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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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她召了一位宗師進宮……做男寵?”宮離夜愕然道。先不說夏婉瑜知不知道那是一位宗師,一位宗師如果留在任何一國都會被奉為上賓。
帝王之怒,伏屍百萬。宗師之怒,可殺帝王。
“她……”宮離夜話未說完,忽而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的起伏,立刻收了聲。
鄒君浩卻似從未說過剛剛那般秘辛,又沉默下來。
他其實也並不多話,除了和楚惜顏會閑聊幾句,甚至孩子氣地說笑之外,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自己的目的。
南唐使團走了個幹淨,驛館之中隻有天機閣和北梁遙遙相對。
那一日楚惜顏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堪堪醒來。她撐著身體想起來,喉嚨間沙啞疼痛得幾乎說不來話,她手剛剛搭上床榻,便有人扶著她做起來。
是司琴。
她擔憂地看著她:“閣主。”
楚惜顏勉強開口:“給我杯水。”
一炷香過後,楚惜顏才明白過來。她昨夜突然發起了燒,一覺睡到了中午。
司琴道:“藥已經煎好了,一直溫著,我這就叫人拿進來。”
不多時她就端著藥進來了,楚惜顏一言不發,一點點把藥喝完了。
司琴交代了書墨的去向,天機閣在新夏的布置現在亂成一團,楚惜顏生了病,書墨就代替她主持大局去了。
楚惜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問道:“北梁來人了嗎?”
司琴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答道:“不曾。”
楚惜顏哦了一聲,又重新躺下了。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她要先修養好身體。
另一邊,蕭北景在屋子裏坐了一夜。燕軒在外麵徘徊了很久才敢敲門進去。
他進去了才發現,蕭北景這一夜都沒休息,衣服也沒換,重新被撕裂的傷口不知流了多少的血,半邊衣袖都變成了黑色。
“主上?”燕軒擔憂地問道,“屬下去請大夫過來?”
蕭北景沒理他,道:“對麵有動靜嗎?”
昨天夜裏對麵的院落好一番折騰,燕軒當然也去問了,答道:“對麵請了大夫,主母她可能受了傷。”
蕭北景皺起眉,不記得她如何受了傷。思來想去,他對燕軒道:“你去請大夫過來。”
燕軒道:“是。”轉過頭他就把昨夜給楚惜顏看病的大夫請了過來。
這大夫昨夜就被叫去出了一趟醫,剛睡醒沒多久就又請到了驛館。
他一邊處理著被蕭北景折騰得血肉模糊的傷,一邊聽到蕭北景問他:“你昨天來過驛館?”
大夫隨口答道:“給天機閣的閣主看病。殿下的傷需要好好看顧,不能再……”
蕭北景打斷他的話:“什麽病?”
“高燒,您的傷……”
“我知道。”蕭北景收回手,指了指門:“請便。”
燕軒趕緊把人拉了出去。
這一天,蕭北景都沒有去找楚惜顏說他的條件。楚惜顏也沒有過去找蕭北景,而是選擇又睡了一天。
第二天清晨,楚惜顏才覺得恢複了精神。
“收拾東西。”她吩咐道,“明天我們回南唐。”
司琴問道:“是回楚京嗎?”
楚惜顏搖搖頭:“回總部。”
誰都沒有提起那一日發生的事,司琴也沒有問為什麽回南唐。
吩咐完,楚惜顏便等著蕭北景上門,不想蕭北景沒來,來的是燕軒。
楚惜顏問他:“蕭北景想好了?”
燕軒神色複雜地望著她:“主母,主上這兩天一直沒有休息。”
“嗬。”楚惜顏道,“巧了,我這兩天睡得特別好。”
主要是病得太沉,她想醒都醒不過來。
燕軒被她噎了一句,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楚惜顏側過身來看他,神色漠然:“他睡不睡覺都不關我的事兒了。前天你也聽見了,我們兩個一拍兩散,你也不要叫我主母了。”
燕軒被她出乎意料的冷漠震驚了,語氣中帶了質問的意味:“屬下不明白,如果主母是真心和主上在一起的,為什麽不能和主上站在一起?”
楚惜顏反問他:“如果他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的,那他為什麽不和我站在一邊?”
燕軒反駁道:“這怎麽能一樣……”
楚惜顏靜靜地看著他,輕笑:“怎麽不一樣?”
燕軒還真說不出來。像是楚惜顏留在北梁,蕭北景可以給她皇後的位置,或者蕭北景得了天下,她能如何如何。
這東西楚惜顏肯定看不上,他要是說了,楚惜顏大概還會回他一句,蕭北景跟在她身邊也能當閣主夫人這種話來。
見燕軒說不出話來,楚惜顏才開口道:“我從來沒說過讓他如何如何,也沒有讓他為了我忍讓的意思。”
她一開始就做了天機閣會和北梁對上的準備,甚至認真思索過如何去解決。她真正接受不了的是,兩個人的對立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赤裸裸地揭露出來的。更接受不了,蕭北景以想要看到她的名義,一步步探出天機閣的虛實,然後在她想要對付外敵的時候,這樣在背後給她一刀。
“我隻是以為他和我一樣想要維護我們之間的感情,至少會在南唐和北梁真正對上的時候才會動手。”
“比站隊更無理的要求我都可以說出來,但是我從來沒說過。”楚惜顏的手肘撐在桌子上,低垂著的手遮掩住她小半的麵容,“你可以回去替我問問蕭北景,他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沒有提過?”
“他纏著我讓我隨軍,轉身就把虞城的主事人抓了起來,我最後說了什麽?”
更多的話,就不能和燕軒說了。隻是楚惜顏自認為,她做出的讓步也不會比蕭北景少。
說實話,她現在已經看不清楚,蕭北景做出的退讓,究竟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對天機閣的籌謀。
她又輕笑了一聲:“就算我做的再多,你家主上也覺得我什麽都沒為他做過。”
這是楚惜顏難得的氣話了,她隨即就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言。
一時意氣之下的氣話,不該說的。
她按了按額角,道:“算了,當我沒說。”
燕軒看著她,想到果然兩個人都是克製至極的人。
越是這樣,才越看不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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