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鐵鎖橫江
    1937年12月15日，南京下關碼頭。
    長江水麵上漂浮著碎冰和屍體，日軍在兩岸架起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江麵。任何試圖渡江的船隻，都會被瞬間打成篩子。
    張雲軒趴在碼頭廢墟後，龍瞳收縮成細線。他的視野穿透晨霧，清晰看到對岸日軍機槍陣地——四挺九二式重機槍呈交叉火力布置，槍管在寒風中冒著白氣。
    "正麵衝不過去。"王若蘭壓低聲音，玉璜在掌心微微發燙，"江麵太寬，我的屏障撐不了那麽久。"
    遠處傳來婦女的哭喊。三十多個難民躲在碼頭倉庫裏，其中大半是傷員和孩子。日軍巡邏隊正在挨家挨戶搜查，皮靴聲越來越近。
    張雲軒突然抓住王若蘭的手："你聽過《史記·淮陰侯列傳》嗎？"
    二）時間之計
    兩小時後，日軍第16師團巡邏隊發現驚人一幕。
    五個"皇軍士兵"正押解著一名五花大綁的中國軍官走向碼頭。那軍官滿臉血汙，但腰杆筆直，領章上赫然是教導總隊的標誌。
    "站住！"巡邏隊長厲聲喝問，"哪個部隊的？"
    為首的"日軍曹長"敬了個標準軍禮，一口流利的大阪腔："報告！第6師團情報科抓獲國軍指揮官，奉命立即押送司令部！"
    巡邏隊長狐疑地打量他們。那個"曹長"的鋼盔壓得很低，鼻梁上還有道新鮮傷疤。正當他要繼續盤問時，被押解的國軍軍官突然暴起，一記肘擊打翻身旁"日軍"，轉身就往江邊跑。
    "八嘎！開槍！"
    機槍陣地立刻調轉槍口。子彈追著逃跑的身影沒入江水，濺起一人多高的水花。巡邏隊亂作一團，沒人注意到"曹長"和剩下三個"士兵"正悄然接近機槍陣地。
    三）龍吟機槍堡
    張雲軒摸到第一挺機槍後方時，射手還在對著江麵瘋狂掃射。
    他摘下鋼盔，龍瞳在陰影中泛起金光。化裝用的日軍製服下，右臂龍鱗層層豎起。當那個日本兵終於察覺不對轉過頭時，看到的是一隻覆滿青銅色鱗片的利爪。
    "你——"
    喉骨碎裂的聲響被機槍轟鳴完美掩蓋。張雲軒接住癱軟的屍體輕輕放倒，轉身撲向第二挺機槍。這次他故意踢翻彈藥箱，在日軍裝彈手彎腰去撿時，龍爪如刀鋒般劃過其後頸。
    第三挺機槍的副射手突然尖叫："怪...怪物！"
    整個陣地瞬間大亂。張雲軒不再隱藏，龍化右臂暴漲，一爪掀翻沙袋掩體。重機槍被甩出十幾米遠，砸在趕來增援的日軍小隊中間。
    四）玉碎江濤
    王若蘭此刻正站在碼頭最高處。
    她解開了發髻，讓玉璜完全暴露在晨光中。青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江麵形成半透明的屏障。難民們趁機推著木筏衝進江水，子彈打在屏障上濺起陣陣漣漪。
    "那個女人！殺了她！"
    一個日軍中隊瘋狂朝碼頭射擊。王若蘭悶哼一聲，鎖骨處的六芒星胎記滲出鮮血。青光屏障開始閃爍，但她咬緊牙關寸步不退。
    直到江心傳來熟悉的龍吟。
    張雲軒從水下破浪而出，龍化形態完全展開。青銅色的脊刺劃開水麵，被日軍鮮血染紅的江水在他身後形成赤色尾跡。四挺機槍的殘骸掛在他背上，像某種殘酷的戰利品。
    五）薪火相傳
    黃昏時分，最後一批難民成功渡江。
    張雲軒癱坐在蘆葦蕩裏，龍化右臂正在滲出金色血液。過度使用力量導致反噬，那些鱗片一片片剝落，露出下麵潰爛的皮膚。
    "值得嗎？"王若蘭用撕碎的旗袍給他包紮，"你本可以自己遊過去。"
    他望向江北。暮色中，獲救的難民正被當地村民接應。有個穿紅棉襖的小女孩突然回頭，朝南京方向深深鞠躬。
    "那個孩子..."張雲軒咧開滲血的嘴角，"將來可能會接我們的班。"
    江水拍岸聲中，玉璜突然劇烈震顫。兩人同時轉頭——南京城上空，巨大的青銅旋渦正在形成。
    喜歡龍嘯鳳舞請大家收藏：()龍嘯鳳舞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