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何雨柱從房間走出。他的眼神略顯疲憊，昨晚的事雖然讓他很是痛快，但仍讓他隱隱感覺到心神不寧。
    他並不想知道秦淮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徑直來到何雨水的房門前，抬手敲門：“何雨水，起床了，一會兒我們去保城。”
    吱呀一聲，何雨水打開房門，眼神冷漠地直直看向何雨柱：“就這麽急嗎？”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仿佛眼前的何雨柱隻是一個陌生人。
    何雨柱心裏“咯噔”一下，他從何雨水的態度裏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其實，昨天在他說完那些話後，何雨水就隱隱知道事情已經暴露。現在看來，何大清給自己寄錢的事，恐怕真被何雨柱知曉了。
    昨天，何雨水一到學校，就跟老師匆匆請了假，而後就急匆匆地趕往醫院。
    何雨水在病房找到易中海，她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把傻柱可能知道寄錢之事說了出來。
    易中海聽完，心裏也是叫苦不迭。他才剛被傻柱一頓懟，又被王主任劈頭蓋臉批評了一頓。要不是當時腦子轉得快，一狠心咬舌吐血裝病，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從那尷尬又狼狽的局麵裏脫身。
    此刻，易中海聽完何雨水的話，眉頭皺得更深了，他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家，想辦法盡量拖住傻柱，別讓他去保城。我給你爹發個電報，等收到你爹的回電後再做打算。”
    何雨水昨晚一夜沒合眼，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如何拖住傻柱的辦法。
    可老天都像是在眷顧著她，就在她無計可施時，叫她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動靜。那聲音讓她瞬間清醒，也讓她抓到了和傻柱談判的籌碼。
    聽到何雨水的話，何雨柱沒有回應，隻是轉身朝著院外走去。何雨水語氣依舊冰冷：“你要去幹什麽？”
    何雨柱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我去吃個早餐，然後去街道找王主任開個介紹信。你準備一下，等我回來就走。”
    “你等等，我有話說。”說著，她對何雨柱做了一個口型。何雨柱當時就愣住了，因為她的口型裏明顯說出了“秦淮茹”三個字。
    半晌後，何雨柱才看向她：“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何雨水隻是淡淡地轉身走進屋裏，“想要知道的話，先進來再說。”
    聽到何雨水的話，何雨柱的身子猛地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不知道何雨水到底聽到了多少。但他不敢賭，隻能強裝鎮定，跟著何雨水走進屋裏。
    他看著眼前這個才十幾歲的妹妹，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小小年紀，心思竟如此深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何雨柱輕輕關上房門，轉身麵向何雨水。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到底什麽事？你說吧。”
    何雨水坐到自己的小床上，雙手無意識地把玩著辮子：“昨晚我就站在地窖門口。”
    何雨柱心裏猛地一驚，目光直視著何雨水：“那你想怎麽樣？”
    何雨水慢慢鬆開手裏的辮子：“不想怎麽樣，隻要你還能像原來那樣對我，一直到我出嫁。這件事我會爛在肚子裏。”
    何雨柱微微搖頭：“不可能。”
    這幹脆的拒絕讓何雨水猛地從床上站起身，眼眶發紅：“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聲音發顫，剛才的冷漠蕩然無存，隻剩滿心委屈與不甘。
    何雨柱緩步走到床邊坐下，摸出一根煙點燃：“你可以不去保城，但我沒辦法像從前那樣對你，因為我現在工作沒了。”
    何雨水急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搖晃：“你是怎麽把爹留給你的工作弄沒的？”
    何雨柱任由她晃動，狠狠吸了口煙：“沒什麽。為了知道某些秘密，我把工作讓給閆解成了。既然何大清每月給你寄十塊錢，足夠你生活，我也不必再操這份心。今天你要是不去保城，咱倆就分家。”
    何雨水眼眶瞬間紅透，拚命搖頭：“不！我今年才十四歲，你真要在這時候拋下我？”
    何雨柱猛地甩開何雨水抓著自己的手，霍然站起身，目光冷冷地看向她：“十四歲！從你七歲那年起，我就開始養著你。一開始我沒工作，隻能去撿垃圾，好不容易換來一塊饅頭，大塊的給了你，我自己就隻吃了那麽一小口。可這些年，你有跟我提過何大清給家裏寄錢的事嗎？我就像個傻子一樣，一直陪著你、照顧你，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何雨柱的胸膛微微起伏，強壓著心中怒火：“現在，你竟然要拿秦淮茹的事情來要挾我。行，何雨水，你可真行！我這麽多年，還真是沒有白養你啊！”
    何雨水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眼眶瞬間泛起淚花：“不，這些都是爹和一大爺不讓我說的，而且錢都在一大爺那，真的不怪我……”
    何雨柱依舊神色冷漠：“今天，要麽你去告發我，要麽咱們就分家，再不然就去保城，你自己選。”
    何雨水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聲線發顫：“不，我不選，我什麽也不選！”她手腳並用地爬到何雨柱身前，死死拽住他的褲腳，“哥，我把錢都給你，咱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何雨柱卻狠狠甩開她的手，猛地拉開房門衝出去，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回蕩在屋內：“選擇我已經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看著何雨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中院門口，何雨水緩緩抬手，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原本滿是委屈與無助的眼神，此刻逐漸被陰鷙所取代，她咬著牙，低聲呢喃：“傻柱，既然你非要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何雨水整理了一下衣服，拍去身上的塵土，隨後關好房門。她先是腳步匆匆地來到地窖口，眼神警惕地往裏麵看了看，發現並沒有秦淮茹的蹤影。
    隨後，何雨水又來到賈家，趴在玻璃上往裏瞧。隻見秦淮茹正蹲坐在牆角，身影顯得格外落寞。她趕忙抬手輕輕敲了敲窗戶：“秦姐，秦姐，你開下門呀，我找你有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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