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
    對於楚惜顏來說，遠遠不不足以讓她交出真心，毫無保留。
    楚惜顏考慮了一下說道：“也許在你看來我應該受寵若驚……”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北景打斷了她的話，表情十分不悅。
    楚惜顏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吧。總之在你眼裏，你已經付出了足夠多的東西。就算在其他人眼裏，也覺得你已經足夠伏低做小。”
    “或許在燕軒他們眼中，是我這個名聲破敗的公主不知好歹。”
    蕭北景冷聲道：“他們不敢。”她是他想娶的太子妃，再給燕軒十個膽子，燕軒也不敢看不起她。即使沒有這一層關係，燕軒也不敢對她有不敬的想法。對一個宗師不敬不是找死嗎？
    少年宗師，一手扶持出“風信匣”這樣的勢力，她本身就有足夠讓人欽佩的資本。
    “或許吧。”楚惜顏不可置否，“但是在我這裏遠遠不夠。我實在很難相信你的真心。”她看向蕭北景：“我想若有一天有一個人突然對你示愛，同時又混雜著陰謀和利益的糾葛，你也無法相信吧？”
    蕭北景麵容上的陰沉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奈的笑：“我該感謝的你的坦誠嗎？”
    楚惜顏誠懇道：“不用謝。”
    蕭北景：“……”沉默過後，蕭北景說道：“你不相信也是應當的。但是總要給我一個證明的機會吧……”他眼神認真：“不管日後局勢如何，我都絕不讓你卷入其中。如果你肯嫁給我，就算南唐的國主不同意，我也會解決一切，讓你毫無顧慮地嫁給我。我會給你一個最隆重的婚禮，你將是未來北梁的皇後，絕不讓人看輕你。這個承諾如何？”
    十分動人。“不管日後局勢如何，我都絕不讓你卷入其中。”這樣的承諾足以動搖楚惜顏的一切決心，更重要的是，雖然楚惜顏不太願意承認，但是她確實對蕭北景動心了。
    “真的十分動人。”楚惜顏歎了口氣，“隻是承諾說出來的時候總是很容易。”做出來卻很難。
    蕭北景卻笑了，很愉悅很放鬆的那種。
    在楚惜顏疑惑的眼神下，他說道：“你動搖了。”蕭北景的眼中盈滿淡淡的暖意和滿足，他篤定地說道：“你動心了。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最後一句雖然是問句，蕭北景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他怎麽知道的？楚惜顏震驚之餘，用質問的目光看著蕭北景，她應該掩飾的足夠好了，明明上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還沒這麽肯定的。
    “如果你對我沒有一點動心，就算我許的承諾再重，你也不會覺得動人。”蕭北景解釋道。而且她上次醉酒的時候還說了那樣的話。雖然蕭北景之後發現她可能是裝醉忽悠他的。
    楚惜顏眼神複雜地看著蕭北景，這個人真是不能給他抓住一點破綻。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答話了。沒被戳破之前，她可以坦然地談論這些，被戳破之後……
    楚惜顏雖然看著淡定自如，其實耳根都紅透了好嘛？她之前還義正言辭地拒絕蕭北景，結果沒說幾句就被人戳破了心思，實在有些羞恥。
    楚惜顏幾乎都惱羞成怒了：“北梁皇後這樣的承諾，誰都會動心吧？”
    蕭北景挑眉：“上次好像有人說想要的東西會自己去拿？”
    楚惜顏瞪著他：“北梁皇後我怎麽自己去拿？劍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娶我嗎？”
    蕭北景忍不住輕笑出聲，然後勉強忍住，滿目柔情：“不用你逼。”
    “……”楚惜顏幾乎想不顧蕭北景還在她麵前，用手捂臉了，她真的是口不擇言了。
    蕭北景輕咳了一聲：“用劍架在脖子上逼我這種事就不必了。惜顏如果想要嫁來北梁，我求之不得。”
    楚惜顏又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他還有完沒完？
    蕭北景識趣地不再說話，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物一樣，仔細地打量著楚惜顏。楚惜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皺眉道：“你看什麽？”
    蕭北景：“你剛剛是不是臉紅了？”
    話音剛落，楚惜顏白嫩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你……”楚惜顏深呼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正常一些。
    蕭北景卻突然欺身上前，貼近楚惜顏的臉龐，那一雙深邃的眼睛此時裝滿了深情和溫柔，低沉的聲音落在楚惜顏的耳邊：“很美。”
    楚惜顏：“……”好吧，她也不用努力了，臉上的熱度也降不下來了。她以前沒發現蕭北景的這張臉這麽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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