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賈東旭來食堂打飯，易中海跟著在他身後，今天是鐵了心要幫自己徒弟討個公道。
    這次他們有理怕什麽，何雨澤是食堂主任就可以公報私仇嗎？
    今天賈東旭特地還是排隊陳師傅打飯的窗口，他就是想看看這個臭廚子，到底還敢不敢這麽對他。
    結果也沒讓賈東旭失望，事情還真的就像是賈東旭想的那樣，陳師傅又給他抖勺了，今天的土豆量和昨天一樣，少的不能再少了。
    “你還給我這麽少菜，這點菜，讓我怎麽吃？”賈東旭生氣道。
    “陳師傅，打菜的話就這麽點菜，不對吧？”易中海也看到了那麽點菜。
    “喲，易師傅，這是你徒弟，怪不得，來來來，我這勺子給你們，想要多少你們自己打，我也不敢伺候你們。”陳師傅陰陽怪氣嚷嚷道。
    “昨天就鬧了這麽出，還沒有鬧夠？”
    “說不定是真的被抖勺了，真夠倒黴的。”
    “他被抖勺別在這囉嗦，我們還等著打飯。”
    “是啊，你們的事情能不能回頭再說，讓我吃飯了再說。”
    “陳師傅不至於抖勺，人家辛苦做菜，手胳膊有些累，有些酸是肯定，這點事情還要計較。”
    “……”
    眾人看到賈東旭堵著在窗口這都不樂意了。
    他們都忙了一上午，就等著吃口飯填飽肚子。
    “走，東旭，我們去找廠子裏領導，我就不信了，沒地方講理。”易中海很生氣，拉著賈東旭就離開這。
    他們前腳剛走了，就有人去把這件事告訴何雨澤。
    易中海不愧是廠子裏八級鉗工老師傅，一找就找到了楊廠長。
    楊廠長現在也在吃，他每周會有兩天的時間自己排隊打飯，剩下的時間就讓辦事員給打飯。
    這兩天，剛好他沒有自己去食堂打飯，所以也不知道這些事。
    廠子裏現在還沒有胡吃海喝之風，除非是有招待，倉庫裏不管是計劃物資，還是采購科的計劃之外物資，都是有記賬，誰要是怎麽動用，那都要李懷德簽字才可以。
    就算是那十年風暴裏，李懷德請客吃飯還是自己搞來物資，跟軋鋼廠沒什麽關係。
    就是用了軋鋼廠的廚子和地方而已，還有做飯的柴火。
    李懷德現在沒有那麽大能耐，各種作風現在抓的也還是很嚴。
    “篤篤篤……”
    “請進。”
    楊廠長把自己飯盒合上，易中海帶著賈東旭進來了。
    “易師傅，你怎麽來了？”楊廠長問道，易中海作為廠子裏少有的八級鉗工師傅，他還是知道的。
    當時易中海通過八級鉗工考核，他還給簽字通過，他又是主管生產，對於廠子裏老師傅，都是了熟於心。
    “楊廠長，你看，這個菜分量，是食堂裏陳師傅給我徒弟打的菜。”易中海開門見山道。
    “這點菜，你們是不是跟陳師傅有什麽過節？”楊廠長皺眉道。
    “沒有，這件事是這麽回事……”易中海雖然很不願意，還是把那天賈張氏跟何雨澤鬧的事情說了。
    “這樣吧，來人，去找一下李副廠長跟何雨澤過來。”楊廠長不想管這個事。
    很顯然，賈東旭是被故意打擊報複了。
    何雨澤那天去大領導家做飯，讓領導很滿意，他也得到了領導誇獎。
    領導還說等過些天，還想請何雨澤過去做頓飯。
    加上何雨澤剛抓了個敵特，警局都給電話他們軋鋼廠了，是特地表揚何雨澤，又讚揚軋鋼廠在宣傳思想工作方麵做得很好。
    很快，李懷德和何雨澤都一起過來了，還有負責打飯的陳師傅。
    “楊廠長，李副廠長，我沒有故意打少，確實是當時打了太多粉飯菜，這手有些抖，我也不能保證每份飯菜都完全是一樣分量吧？”陳師傅辯解道。
    “至於他們說的跟我的矛盾這件事，確實是存在，不過，到底是不是存在公報私仇的事情，我願意讓保衛科來調查，看看我有沒有這麽做。”何雨澤開口道。
    就算是保衛科過來，那也是手抖了，這種事情就是他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要不然傻柱以前能想給誰都勺就給誰抖勺？
    況且也就針對賈東旭一個人，全廠的其他人都是得到了公平待遇，又不是引起眾怒，保衛科犯不著。
    保衛科還是要到食堂吃飯的。
    “好了，小賈師傅，這都是個意外，要不然，就把你調入後勤好了，以後你也來打飯，怎麽樣？你試試他們的工作辛苦，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李懷德自然是給麵子何雨澤。
    “對啊，小賈師傅，你就回去吧，你多體諒體諒理解後勤人員工作的不容易吧。”楊廠長也是道。
    看到李懷德跟楊廠長都這麽肆無忌憚偏袒何雨澤，賈東旭肺都要氣炸了。
    他忘了，在院子裏平時易中海就是這麽偏袒他，而且還是他家主動招惹別人，都這樣。
    這次，也還是他自己家裏，主動招惹了何雨澤。
    “我不去後勤。”賈東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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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後就多理解理解後勤工作人員不容易。”李懷德說道。
    易中海不服氣道：“那也沒有這樣的吧，這叫什麽事？就這麽點飯菜能做什麽的？”
    “這麽說，易師傅是想讓保衛科介入調查了？那就讓他們調查調查，食堂存不存在抖勺。”李懷德說話的語氣暗含警告。
    “他隻是針對賈東旭一個人而已，你就算讓街道來查，又能查出什麽來，我覺得這樣的話，對我徒弟不公平。”易中海覺得這次自己占理，要跟何雨澤據以力爭一番。
    “既然你這麽說了，以後你來食堂打飯吧，我下午就可以把你們倆調入後勤。”李懷德不耐煩道。
    “我可是八級鉗工，我還有生產任務呢。”易中海不可置信道。
    把幾千公仔廠子裏可是很重要，全廠也沒有太多個。
    “怕什麽，馬上就是廠子裏工級考核，很快就能有更多八級工師傅了。”楊廠長生氣道。
    就算是老師傅，也不能挾功自重吧？
    把他們領導當什麽？
    易中海做好自己的工作，軋鋼廠也發工資了，該有的福利也給了。
    還這樣，讓楊廠長很反感。
    “老易，你如果對於小賈師傅打飯有意見，你們倆可以一起去後勤食堂，這樣你們打飯，可得保證好工人同誌們沒有投訴。”楊廠長擺擺手道。
    讓易中海去後勤，他當然是不願意。
    車間裏工作雖然辛苦些，但賺的也多了，每個月到手99塊5毛錢，比何雨澤這個食堂主任賺的都要多，
    賈東旭也不願意，他還指望工級提升，讓家裏條件更好些，去後勤食堂就拿固定工資了，不劃算。
    “楊廠長，李副廠長，我們對飯菜的事情都沒有意見了，也不打算去食堂。”易中海開口道。
    “那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不要再說吧。”楊廠長擺擺手道。
    易中海，賈東旭，陳師傅離開這裏後。
    李懷德和何雨澤並沒有離開。
    “楊廠長，李副廠長，這個是劉技術員到我廠實踐工作後的生產規劃書，請您二位看看吧。”何雨澤拿出自己和劉俊寫好的規劃書。
    話題也很快的被轉移了。
    賈東旭就是個小小的工人而已，這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而且還是有主食棒子麵窩頭，賈東旭肯定也餓不著吧。
    他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賈東旭沒有菜吃，光吃棒子麵窩頭沒有油水，怎麽工作呢？
    ………
    從楊廠長辦公室氣呼呼離開後，賈東旭委屈的問道：“師傅，你看，廠子裏領導都偏袒他，咱們現在怎麽辦？”
    “你也知道廠子裏他現在是紅人，你還任由你媽在他麵前鬧，他是個好惹嗎，不過有一點確定，肯定不是他打得你，你看看，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你這麽不好過。”
    易中海歎氣道。
    “我要是知道了是誰打的我，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王八蛋，遭雷劈畜生。”賈東旭恨恨道。
    ………
    四九城某糧站。
    “阿嚏。”閻解成打了兩個噴嚏。
    “這麽熱的天，你怎麽還著涼打噴嚏？”旁邊的人道。
    “不知道，沒事兒，吃飯吧。”閻解成拿著飯盒繼續大口吃著。
    ………
    傍晚。
    何雨澤下班回到院子裏，還沒進門呢，就聽到中院傳來賈張氏破鑼鼓嗓音。
    老虔婆又在鬧什麽？
    不會是為了賈東旭飯菜的事情在這鬧吧？
    就算鬧，也必須要收拾收拾。
    何雨澤進了前院，閻埠貴不在這，估計是去裏麵看熱鬧。
    “東旭，你這個不孝子，你敢偷老娘的錢，你給老娘把錢還回來。”賈張氏扯著嗓門喊道，很多人圍著在這裏看熱鬧。
    賈東旭？
    偷錢？
    賈張氏每個月有賈東旭給的3塊錢養老錢，還有老賈的撫恤金，加上她自己平時納鞋底也會拿到鴿子市換東西，所以還是有不少積蓄。
    “東旭，你怎麽能偷了你媽錢？”易中海說道。
    “她憑什麽說是我拿？不會是自己忘記放在哪了吧？”賈東旭哼了聲道。
    “不可能，老娘記得清清楚楚，就放著在你爹遺照後麵，棒梗和小當還是小孩子，秦淮茹肯定不敢偷，就是你，你這個沒良心，我把你拉扯這麽大，你偷了我的錢。”
    賈張氏生氣道。
    “我說了不是我，就不是，你到底煩不煩，你不覺得丟人，我還嫌丟人。”賈東旭不耐煩道。
    “好，東旭，這可是你說的，我要去報警，我就不信了，警察不給我找回來。”賈張氏氣得身子都一顫一顫。
    “你這錢都不知道丟了幾天，還報警，活該。”傻柱鄙夷道。
    他現在沒有飯盒，秦淮茹跟他沒那麽親近了，心裏剛開始失落了幾天，後來，他又實在舍不得自掏腰包給賈家補貼，就隨便。
    但也依舊不影響在他看來，賈張氏就是個惡婆婆這件事。
    聽說要去報警的時候，賈東旭神色很顯然是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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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中海和賈張氏，傻柱，還有全院人，很顯然都看在眼裏了。
    “東旭，到底是不是你拿了？非要去報警嗎？”易中海問道。
    賈東旭受不住壓力，破罐子破摔道：“媽，我是你親兒子，我拿你的錢，怎麽能叫做偷，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
    “平時到底是誰給你吃給你喝，你還要報警抓我，你怎麽這麽狠心？我長這麽大了，家裏到底是我當家還是你當家？”
    “你之前給我們買的那個病羊肉，花了多少治療費？”
    “為了防止你以後亂買東西，我必須要管著錢。”
    賈東旭的話說得是理直氣壯。
    賈張氏就不願意了，當即就撒潑打滾，“東旭，你這個小兔崽子，你居然敢偷拿老娘錢，你趕緊把錢還給老娘，不然親兒子也要報警抓了你。”
    易中海一看，這怎麽能夠，勸道：“老嫂子，既然確定這個錢是東旭拿著就好，沒落入外人手裏是不是，他長這麽大也有分寸。”
    “我不管，這些錢是我的，就必須還給我，要是不還就沒完。”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造孽，還娶了個狐狸精，你把我的養老錢都偷走，你是不想讓我活了。”賈張氏坐著在地上一直捶打在地上，喊道。
    秦淮茹本來看著自己婆婆這狼狽樣子有些幸災樂禍，不過，被婆婆罵了就讓她不是很高興。
    反正她知道，這筆錢，肯定是不可能還給賈張氏。
    明明每個月都給她3塊錢養老錢，還要攥著這麽多錢在手裏。
    “賈東旭，你們就是太傻了，現在城市戶口定量這麽不容易，你們家日子不好過，把賈嬸送回到老家，就輕鬆很多了。”
    “咱們南鑼鼓巷那麽多大爺大媽為了孩子都主動返鄉，就為了給家裏節省口糧，沒見過賈嬸這麽不懂事兒的老人，不就是拿了點錢嗎，有什麽可鬧？”
    傻柱在一邊感歎道。
    賈東旭和秦淮茹聽著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賈張氏也顧不得自己養老錢，她可不想回去農村種地。
    “傻柱，你這個傻子在胡說八道什麽，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賈張氏騰的一下子站起，朝著他打了過去。
    傻柱的身子可比賈張氏靈活多了，很輕鬆就躲開。
    倒是賈張氏撲得太快落了空，摔了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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