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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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昭嵩會心一笑,抬手拍了拍肖從章的肩膀,抬眸看去便是禦書房外明黃的飛簷宮闕,語氣深長的同他說道。
    “先前朕同你商議,判齊題流放,為的借他引出他身後之人……”
    “如今也是時候準備收網了。”
    景昭嵩對上肖從章看過來的目光,眼中盡是深沉威嚴的帝王謀略。
    肖從章無聲的收回了視線,後退半步,頷首行禮。
    “臣領命。”
    許是覺得有些冷硬,景昭嵩很快又恢複了往日那副溫和的麵目,勾唇笑了笑,想起方才柏西宴說起的事情,戲謔打趣的多問了一句。
    “不過朕倒是有幾分好奇,從章你與盛寧近來似乎相處很近……”
    “陛下”肖從章麵無表情的打斷了景昭嵩接下來的話。
    他平靜的直視著景昭嵩,眼中坦誠認真。
    “陛下不必試探我,我的確心悅他。”
    聽完他的話,景昭嵩向來遊刃有餘的神色稍頓,隨後爽朗一笑,攬過肖從章莫名感慨。
    “如此甚好!朕早該找個人陪著你了,不然你整日孤家寡人,朕總怕你會留在沙場上……
    “但那日朕瞧著這個盛寧身體甚弱,改日朕讓宮中太醫出宮給他調理一下,不然哪禁得住你”景昭嵩關心起肖從章的事來總是嘮叨囉嗦。
    見他越扯越遠,肖從章無奈心累的長歎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陛下……”
    景昭嵩這才見好就收,衝肖從章挑了下眉。
    肖從章沉默了一會,克製的輕咳了兩聲,沉聲說道。
    “陛下,臣先出宮了。”
    說罷,肖從章恭敬行完禮後,轉身往外走。
    身後的景昭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的說了句。
    “從章,你真的把他放下了?”
    此話一出,肖從章的腳步頓住。
    良久的沉默後,隻見他回頭看了眼景昭嵩,眼神晦暗不明。
    他低聲說了句:“陛下想要的答案是什麽?”
    景昭嵩眸間一凜,半斂著眸不語。
    肖從章見他沉默,沒在說話,再次點頭頷首,大步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景昭嵩才收回了直視的目光。
    心中思索片刻,意味深長的輕笑了聲。
    盛寧……
    近來盛家發生的事連在一起,變得有些撲朔迷離……
    看此時景昭嵩的神色,很顯然他對近來發生的事情幾乎清楚。
    帝王的猜疑之心並非輕易能消減,甚至會隨著暴露越多的可疑,而更加深重。
    口中念了一遍盛寧的名字,邊思索著邊朝外喊了句。
    “高明!傳令,去君後宮中!”
    沒一會,高明便小跑過來,笑的小心翼翼。
    “好嘞陛下!……額不過,君後殿下不是還生著陛下您的氣嗎?”
    景昭嵩麵上的笑意一淡,側眸冷冷的睨了高明一眼,後者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正一臉諂笑的垂下頭。
    景昭嵩冷哼一聲,甩袖大步離去……
    ……
    午時末,今日暖陽微炙,屋頂青瓦上堆積的細雪被漸漸消融,沿著瓦縫滴流而下,宛若春時落雨,柔和無聲。
    丞相府後院,寂靜的西窗邊,旬昇靠倚在窗前軟榻上,正出神的看著窗外。
    門邊忽的傳來腳步聲,旬昇下意識的驚恐朝門邊看去。
    看到進來的是府中的奴仆,旬昇麵上的驚色才斂去。
    端著藥進來的丫鬟似乎反應過來嚇到了旬知,忙的跪地請罪。
    “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旬昇唇色很淡,麵上神色微動,沒什麽反應的收回眼眸重新看向窗外。
    “無事。”
    丫鬟心驚膽戰的站起身,端著藥放到旬昇麵前,餘光掃到窗邊之人露出的清瘦俊秀的側臉,心中正起了一絲憐惜,下一秒,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直直走了進來。
    看到丫鬟站在旬昇身邊,柏西宴臉上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烏雲。
    他身上還穿著進宮時的衣衫,顯然是剛從宮中趕回來。
    旬昇抬眼便對上了柏西眼的目光,眼底一閃而過的抵觸。
    他淡淡的垂眸,掃了眼邊上戰戰兢兢的丫鬟,冷聲趕人。
    “把藥放下便出去。”
    丫鬟一頓,聽到這話宛若得救的魚一般,連忙放下藥碗行了禮急匆匆退了出去。
    柏西宴從始至終神色未變,他看了旬昇一會,忽的笑了聲,抬步朝他走去。
    旬昇前些時日雪夜凍傷的傷腳這會不良於行,是以隻是默然冷靜的看著他走近。
    他在旬昇對麵坐下,深藍的文式官袍露出裏襟暗金的雲紋。
    柏西宴勾唇淺笑,眼底隻映著旬昇一人。
    “我們阿昇還真是能吸引旁人的目光……”哪怕他隻是靜靜坐著,什麽都沒有做。
    柏西宴眼底的陰鬱和無法自控的占有欲在旬昇麵前幾乎不會掩藏。
    旬昇聽到他這般說,皺了下眉瞪向他。
    “你別又發瘋!”
    柏西宴自嘲一笑,眼中的暗色卻更加濃鬱。
    “阿昇永遠留在我身邊,我便不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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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情人間情意正濃的竊竊私語,可此時響在旬昇耳邊,卻仿佛毒蛇吐信,陰寒無比。
    旬昇麵色微僵,眼底露出一絲別扭,沉默了片刻,卻見他抿了抿蒼白的唇,抬眼看著柏西宴。
    “柏西宴,我會考慮的。”
    此話一出,柏西宴唇邊的笑難得愣住。
    “……”
    旬昇不自然的別開眼,生怕被柏西宴看穿他此時的心慌心虛。
    良久的沉默後,柏西宴的身影靠了過來,俯身緊緊的盯著旬昇,逼問他。
    “阿昇說的可當真……”柏西宴的聲音帶著嘶啞,像是已經在壓抑自己起伏不穩的情緒。
    冰涼的手緩慢的撫上旬昇的側臉,有些急迫的將他的臉轉正,似狐般狹長深邃的眼眸緊緊抓住旬昇的視線。
    “再說一遍,阿昇。”柏西宴的呼吸變得急促低沉了幾分,眼裏盡是對旬昇的欲望和占有。
    旬昇幾乎要被他的眼神卷吸進去,微微向後仰一點避開,才勉強得到呼吸。
    他頓了頓,垂眸露出幾分不耐煩的冷意。
    “你聽不見算了,我要喝藥了……”
    柏西宴聽到他這般說,神色才稍稍冷靜。
    他順從的讓旬昇把他推開,坐了回去。
    眼神盯著旬昇的一舉一動,狀若思考。
    剛煎出來的藥此時微溫。
    旬昇拿起後聞到一陣熟悉的苦澀藥味,不適的皺了下眉,剛打算仰頭飲盡,一隻手從一旁伸來拿過了藥碗。
    旬昇抬眼看去,柏西宴拿過藥試了下溫,才看向旬昇,低聲說道。
    “過來,我喂你。”相比於剛才的柏西宴,此時的他身上的陰鬱散去,變得格外有耐心。
    旬昇神色微僵,糾結了片刻,撐坐起上半身朝柏西宴靠去。
    剛動作,腰間邊攔來一隻手,一把將他撈出臥榻,坐在了柏西宴的腿上。
    旬昇下意識的想要掙紮,但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是忍了下來。
    柏西宴微涼的吻很輕的落在耳側,嗓音發沉的朝他悶聲笑了笑。
    “阿昇今日好像格外聽話……”
    旬昇心中一驚,抬眸對上他打量的目光,生氣的便要起身。
    “你愛喂不喂。”
    還沒動,便又被他摁在了腿上。
    柏西宴望著旬昇的視線未移開半分,隻是稍微側頭將手中的藥放到口邊喝了一口。
    旬昇驚訝不解時,腰間的手將他收緊,下一瞬濕涼的吻侵略的襲上唇舌。
    烏黑的藥汁順著唇縫溢出,卻又被霸道的卷席進口中。
    旬昇隻覺不到片刻便唇舌發麻,可柏西宴還在又重又深的纏著他。
    直到呼吸急促,旬昇用力抵著他的胸膛推開,才勉強得以呼吸。
    旬昇的眼眸變得濕潤失神,思緒稍稍回籠,旬昇借機開口同柏西宴說道。
    “過幾日……我想去郊外的寺廟祭奠……可以嗎?”
    幾乎是沙啞的話語剛落盡,他便感到到柏西宴的氣息漸漸生冷。
    握在腰間的手力道微重,旬昇剛不適的皺起眉,卻聽到柏西宴貼在他耳邊輕笑著問。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旬昇後背一僵,又聽到柏西宴陰沉的問道。
    “我們阿昇要去祭奠誰?”
    旬昇被他猜疑的語氣逼問,故意抬眼氣惱悲憤的看向他。
    “難道我連祭奠我的兄長阿嫂都不可以嗎?!”
    聽到這話,柏西宴麵上的陰沉才稍稍淡去,低頭在旬昇的唇角輕蹭。
    “好,我答應你。”
    柏西宴難得答應的迅速,旬昇神色微滯,將準備好的說辭壓了回去。
    故意沉著臉躲開柏西宴,旬昇悶聲說道。
    “我累了,想休息……”
    “好。”柏西宴完全服從,將旬昇抱起,走向床邊。
    旬昇近來的藥都有安神的效用,他剛被放到床上,便沾了幾分睡意。
    半合著眼瞥了眼柏西宴垂眸落下的神色,旬昇逃避似的側身背對。
    熟悉的味道加上藥效,旬昇很快睡沉了過去,麵上因為方才的事褪去了一絲蒼白,起了些許的紅潤。
    柏西宴居高臨下的看了旬昇許久,眼中一片幽深夾雜了濃鬱的戾氣,皆被他盡數壓下後,不知他心中想到了什麽,隻見柏西宴無聲的勾唇,諷刺一笑。
    隨後腳步很輕的轉身離開,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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