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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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摸出一根煙點燃,火苗不停的在指尖跳躍,照亮他緊蹙的眉頭。
煙剛剛碰到嘴唇就被他猛地吸了一口,青灰色的煙霧從齒縫間泄出,裹著一聲悶重的歎息。
他盯著牆上開裂的縫隙,指腹不斷摩挲著手裏的煙。
心裏跟塞了團亂麻似的,他不知道怎麽和劉蘭開口。
但這事躲不過去。當煙蒂燒到手時,他才猛地一顫,隨手扔到地上踩滅。
劉蘭直直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妮兒也沒哭鬧,自個兒蜷在床角,咬著小手玩得安靜。
陽光透過窗欞切下幾道亮晃晃的條子,在床單上投出浮動的塵粒。
孩子偶爾發出細碎的笑聲,像片小羽毛輕輕落在沉默裏。
劉蘭的指尖絞著被角,針腳處露出的棉絮被撚得發毛,倒比平日多了幾分局促。
何雨柱的影子被窗格切成幾塊,在她膝頭晃來晃去。
她能聽見他抽煙時胸腔裏的悶響。煙味漫過來時,她下意識攏了攏孩子,布料摩擦聲在寂靜裏格外清晰。
“傻柱……”她嘴唇動了動,話到嗓子眼又咽回去。妮兒忽然把手舉過頭頂,咯咯笑著往她懷裏拱。
何雨柱在屋裏來回踱步,鞋底蹭過水泥地發出沙沙的響。
走到床邊時忽然停住,胸腔裏滾出一聲重重的歎息。
他不敢看劉蘭的眼睛,盯著牆根剝落的牆皮:“劉蘭,咱倆……真不合適。”煙盒在掌心捏得變形,他抽出根煙又放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床頭櫃上的搪瓷缸。
“我早該說清楚。”他猛地轉身,聲音有些發澀,“我要娶婁曉娥,她……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就這點念想。”
“你看妮兒……”他別過臉去,“她該有個正經爹,我……算個啥呢?”
劉蘭將妮兒輕輕放在床上,轉身時撞翻了床頭櫃上的搪瓷缸,牙刷滾到何雨柱腳邊,卻渾然不覺。下一秒已撲進他懷裏。
“傻柱……”她的臉埋在他胸前,聲音悶得發顫,帶著股狠勁的鼻音,“我啥都不要,不要名分,不要錢,啥都不要……”。
妮兒在身後咿呀學語,大概是見媽媽突然起身,扒著床頭欄晃悠。何雨柱的手懸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最後僵硬地垂在身側。
“你別這樣……”他喉結滾動,聞著她發間的皂角香。
她卻抱得更緊,指甲幾乎掐進他皮肉:“我就想跟你過,哪怕偷偷的……你讓我改嫁,還不如殺了我!”
“可妮兒……”他艱澀地開口,聽見自己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動搖。
懷裏的人猛地抬頭,睫毛上掛著淚珠,眼睛卻亮得驚人:“妮兒有你就行!她喊你叔,喊得比親爹還甜……你忍心看她管別人叫爸?”
“傻柱……”她的拇指蹭過他的手背,“就當可憐可憐我……我沒別的指望了。”話音未落,妮兒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劉蘭慌忙轉身去抱孩子。
何雨柱看著她哄孩子的背影,煙盒在褲兜被揉得不成形,他摸出一根煙,卻怎麽也劃不燃火柴。
窗外風又起了,吹得槐樹葉嘩啦啦作響。
他忽然想起師父說的話:“傻柱啊,人這一輩子,別學那灶台上的油星子,看著熱鬧,最後都得被抹布擦幹淨。”
何雨柱覺得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悶得喘不過氣。他猛地轉頭看向抱著妮兒的劉蘭,話到嘴邊卻打了結:“劉蘭,你……你等……等我這段時間要出去辦點事,回來就給你個準話。”
妮兒掛著淚珠的小臉從劉蘭肩頭探出來,奶聲奶氣喊了句“叔”。
劉蘭哭紅了眼睛,卻仍強撐著點頭,鬢角的碎發被淚水粘在臉上,讓他心口猛地一抽。
搪瓷缸還歪在床頭櫃上,牙刷柄上沾著點牙膏沫,像是被遺忘的清晨。
何雨柱不敢再去看劉蘭,他想要離開,轉身時門框撞在後背的力道讓他清醒了些,可剛邁出屋門,又聽見劉蘭壓抑的抽噎,就像一根鋼針,一下下紮在心頭。
外頭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他摸出煙點燃,卻被濃煙嗆得咳嗽。他沿著胡同走得飛快,攥著煙的手懸在半空。
他不敢去婁家,更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婁曉娥。剛拐出胡同口,迎麵就撞上閆阜貴騎車過來,車鈴急響中兩人險險錯開。
閆阜貴先低頭檢查下自行車,確認沒事,才抬頭眯著眼看向何雨柱:“傻柱,你這火燒屁股的樣兒,急著去哪兒?”
何雨柱眼皮一翻,衝閆阜貴沒好氣地懟回去:“三大爺,您要沒啥事就麻溜回家歇著,我這兒著急上火的,沒功夫跟您逗悶子!”說著抬腳就要走。
閆阜貴卻一把拽住他的衣角,自行車都差點歪倒:“哎哎哎!傻柱你急個啥?我真有事找你商量!”
何雨柱被拽得一個趔趄,“有話快說。”他摸出煙盒時,才發現早已被自己捏扁,索性揉成球甩進牆縫。
閆阜貴賠著笑往近湊:“是這麽回事……聽說你在食堂收了個徒弟,你看能把解成也收了?”
何雨柱一聽他提閆解成,眼皮忽地一跳,嘴角漫上抹壞笑。
他斜睨著閆阜貴故意把字咬得極重:“三大爺,您說學徒這事啊?今兒個我剛跟解成嘮過了,隻要他能墊夠五塊磚,我保準收他當徒弟。不信您回家自己去問。”
閆阜貴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你……你這是成心刁難!五塊磚?當練武功呢,墊磚能頂個啥用?”
何雨柱卻趁他分神,猛地掰開他攥著自己衣角的手指。
“咋不管用?”他倒退兩步,“墊一塊磚學炒土豆絲,墊兩塊學燉骨頭湯,五塊磚嘛……夠學咋給灶王爺上供的了。”
話音未落,他轉身大步流星往前走去,皮鞋跟敲在青石板上哢哢作響。身後傳來閆阜貴的怒罵,混著自行車鈴鐺的亂響。
閆阜貴在身後罵罵咧咧的聲音,全飄進耳朵裏,何雨柱卻頭也不回,嘴角咧得越來越開。他太清楚閆家那套規矩了,以閆阜貴的性格,回家鐵定拿閆解成撒氣。
五塊城磚啊,足有二十斤重。他腦海裏已經浮現出閆解成弓著腰、走兩步就得喘粗氣的模樣。想到這兒,他終於憋不住,噗嗤笑出了聲,胸腔裏憋的悶氣也散了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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