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89章 深淵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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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鎖龍迷霧
    鎖龍淵的霧氣像活物般纏繞著張雲軒下墜的身體。他右手緊握冰晶令牌,左手捏著天璿子碎裂的命佩,耳畔是呼嘯的風聲與某種詭異的低語。下墜約莫百丈後,令牌突然迸發刺目寒光,在虛空中凝結成七顆星辰圖案。
    "七星護體?"張雲軒認出這是師父的保命絕學。星光所至,霧氣退散,露出峭壁上人工開鑿的石階——每一階都刻著細密的鎮魔符文。
    腳尖剛觸及石階,頭頂突然傳來機關轉動的悶響。抬頭望去,霧氣重新合攏,將入口封得嚴嚴實實。石階上的符文開始泛出幽藍微光,仿佛在為他引路。
    "師父..."張雲軒指腹擦過石階邊緣的劍痕——這是天璿子獨創的"星河劍氣"留下的痕跡。痕跡還很新,最多不超過三日。
    深淵似乎沒有盡頭。行至約千丈深處時,空氣變得粘稠起來,帶著淡淡的硫磺味。石階在此中斷,前方是漂浮在虛空中的碎石帶,每塊碎石上都刻著同樣的警告:"止步者生"。
    二)血符驚變
    張雲軒正欲躍上第一塊浮石,腰間突然傳來灼熱感。王若蘭給的青玉耳墜無端發燙,墜麵上浮現出細如蚊足的字跡:"魔氣蝕心,靜守靈台"。
    他心頭一凜,立刻運轉無極宗清心訣。果然發現鼻腔裏鑽進了幾縷幾乎不可見的紫氣,正在經脈中遊走。劍氣過處,紫氣被逼出體外,竟在空中凝成一張獰笑的鬼臉!
    "雕蟲小技。"張雲軒冷笑,卻暗自心驚——若非耳墜預警,他險些中招。
    浮石之路蜿蜒向下,最終通向一座懸浮在虛空中的青銅平台。平台中央立著九根蟠龍柱,柱間鎖鏈交錯,捆縛著一個披頭散發的身影。
    "師父!"張雲軒箭步上前,卻在三步外硬生生刹住——不對勁。天璿子素來喜穿月白道袍,此人卻是一身玄衣。而且...
    鎖鏈突然嘩啦作響,那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與天璿子一模一樣的臉,但右眼卻是妖異的紫色!
    三)雙生之秘
    "終於來了。"那人聲音沙啞得可怕,"我等你很久了,師侄。"
    張雲軒劍已出鞘三寸:"你是誰?"
    "我是你師父的胞弟,天璣子。"對方扯動嘴角露出苦笑,"也是三十年前被扔進鎖龍淵的祭品。"
    隨著他的講述,一個駭人聽聞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麵:無極宗每甲子都要向鎖龍淵投放一名元嬰修士,美其名曰"鎮守",實則是用活人封印淵底魔氣。三十年前輪到天璿子,是胞弟天璣子自願頂替。
    "但現在封印鬆動了。"天璣子劇烈咳嗽,咳出的竟是紫色結晶,"魔氣正在侵蝕我的元神...你師父三天前來加固封印,卻被突然爆發的魔潮卷進了深淵更深處..."
    張雲軒注意到天璣子手腕上的鎖鏈已經與皮肉長在一起,鎖環上刻著與師父命佩上一模一樣的符文。他突然明白了什麽,劍鋒一轉割破掌心,將血抹在最近那根蟠龍柱上。
    龍目亮起紅光,柱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天璿子留下的日記!最新一篇寫著:"魔氣有靈,仿形惑心。吾弟已歿,所見皆妄。"
    四)幻境死鬥
    身後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張雲軒頭也不回地反手一劍,正好架住"天璣子"劈來的紫焰刀。那張臉開始扭曲融化,最終變成一團人形紫霧。
    "聰明的獵物。"魔物聲音裏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感,"但不夠快。"
    紫霧驟然散開,整個青銅平台開始崩塌。張雲軒足尖一點躍向最近的浮石,卻發現所有浮石都變成了猙獰的鬼首,張開血盆大口咬來!
    千鈞一發之際,青玉耳墜突然炸裂,清越的簫聲在虛空中回蕩。鬼首動作一滯,張雲軒抓住機會連踏七步,每一步都精準踩在音波最盛處,竟在空中走出一個完整的北鬥陣型。
    "玄音閣的丫頭?"魔物驚怒交加,"你身上怎麽會有..."
    張雲軒不給它說話的機會,北鬥第七步重重踏下,手中長劍裹挾著星河劍氣直刺紫霧核心。魔物發出淒厲尖嘯,霧氣被劍氣絞得粉碎,卻又在數丈外重新凝聚。
    "沒用的。"魔物譏諷道,"在魔界裂縫附近,我是不死不滅的..."
    話音戛然而止——一支玉簫破空而來,將紫霧釘在了蟠龍柱上!
    五)海底針來
    "誰說不死不滅?"熟悉的女聲從上方傳來。張雲軒抬頭,看見王若蘭踏著鎮魂鍾從天而降,銀灰鬥篷在氣浪中翻飛如翼。她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但眼中跳動著灼人的火光。
    魔物在簫下掙紮咆哮:"不可能!東海距此三千裏..."
    "是啊,所以我把三千裏海路縮成了一步。"王若蘭落在張雲軒身旁,從袖中取出一根細如牛毛的金針,"認識這個嗎?"
    魔物突然僵住:"定海神針?!"
    王若蘭指尖一彈,金針化作流光沒入魔物體內。霎時間,所有紫霧凝固成冰晶狀態,連魔物的表情都定格在驚恐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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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清給的。"她輕咳兩聲,嘴角滲出血絲,"專門對付這種無形魔物..."
    話未說完便向前栽倒。張雲軒急忙扶住,發現她後背衣衫盡碎,露出一個紫黑色的掌印——正是司空晦的獨門絕技"幽冥掌"!
    六)互訴衷腸
    深淵某處天然石窟內,鎮魂鍾倒扣成結界,將魔氣隔絕在外。張雲軒小心地給王若蘭喂下龍族秘藥,看著她睫毛輕顫著醒來。
    "疼嗎?"他聲音發緊,手指懸在那猙獰的掌印上方不敢觸碰。
    王若蘭虛弱地搖頭:"東海那一戰更疼..."突然抓住他的手,"你師父..."
    "我知道。"張雲軒將她在懷中摟緊,"日記裏提到淵底有座上古祭壇,師父可能被困在那裏。"
    王若蘭從貼身錦囊取出半片龍鱗:"敖清說...鎖龍淵其實是上古龍族鎮壓魔君的牢獄。這片逆鱗能感應到...最純淨的龍氣..."
    鱗片此刻正泛著微弱的金光,指向石窟深處一條狹窄的縫隙。縫隙邊緣的岩石上,赫然刻著天璿子的劍痕標記!
    "休息片刻我們就出發。"張雲軒用額頭輕貼她滾燙的眉心,"這次換我保護你。"
    王若蘭卻突然抓住他的衣襟:"等等...有件事..."她呼吸急促,"司空晦說...他在各派都安插了傀儡...包括玄音閣..."
    最驚人的是,她懷疑自己師尊清微真人可能早已被調包——三年前那次閉關後,師尊再沒用過招牌的"九轉還魂針"。
    七)祭壇謎局
    穿過蜿蜒的岩縫,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黑曜石祭壇懸浮在虛空之中,七十二根青銅鏈從四麵八方將其鎖住。祭壇中央,天璿子被九道紫色鎖鏈禁錮,身下是用鮮血繪製的繁複陣法。
    "師父!"張雲軒剛要上前,卻被王若蘭拽住。
    "不對..."她指著地麵,"你看血跡的流向。"
    細看之下,那些看似隨意流淌的血跡,竟然全部避開了祭壇上某些特定紋路,仿佛有意識般組成另一個隱藏陣法。更詭異的是,天璿子雖然閉目不動,手指卻在微微抽搐——那是無極宗最高級的暗號:"危險,勿近"!
    王若蘭突然悶哼一聲,手中龍鱗變得滾燙。隻見祭壇下方緩緩升起一團人形紫霧,逐漸凝成司空晦的模樣。但這次不同,他手中握著一柄纏繞黑氣的骨劍——劍柄赫然是半截龍角!
    "終於齊了。"司空晦撫摸著龍角劍柄,"天璿子的星河體,敖清的逆鱗,再加上玄音閣丫頭的鎮魂鍾..."他露出貪婪的笑容,"正好湊齊開啟魔界大陣的最後三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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