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時空守則製定:鮮血淬煉的禁忌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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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會議廳的水晶球突然爆裂,某國代表剛提議抹除“奴役外星種族”的曆史,碎片便嵌入他的手臂。
“篡改曆史就是在宇宙血液裏投毒!”奧塔斯觸須卷著閃爍紅光的《晶體星球倫理憲章》,聲音如寒冰利刃。
陸璆摩挲著手腕上舊疤提議“時間贖罪日”,沈瑜冷笑:“用懺悔麻痹自己?真相才是唯一的疫苗!”
投票截止前,沈瑜突然抓住陸璆的手腕質問:“你三年前寄出的那封道歉信……收件人是誰?”
水晶穹頂傾瀉下的透明光芒,本該將聯合國新時空倫理委員會首次全體會議籠罩在一種近乎神聖的肅穆裏。空氣過濾係統發出低沉的嗡鳴,混合著不同文明代表身上傳來的奇異氣息——微鹹的海腥氣、幹燥的礦物粉塵味、難以名狀的有機體信息素。巨大的環形會議桌如同一道冰冷的銀色河流,分隔開形態各異的智慧生命體。人類代表端坐,身著黑色正裝在流光下顯得格外莊重;水母般的凝膠生物懸浮在特製的營養液中,觸須微微起伏;覆蓋著幾丁質甲殼的螳螂形代表,複眼折射著冰冷的光;還有幾簇如同晶簇聚合體般的存在,核心處能量脈動如心跳般清晰可見。
曆史的重錘,就懸在這樣一片看似和平的穹頂之下。
“主席先生,各位尊敬的代表,”人類席位中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劃破了低沉有序的會場氛圍。西格瑪星聯合體的代表,一個名叫卡爾·霍夫曼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他的手指敲擊著麵前懸浮的控製麵板,將一份閃爍著猩紅警告標誌的文件投影到會場中央的虛空。“關於本次會議的核心議題之一,‘曆史記錄真實性原則’的附件三,我方提出正式修訂提案。”
那份文件標題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刺痛了所有與會者的視覺神經——《關於特定負麵曆史事件記錄的加密與模糊化建議草案)》。會場的氣氛驟然緊繃,無數雙眼睛聚焦在那刺目的標題上。
霍夫曼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理性,卻掩不住其中的急切:“基於對銀河係文明融合大局的審慎考量,確保新生代公民思想穩定,避免不必要的仇恨螺旋……我方提議,對部分過於沉重、易於引發文明對立情緒的曆史記錄細節,進行必要的技術處理。尤其是,”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奧塔斯所在的席位,“涉及某些特殊曆史階段文明交互敏感事件的記錄,例如……關於‘本文明曾奴役外星種族’這一時間線節點的詳盡細節。”
“嗡——”
話音落下的刹那,會場穹頂中央那顆巨型的水晶球——它不僅是裝飾,更是一個高度敏感的時空能量場域穩定器——毫無征兆地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如同被一柄無形的巨錘擊中,水晶球光滑的表麵瞬間炸開無數蛛網般的裂紋!刺目的碎片如同冰雹般激射而下!
“保護主席!”
“能量場失控!”
驚呼與防護罩升起的嗡鳴同時炸響!
距離水晶球最近的霍夫曼首當其衝。一塊巴掌大的鋒利碎片,裹挾著混亂的時空亂流能量,如死神的獠牙,“噗嗤”一聲,狠狠紮入了他伸向控製麵板的右臂!鮮血瞬間染紅了他昂貴的西裝袖口,劇痛讓他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向後踉蹌倒去,臉色慘白如紙。混亂的時空能量碎片帶著輻射般的不祥氣息,深深楔入他的血肉。
會場一片嘩然!能量屏障在慌亂中紛紛亮起,形態各異的代表們驚愕地躲避著飛濺的碎渣。
就在這混亂的頂點,一道低沉至極、卻帶著絕對穿透力的聲音,壓過了所有的驚呼和警報。聲音來自環形桌對麵,那個由巨大仿生貝殼托起的特殊席位。
“混亂的碎片證明了一切!”奧塔斯,這位來自晶體星球的智者,緩緩抬起了他半透明的、如同古老玉石雕琢而成的觸須。其中一隻最為粗壯的觸須末端,穩穩卷著一卷散發著幽藍光芒、表麵卻隱隱流動著熾熱血色紋路的金屬卷軸——《晶體星球倫理憲章》。那些血色的紋路,在水晶球爆裂的餘暉映照下,如同熔岩般灼灼燃燒。
奧塔斯的複眼掃過痛苦蜷縮的霍夫曼,目光最終定格在那份懸浮在半空、標題猩紅的修訂草案上。他的聲音不含一絲波瀾,卻字字如淬毒的冰針,紮進每一個代表的意識深處:“篡改曆史記錄的行為,等同於在時空長河這條維係萬物存在的命脈裏,注入最致命的劇毒!你們試圖掩蓋的,不是汙點,而是將宇宙文明依存的基礎——真實——徹底腐蝕!這毒,會流經每一個時間節點,汙染每一個依賴真實而存在的生命!這碎片,就是扭曲曆史的第一個傷口!”
他卷著《倫理憲章》的觸須猛地一揚,卷軸上的血色紋路驟然亮起,仿佛在無聲地宣讀著宇宙間最古老的禁忌。
會場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霍夫曼捂著汩汩冒血的手臂,發出壓抑的痛呼和牙齒打顫的聲音。那血腥味和他扭曲的麵孔,成了奧塔斯話語最殘酷、最直接的注腳。篡改曆史?代價,已經提前支付,就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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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殺的氣氛如同實質的冰霜,凍結了整個會議廳。水晶穹頂的裂痕依舊醒目,霍夫曼位置上殘留的血跡觸目驚心。安保人員迅速將他帶走治療,留下一條蜿蜒的紅痕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鐵鏽味。
主持席上,來自中立星係的輪值主席,一位額頭鑲嵌著菱形水晶、周身籠罩柔和光暈的艾瑞爾人,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凝重:“秩序……必須重塑。”他指尖在控製麵板劃過,一道新的全息光幕在會場中央升起,取代了那份引發災厄的猩紅草案。標題簡潔而沉重:《時空守則暫行草案)》。
冰冷的條文在光幕上流淌:
第一條:觀測權神聖不可剝奪。允許跨文明個體或組織,利用經授權的時空技術,對曆史事件進行非物理性觀測研究。嚴格禁止任何形式的物理實體幹預或能量注入,防止引發時空漣漪rippe effect)或因果鏈斷裂causa chain fracture)。
第二條:知識的潘多拉之盒。允許對觀測所得的一切信息進行記錄、歸檔。嚴格禁止向任何未獲得‘時空心智韌性’評級認證的個體或文明,傳播可能超出其認知極限、引發集體精神崩潰或文明結構瓦解的知識此類知識被定義為“禁忌認知 taboo gnizance”)。傳播者需承擔永恒級責任eterna aountabiity)。
第三條:責任的永恒錨點。允許個體或文明對曆史行為表達最深切的悔恨reorse anifest)。絕對禁止利用時空技術包括但不限於時間線遮蔽、因果律篡改、信息態湮滅)逃避因曆史行為所應承擔的道德責任及物理後果。責任,是維係時空連續性的終極基石。
這三條冰冷的法則,如同三根貫穿宇宙的鐵鏈,將無形的力量束縛在規則之內。它們是對霍夫曼妄想的徹底否定,更是用血淋淋的教訓為整個銀河係劃下的行為邊界。
會場陷入一種壓抑的沉思。螳螂星係代表的幾丁質甲殼微微摩擦,發出細碎的沙沙聲,複眼閃爍不定;水母凝膠生物在營養液中緩慢翻滾,光暈隨之明滅;人類代表們神情各異,目光在冰冷的條文間逡巡。
“規則鎖住了欲望的手腳,但靈魂的幹渴……又如何平息?”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氣。陸璆站了起來,黑色正裝勾勒出他挺拔卻略顯孤寂的身影。他走到發言台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腕內側一道早已愈合、卻依舊顏色暗沉的舊疤痕。那動作輕微而執著,仿佛在觸摸一段無法言說的過往。
“諸位,”他的目光掃過環形會場,聲音帶著一種穿透喧囂的疲憊與執著,“責任永恒,如枷鎖加身。悔恨如火,日夜灼心。規則禁止我們逃避,但沉重的靈魂也需要宣泄的出口。”他深吸一口氣,手腕上那道疤痕在穹頂微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我提議,在守則框架下,設立‘時間贖罪日’chronoatoneent pact)。”
全息光幕應聲展開他的提案細節:
“每年一次,僅限一人。通過最高倫理委員會審批後,獲授權者可使用一次性的、單向、不可回溯的‘懺悔信道’。發送一封包含純粹懺悔情感的信息流至特定曆史時空坐標。該信息流將以‘量子思念體’antu onging entity)形式存在,絕對無法被曆史中的接收者感知、理解或回複。它隻是……一麵單向的鏡子,照出發送者靈魂深處無法磨滅的愧疚。一次撕裂自我的凝視,一個無法傳遞的句點。”最後一句,仿佛耗盡了他所有力氣,帶著深重的倦意。
整個環形會議桌瞬間被無形的聲浪淹沒。短暫的寂靜後,是激烈觀點的激烈碰撞。
“荒謬!”一個覆蓋著金屬鱗片的蜥蜴人代表猛地拍案,桌上水杯震動,“懺悔?徒勞的情感消費!時空資源如此寶貴,豈能用於毫無實際效用的精神自虐?規則就是枷鎖,戴上就完了,磨磨蹭蹭喊痛算什麽?”
“不,我看到了某種……悲劇性的必要。”懸浮在營養液中的水母代表發出柔和的、帶著共鳴腔的聲音,幾條半透明的思維觸須在空中輕輕舞動,“沉重的靈魂需要儀式來卸下部分重量,哪怕這卸載本身帶著撕裂的痛楚。這是承認自身殘缺的勇氣,是維係理智不至於在永恒責任重壓下徹底崩斷的閥門。我支持陸璆代表提案。”
“閥門?還是泄洪的閘門?”另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來自角落一團仿佛由陰影凝聚而成的霧狀生命體,“情感宣泄一旦被賦予‘贖罪’的崇高名義,誰能保證它不會演變成另一種逃避?沉浸在自我感動的懺悔裏,比直接的遺忘更加危險!它將麻痹行動的責任感!”
陸璆靜靜聽著,手指依舊停留在那道疤痕上。那道疤,仿佛是時間在他生命中留下的一個無法愈合的創口。他抬頭,目光投向坐在人類代表團席位後排的沈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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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冰麵被投石擊碎,一道清冷銳利的聲音穿透了嘈雜的爭論。
“比起在‘贖罪日’的儀式裏自我麻痹,真正的警惕源於刺破黑暗的光芒!”沈瑜站起身,步履沉穩地走向發言台核心。她的目光如同兩柄無形的探針,猛地刺向環形會議桌上那些形態各異的代表們。“陸代表的提案,本質是讓愧疚在黑暗的管道裏發酵!曆史的重負,難道隻配一個人、一年一次、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裏默默舔舐?”
她的話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重重砸在每一個與會者心頭。
“諸位!”沈瑜猛地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穹頂下凝固的曆史,“我們剛剛用血的代價確認了篡改的罪惡!那掩蓋真相呢?將沉重的曆史鎖進少數精英的保險櫃,美其名曰保護?這和鴕鳥把頭埋進沙堆有何區別?”
她的目光最終定格在陸璆腕間那道若隱若現的疤痕上,嘴角勾起一絲近乎冰冷的弧度:“警惕源於了解!勇氣生於直麵!隻有讓每一個公民,都能在陽光下看清曆史的瘡疤——無論它多麽醜陋、多麽疼痛——整個文明才能真正汲取教訓,獲得抵抗曆史輪回的‘群體心智韌性’!否則,‘禁忌認知’的名單隻會越來越長,文明的枷鎖隻會越來越重!最終,我們都將成為自己曆史的囚徒!”
她指向懸浮在空中的守則草案,那冰冷的第二條如同枷鎖:“因此,我正式提出修訂案:在守則第二條之上,添加強製性條款——所有由授權時空觀測獲得的曆史數據及分析報告,除明確的‘禁忌認知’外,必須無條件、無延遲、無刪減地向本文明全體成年公民開放!建立一個覆蓋全文明層麵的‘曆史真相共享庫’!我們需要的不是懺悔的獨白,而是全民凝視真相的勇氣之光!”
“轟!”
沈瑜的提案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剛剛平息下來的會場中心引爆了滔天巨浪。
“瘋子!絕對的瘋子!”金屬鱗片蜥蜴人代表咆哮著,鱗片因激動而倒豎,“全民開放?那些連自己母星曆史都搞不清楚的新生代,如何承受跨星係甚至跨維度的殘酷真相?你們人類想拉全銀河係下水進行一場瘋狂的社會實驗嗎?!”
“沈代表所言……觸及了根源。”水母代表的光暈急促閃爍,如同緊張的心跳,“但風險……難以估量。全民心智的堤壩,能否承受‘真相洪水’的衝擊?一旦崩潰,就是文明的終結。”
“開放即力量!”一位形似岩石聚合體的代表發出隆隆的共鳴,“岩石風化需要陽光,文明成長需要光明的真相!規避風險是必要的,但規避認知本身就是最大的風險!我支持開放!”
“荒謬!短視!”一個尖銳如金屬刮擦的聲音來自一個隻有獨眼的昆蟲型代表,“穩定!秩序!高於一切!無知是多數生靈生存的唯一屏障!開放曆史真相庫?那是給宇宙熵增點燃最烈的火!”
會場徹底分裂。支持陸璆“贖罪日”的溫和派,支持沈瑜“全開放”的激進派,以及主張維持現行草案、甚至要求進一步收緊信息管製的保守派,三方如同三個巨大的漩渦,在會場中激烈碰撞、拉扯。無數提案、修正案、辯論稿在空氣中飛速傳遞、投影、湮滅。爭論的核心,早已超越了技術細節,直抵文明存在的根基:麵對沉重的曆史,是建造一間隻容納一人懺悔的暗室,還是打開一扇讓全民直視陽光的巨窗?是讓愧疚在黑暗中腐爛,還是讓真相在光明中淬煉?
陸璆站在原地,周遭的喧囂似乎離他很遠。他垂著眼,左手大拇指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地摩挲著右手腕內側那道狹長的疤痕。每一次按壓,都仿佛在確認那段被時光塵封的創痛。沈瑜那清冽洞悉的目光,曾清晰地落在那道疤上,如同灼熱的探針。
他的目光,沉溺在無人可見的深淵。
“肅靜!投票程序啟動!”
主席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威嚴,強行壓下了會場內洶湧的聲浪。巨大的倒計時光幕在會場中央亮起,冰冷的數字開始跳躍:000500……000459……
代表們的手指懸停在各自的表決器上方,會議室的氣氛凝滯成了固態的鉛塊,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擂鼓。空氣過濾係統的嗡鳴此刻聽起來如同巨獸的低吼。支持、反對、棄權……決定文明走向的按鍵即將被按下。
“等等!”
這聲音不大,卻像銳利的冰錐瞬間刺穿了緊繃的死寂。沈瑜猛地從後排站了起來。她沒有走向發言台,而是直接穿過如同凝固雕塑般的人群,徑直走向環形會議桌對麵——走向一直凝視著虛空、指腹反複碾壓腕間疤痕的陸璆。
她的腳步聲清晰地敲打著光滑如水的地麵,“嗒…嗒…嗒…”,每一步都踩在無形的弦上,讓會場所有人的神經驟然繃緊。
沈瑜在陸璆麵前站定。她的目光不再是方才辯論台上的銳利鋒芒,而是凝結成一種可怕的、穿透靈魂的清明,帶著洞悉一切的寒意,牢牢鎖住陸璆無意識摩挲的那道舊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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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代表,”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冰珠墜地,砸在陸璆耳中,也清晰地傳入周圍代表和會場拾音係統裏,“‘時間贖罪日’的提案……感人至深。一次單向的、無人聽聞的懺悔。”她刻意停頓,嘴角勾起一絲毫無溫度的弧度,目光卻銳利如刀,猛地刺向陸璆瞬間收縮的瞳孔。“那麽,請告訴我——”
她突然出手,動作快如閃電,冰冷的手指如鐵鉗般精準地扣住了陸璆那隻不斷摩挲疤痕的右手腕!力道之大,讓他指腹下的動作戛然而止。
“——三年前,新元曆元年啟用日之前。那個本不該存在任何時空技術應用的節點!”沈瑜的聲音陡然拔高,每一個字都如同驚雷,炸響在死寂的會場,“你私自啟動‘星塵’原型機發出的那封道歉信……收件人的時空坐標,是誰?!”
刹那間,整個時空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
穹頂的裂痕,霍夫曼留下的血跡,懸浮的冰冷守則條文,爭論的漩渦……一切的一切,都在沈瑜這石破天驚的質問下失去了色彩和聲音。
陸璆的身體瞬間僵直如鐵,血液似乎在沈瑜手指扣住他手腕的刹那全部凍結。他臉上的疲憊和那點隱藏的哀傷瞬間被一種難以言喻的、近乎碎裂的震驚所取代。他猛地抬頭看向沈瑜,瞳孔急劇收縮,裏麵翻湧著難以置信、被徹底看穿底牌的驚駭,以及……更深沉、更黑暗的痛苦漩渦。那道疤痕在沈瑜的鉗製下,似乎變得更加灼熱而猙獰。
整個環形會議桌,死寂無聲。所有代表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在那兩隻交疊的手腕上——那隻掩蓋著傷痕的手,和那隻撕開真相的手。
倒計時的光幕依舊在冰冷跳動:000317……000316……無聲的數字,成了這凝固時空唯一流淌的痕跡。
沈瑜的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焊在陸璆驟然失血的臉上,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重複,聲音回蕩在落針可聞的會場:“回答我,陸璆!新元曆元年之前,那封違背了所有時間禁忌的道歉信……它跨越了時光,落入了誰的手中?那才是你堅持設立‘贖罪日’的真正緣由嗎?”
真相的巨錘,懸停在所有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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