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剛踏出大門，就瞧見閆阜貴正站在門口，手裏端著臉盆，正在仔細地擦拭著自行車。
    瞧見何雨柱出來，閆阜貴臉上立刻堆滿笑容，扯著嗓子打招呼：“傻柱，這是要出門啊？”
    何雨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神情略顯疲憊，實在沒心思跟他多做寒暄。這會他肚子裏正鬧著“空城計”，已經整整兩頓沒吃東西了；此刻滿腦子就想找個地方填飽肚子。至於何雨水那邊到底該如何安置？他還沒來得及細細琢磨，思緒亂成了一團麻。
    一想到何雨水的威脅，何雨柱心裏雖然有些害怕，但也沒過於擔心。以他對秦淮茹的了解，那可是個把名聲看得比什麽都重的人，肯定不會承認這件事。何雨水就算去告發，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至於何雨水願不願意跟著去保城？他也不在意。反正自己是鐵了心要去的。如今四九城的垃圾他是不敢再碰，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去別的城市，想法子弄垃圾，好讓係統升級——這事兒可耽誤不得。
    何雨柱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來到胡同口的國營飯店。風卷殘雲般吃完早飯，肚子裏有了東西，人也精神了許多；他便慢悠悠地朝著街道辦走去。
    不多時，便到了街道辦，他抬手敲響了王主任辦公室的門。
    王主任也是剛到沒多久，正拿著笤帚清掃地上的垃圾。聽到敲門聲，她扭頭見是何雨柱，立刻熱情招呼：“傻柱，你來幹啥？快進來快進來。”
    何雨柱走進辦公室，王主任並未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而是認真地把地掃完。她輕輕放下笤帚，抬手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皺的衣服，這才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看著何雨柱：“傻柱，找我有啥事兒？”
    何雨柱滿臉堆笑，往前湊了湊，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那個，王主任，我打算出趟遠門，您能不能給我開個介紹信？”
    王主任一聽，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上下打量著何雨柱：“你要出門？這是要去哪兒啊？再說開介紹信，你找軋鋼廠就行，咋跑我這兒來？”
    何雨柱有些尷尬地撓撓頭：“王主任，不瞞您說，我把工作讓給閆解成了，現在沒單位能給我開證明，隻能來麻煩您。”
    “讓給閆解成？”王主任拔高了聲音，滿臉震驚，“你咋想的啊？那麽好的工作，多少人擠破腦袋都進不去，你倒好，說讓就讓？到底為啥呀？”
    何雨柱搓了搓手，賠著笑臉：“是這麽回事，王主任。我好久沒見我爹了，想去保城看看他。另外呢，我也清楚自己這廚藝還差著不少火候，就想著趁著這機會，多跑幾個城市，找些名師好好學一學，提升提升自己。所以，您看能不能給我開個介紹信，方便我到處走走？”
    王主任聽完，神色變得非常嚴肅，緊緊盯著何雨柱：“傻柱，你是不是把工作賣了？這麽好的工作說賣就賣，你可真糊塗！你賣了工作，你妹妹以後可咋辦？”
    何雨柱連忙擺擺手，臉上依舊掛著笑：“王主任，您聽我說。我這不是想去學習提升廚藝嘛，可手頭錢又不太夠，實在沒辦法，才想到賣工作這個下策。等我學好本事回來，憑我的手藝，再找份工作肯定不難。這次去保城，我打算先把雨水安頓到我爹那兒，讓他照應著。”
    王主任手裏攥著鋼筆，眉頭皺得更緊：“那她不上學了？你可不能有女孩就不用上學的想法！”
    何雨柱訕笑著：“那，哪能呢，就算到了那邊，她也能接著上學。要是實在不行，不是還有一大爺他們嘛，到時我和他們說說，讓他們幫忙照顧點。雨水今年都14歲，也懂事了，能照顧好自己的，您就放心吧。”
    王主任重重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可還是提起筆。筆尖懸在信箋上方頓了兩秒，她抬起頭，目光帶著幾分審視望向何雨柱：“介紹信分著開，還是把你和何雨水的情況統一寫？”
    何雨柱幾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分著開吧！我還要去其他城市轉悠，雨水就開到保城就行，省得麻煩。”
    等何雨柱拿著開好的介紹信回到九十五號院時，剛走進中院，就敏銳地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易中海拄著拐杖站在自家房前，何雨水攥著衣角躲在易中海身後，秦淮茹也跟在兩人身邊，正對著自家房子低聲說著什麽。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何雨柱心裏已然明了。何雨水終究還是做出了選擇。他麵上不動聲色，邁步湊上前：“呦，這不是一大爺嗎？您這就出院了？瞧瞧您這腿，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怕是還沒好利索吧？”話音裏帶著幾分調侃，目光卻似有實質般，在何雨水和秦淮茹臉上掃過。
    易中海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紙條，直接甩給何雨柱：“傻柱，自己看看！這是你爹發來的電報。他說了，你要是同意繼續養著雨水，這房子還能留給你；可你要是不同意，那就隻能淨身出戶！”
    何雨柱看都沒看電報一眼，目光徑直掃向何雨水與秦淮茹。他抬腳走向何雨水，皮鞋碾過青磚的聲響在死寂的院子裏格外刺耳。何雨水見狀，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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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目光死死釘在何雨水身上：“雨水，你可想好了？”他注意到何雨水脖頸處有塊淤青，形狀像是手指印，心裏突然湧起不好的預感。
    何雨水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抖：“哥，這是你逼我的？”她猛地扯開衣領，鎖骨處的淤青觸目驚心，“你說，要是街道辦知道你為了賣工作，把親妹妹打成這樣......”
    何雨柱喉頭滾動兩下：“這麽說你是要分家嘍？”
    何雨水將衣服係好：“對，你要不就養著我，要不就聽爹的，你淨身出戶，同時也得你工作的錢給我。因為那工作是爹的。”
    何雨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逼近秦淮茹：“那你又在這做什麽？難道你……”
    秦淮茹聽見何雨柱的問話，雖然身體還有些瑟縮，還是慌忙打斷：“傻柱，你別瞎想，我什麽都沒說，就是，就是雨水說你要是不養她，她就和我一起過。”
    何雨柱突然笑出聲：“這麽說雨水是把這屋子借給你家用了？好，好，很好！”
    何雨柱突然伸手探進衣兜，抓出一疊簇新的“大團結”鈔票，重重摔在地上：“這是我買工作的錢，拿著！”他盯著何雨水，眼神冰冷如冰，“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別再叫我哥，我沒你這樣的妹妹！”
    何雨水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易中海拄著拐杖想要開口勸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秦淮茹張了張嘴，最終也隻是退到一旁，不敢直視何雨柱噴火的眼神。
    何雨柱不再多看他們一眼，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往院外走去。隻留下滿地的鈔票，和三個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人。
    走出院門，何雨柱現在可以說是一身輕鬆。既然這一世何雨水還想和賈家攪在一起，那就祝他們婊子配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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