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翻湧的思緒與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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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後麵傳來淩亂急促的腳步聲,何雨柱停下腳步,緩緩轉頭看向追來的劉蘭。
    他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你追來幹什麽?我真沒事。”
    劉蘭喘著粗氣,一把抓住何雨柱的胳膊:“傻柱,你當我是瞎子嗎?”她胸口劇烈起伏著,“昨兒你塞錢時說‘給孩子買口吃的’,今天就突然這樣。到底是什麽事?跟我說說好嗎?”
    何雨柱緩緩伸出手,輕輕掰開劉蘭緊扣的手指:“劉蘭,你別這樣。”他下意識往四周瞥了瞥,“這裏是廠區,到處都是碎嘴子,讓人瞧見你這樣……對你名聲不好。”
    劉蘭這才訕訕地收回手,目光警惕地瞥了眼四周。確定暫時沒人注意這邊後,她又將視線牢牢鎖定在何雨柱身上。
    她咬了咬幹裂的嘴唇,突然扯住他衣角:“名聲?我丈夫是個賭鬼,現在叫我出來上班,孩子在家餓的哇哇亂叫,我早沒什麽名聲可在乎!你老實說,是不是廠裏有人刁難你?我、我去找他們算賬!”
    “別胡鬧!”何雨柱猛地抽回衣角,後背卻繃得僵直。
    劉蘭卻突然紅了眼眶:“傻柱,你別拿名聲糊弄我!在食堂摸蒸籠時,你那眼神就像在看要永別的親人。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今天我就跟著你,你去哪我去哪!”
    何雨柱看著劉蘭執拗的神情,心跳莫名亂了節拍。他和劉蘭現在也就是普通同事關係,無非是沒事時閑扯幾句;昨兒順手塞的兩塊錢,也隻當是看她獨自拉扯孩子可憐。
    此刻見她梗著脖子堵在路中央,倒像是要把兩人前世的情分都翻出來。
    風卷著塵土撲在臉上,他突然覺得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燥熱,扯了扯領口悶聲道:“你、你犯得著嗎?不過兩塊錢的事兒……”
    “犯得著!”劉蘭眼眶瞬間紅透,聲音裏裹著哭腔,“你不知道昨天我揣著那兩塊錢,買了塊肉燉了鍋湯。妮兒捧著碗喝得直打嗝,睡夢裏都在笑……”
    她突然捂住嘴,聲音帶著哭腔的顫抖,“那孩子跟著我,連頓飽飯都沒吃過幾頓。兩塊錢對我來說,就是孩子一個月的口糧。傻柱,你但凡對人好過一分,別人心裏都會記著!”
    聽完劉蘭這話,何雨柱心裏翻江倒海。真的是這樣嗎?可為什麽自己上一世變著法兒接濟賈家,從棒梗的學費到秦淮茹家的口糧,樁樁件件掏心掏肺,最後卻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此刻劉蘭帶著哭腔的話,像根細針紮進他心裏最柔軟的角落。
    他喉結上下滾動,沉默著伸手探進衣兜,摸出二十塊錢和幾塊用紅紙包著的水果糖,不由分說塞進劉蘭手裏:
    “我不在軋鋼廠幹了。”他聲音沙啞得厲害,不敢看她驚愕的眼神,“這些錢和糖你先拿著。要是……要是還有難處,去四合院找我。”
    話音未落,他猛地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壓抑的抽噎聲,何雨柱卻不敢回頭。
    劉蘭攥著錢和糖,淚水大顆大顆砸在手背上。她望著那道越走越遠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把臉埋進臂彎,哭得渾身發顫。
    那些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日子裏,這份突如其來的善意,比冬日裏的煤球爐還要滾燙。
    何雨柱喉結劇烈滾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是今日第幾次心緒翻湧,他已經不記得了。但這就更加堅定了他要報複的決心,要讓那些曾把他當冤大頭的人,嚐嚐剜心蝕骨的滋味。
    他不會取他們性命,那樣太便宜了。他要看著棒梗為了一口吃食四處碰壁,看著秦淮茹在寒風裏求告無門,看著那些曾心安理得享用他接濟的人,在窮困與絕望裏反複掙紮。
    每一次回憶起前世被野狗啃食的淒涼,每一次想到棒梗趕他出門時那嘲諷的嘴臉,胸腔裏就騰起灼人的恨意。這一次,他要親手將善意化作利刃,一點點剖開他們偽善的皮囊。
    就這樣,何雨柱恍若失了魂的孤鬼,沒有回家,雙腳機械地向前挪動。廠區下班的人流從他身邊匆匆掠過,嘈雜的談笑聲卻仿佛都與他無關。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隻記得風從暖轉涼,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又一寸寸被黑暗吞噬。
    直到鞋底突然踩進個水窪,何雨柱才猛然打了個激靈。他抬頭望去,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遠處幾點昏黃的燈光在霧靄中明明滅滅。
    破敗的磚牆爬滿青苔,荒草沒過腳踝,微風卷著某種腐壞的氣息——這裏早已不是熟悉的街道,他竟不知何時走到了城郊荒廢的鐵道旁。
    何雨柱躺倒在冰涼的鐵軌上,枕著凹凸不平的碎石,望著天上的點點繁星,回想著這一天的點點滴滴。他伸手想去夠頭頂的星空,指尖卻隻抓到一團虛空,喉嚨裏突然溢出一聲自嘲的笑:曾經掏心掏肺換來背叛,如今不過隨手施舍兩塊錢,倒換來了真心牽掛。
    遠處突然射來一道刺目的白光,“誰?誰在那裏?”粗糲的吼聲撕破夜色,驚起荒草中蟄伏的夜梟。
    還沒等何雨柱起身,一支槍已經抵住他太陽穴,七八道黑影從鐵軌兩側包抄過來。腳步碾過碎石的聲響混著子彈上膛的金屬哢嗒,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說!在這鬼地方幹什麽?”手電筒光束直直戳進他眼底,何雨柱下意識偏頭,卻被人揪住衣領提了起來。借著朦朧月光,他瞥見為首那人繡章——竟是聯防隊的人。
    何雨柱努力擠出一抹微笑,聲音發顫:“同誌,同誌你們誤會了,我就是心情煩悶,在這邊躺一會,我並沒有做什麽。”他的目光掃過麵前幾人嚴肅的神情,心中暗自叫苦。
    那聯防隊的領頭人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何雨柱,手電筒的光在他身上來回晃動。“心情煩悶?大晚上躺鐵軌上?”領頭人冷哼一聲,語氣裏滿是懷疑,“別以為隨便編個理由就能糊弄過去!”他一揮手,旁邊的隊員立刻圍得更緊。
    “走,把他先帶回去,然後好好審問,我就不信他不說,這大半夜躺在鐵軌上肯定有問題。”那聯防隊領頭人眼神一凜,大手一揮,語氣不容置疑。
    幾個隊員立刻上前,左右架住何雨柱的胳膊,動作稍顯粗暴,何雨柱被拽得一個踉蹌。他心裏頓時慌亂起來。
    “同誌,我真沒做壞事啊,我就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中一個隊員狠狠推了一把,差點摔倒在地。
    “老實點!”隊員厲聲嗬斥道。何雨柱隻能強忍著怒火和委屈,被他們押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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