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九齒釘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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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自魏知鏽刀之上迸發而出的銀白色刀光,初始時細若遊絲,仿佛風中殘燭,微不足道。但在脫離刀身的刹那,卻驟然間光芒大熾,仿佛凝聚了天地間所有的鋒銳與決絕,以及魏知老大那為數不多的、可能還欠著隔壁酒館老板幾兩碎銀子沒還的"工資"。
它無聲無息,卻又快若驚鴻,無視了【亞聖誅魔陣】那煌煌金光與浩然正氣的層層阻隔,也無視了那"使者"魔物周身翻湧的、足以侵蝕萬物生靈的滔天魔氣。
就那麽"輕描淡寫"地,仿佛隻是在切一塊放了三天、已經有些發硬的隔夜豆腐般,直接出現在了那魔物龐大身軀之前。
"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滾燙的餐刀切入極品雪花和牛的聲音響起,在這充滿了金鐵交鳴之聲與魔物咆哮怒吼的混亂戰場中,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卻又那樣的清晰可聞,甚至還帶著幾分"開飯了,各位慢用"的錯覺。
那道看似柔弱無力的銀白色刀光,極其精準地、甚至帶著幾分"庖丁解牛,遊刃有餘,順便還能剔個牙,再來盤花生米"般的從容與優雅,深深地沒入了那"使者"魔物周身那濃鬱得化不開、堅韌得足以抵擋尋常化神大能全力一擊的漆黑護體魔氣之中。
刹那間,那魔物身上那如同實質般的漆黑魔氣,竟然如同遇到了克星的天敵般,被那道看似微弱的銀白色刀光硬生生地"切"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大股大股精純的魔氣,如同被戳破了的氣球般,不受控製地向外瘋狂逸散。然後又被周圍那無處不在的【亞聖誅魔陣】的金色浩然正氣迅速淨化、消融,化為虛無。
"嗷。"
那"使者"魔物發出了一聲比之前更加淒厲、也更加有點像"被人搶了心愛的限量版手辦還順便踩了三腳並且錄下來發到了朋友圈"的憤怒與委屈的咆哮。
它那龐大無比的、被濃鬱魔氣包裹的身影,也在這突如其來的一刀之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仿佛受到了不輕的創傷。
魏知,這位堂堂鎮魔衛詭案組組長,修為深不可測的大高手,這一刀,總算是小試牛刀,略建奇功。
然而,也僅僅隻是"驅散"了那魔物身上的一部分魔氣而已。
那魔物由純粹魔氣凝聚而成的軀體,在魏知那蘊含著"斬道"真意的恐怖刀光之下,雖然被"切"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魔氣也逸散了不少,但其核心,其那如同神金澆鑄、萬劫不磨的魔軀本體,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連一絲劃痕都未曾留下。
這家夥的肉身防禦,簡直比雲逍的臉皮還要厚上三分。
不過,隨著那一部分精純魔氣的逸散,那魔物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似乎也稍微減弱了那麽一絲絲。
它那雙隱藏在魔氣之後的、充滿了無盡痛苦與滔天怨毒的眼眸,在被魏知這突如其來的一刀"物理降溫順便友情破顏拳"之後,竟然也似乎恢複了一絲絲極其微弱的清明。不再像之前那般隻知道瘋狂地重複那兩句意義不明的"尋親口號"了。
"魏小子,你這刀法又有精進啊。"
遠處,正盤膝坐在【亞聖誅魔陣】陣眼之中,因為消耗過大而顯得有些氣喘籲籲的齊玄幀,在看到魏知那一刀之威後,那張總是古井無波、仿佛早已看破紅塵俗世的蒼老臉龐上,也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喜色,以及一絲絲不易察察的後怕和慶幸。
顯然,同時維持如此龐大的陣法運轉,並且還要不斷地與那"使者"魔物進行這種"拔河比賽"般的能量對抗,對他們這些活了不知多少歲月、但畢竟也還沒到"與天地同壽,日月同庚,不死不滅,還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順便再泡幾個仙界小姐姐"境界的"老古董"而言,消耗也是極其巨大的。
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快要被榨幹了所有剩餘價值的"人形充電寶",還是那種"充電五分鍾,通話兩小時,然後直接原地爆炸,連帶著方圓十裏一起陪葬"的劣質產品,就差沒直接喊出"救命啊,陣法快沒藍了,誰來給我續個費啊,會員也行,我開年費,送皮膚也行"的悲慘口號了。
"其他人呢?"齊玄幀一邊努力地將自身那浩瀚磅礴的浩然文氣注入陣眼,一邊用一種帶著幾分"你小子怎麽才來是不是又在哪兒喝酒睡大覺了順便還把我的私房錢給偷了"的責備語氣,對著魏知喊道。
"就來了你一個不成器的?鎮魔衛總部那些老家夥,難道都集體去參加"夕陽紅廣場舞大賽"了,還是說都等著年底領雙薪和退休金,所以提前開始養老了呢?"
他顯然對魏知這個"獨行俠"的作風有些不滿,或者說是期待著更多的"援軍"到來,好幫他分擔一下這"泰山壓頂,壓力山大,我快撐不住了,誰來救救我這個可憐的糟老頭子"的巨大壓力。
魏知聞言,隻是懶洋洋地瞥了齊玄幀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並沒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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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副"關我屁事,我隻是路過打醬油順便看看熱鬧,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打擾了,告辭"的表情,看得齊玄幀是肝火上升,差點沒當場道心失守,一口老血噴出來,順便再喊一句"友軍太坑,帶不動啊,這屆的隊友不行"。
魏知極其隨意地抬起了那隻空著的手,朝著身後那道因為他撕裂空間而出現的、尚未完全閉合的漆黑裂縫輕輕一揮,如同在拍打一隻討厭的蒼蠅,或者是在召喚什麽隱藏在幕後的"外賣小哥"或者"快遞員"。
"嗡。"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空間波動,那漆黑的空間裂縫之中,便如同"下餃子"般,接二連三地走出了數道同樣氣息淵深如海、威嚴厚重的身影。
為首的兩人,赫然便是鎮魔衛總部那兩位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說連指揮使大人見了都得客客氣氣、主動遞煙倒茶的"定海神針"——玄老和黃老。
他們身後,還跟著數十位身著鎮魔衛特製玄鐵戰甲、氣息彪悍淩厲、目光銳利如刀、一看就是"身經百戰,殺人如麻,手上沾滿了魔物鮮血和怨念"的鎮魔衛頂尖高手。
每一個人的修為,都至少在元嬰中期以上,甚至還有幾位隱隱觸摸到了化神期的門檻。氣息之強,絲毫不遜於稷下書院那些普通的內門長老,甚至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簡直就是把鎮魔衛總部的"壓箱底精銳部隊中的精銳部隊,王牌中的王牌"都給搬來了大半啊。看這架勢,是要在這裏搞一場"鎮魔衛年度軍事演習暨大型魔物狩獵活動"嗎?
雲逍在遠處看得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下來和那些不知名的魔物殘骸一起思考"宇宙的起源和生命的意義,以及我什麽時候才能像他們這麽牛逼"了,心中再次對魏知這位"不靠譜"老大的"人脈"、"能量"以及"土匪般的領導風格和雁過拔毛的行事作風"有了新的認知。
"我靠,玄老,黃老,還有這麽多鎮魔衛的大佬?"他心中瘋狂吐槽,聲音都帶著一絲被刷新了三觀的顫抖,以及濃濃的羨慕嫉妒恨。
"魏老大,您老人家這是把整個鎮魔衛總部都給"打包帶走,順便還清空了庫存,連看門的大黃狗都沒放過"了?還是說您其實是鎮魔衛指揮使大人失散多年的親爹,這次是回來"微服私訪,體察民情,順便展現一下父愛如山",再拉一票兄弟出來"平事兒"兼職"公費旅遊,吃喝玩樂一條龍,所有消費魏公子買單"的?"
而就在玄老和黃老等人出現的刹那,那個被困在【亞聖誅魔陣】之中、剛剛才被魏知一刀"物理超度"了一番的"使者"魔物,那雙原本充滿了瘋狂與怨毒的眼眸,在看到玄老和黃老之後,竟然再次閃過了一絲極其短暫的清明。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疑惑與茫然,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卻又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它身上那原本還在瘋狂暴漲的漆黑魔氣也似乎稍微收斂了一些,仿佛在辨認著什麽,或者在回憶著什麽遙遠的、被塵封了的、不願再提起的往事。
玄老和黃老看著那個被金色陣法困住的、散發著滔天魔氣的"使者"魔物,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驚訝或恐懼,反而都極其鄭重地對著那魔物深深地作了一個揖。動作標準得像是經過專業禮儀培訓,可以直接去參加"大胤皇朝年度最佳禮儀先生暨中老年模特大賽"評選了。
"見過使者大人。"
他們的聲音,不高,不重,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敬畏,有無奈,有悲憫,甚至還有一絲絲"終於等到你了,還好我沒放棄,差點就以為要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連孫子都有孫子了"的如釋重負。
那"使者"魔物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們身上那股熟悉的、屬於鎮魔衛高層的特殊氣息,以及某種更深層次的、源自靈魂的無法言說的羈絆。
它那顆被濃鬱魔氣籠罩的頭顱微微動了動,仿佛是在努力地回憶著什麽遙遠的、被塵封了的、不願再提起的往事。
它臉上的魔氣,也在這一刻,極其詭異地開始了一場"天人交戰"般的"拉鋸戰"。
一半的臉龐,依舊是漆黑如墨,魔氣森森,充滿了毀滅與混亂的氣息。猙獰可怖,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隨時都可能張開血盆大口,將人生吞活剝,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而另一半的臉龐,卻漸漸地褪去了那層厚重的魔氣,顯露出了一絲絲如同古佛金身般慈悲祥和的淡金色佛光。聖潔莊嚴,寶相莊嚴,仿佛來自西天極樂的羅漢,普度眾生,慈悲為懷,勸人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雖然那佛光極其微弱,幾乎要被周圍那洶湧澎湃的魔氣徹底吞噬,但卻真實存在。頑強地散發著屬於自己的光芒,不屈不撓,寧死不屈。
仿佛在這個魔物的體內,正進行著一場佛與魔的終極較量。一場關於"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中午吃什麽,晚上睡哪裏,明天的房租水電費怎麽辦"的哲學思辨與身份認同危機,以及生存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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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這魔物它真的是個"佛魔同體"的玩意兒?"雲逍看得是三觀盡碎,節操掉了一地,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徹底不夠用了,這劇情也太他娘的超前,太他娘的玄幻,太他娘的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難道它是傳說中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究極縫合怪?還是說它是某個佛門大佬在圓寂之後,不小心被魔氣汙染了舍利子,結果"穢土轉生"成了這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一半想普度眾生一半想毀滅世界"的鬼樣子?"
就在玄老和黃老等人對著那"使者"魔物行禮之後,從那空間裂痕之中,又如同潮水般湧出了數百名身著製式黑色戰甲、手持鎮魔刀和破魔弩的鎮魔衛精銳衛士。
他們甫一出現,便訓練有素地分散開來,占據了【亞聖誅魔陣】外圍的各個關鍵節點,與稷下書院的那些隱世長老們一起,共同組成了一個更加龐大也更加穩固的內外雙重鎖魔大陣。
玄老看著那個臉上正進行著"佛魔拉鋸戰",表情一會兒猙獰一會兒慈悲,看起來精神狀態極不穩定,隨時都可能"人格分裂"然後開始左右互搏的"使者"魔物,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最終還是沉聲說道:"使者大人,恕罪。"
"為了今日此局,齊老夫子與我鎮魔衛已經謀劃了數百年之久。"
"此乃我鎮魔衛【九幽鎖龍淵大陣】的簡化版。想來定能助使者大人滌清身上那沾染了數千年的魔念與業障,還您一個真正的清明。"
齊玄幀此刻也緩緩開口,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玄老所言極是。我稷下書院與鎮魔衛總部,多年布局,便是為了今日。這【問心崖】下的"使者",其來曆神秘,身負佛魔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數千年來,一直是我等心頭大患,如鯁在喉,如芒在背,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我等今日之舉,並非要將其徹底打殺,而是要滌清其身上的魔意,弄清楚當年此地究竟為何會爆發那場驚天魔氣。這所謂的"使者"又到底是誰?它口中的"師父"與"師兄"與我儒道佛魔之間,又有何不為人知的牽連?"
原來如此。
雲逍瞬間恍然大悟。他感覺自己那顆塞滿了各種吐槽和八卦的腦袋瓜子,在這一刻終於稍微開竅了一點點。不再是之前那種"我是誰我在哪兒大佬們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難道我穿越的是個假世界"的懵逼狀態了。
怪不得齊玄幀和這些稷下書院的隱世大佬們,之前一直隻是用陣法"困"住那個"使者"魔物,並且不斷地用浩然正氣去"淨化"它身上的魔氣。他們並非是要將其打殺。
怪不得玄老和黃老這些鎮魔衛的頂尖大佬,在見到這魔物之後,非但沒有立刻出手將其打殺,反而還稱呼它為"使者大人",行此大禮。
感情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要"殺死"這個魔物,而是要"拯救"它。或者說是要通過"淨化"它身上的魔氣,來弄清楚數千年前,這【問心崖】下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個所謂的"使者"到底是誰。它口中的"師父"和"師兄"又是何方神聖。
這簡直就是一盤橫跨了數千年,牽扯了儒、佛、魔三道,甚至還可能與上古人皇有所關聯的驚天大棋啊。
而他雲逍,以及冷鋒、蘇媚、齊行天、齊知遠等人,都隻不過是這盤大棋之上負責搖旗呐喊、端茶送水、順便在關鍵時刻充當一下"炮灰"、"經驗包"、"劇情npc"以及"氣氛組擔當"的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
"鎖龍?"那"使者"魔物在聽到玄老和齊玄幀的話語之後,那張一半魔氣森森、一半佛光普照的詭異臉龐上,似乎露出了一絲極其人性化的不屑與嘲弄。
它那略顯沙啞、卻又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佛性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絲令人不安的戲謔與一絲洞察一切的了然:"嗬嗬,就憑你們這些連"真龍"的影子都未曾見過的凡夫俗子,也敢在此大放厥詞,妄言"鎖龍"?"
"怕隻怕你們辛辛苦苦,耗費了數百年光陰,想要鎖住的並非什麽為禍人間的"魔龍"、"孽龍"。"
它那雙一半魔焰滔天、一半佛光普照的詭異眼眸,緩緩地掃過在場的齊玄幀、玄老、黃老等一眾"正道大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滿了無盡諷刺的弧度。
"而是那真正能夠庇佑爾等人族萬世傳承、鎮壓九州氣運的帝王真龍吧。"
它似乎也懶得再跟這些在他眼中如同"夏蟲不可語冰"的"凡夫俗子"多費口舌,隻是極其隨意地活動了一下那龐大無比的、依舊被無數金色文氣鎖鏈和鎮魔符文纏繞束縛的身軀,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哢哢"聲,仿佛隨時都能將那些看似堅不可摧的束縛給直接崩斷。
"且讓本座試試你們這所謂的什麽鎖龍陣到底有幾分火候吧。看看能不能鎖得住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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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誰料,那被齊玄幀和玄老等人寄予厚望的、號稱是【九幽鎖龍淵大陣】簡化版、並且還疊加了稷下書院【亞聖誅魔陣】雙重buff的頂級複合型困殺大陣,在部署完成之後,雖然聲勢浩大,金光萬丈,將那"使者"魔物困得是嚴嚴實實,動彈不得,看起來威風凜凜,霸氣側漏,就差沒在陣眼上插一麵"替天行道,斬妖除魔,淨化心靈,普度眾生"的大旗了。
但那魔物身上的漆黑魔氣,以及那與之分庭抗禮的淡金色佛光,竟然沒有絲毫的減弱或改變。
仿佛這足以鎮壓渡劫期之上的大佬都感到棘手的頂級複合型困殺大陣,對它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連給他撓癢癢的資格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齊玄幀和玄老等人同時臉色大變,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與一絲絲的不安和恐懼。
這"使者"魔物的實力似乎遠超他們的預估。甚至可能已經達到了一個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恐怖境界。
那"使者"魔物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們的震驚和不安,那張一半魔氣一半佛光的詭異臉龐上,再次露出了一絲充滿了嘲弄與不屑的冷笑。
它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比如"就這?你們是不是對"鎖龍"這個詞有什麽天大的誤解?還是說你們鎮魔司的陣法都是體育老師教的?"或者"爸爸我還想再多玩一會兒,你們能不能給力點,別讓我這麽快就通關啊?很無聊的。"
但就在此時,異變再次陡生。
從那座散發著幽幽血光的詭異祭壇之下,從那道因為冷鋒的邪惡儀式而被強行撕開的、連接著【無間異域】與某個未知世界的漆黑裂痕之中,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精純、也更加充滿了毀滅與混亂意誌的本源魔氣,如同積蓄了數千年的超級火山般轟然爆發。
那魔氣是如此的精純,如此的恐怖。
僅僅是一絲絲的逸散,就讓周圍那些正在竭力維持陣法的稷下書院長老和鎮魔衛精銳們齊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修為稍弱者,甚至當場便口噴鮮血,萎靡倒地,顯然是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而那原本臉上還在進行著"佛魔拉鋸戰",似乎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棄暗投明,改邪歸正,從此皈依我佛,吃齋念佛"的"使者"魔物,在感受到這股精純無比的本源魔氣之後,那雙一半魔焰滔天、一半佛光普照的詭異眼眸瞬間被無盡的漆黑所吞噬。
它那張本就模糊不清的臉龐,在這一刻也徹底被濃鬱的魔氣所占據,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佛光,隻剩下無盡的瘋狂與毀滅。它不再言語,似乎所有的清明都已被這更強大的魔氣占據。
它身上那股原本就極其恐怖的威壓也在這一刻再次瘋狂暴漲。
"桀桀桀桀,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充滿了無盡瘋狂與極致喜悅的恐怖魔音從它口中爆發出來,響徹整個【無間異域】。
"鎖龍?區區螻蟻,也敢妄圖鎖住本座?簡直是癡人說夢。"
"想鎖我?讓他們來。"
它猛地抬起那雙被濃鬱魔氣包裹的巨大手臂,朝著困住它的【九幽鎖龍淵大陣簡化版】和【亞聖誅魔陣】狠狠一撕。
哢嚓——轟隆隆。
兩座由數十位元嬰巔峰乃至化神大能聯手布下的頂級困殺大陣,竟然如同紙糊的一般,被它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無數金色文氣鎖鏈和鎮魔符文瞬間崩碎,化為漫天光點。
齊玄幀、玄老、黃老等布陣的頂尖高手更是齊齊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形踉蹌著向後倒飛出去,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顯然是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反噬。
這"使者"魔物在被那裂痕深處湧出的本源魔氣徹底占據之後,其實力竟然再次飆升到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境地。
"他們到底是誰?"玄老一邊咳著血,一邊指著那個正仰天發出無盡狂笑的恐怖魔物,以及裂痕深處那若隱若現的、更加深不可測的恐怖氣息,聲音沙啞地對著齊玄幀質問道,"使者,你又到底是誰?"
玄老很想探究魔族的由來,到底大胤皇朝封印的這些魔族是誰???
而齊玄幀的臉上也有些懊惱。
他知道,他們稷下書院和鎮魔衛謀劃了數百年之久的"淨化使者,探尋真相"的計劃,恐怕要徹底失敗了。
而一旦讓這個已經徹底被"魔染"的"使者"魔物,以及裂痕深處那些若隱若現的、實力絕對不比這"使者"差的恐怖存在徹底降臨於世。
那整個大胤皇朝,甚至整個修行界,都將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滅頂之災。
不行,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齊玄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
他知道,事到如今,也隻能動用那個他們早已準備好、卻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動用的最後底牌了。
他猛地一咬舌尖,噴出一大口蘊含著自身本源的精血,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個極其古老而複雜的印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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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種充滿了悲壯與虔誠的語氣,仰天發出一聲仿佛能穿透萬古時空的悲鳴。
"恭請亞聖!!!"
話音未落,異變再次陡生。
此時的已淪落為“路人甲”的齊知遠正一臉茫然,麵色蒼白,在和冷其玉大戰之後,就屬他手上最重。
但可以預見這次大戰過後,可沒有他好果子吃,當年對封印暗動手腳,新仇舊恨一起算,再加上貪求亞聖傳承道衍天章一事。
他身上那件象征著稷下書院副院長身份的月白色儒衫突然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緊接著,一道道極其古老、極其玄奧、充滿了"大道至理"和"聖賢智慧"的金色符文,竟然不受控製地從他體內洶湧而出。
那些金色符文在半空中迅速凝聚,交織,最終化作了一本散發著無盡智慧光芒和浩然正氣的虛幻古籍。
那古籍的封麵之上,赫然書寫著四個龍飛鳳舞、充滿了"道韻天成"意味的上古大字——【道衍天章】。
這本傳說中由稷下書院真正創始人、那位與人皇論道的亞聖先賢親手撰寫的、蘊含著儒道最高奧秘的無上典籍,一直都隱藏在齊知遠的體內,與他的文膽融為一體。
而此刻,隨著齊玄幀那充滿了悲壯與虔誠的"恭請",這本已經沉寂了數百年的無上典籍,竟然被強行剝離了出來。
齊知遠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被硬生生劈開一般,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他甚至都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而在那本虛幻的【道衍天章】從齊知遠體內被剝離出來的刹那,一道身著樸素灰色儒衫、須發皆白、麵容古樸、眼神深邃如同星空般的身影,緩緩地、一步一步地,從那本散發著無盡智慧光芒的【道衍天章】之中走了出來。
他每走一步,腳下便有金色的蓮花綻放。周身有聖賢的虛影環繞,口中有浩然的道音吟唱。
仿佛他就是這方天地的"道理"化身,是儒道的最終顯現。
他便是稷下書院的真正創始人,那位曾與人皇坐而論道的亞聖先賢。
雖然隻是一道極其極其極其虛弱的殘魂虛影,但其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足以讓天地為之失色、讓萬法為之臣服的恐怖威壓,卻在瞬間暫時壓製了整個【無間異域】的滔天魔氣。
然而,就在這亞聖虛影剛剛現身,還沒來得及展現其"救世主"風采的瞬間。
從那座散發著幽幽血光的詭異祭壇之下,從漆黑裂痕深處,突然飛出了一件造型極其古怪、通體漆黑如墨、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氣和一絲絲難以言喻的"鄉土氣息"與"二師兄的怨念"的奇門兵器。
那兵器,赫然便是一個長柄,其上連接著一個如同彎月般的頭部,頭部之上還均勻地分布著九個鋒利無比的巨大鐵齒。
九齒釘耙。
雲逍看著那把突然從魔窟之中飛出來的、造型極其"別致"且"富有想象力"的黑色九齒釘耙,整個人都傻了。
他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
不是幻覺。
那真的是一把九齒釘耙。
雖然顏色是黑的,材質看起來也更像是某種不知名的魔鐵,而且上麵還纏繞著絲絲縷縷的漆黑魔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凶煞之氣。
但是,那熟悉的造型,那獨特的"九齒"設計,那樸實無華的氣質。
怎麽會是這把武器?
它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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