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前，望著天邊翻湧的烏雲，心中沉思。
    謝婉柔的密信還在手中，字跡清秀卻透著一絲急切。皇後蕭婉儀動作頻繁，目標不隻謝家……那意味著，她的矛頭已經開始指向整個謝派。
    而此刻，顧言澈與雲逸塵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謝、顧、雲三家的關係也終於從暗流湧動轉為明麵結盟。這是個好消息，但也意味著我們正式站在了皇後的對立麵。
    “沈姑娘。”門外傳來丫鬟輕聲的喚，“雲少主在前廳等您。”
    我轉身，披上外衣，心裏已有預感——他今日來，怕是想談些更進一步的事。
    果然，剛踏入前廳，便見雲逸塵斜倚在案幾旁，手中把玩一枚玉扣，笑得閑適，卻掩不住眼中的一絲鄭重。
    “你來了。”他抬眼，語氣像是早已料到我會來。
    我落座在他對麵，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口氣：“你今天來，不是為了敘舊吧？”
    “當然不是。”他放下玉扣，目光直視我，“我想談談合作的事。”
    我挑眉：“你是說，雲家要正式加入謝派？”
    他點頭，笑容依舊，語氣卻多了幾分認真：“謝家有謀略，顧家有兵權，而我雲家……有銀子和人脈。三者結合，才能真正抗衡太子黨與皇後一派。”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總是吊兒郎當的男人，也有深思熟慮的一麵。
    “你考慮清楚了嗎？”我問，“一旦加入謝派，就再無退路。雲家不再是中立商賈，而是朝堂上的一方勢力。”
    他笑了笑，將玉扣輕輕放在桌上：“我早就不隻是商人了。北狄蠢蠢欲動，朝廷若再這樣內鬥下去，遲早會出大事。我不想等到戰火燃到家門口才後悔莫及。”
    我沉默片刻，最終點頭：“好。我會盡快安排你與謝大人和顧將軍見麵。”
    他滿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
    兩日後，謝府書房內。
    謝明淵坐在主位，神色沉穩；顧言澈立於一側，手按劍柄，目光如炬；我則站在他們之間，負責轉述雲逸塵的意願。
    “雲家願意正式加入謝派，願以財力與情報支持我們，共同對抗太子與皇後。”我說完，環視三人。
    謝明淵微微頷首，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顧言澈卻皺眉：“他可信嗎？”
    我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他沉默片刻，終是鬆開了握劍的手：“至少這次，他沒有騙我們。”
    “那就夠了。”謝明淵開口，“如今局勢緊張，我們需要一切可用之力。雲家富可敵國，若能真心相助，對我們大有裨益。”
    顧言澈沒再反對，隻是低聲說了一句：“希望如此。”
    —
    當晚，謝府設宴，款待雲逸塵一行人。
    席間觥籌交錯，眾人談笑風生，氣氛融洽。雲逸塵與謝明淵談起了漕運調度之事，顧言澈則與幾位將領討論邊疆戰事，而我則被幾個謝府幕僚圍住，問東問西。
    “沈姑娘真是女中諸葛，竟能說服雲少主傾力相助。”一位年長幕僚笑著稱讚。
    我淡淡一笑：“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罷了。”
    “聽聞你與顧將軍情投意合，不知何時辦喜事啊？”另一位年輕幕僚打趣道。
    我聞言一怔，隨即搖頭輕笑：“這都哪跟哪啊。”
    “哎呀，我們這些做幕僚的，可都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我正要回話，忽聽得外麵一陣喧嘩。
    “怎麽回事？”我起身問道。
    一名小廝匆匆跑進來：“小姐，宮裏來人了，說是皇後娘娘傳召謝大小姐入宮。”
    我心頭一緊。
    謝婉柔剛剛才傳信說皇後動作頻繁，如今突然召她入宮……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我立刻看向謝明淵：“父親，我去一趟宮裏。”
    謝明淵點頭：“你去也好，務必小心。”
    我轉身便走，腳步急促。
    —
    當我趕到皇宮時，已是夜色沉沉。
    謝婉柔正在偏殿等候，見到我來，神色複雜。
    “你來了。”她輕聲道。
    我走近她身邊，壓低聲音問：“皇後找你做什麽？”
    她抿了抿唇：“她說……要我勸你離開顧言澈。”
    我一愣。
    “她說顧家世代忠良，不該被一個丫鬟出身的人牽累。”謝婉柔苦笑，“還說，若我不幫你，她便不會動你。”
    我沉默片刻，緩緩道：“那你如何回應？”
    “我沒有答應。”她堅定地看著我，“但我擔心，這隻是開始。”
    我點點頭，心中隱隱不安。
    皇後這是在試探我們，也是在施壓。
    —
    回到謝府後，我立刻召集了幾名心腹，開始布置新的防線。
    雲家雖然已表態支持謝派，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翌日清晨，我收到一封密信，來自雲逸塵。
    他在信中寫道：
    ＞ “清歡，我已經讓手下查探皇後最近的動向。她近日頻繁召見幾位大臣，其中不乏與太子交好的人物。我懷疑，她打算借一次朝會發難，逼謝大人下台。”
    我看完信，眉頭緊鎖。
    若真是如此，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我立即去找謝明淵與顧言澈，將信的內容告知他們。
    “看來，我們得先下手為強。”謝明淵沉聲道。
    “怎麽行動？”顧言澈問。
    我思索片刻，緩緩開口：“我們可以借一次軍需調撥的機會，在朝會上揭露太子黨的貪腐行徑。隻要證據確鑿，陛下必然震怒。”
    謝明淵點頭：“此計可行。”
    顧言澈卻皺眉：“但問題是，如何拿到證據？”
    我望向窗外，心中已有計劃。
    “讓我來。”我輕聲道。
    —
    幾日後，一場關於軍需調撥的朝會如期舉行。
    謝明淵作為戶部尚書，提出一份詳細的軍需清單，並指出其中多處異常賬目，皆與太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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