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忘了大鬧天宮,卻記得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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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鎮神山,雲霧纏繞如鎖,山巔鎮壓著一座漆黑石碑,其上篆刻“天將悟空”四字,字跡如血、怨意滔天。
林凡身披青布鬥篷,化名“凡七”,悄然踏足。
他抬頭望著那沉沉如山的石碑,目光森寒。
整座山體,如同一隻金剛手掌,自九霄之巔落下,鎮壓著那昔日狂笑三界的身影。
石碑下,懸掛著一具如鐵鑄的身軀,猿猴金毛褪盡,渾身遍布天符咒文——
那正是:
玉帝禦令·天將悟空。
如今的他,眸子空洞,無悲無喜,宛如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
身上掛著玉皇的命令:“鎮神奴將,萬年不動,永不得思。”
林凡看著他,目光越來越冷。
他記得女媧說的話:
“大鬧天宮那一戰,並非他錯,而是他醒。”
“他曾想撕碎這天,但失敗了,被格式化成了玉帝的工具。”
林凡輕輕走近,抬頭望著那一雙空洞的瞳孔。
忽然。
“滴。”
一滴淚,從悟空的眼角滑落。
下一秒——
“轟!!!”
悟空睜眼,天將符文發光,一股滔天妖力狂湧而出!
五指鎮神山劇烈震動!
“凡七者,身份未明,疑似‘異界種’,奉天律神策,立斬!”
悟空的神兵——如意金箍棒,在烈火中重鑄,橫掃蒼穹!
林凡來不及解釋,隻能爆發太初神紋,擋下狂暴攻勢!
“悟空——你還記得你自己嗎!!!”
林凡怒吼。
但回應他的,是棒起風雷、萬軍之勢!
……
與此同時,極寒封域深處。
林晨口中吐出一縷黑血,強撐著坐起,身上還有裂縫未愈合。
她的眼神中,帶著驚慌與不安:
“林凡……你在哪……”
她抬頭望天,那裂開的天幕雖然已閉合,但卻留下了淡淡的“裂痕紋”。
她能感應到——
林凡,不在這個世界。
“別怕……”
林晨咬住唇,摸出林凡留在她體內的神紋烙印。
“我們說好的,要一起守住這個世界。”
她緩緩站起,太初神紋在她體內再次覺醒。
而就在此時!
她感應到,林凡那邊——出事了!
——
五指鎮神山,雷火交纏!
天兵封鎖外圍,神咒成網,仿佛要將“凡七”一人,永鎮於此!
“吼——!!!”
悟空怒吼,身影如雷電撕裂長空!
他已完全被格式化為“天將”模式,戰鬥本能被無限強化,情感卻已斷絕!
林凡手握妖刀【破界】,太初神紋閃耀出五重道紋,背後顯出虛空之相,虛實交織——
“來吧!看看我這幻身神胎,能不能撼動你這天條傀儡!”
轟!!!
金箍棒橫掃千軍,卷起滔天神浪!
林凡腳步一點,身影拉出虛影閃開側身,斜刀斬出!
【虛空斷刃】!
鋒芒斬開一縷符咒——
但悟空的神體根本不痛不癢,手中金箍棒往地上一頓:
“轟!!!”
五指鎮神山整個炸裂!
他高高躍起,金棒橫掃蒼穹,如橫天之牆砸下!
林凡眉頭緊皺,雙手結印:
“【神紋爆裂·二式·乾坤錯位】!”
刹那間,空間反轉!
林凡移形換影,跳出數十丈之外!
可悟空如影隨形!
“他……壓根不靠眼睛戰鬥,靠的是主世界規則的鎖定神識!”
林凡一邊思索,一邊且戰且退!
妖刀橫舞,一記【虛空渦旋】斬斷天兵網,但身上仍被金光刺中,口吐鮮血!
“我靠……連合修後的我,都完全不是這天將模式的對手?”
林凡臉色一沉。
他縱身一躍,衝出五指山巔!
——結果!
身後的悟空猛然止步!
他,無法離開五指鎮神山!
林凡落在山外,回頭望去。
悟空站在山巔,仿佛一尊沉默無情的天將傀儡,身影在火光中顯得孤寂無比。
他沒追。
也追不了。
林凡喘著粗氣,捂住胸口,眼底劃過一抹狠色。
“他不是不想追,是被鎮壓的本能……鎖住了腳步。”
“他……還在裏麵掙紮。”
林凡抬頭看著雲天深處,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悟空不是死了,隻是他還沒‘醒’。”
“可若要喚醒那縷真魂……光靠我一人,做不到。”
“我得找到他曾經……憐惜過的東西。”
“一個人也好,一段往事也罷——”
“那才是喚醒他的鑰匙!”
他閉眼回憶。
“傳說裏……他唯一流淚的時刻,是那年在西梁女兒國,他拒絕了國王的愛。”
“但他……是真的動心過。”
林凡猛然睜眼:
“或許——女兒國,能喚醒他!!”
——
南蠻神洲·西境邊陲
蒼莽山林間,凡七披著一身粗布鬥篷,腳下泥濘滿是濕葉。
遠處是通往女兒國遺址的西梁古道,被封印千年,常人根本無法踏入半步。
“隻能以凡人之軀跨入,否則,規則會察覺。”
可此刻,林凡體內太初神紋正在隱隱躁動。
那是女媧殘族留下的“道感”,引導著他方向。
他閉眼,調動最微弱的一縷神紋,感應地脈。
嗡……
神紋微亮,僅僅一息!
——天穹驟變!
“咻!”
一道神鏈自天而降,瞬間封鎖林凡上空!
林凡猛地睜眼,眉頭一皺:
“糟了……又觸動天律了!”
天空裂開一道雲門,十餘名玄甲天兵持戟而下!
為首者一身銀甲,麵若寒霜,正是【天律執令·戊己將軍】!
“擅動非法靈能者——格殺勿論!!”
他一揮手,神鏈如藤網籠罩大地,大片古樹轟然炸裂!
林凡臉色一沉,身影如鬼魅般滑出藤網縫隙。
“你們真是不嫌煩!”
他袖中掠出一縷道紋!
【太初·微塵斬】!
一束微光如細線飛出,悄無聲息地穿透一名天兵眉心!
“啊!!”
天兵爆開,成片金血灑落!
“這小子——格殺!!”
十方神鏈同時震蕩,如星辰墜落!
林凡抬頭,目中冷芒閃過:
“那就別怪我——”
【太初·虛空爆裂】!!
地麵猛然塌陷,虛空炸開,林凡整個人躍入裂隙!
天兵紛紛撲空!
可就在林凡打算脫身之際,空中陡然一震:
【天條令·第九十九式·鎖神天網】
“嗡——!!”
一道巨型金色法印橫貫天穹,層層疊疊鎮封而下!
林凡臉色一變!
“竟然動用了這種級別的追殺術?”
他咬牙,喚出妖刀·破界!
一刀斬出,火星炸裂!
【虛空斷刃】!
印紋爆碎,他縱身一躍,跌入一條古老的血脈枯河中,身影消失在荊棘林間。
但他胸口已是一片鮮血淋漓!
……
數百裏外,玄靈司之中,一名身著白衣的女祭司抬頭,望著星圖上一點暗紅的波動。
她喃喃低語:
“這股力量……不是主世界的。”
“他正在接近……女兒國遺址。”
……
林凡伏在黑水枯河中,身上的血慢慢止住。
他咬牙,撐著破舊的竹杖站起身。
“不能再動用任何法力了……在招來天兵真要嘎在這裏了。”
他望著遙遠西南的方向。
夜風中,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似曾相識——
那是某位女子的溫柔執念,穿越萬載而來。
“女兒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