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秘境最深處，混沌霧氣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十二根刻滿祖巫圖騰的石柱圍著塊空地，柱頂的光流在半空擰成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混沌之眼正慢慢睜開，眼白是青灰色的齒輪，瞳孔裏轉著黑紅色的混沌風暴，看一眼都讓人頭暈——這就是它的終極形態，比之前在昆侖墟見到的可怕十倍。
    林冷軒站在空地中央，雙槍攥得手心冒汗。他胸口的十二道祖巫精血印記正忽明忽暗，祝融的金紅、玄冥的冰藍、後土的土黃……十二種顏色在皮膚下遊走，像十二條互相打架的小蛇。“還差最後口氣。”混沌龍皇的虛影趴在他肩膀上，九個小腦袋都炸著毛，“精血在跟觀察者的代碼較勁，你看共工的印記，都快被擠沒了——上周南瞻部洲那隻靈猴就是這麽栽的，融合到一半，精血互衝，變成了混沌傀儡。”
    葉輕雪的劍插在旁邊的石頭縫裏，劍身上的紋路跟著混沌之眼的節奏跳，像心電圖似的。“北熊的戰熊騎士長帶著冰焰快到了，”她盯著劍上的光紋說，“靈猴首領也快，他們帶了能調和精血的藤蔓。但混沌之眼好像知道我們要幹什麽，你看它瞳孔裏的風暴，轉得越來越快了。”話音剛落，一道青灰色的光從漩渦裏射出來，直撲林冷軒，光裏裹著密密麻麻的小齒輪，看著就紮人。
    “幽冥聖龍，給它來下狠的！”林冷軒喊了一聲。暗影裏竄出隻狼形的光獸，身上的紋路一閃，青灰色的光突然拐了個彎，竟掉頭紮向混沌之眼自己的眼白。光獸叫幽冥聖龍，它這招叫“因果律·絆”，能讓敵人的攻擊原路返回。可光獸也晃了晃，差點散架，看來這招特費勁兒。
    “讓開！”北熊聯邦的戰熊騎士長騎著戰熊“暴雪”衝了過來，戰熊嘴裏噴著冰焰，把一根快倒的圖騰柱凍住了。“第七騎士團的冰焰能穩住精血！”騎士長讓戰熊用爪子拍林冷軒後背，冰焰順著脊椎流下去，林冷軒立馬覺得胸口沒那麽燙了，“但撐不了多久，最多三百七十秒，靈猴再不到，共工那股精血就真沒了！”戰熊身上突然冒起青煙，是光裏的小齒輪沾到了它的毛，正往肉裏鑽——觀察者的汙染開始反噬了。
    靈猴首領總算帶著藤蔓趕到，它用尾巴卷著藤蔓，精準地纏在林冷軒胸口。藤蔓一碰到那些跳動的印記，就冒出綠光，把擠在一起的精血輕輕推開。“吱吱找的‘調和藤’，”靈猴首領指著藤蔓說，“能吸走衝突的勁兒，你看藤葉上的花紋，跟圖騰柱上的一樣！”可藤蔓突然打了蔫，葉尖發黑——是觀察者的代碼順著藤蔓往上爬呢。
    “阿黃，燒它！”老王抱著八哥在旁邊喊。阿黃一躥，爪子上的小火苗像道紅線，正好燎在發黑的地方。火苗一過，黑印就沒了，藤蔓又挺了起來。小狗尾巴翹得老高，可腿有點打晃，看來剛才那下也耗了不少力氣。
    就在這時，林冷軒胸口的十二道印記“嘭”地一下全亮了，十二種顏色的光在他身上裹成個光球，像穿了件會發光的盔甲。“混沌歸一！”他雙槍一舉，光球猛地炸開，淡金色的光浪鋪天蓋地湧出去。混沌霧氣碰上光浪，跟雪化了似的退開，露出底下的地麵——原來地上還埋著觀察者的核心，一堆纏滿線的齒輪，線上好像拴著好多模糊的影子，是人還是寵物看不清楚。
    “怪不得混沌之眼這麽厲害，”葉輕雪的劍突然插進核心旁邊，“觀察者把抓來的靈魂當燃料呢！這些線都是他們的羈絆能量！”劍身上的紋路一閃，那些影子順著光浪往光球裏飄，像是要回家。
    混沌之眼的漩渦突然變大，青灰色的風暴卷著巨石砸過來。“混沌龍皇，時空湮滅！”林冷軒喊道。趴在他肩上的龍皇九個腦袋一起噴銀灰色的氣，氣浪跟風暴一碰，那塊巨石就定在半空，慢慢碎成小渣，渣子裏的小齒輪也不轉了。“這招能攪亂時間，讓他們動作慢半拍！”龍皇喘著氣說，“但隻能用一次，用完我得睡好久。”
    幽冥聖龍瞅準機會，再次撲上去，身上的紋路亮得刺眼。“因果律·終焉！”狼形光獸吼了一聲，那些拴著影子的線突然自己纏起來，把核心的齒輪捆成了一團。齒輪轉得越來越慢，青灰色的光一點點褪下去，露出裏麵發綠的東西——竟是顆被汙染的宇宙種子！
    “他們偷了種子的本源！”林冷軒雙槍插進核心，十二道精血的光順著槍尖灌進去。那顆種子突然亮了，把剩下的齒輪全吃了進去。混沌之眼的漩渦越來越小，最後“噗”地一聲沒了，原地隻剩十二根圖騰柱，還有滿地發光的碎片。
    鴻蒙秘境的霧氣散了，露出一片長滿三葉草的草地。宇宙種子在草地中間發了芽，藤上結著亮晶晶的果子，每個果子裏都有一對影子，一個是人，一個是寵物。林冷軒胸口的印記合成了一個太極樣的符號，混沌龍皇打了個哈欠，蜷成一團睡了。
    戰熊騎士長的戰熊“暴雪”正舔爪子上的傷，冰焰把那些小齒輪燒沒了。騎士長摸著戰熊的頭說“獸醫說這傷好了能留個記號，以後就是‘抗汙染英雄’了。”
    老王抱著阿黃坐在草地上，阿黃的小火苗在一顆果子上舔了舔，果子“啪”地裂開，飛出隻小光鳥，繞著阿黃轉了三圈才飛走。“老蕭以前總說，‘好東西都是熬出來的’，”老人撿起片發光的碎片，“你看這碎片多亮，跟咱阿黃的火苗一個色。”
    葉輕雪的劍上顯出全球的樣子觀察者的飛船在掉碎片，北熊的冰原長出新草，南瞻部洲的雨林裏，靈猴正給小樹苗澆水。“鴻蒙試煉過了，”她說，“以後這秘境就是咱們的了。”
    林冷軒看著那顆發芽的宇宙種子，覺得心裏踏實多了。十二根圖騰柱慢慢沉進地裏，隻在地上留下淡淡的光痕，拚出“共生”兩個字。他知道這不是結束，以後肯定還有更難的事，但隻要身邊有這些夥伴，有戰熊、靈猴，還有阿黃這樣的小家夥，再難也能扛過去。
    種子的藤突然纏上林冷軒的手腕，遞給他一個最大的果子。果子裏，他和混沌龍皇、幽冥聖龍並肩作戰的影子正對著他笑。林冷軒握緊果子，覺得渾身都是勁兒——共生文明的路，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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