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回城途中，目光始終在何雨柱騎的自行車上打轉。
    他摸著兜裏的一千塊大團結，眼神不住地閃爍。在他看來，傻柱如今這麽有錢，想必都是婁小娥給的。
    他不禁琢磨著，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娶到婁小娥。
    早在何雨柱向他展示財富時，他就料到這小子可能會起些念頭。不過他並不擔心，畢竟自己如今是重生歸來，還手握係統。要是連許大茂都搶不過，自己真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他沒想過把昨晚許大茂辦的事告訴婁半城。
    當然，許大茂也不怕他告密，畢竟婁半城是舊社會的資本家，自己也曾有過三房姨太太，對男人的風流韻事根本就不太在意。
    否則許大茂前世也不敢在外麵那麽肆無忌憚地沾花惹草。
    兩人各懷心事地一路騎回四九城。臨近城區時，太陽已過中天，何雨柱請許大茂去全聚德搓了頓烤鴨。
    何雨柱將自行車鎖在店外，把鑰匙扔給許大茂，兩人約好下次見麵時間後便獨自離開。
    許大茂掂著手裏的鑰匙，望著何雨柱離去的背影，小聲嘀咕著：“嘿，這窮人有錢就是不一樣，真大方。”
    他心裏琢磨著傻柱交代的事：這事辦起來不難，可為啥他自己不去，偏偏要花這麽多錢雇自己？這傻柱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那劉蘭的孩子跟傻柱又有什麽關係？
    不過，他拍了拍傻柱留下的自行車，又摸了摸兜裏的大團結。管他呢，有錢拿就行！以後有的是機會打聽，他就不信傻柱能一直不露馬腳。
    許大茂囑咐小二幫忙看好自行車，先將放映設備送回軋鋼廠，又返回全聚德取車，隨後騎車去了前門的一個胡同。
    經過打聽，他在一個院子裏找到了李三娃，這人正是之前劉蘭提過、王強要她“陪睡”的對象。許大茂花了200塊贖回王強的欠條，隨後召集了平時的一幫酒肉兄弟，氣勢洶洶地趕到醫院病房。
    此時病房裏，王強的母親帶著妮兒在看護。
    見一群人氣勢洶洶衝進來，同病房的病人都嚇了一跳。
    許大茂淡定的擺擺手道：“沒事，我們是來找王強的。”王強的母親哆哆嗦嗦地詢問：“同誌，你找王強什麽事？”許大茂直接亮出欠條，轉向正一臉疑惑的王強。
    “王強，你打算怎麽辦？”王強驚恐地盯著欠條，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許大茂也沒耐心磨嘰：“今天要麽還錢，要麽交人！之前你已經把老婆輸給我了，現在要麽交錢，要麽交人！”
    王強現在哪來的錢？家裏的錢早已被他輸光，劉蘭昨天又剛離婚，部隊賠的錢因他沒出院還沒協商好。他隻能結結巴巴求著再寬限幾天，同時也納悶這欠條怎麽會出現在這人手裏。
    許大茂卻嘿嘿一笑：“寬限？別以為躺在病床上我就不敢動你！看見我兄弟了嗎？你問他們答不答應！”
    “要麽給錢，要麽給人！”許大茂一步一步的逼近。王強攥著被角嚇得直發抖，突然瞥見床邊啃鹹菜條的妮兒，脫口而出：“要、要不我把妮兒給你抵賬！”
    許大茂心裏一喜，麵上卻皺起眉頭：“妮兒？誰是妮兒？”他斜睨著床上玩得嗬嗬笑的小孩，不輕不重拍了下那張瘦巴巴的小臉：“你他媽當我傻？拿這奶都沒斷的兩歲娃娃，抵個屁的賬！你打發要飯的呢？”
    他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哥幾個，這小子不老實，咋辦？”眾人擼胳膊卷袖子就要湊上前，王強嚇得臉色煞白，猛地將妮兒舉過頭頂：“這孩子先當利息！等我出院一定還錢！”
    這話不但把許大茂驚了一下，連病房的人都愣住了。這還是親爹嗎？
    許大茂一把接過哭嚎的妮兒，裝模作樣的捏了捏她的小臉：“行吧，女娃就女娃，賣不上價也算個利息。揍他一頓，咱們走！”
    就在幾人要動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喝止：“住手！你們在醫院裏鬧什麽？”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快步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名保衛科人員。
    許大茂晃了晃手裏的欠條：“我們來要賬的。”
    保衛科人員掃了眼欠條：“要賬也不能在醫院鬧，等他出院再說！現在老實點，別在病房惹事。”
    許大茂趕忙賠笑：“行，麻煩您了同誌，我們這就撤。”保衛科人員擺擺手：“趕緊走。”
    就在許大茂抱著哭鬧的妮兒轉身時，縮在角落的鄰床病人突然開口：“不能抱走孩子！哪有這麽欺負人的！”
    王強母親更是“撲通”跪倒在保衛科人員腳邊，死死攥住對方褲腳：“同誌！他爸沒了，王強又癱在床上，妮兒是我們家最後一根苗啊！您救救這孩子……”
    渾濁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妮兒似乎察覺到恐懼，小手在空中亂揮著，奶聲奶氣的哭喊聲刺得人耳膜發疼。病房裏其他家屬也紛紛攔門嗬斥：“放開孩子！你們還有人性嗎？”
    保衛科人員上前從許大茂懷裏搶過妮兒：“要錢歸要錢，不許動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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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眯眼著賠笑，拱拱手：“您說得對！那就勞駕把孩子還回去。”
    當保衛科人員轉身要將妮兒放回王強床上時，王強卻突然開口：“同誌……我這腿廢了，實在養不起孩子，您看能不能……”他不敢抬頭，手指死死摳住床單，“妮兒是我自願送給這位同誌的……”
    王強母親剛要開口，王強突然轉頭嘶吼：“你是想看著我去死嗎？一個破女娃能換二百塊！你還想怎麽樣！”
    王強母親頓時噤聲，她剛才不過是看保衛科人員在場才敢那樣做，如今一想，女娃子終究是賠錢貨，便不再說話。
    王強喘著粗氣，額角青筋暴起：“反正劉蘭也跑了，我癱在床上動不了，她跟著我遲早餓死！給妮兒找條活路……也算我這個當爹的積德……”
    “積德？”許大茂冷笑，踢了踢床底的尿壺，搪瓷碰撞出刺耳的聲響，“你賭錢的時候怎麽不想積德？現在拿閨女換……”他俯身捏住妮兒的小臉，“長得倒是水靈，可惜是個賠錢貨。”
    王強母親突然抓住許大茂：“孩子你們可以帶走，但欠條必須留下！”許大茂看向保衛科人員：“同誌，您說這事咋辦？”
    保衛科人員也麵露難色，在他們看來許大茂隻要不鬧事就行，就隨口說了句：“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但記住別鬧事！”說著便退出門去。
    這種事太多了，他們想管也管不過來，再看王強母子的情況，這孩子留在家裏結局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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