，把結晶埋進土裏“下輩子投個好胎，遇個不貪長生的好主人。”
    夜風吹過龍都的街道，帶著混沌本源的淡金和阿黃火苗的暖，吹散了克隆技術的腥氣，卻吹不散人心底對長生的渴望。林冷軒望著調查組飛船消失的方向，雙槍的龍紋突然發燙——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危機，藏在那些為了延長壽命，甘願出賣靈魂的人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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