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鏡頭一轉,九幽盟的鋼鐵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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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頭一轉。
    九天之上,浮殿千座,雲層翻卷。
    淩霄之巔,金鍾長鳴。
    一聲聲梵音與道韻交織,佛光與仙霞匯流成洶湧的浪潮,震得天河波光碎裂。
    殿外,億萬神靈齊立。
    琉璃蓮台、七寶金幢、天王幡、佛骨鈴……無數神物在空中旋轉,光華流照,照亮了九天雲海。
    而在那層層神光之中,佛門與天庭的眾神盡數到齊。
    托塔天王立於西側,寶塔垂光,目中藏著不安;
    楊戩沉著站立,三隻眼半開,冷芒閃爍;
    這些昔日撐起天地的頂梁柱,如今隻能排在最外一圈,
    而在他們之前,便是兩位象征天地秩序的存在——
    玉帝與如來。
    他們並肩而立。
    一人披金龍袍,一人坐金蓮台,神威與佛光,散發無量天威,卻也隻能恭敬站著。
    ——寶殿深處
    三清端坐雲台之上。
    太上無極,元始天尊,靈寶天尊。
    三人身後各懸一枚古印,道韻流轉間似能鎮壓宇宙。
    而在他們對麵,是佛門的三尊古佛。
    過去佛眼含慈悲,現在佛麵若少年,未來佛通體金光。
    ——六傑齊聚。
    天與佛,重歸同座。
    玉帝拱手立於下方,聲音沉穩,震徹天闕:
    “諸位聖尊,此次召集眾神,乃因凡間妖道猖狂,九幽盟暗中操控舊地殘靈,妄圖重奪天權,動搖乾坤根基。”
    如來微抬金目,佛音回蕩:“眾生皆苦,妖道橫行,自當度化。”
    太上緩緩閉目,道音悠然:“度化不可,斬亦不可。須借天劫,令天地自淨。”
    靈寶天尊眸光微轉,語氣冷淡而森然:
    “九幽盟由九靈元聖所創,但那老魔氣息衰微,已非心腹大患。真正該懼的,是那新主——青蓮女妖。”
    他指尖輕敲玉案,殿中靈鍾嗡鳴。
    “此女,來曆不明,手段詭異,竟能逆行太初古路,若不趁此劫先將九幽盟連根拔除,待她徹底成勢,恐怕連天庭與佛門,也將被她掀翻。”
    元始天尊沉聲道:“哼!妖女再強,不過逆命之徒。又有何懼,今日便,先誅妖盟,再滅妖女!”
    頓時,殿中眾神齊聲附和——
    “先誅妖盟,再滅妖女!”
    元始天尊抬手,袖中道氣化為萬千符文,在虛空中結陣。
    “天命不容妖逆。今日,三清合詔佛門,以天界之威——清除凡間九幽。”
    話音落。
    殿外天鼓齊鳴,
    金龍、白象、獅子、摩竭、青鸞、朱雀六大神獸齊齊騰空,環繞寶殿,聲震寰宇。
    如來合掌,金光溢出,低誦佛號:“阿彌陀佛。眾佛聽令,隨我普度眾生。”
    玉帝亦立於雲端,雙手一展,
    天兵天將如海潮般爆發,金甲閃爍,戟影交織。
    楊戩持槍冷喝:“目標——九幽穀。”
    轟——!
    天河被分成兩半。
    百萬天兵化作流光,從九重雲海俯衝而下,直奔凡界。
    而此刻——
    九幽穀。
    昔日的“九曲桓河”祖地,如今隻剩殘破的山骨與流淌的岩漿。
    那盤錯的九曲盤桓洞,早化為斷崖與虛空交織的深淵。
    地下深處,一座由碎岩與黑晶重構的巨城——「九曲幽冥」——正沉睡在無盡暗潮中。
    ——這是九幽盟最後的城池。
    地表轟鳴如雷,火光搖晃,整座地下城都在輕輕顫動。
    青牛精披著殘破戰甲,背上的銅鈴叮當作響,巨掌壓在陣盤上,咬牙催動靈力。
    “再慢一點……就來不及了。”
    他的聲音沉得像悶雷,額頭青筋暴起,身後道紋浮現,化作牛影虛相。
    一座由千符萬印組成的禦天大陣正懸於城頂,裂痕密布。
    那是他們最後的護罩。
    黃眉老祖盤坐不遠,雙目緊閉,胸前的佛珠浮空轉動。
    每轉一圈,便有一道金芒壓入陣心。
    可那金光一入九幽氣息中,立刻被腐蝕得漆黑,化作灰燼。
    他緩緩睜眼,目中閃過痛色:“天界來了……不隻是劫數,而是清算。”
    青牛抬頭,鼻息裏全是焦灼的靈氣:“老主人,你真要趕盡殺絕嗎。”
    ——另一側。
    女兒國國王立在暗流深處,身披銀羽戰裙,目光清冷。
    她的指尖微抖,正將靈液灌入一株幽藍的聖藤,那是她最後能喚醒的防禦靈植。
    “百眼魔君、白骨夫人,率部準備第二防線。”
    她聲音極穩,但背後的空氣卻在顫。
    她知道——上頭那陣天鼓聲,意味著百萬天兵已越界。
    白骨夫人緩步走來,身姿纖細,披著殘骨披風,笑意森然:“嗬……當年六傑出手滅我族,如今又要滅九幽?真是一點都沒變。”
    百眼魔君半跪在地,手中蜈蚣槍閃爍著毒綠之光,背後成百隻眼同時睜開:“隻要他們敢落地,我就讓他們連骨頭都看不見。”
    女王抬眸看向天穹裂痕,紅唇一抿:“你以為……他們隻是來‘落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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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地脈震動。
    遠處傳來一聲怒吼,那是六獅殘部。
    猱獅與雪獅正聯手鎮壓地表的塌陷口,狂風卷動塵沙,靈壓如山。
    “它們頂不住的,直接上盟主留給我們的熱武器吧。”九靈元聖緩緩走出暗影。
    他披著殘破黑袍,九個頭顱隻剩五個仍在閃爍魂光。
    “老獅子,你說的對。”
    青牛精掏出護壁,按下了護壁全息光芒上的藍色按鈕。
    轟隆隆,地麵振動。
    地底的石壁瞬間裂開,層層黑鐵門滑落。
    熾白的燈光一盞盞亮起,照亮了無邊無際的巨型庫房。
    裏麵,一座座鋼鐵怪物蘇醒——
    導彈塔列陣,炮口升騰著淡淡的靈火;
    電磁軌道炮貫穿岩層,閃著刺眼的弧光;
    數百輛改裝戰車從暗巢駛出,履帶碾著碎骨與灰燼;
    機甲妖兵披著黑金戰甲,胸口鑲嵌著靈能爐心,一眼望去,全是冷光與殺意。
    猱獅咧嘴一笑,巨爪拍在一輛“雷霆機甲”的外殼上,轟隆一聲,那台高十丈的戰機立刻啟動。
    “哈哈——還是盟主厲害,預先給我留了這麽多!”
    雪獅低吼一聲,拔出肩後的離子炮,肩頭符文亮起,冷光激射:“來吧!看看誰先炸死誰!”
    九靈元聖轉過頭,盯著青牛精:“你那邊的禦天陣修到哪一步?”
    青牛手臂青筋暴起:“三成!但足夠他們落下時死一半!”
    他一掌按下控製台,轟——!
    整座九曲幽冥的穹頂打開,露出一片仿佛深淵的夜色。
    而夜色之上,金光如潮。
    百萬天兵的陣勢,正從雲端壓下。
    天鼓震天,梵音回蕩,如海嘯傾瀉。
    “妖孽受死!”
    楊戩持槍當先,金鎧耀眼,神威如嶽。
    下一瞬——
    地獄開火。
    地底無數導彈艙蓋齊開,烈焰狂噴,轟鳴震徹九天。
    上千枚導彈同時升空,在空中劃出血色弧線,直撲雲層中的天軍陣線。
    ——轟!轟!轟!
    天河被炸出千百個裂口,雲層翻卷,金甲天兵被爆風卷成灰。
    閃光刺眼,佛光都被遮斷。
    黃眉老祖抬頭,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嗬嗬……盟主說得對。熱武器,才是凡間最公平的道理。”
    白骨夫人一邊揮手指令機動部隊,一邊冷聲道:“那就讓他們嚐嚐,什麽叫——妖族的火力覆蓋。”
    高空,無人機群啟動。
    數萬架無人機從地底裂隙衝出,紅點密布天穹,如血色星河倒掛。
    它們迅速鎖定天軍坐標,投下靈能炸彈。
    爆炸的光芒照亮整個九幽穀,地動山搖。
    楊戩長槍揮舞,破碎的雷光撕裂一片炸雲,怒喝:“不堪一擊的下妖,又想借助這些歪門邪道,對抗天軍?”
    他話音剛落,地麵轟然再響——
    兩輛重型坦克並列突擊,炮口光線暴漲,瞬間把他身後的天兵炸成血霧。
    青牛精狂笑:“歪門邪道?那就讓你再領教一次歪門邪道的厲害!”
    他一拍陣盤,整座城池的靈能爐啟動,萬道電弧匯聚在空中。
    那是一門——殲星軌道炮。
    能量聚焦,亮度刺眼到連佛光都失色。
    黃眉老祖合掌低誦:“因果輪回,一擊鎮天。”
    轟——!
    軌道炮發射,白色的光柱貫穿天河,像是撕開了天地。
    上方的天兵陣線被轟出一個黑洞,數萬天將、百尊金剛,瞬間化作虛無。
    九靈元聖的聲音沉穩,眼中閃爍著光:“……我果然沒看錯。”
    女兒國國王抬頭望著那被轟碎的天河,唇角微揚:
    “想要蕩平九幽,就你們可不夠看。”
    ——天軍仍在墜落。
    佛光與炮火交織,金蓮化灰,九幽穀化為真正的地獄戰場。
    ——在天庭攻打九幽盟的同時,遙遠的西方·炎黃界。
    金色的霞光覆蓋萬裏,天地間的熱浪像熔金在流動。
    那橫貫天穹的長城,金磚流輝,綿延到目力之外。
    它隔開死寂與生機,也隔開了兩個世界。
    長城之外,是荒蕪的黑土,屍風呼嘯。
    而長城之內,卻是另一番天地。
    雲氣繚繞的古國,宮闕如林。
    鍾鼓聲悠悠,從晨昏不息的城池中傳來。
    這裏是道盟的領地——秦皇舊部,由諸葛道祖統率。
    他們守著文明最後的根,傳承四書五宮,護住人間的淨土。
    視線一路向下,穿越九天雲層,落入雲海深處,天色由金轉灰,再由灰轉藍。
    雷霆漸遠,風聲漸緩,浮動的塵與火被拋在身後。
    下界的輪廓,終於顯現。
    那是一片溫潤的水域。
    陽光斜灑在湖麵,波光流動如絲,岸邊桃花正盛,香氣隨風拂過山穀。
    此地名為滄瀾仙域·南域——音樂與藝術的源頭。
    每一片葉、每一縷風,都似在輕吟。
    山腰間,青石鋪路,白鷺驚起。
    湖心島上,一座宗門安靜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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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音琴宗。
    琴音在山穀回旋,若有若無,像夢境在呼吸。
    穿過重重花影,掠過一座雕木小樓——
    綺夢庭。
    青藤爬滿欄杆,風鈴輕響。
    一路掠過,綺夢庭後院那扇雕花木門,空氣忽然清透。
    花香、泉光、靈氣、聖輝,層層疊疊。
    ——這裏是,林晨的精靈界域
    生命古樹枝葉低垂,灑下金色的光雨。
    樹下,古泉晶瑩,水麵浮動著一層聖光。
    泉心處,一名少女靜靜懸浮。
    她的發絲在水間鋪散,淺綠色的眸光微顫,唇色如櫻。
    藍色短裙勾勒出流線的柔姿,肌膚被光暈輕撫,柔白得近乎透明。
    她在沉睡。
    身旁,艾琳與露娜跪坐在她兩側泉水上。
    雙腿下泉水被靈力托著,泛起細微的漣漪。
    “女王已經三個月了……你若再不醒,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艾琳垂首,雙手合於膝前,顫顫巍巍的說道。
    露娜抬眸,神色同樣壓抑。
    “靈息還在,隻是女王沉得太深了。再沉下去,連古樹也護不住她。”
    艾琳的指尖輕觸泉麵,泛起一圈淺淺光暈。
    那光順著水波滑向林晨的指尖,
    又一次被她無聲吸納。
    隨著柔光沒入林晨體內,艾琳的呼吸也隨之亂了幾拍。
    她的肩輕輕一抖,胸口微微起伏,像被抽走了最後一縷氣息。
    她依舊美得驚心,肌膚白得透光,額頭卻染上了一層細汗。
    幾縷銀發貼在臉側,襯得那雙湛藍的眸子更顯柔弱。
    露娜伸手托住她的後背,指尖也輕顫。
    她們都在為林晨引渡——已持續百日,晝夜不歇。
    此刻她們,靜懸柔坐在泉水上,衣衫被濕氣染得輕薄,玲瓏曲線輕輕顫抖,都帶著疲倦。
    泉水無風自蕩,花瓣一片片落下,
    落在林晨的發間,落在她的唇上——
    突然,她的胸口,忽然輕輕一顫,睫毛輕顫,猛然睜開眼。
    那雙淺綠的瞳中閃爍著星光,驚惶、急促,像是被夢魘撕開的少女。
    “我們有危險!”她喘息著,“快隨我去神主殿!不能讓它們過來——”
    艾琳和露娜幾乎同時抬頭,被嚇得一怔。
    下一瞬,驚喜與惶恐同時寫上臉。
    “女王!您醒了?!”
    “它們要來了!”林晨聲音急促,纖手一揮,泉麵蕩起波紋,“快,隨我去通知諸葛先生,不能讓它們進來!”
    露娜咬唇,聲音發顫:“女王……您終於醒了啊……”
    她們還沒回神,林晨已經伸手,一把拉起她們,帶出泉麵。
    三道光影穿過花海,精靈花園的大門在光流中緩緩打開。
    門外,趙炎與天玄半跪在地,鎧甲泛冷光。
    “師娘回歸,虛空神域安在!師尊有令,外界不安,請師娘暫回神域!”
    林晨神情冷峻,眼底仍有夢魘未散,卻也一喜。
    “你們來的正好——去滄瀾殿,通知雪顏姐,五域有大劫,讓她早做準備。”
    “什麽?大劫——”趙炎話音未落,隻覺風影一散。
    林晨的身影已化作漫天黑色花瓣,在空中輕旋、墜散,
    ——她已遁入虛空,直奔上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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