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染的黎明
    南京城的硝煙還未散盡，張雲軒站在中華門的斷壁殘垣上，龍瞳中倒映著滿目瘡痍。他的軍裝早已破爛不堪，右臂的龍鱗在晨光中泛著青銅色的冷光。王若蘭靠在他身旁，玉璜散發出的青光微弱得像是風中的燭火。
    "還剩多少彈藥？"張雲軒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三發子彈，兩枚手榴彈。"王若蘭輕咳一聲，嘴角滲出血絲，"還有...這個。"她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青銅碎片，上麵刻著古老的星圖。
    遠處的槍聲越來越近，日軍的腳步聲清晰可聞。張雲軒握緊碎片，突然感到一陣灼熱。碎片上的星圖開始流轉，投射出一幅幅陌生的畫麵——2077年的月球基地、銀發的觀測者、通天徹地的青銅巨樹...
    "這是...？"
    "歸墟的鑰匙。"王若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張教授...我父親...他們一直在等這一刻..."
    【二】時空的裂隙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異變突生。
    黃浦江的水麵突然沸騰，一個巨大的青銅旋渦憑空出現。旋渦中心，一扇刻滿饕餮紋的青銅巨門緩緩升起。門縫中透出的不是水流，而是璀璨的星河。
    "快走！"王若蘭猛地推開張雲軒，一枚子彈穿透了她的肩膀。她踉蹌著後退，卻露出決絕的微笑："記住...星火不滅..."
    她的身體開始發光，鎖骨處的六芒星胎記化作無數光點，飄向青銅門。門上的饕餮紋突然活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將追來的日軍盡數吞噬。
    張雲軒想要抓住王若蘭，卻隻抓到一把光塵。他的龍瞳完全變成了青銅色，腦海中響起父親的聲音："雲軒，這是文明的選擇..."
    【三】觀測者的終局
    2077年，月球環形山基地。
    銀發的觀測者突然從控製台前跌坐在地，她的機械義眼瘋狂閃爍，投影出的全息影像不斷扭曲。"不可能...歸墟怎麽會..."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的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青銅化。
    控製室的牆壁上，甲骨文自動浮現：
    【觀測者】
    【審判開始】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曾經觀測過的每一個文明，此刻都在"觀測"她。南京大屠殺的冤魂、被核爆摧毀的廣島平民、在實驗中死去的克隆人...無數雙眼睛從虛空中注視著她。
    "不！我是為了文明的進化！"她尖叫著想要刪除數據，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變成了青銅。最後一刻，她看到監控屏幕上，1937年的張雲軒正站在青銅門前，龍瞳中倒映著整個銀河係。
    【四】建木之下
    張雲軒穿過青銅門，來到一個超越時空的維度。
    這裏沒有天地的概念，隻有一棵通天徹地的青銅巨樹。樹幹上刻著人類所有的文字，從甲骨文到二進製代碼；樹枝上懸掛著各個文明的瑰寶，從良渚玉琮到量子計算機。
    樹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父親？"張雲軒的聲音在顫抖。眼前的男人穿著1937年的長衫，手中捧著一塊和他一模一樣的青銅碎片。
    "不，我是2077年的張教授。"男人微笑著搖頭，"或者說，是所有時間線上的"張教授"的集合體。"
    他指向樹幹，那裏浮現出無數平行世界的畫麵：有的世界裏日軍贏得了戰爭，有的世界裏人類早已滅絕，有的世界裏觀測者統治了地球...
    "但現在，歸墟選擇了你。"
    【五】文明的重量
    張雲軒觸碰樹幹，瞬間明白了所有真相。
    父親和觀測者都來自高維文明，一方想要保護人類文明的多樣性，一方則想將人類作為實驗品。而那塊青銅碎片，是上古文明留下的"火種"，能夠在時空裂隙中保存文明的火光。
    "你可以選擇。"父親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重置這一切，讓曆史重來；或者接受現在的世界，帶著這份記憶繼續前行。"
    張雲軒的龍瞳中閃過無數畫麵：南京城下的血戰、王若蘭消散前的微笑、普通百姓在絕境中的反抗...他突然明白了王若蘭最後那句話的含義。
    "我選擇...傳承。"
    【六】星火永燃
    當張雲軒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站在黃浦江畔。
    江水清澈如初，青銅門和旋渦都已消失不見。但空氣中飄蕩著細小的光塵，那是王若蘭留下的印記。他的掌心多了一塊完整的玉璜，上麵刻著二十八宿的星圖。
    遠處的南京城依舊硝煙彌漫，但張雲軒知道，有什麽東西已經永遠改變了。每一個在屠殺中幸存下來的人，都會在夢中看見那棵青銅巨樹；每一個反抗者的心中，都種下了星火的種子。
    2077年的月球基地裏，銀發的觀測者已經變成了一尊青銅雕像。而在她的控製台上，一枚玉簡自動播放著最後的記錄：
    【觀測終止】
    【文明火種已傳承】
    【星火紀元開啟】
    【七】新的征程
    三個月後，南京會戰前線。
    張雲軒站在長江邊，龍瞳中的金光已經內斂，但每一個與他目光相接的戰士，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力量。他胸前掛著那枚玉璜，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張隊長，這是新來的通訊員。"副官引著一個年輕女孩走過來。女孩抬頭時，張雲軒的瞳孔猛地收縮——她的鎖骨上，有一個淡淡的六芒星印記。
    "我叫王雪。"女孩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眼中閃爍著熟悉的光芒，"奉命向您報到！"
    江風吹動張雲軒的衣角，他仿佛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星火不滅。"
    他鄭重地回禮，嘴角揚起久違的微笑："歡迎加入，同誌。"
    長江的浪花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朝陽的光芒刺破雲層，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在遙遠的時間盡頭，青銅巨樹的枝葉輕輕搖曳，仿佛在見證這個文明的又一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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