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這是要打我的臉啊，若皇上直接答應她的提議，這麽多人都看著，我這皇後還不如一個妃子。
    今後還如何服眾？罷了，陛下如今這般寵愛宸妃，我與她相爭，不過是自尋煩惱。
    這皇後怕是也隻有我才當得這般無能了。］
    一字一句，透著心酸與委屈，但是麵上卻又毫無破綻，讓人一看還是沉穩端莊的皇後。
    蕭彥君已經有了定論：“此事便交給皇後去辦。”
    蘇槿月瞳孔一震：“陛……陛下……”
    她還想辯駁什麽，但蕭彥君卻不給他機會：“飛絮，送你們主子回去，天寒地凍的，別傷了身體。”
    後一句話是對蘇槿月說的。
    蘇槿月聞言，眉頭微蹙，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在心裏吐槽［男人果然是大豬蹄子，靠不住。］
    蕭彥君覺得自己不過是讓蘇槿月回去，她便在心裏編排自己，還說他靠不住。
    這讓他也皺起了眉頭。
    蘇槿月也沒有強硬要求留下，她帶著飛絮走了。
    蕭彥君沒有跟上去，皇後在一旁看著說：“陛下，宸妃也是心善焦急，說話有些沒分寸，陛下莫要責怪。”
    “你為她說話？”蕭彥君看向皇後。
    皇後道：“臣妾到底是中宮皇後，看顧好宮中姐妹本就是臣妾的職責。”
    皇上道：“可我記得，你從前並不喜歡宸妃，你就不擔心，宸妃以後生了皇子，威脅了齊兒的位置？”
    皇後垂眸，回道：“若宸妃能為陛下開枝散葉，那是她的福氣，也是咱們後宮的福氣。
    至於說什麽威脅不威脅，說實話，臣妾從前確實想過，人總是有私心的。
    可臣妾也知道，陛下如此英明，又怎麽會被私情所累，若齊兒非可托付重任之人，臣妾再爭，到頭來，也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蘇槿月回了關雎宮，心裏還在想著周雅芸的事情。
    穗清端來熱水為她淨手。
    “娘娘！”穗清將水盆放在架子上。
    蘇槿月回過神，自己解了身上的鬥篷。
    一邊洗手，一邊對飛絮道：“你明日去太醫院一趟，查一查為公主診治的太醫是何來頭，什麽時候和周雅芸聯係上的。”
    飛絮疑惑：“這些掖庭不是都已經查清楚了嗎？”
    蘇槿月道：“我不信他們的結果，你自己再去查一遍，小心些。”
    “是！”
    旭日東升，又是新的一天。
    因為昨晚的火災，皇後忙著調查真相，便免了請安。
    方喚秋昨晚也知道了火災的事情，但知道是周雅芸出事，不是蘇槿月，她便沒有放在心上。
    翌日，得知請安取消她便來找蘇槿月。
    “姐姐，你說這皇宮是不是有點什麽說法？怎麽火災這麽頻繁？”方喚秋隨口的一句嘀咕，讓蘇槿月一愣。
    過了一會兒，她才接話：“是啊，怎麽會這麽多火災。一個接一個。”
    “你也覺得吧？莫不是衝撞了什麽？咱們要不要請法師來念一念？”方喚秋說。
    蘇槿月不信這些，她隻是說：“太多的巧合，往往就是刻意為之。”
    “你是說這些火災都不是意外？可除了蓮……其他人可都死了。”方喚秋道。
    蘇槿月頷首：“嗯，是啊，都死了。到底誰有這麽大的本事？”
    方喚秋的提議蘇槿月沒有在意，但皇後似乎也這樣認為。
    讓欽天監擇選了一良辰吉日，請了法師前來誦經、祈福、超度。
    後宮眾人皆要參加。
    蘇槿月不信卻不得不參見。
    聽著法師口中念念叨叨的經文，蘇槿月抬頭看著莊嚴肅穆的佛像。
    其他人都態度恭敬，雙目緊閉，蘇槿月心中念著［若真有神佛，有本事就送我回去。］
    顯然，佛像似乎聽不到她的渴望。
    儀式結束，眾人陪著皇後走出佛殿。
    皇後走在前麵，身側是賢妃和德妃，蘇槿月自覺走在她們身後。
    皇後卻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宸妃似乎不信神佛？”
    蘇槿月聽她說起自己，抬眸看去，她道：“神佛自在人心，念再多經文，燒再多的香，實際滿手鮮血，誦經念佛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皇後聽到這話，神色未變，隻是看著蘇槿月說：“這果然是龍氣養人，你們看，從前宸妃是多麽柔弱，靦腆的一個人，如今竟也這般伶牙俐齒。
    倒是讓本宮恍惚想起了從前的淑妃。”
    蘇槿月看著她：“娘娘說笑了，臣妾不過是說一說自己心中所想。”
    皇後似乎並不計較，反而是勸道：“妹妹這般聰明，本宮實在喜歡，隻是，你這般淩厲的性格可莫要在皇上麵前也這般。
    這男人啊，還是喜歡溫順的女人。”
    蘇槿月眸色微變：“多謝皇後娘娘教導。”
    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反應，皇後有一瞬間的希望，但是還來不及捕捉她的情緒，她已經恢複正常。
    蘇槿月再道：“皇後娘娘，不知道火災的情況，娘娘查得怎麽樣？周雅芸畢竟同我們姐妹一場，我也不忍心她就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
    皇後道：“情況如何，本宮已經同皇上說了，怎麽，妹妹同皇上一向無話不談，竟然沒有告訴你嗎？”
    蘇槿月一愣，她顯然沒有料到。
    皇後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告訴她，分別之際，皇後隻對她說了一句話：“本宮囑咐妹妹一句，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蘇槿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方喚秋站在她身側：“月姐姐……”她有些擔心。
    蘇槿月回過神：“沒事，我們也回去吧。”
    回了關雎宮，沒過一會兒，蘇槿月便讓岑茂實去打聽皇上動向，得知他在禦書房，便帶著飛絮過去了。
    到了禦書房門口，高峰攔住了她。
    “娘娘稍後，幾位大人在裏麵。”高峰道。
    蘇槿月點頭，沒有硬闖，也沒有詢問他們在談什麽，隻是乖乖的退到一邊。
    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從裏麵出來，高峰看了看書房大門，又看了看蘇槿月，走過去：“娘娘，這怕是還有一會兒，要不您去偏殿稍事休息？”
    蘇槿月拒絕：“不必，本宮在這兒等著就好。”
    高峰見勸不了也沒法，便借著添茶水的時間進了禦書房，將蘇槿月在外麵等待的消息傳遞給了蕭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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