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女兒國遺址。
    凡七一腳踏入翠林，鼻尖便被一股幽香鎖住——潮濕、隱秘，像女子輕喘間散出的熱氣，直鑽骨縫。
    他停住腳步，眉梢挑起，喃喃道：
    “傳說女子寂寞久了，身上會生出這種香……”
    唇角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看來，真不是胡說。”
    周圍青瓦斑駁，藤蔓纏繞，卻遮不住曾經的精致與柔軟。空氣中浮動著奇異的香氣，像無數低語在耳邊舔舐。
    就在這詭異氣氛中，一陣紗衣輕響響起——
    十幾名女子，如幽夢般從林中緩步走出。
    她們輕紗半透，肌膚勝雪，眸中寫著熾熱與驚喜：
    “男人……”
    “是活的男人！”
    下一秒，林凡便被簇擁進花叢。
    “天呐，他好俊！”
    “他好香……”
    “姐姐快看，他骨架寬厚、脈象強勁，分明是能生七胎的好胚子！”
    一隻冰涼絲滑小手忽地貼上他胸膛。
    “公子，是神明下凡，還是命犯桃花？”
    那女子聲音像春水拂麵，尾音卻媚得能勾人魂，衣襟微敞，雪膚若隱若現。
    林凡咳了一聲：“我……隻是路過。”
    “噓。”
    另一名豔女指尖抵唇，媚眼如絲，“我們知道，神明從不承認自己是神。”
    林凡嘴角抽了抽。
    他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踏進夢裏。紅樓之間，倚欄而立的女子紛紛探身——
    “公子，今夜想幾人陪寢？”
    “隻有姐妹花，才配得上公子的龍體。”
    “姐姐我擅長腿法，要不要試試看？”
    林凡眉頭一皺，猛然抬手：“夠了！”
    女子們齊齊止步，驚疑地望著他。
    “我來此，是為了找人。”他冷聲道。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低笑——
    “找人？你走得掉嗎？”
    他猛地回頭。
    隻見四麵八方，紅牆翠瓦間，輕紗女子如潮水湧來，裙擺翻飛，香氣裹體，活脫脫一個豔夢陷阱。
    林凡苦笑：“這是……羊入虎口啊。”
    他被香風簇擁，穿過一層層紅紗帷幕，踏入一座琉璃宮殿。
    宮中燈火搖曳，曼陀羅盛放，空氣濃得像蜜。
    幾十名女子翩然起舞，紗衣半褪，赤足踩著節拍搖擺生姿；
    有人慵懶躺在軟榻，指尖撥弄葡萄，媚眼如絲；
    還有的貼上來，指尖沿著他胸膛打轉，溫香軟玉，令人血脈賁張。
    “公子，嚐嚐這酒。”
    一杯琉璃酒遞來，紅得像血，甜香詭異。
    林凡喉結一動，汗微滲。終究還是抬手擋開，沉聲道：“我要見女王。”
    “哎呀，急什麽嘛。”
    一女子笑吟吟捏起他下巴，“見女王前，總得先——驗驗貨？”
    話音落地，殿內笑聲響成一片。
    幾雙手毫無顧忌地探來，有的順著肩線，有的探向腰際，有的……已撩開了衣襟邊緣。
    林凡後退一步，體內神紋震動，清冷氣息如潮席卷，瞬間將她們逼退。
    他冷聲喝道：“誰再敢碰我一下，休怪我出手不留情！”
    眾女定定望著他，忽然齊齊掩唇輕笑。
    笑聲中，一絲絲殺意悄然浮現。
    眾女一愣，旋即掩唇輕笑，眼中卻掠過一絲寒光。
    “好凶的郎君~”
    “看來，隻能請——那一位出手了。”
    話音未落，殿內燭火齊齊搖曳，一道慵懶卻威嚴的女聲從高處傳來：
    “退下。他既無意風月，又何必強留？”
    眾女噤聲如蟻，紛紛退至兩側。
    林凡抬眸。
    玉座之上，一道曼妙倩影斜倚而坐。
    女兒國女王，現身。
    她披著金絲鳳袍，襟口半敞，肌膚雪白晶瑩，胸前纏繞著暗紅神紋，似火蛇流轉，妖異又攝魂。
    烏發如瀑，珠玉綴發，映得她肌膚勝雪，紅唇似火。最詭異的，是那雙眼——一金一紫，瞳孔深處星河旋轉，仿佛能吞人魂魄。
    她指尖輕敲扶手，慵懶笑看林凡，聲音低柔：
    “凡七？不，或許該叫你……林凡。”
    林凡心頭一凜，麵上不動：“既知我名，想必也知我為何而來。”
    女王輕笑，換了個姿勢，鳳袍滑落，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大長腿。
    “為那猴子？”她嗓音宛若夢語，卻透著不容抗拒的氣場，“可惜，他早已不是齊天大聖——隻剩一具，被主世界馴化的行屍。”
    林凡直視她，沉聲道：“所以我才來求你。”
    女王眸光微眯，忽地一揮手——
    殿內女子如霧消散，隻剩他們二人。
    “求我？”她赤足踏地，一步步走下玉階，香風撲麵，“憑什麽？”
    林凡望著她，字字鏗鏘：“憑你是——陰神原道的化身。”
    “曾為萬靈舍棄神位，如今卻囚於破境殘界，日複一日，看著女兒國腐爛。”
    女王眸光一冷，殿內溫度驟降。
    “你膽子不小。”她聲音依舊溫柔，尾音卻仿佛藏著刀。
    林凡不退，反而上前一步。
    “我不是揭你傷口，我是來談合作。”
    “主世界正在蠶食萬界，你比誰都清楚。”
    “再不反抗，你守的這一切——遲早都將被格式化。”
    女王盯著他，忽而輕笑。
    “有趣。”
    她走到他麵前，指尖滑過他臉頰，聲音幾近耳語：
    “我可以幫你，喚醒那隻猴子。”
    “但代價是……”
    她忽然貼近，唇幾乎碰到他耳垂，氣息溫熱得像烈酒。
    “今晚，留下。”
    林凡瞳孔微縮，拳頭下意識握緊。
    她卻一字一頓道：
    “放心，我不要你的命。”
    “我隻要……你的一滴心頭血。”
    ——創世之種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