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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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府的宴會廳布置得極其奢華,卻又不失雅致。
    琉璃師姐在看到這一大桌子好吃的之後,那雙總是充滿好奇的大眼睛,瞬間變成了兩顆高速旋轉、閃爍著“好吃好吃好吃”字樣的璀璨星辰!
    她甚至忘了自己剛才還在與“漂亮又大方”的淩伯母“友好交流”,一個箭步衝到了桌子前,陷入了深深的選擇困難症。
    “哇……這個看起來好好吃……那個聞起來好香……這個也想吃……怎麽辦呀,師弟……我的筷子……它不知道該先夾哪一個了……”
    她一會兒指指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小臉上寫滿了糾結和痛苦,仿佛在做一個極其艱難的“人生抉擇”,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最後,她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小手一翻,那柄比她人還高的門板巨劍便“鏘”的一聲再次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她竟然想用這柄巨劍來夾菜?還是說她想直接把桌子劈開,然後一人一半?
    “琉璃!住手!!!”雲逍心驚肉跳,魂飛魄散,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顧不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直接從後麵抱住了琉璃,將她那隻正準備“大展神威”的小手死死按住!
    開玩笑!這要是一劍下去,別說菜了,估計這張用千年紫檀木打造的、價值連城的桌子都得當場“英勇就義”,一分為二!到時候……他就算是把整個詭案組給賣了,估計都賠不起啊!
    “師弟……你幹嘛呀?”琉璃撅起小嘴,有些不高興,“那個‘水晶肘子’……離我太遠了,我夾不到嘛……”
    雲逍:“……”
    琉璃徹底解放了天性,化身為一個永遠也喂不飽的“饕餮巨獸”!
    她左手拿著金黃酥脆的“油炸朱雀腿”,右手抓著鮮嫩多汁的“清蒸麒麟臂”,嘴裏還塞滿了甜而不膩的“拔絲鯤鵬翅”,小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她一個人的自助餐廳,甚至是那種不限量、不限時、隨便吃的頂級豪華版。
    宴席之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漸漸“升溫”。
    淩風與冷月的“攻防戰”也進入了新的階段。
    隻見淩風在數次“熱情夾菜”被無視後,似乎終於開竅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單純獻殷勤,而是開始極其“博學”地介紹起每道菜的典故。
    “月兒,你看,這道‘太白醉雞’,”他指著一盤香氣四溢的白切雞,用一種極其“深沉”和“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說道。
    “傳聞乃是千年前的詩仙李白,在一次醉酒之後,誤將自己珍藏了百年的‘仙人醉’仙釀,當成了普通的料酒,倒入鍋中,偶然得之的絕世美味。其肉質鮮嫩,酒香濃鬱,凡人食之可延年益壽,修士食之更能滌蕩心神,明悟劍意……”
    他這番話說得引經據典,文采飛揚,仿佛當場吟詩一首,抒發自己對這道菜的敬仰之情。
    然而,他這充滿“文化氣息”的深情推銷,換來的依舊是冷月那“油鹽不進”的冰冷側臉。
    她甚至連一個眼角的餘光都懶得施舍給他,隻是安安靜靜地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仿佛淩風這個人,連她手中的一杯清茶都不如。
    這種純粹的、不帶絲毫感情的、徹頭徹尾的無視,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淩風一臉落寞,稍微有點心灰意冷:“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話,那就直說了吧!”
    “別吊著我,你的態度讓我看不到希望。”
    “覺得有點累了,想放棄了!”
    此話一出,周圍淩父淩母都豎起耳朵仔細聽,怎麽回事,自家犬子放棄的這麽快嗎?
    以父母的身份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麽,淩母趕緊找補道:“風兒,你這叫什麽話,追女孩子嘛,最重要的就是耐心,持之以恒,懂嗎?”
    但緊挨著淩風做的冷月,朱唇微啟,言語冷淡道:“我不喜歡你!”
    聽罷此言,眾人也為淩風感歎。
    但淩風立馬搖頭道:“我不信!”
    說完繼續給冷月夾菜。
    “.......”
    舔狗做到這種程度也是一朵奇葩了。
    雲逍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心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和一絲絲的同情。
    “唉……可憐的淩少啊……”他一邊將一塊鮮嫩多汁的“龍肝”塞進嘴裏,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你這路子不對啊。對付冷月這種‘三無少女’,無口、無心、無表情,你跟她講文化典故,那不是對牛彈琴嗎?”
    “你應該直接拿出幾件失傳已久的上古神兵或者機關暗器,跟她探討一下‘如何才能在不驚動淩府十八重護衛和三重法陣的情況下,將其神不知鬼不覺地據為己有’的學術問題,或許……她還能多看你兩眼,順便再跟你切磋切磋‘業務’?”
    而宴席的另一頭,淩母與琉璃的“忘年交”,則進行得如火如荼。
    淩夫人似乎已經徹底放棄了管教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將全部的“母愛”傾注到了琉璃這個“可愛又不做作”的“幹女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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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停地往琉璃的碗裏夾菜,把琉璃麵前的小碟子堆得像座小山一樣。興致勃勃地聽琉璃講述她在詭案組的各種“奇聞異事”。
    比如……“上次魏老大喝醉了,把自己的胡子揪下來,蘸著醬油當下酒菜給吃了,還說味道不錯,很有嚼勁!”
    再比如……“還有一次,褚靈姐姐煉製機關傀儡失敗了,結果那個傀儡半夜自己跑了出來,把整個詭案組的廚房都給拆了,還偷吃了三大缸的米!”
    琉璃那“童言無忌”的講述,配上她那“天真無邪”的表情,瞬間就將淩母逗得花枝亂顫,笑得合不攏嘴,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麽“有趣”的故事。
    至於我們的刑部尚書淩二河,他從頭到尾都試圖與雲逍進行一些“有深度”的、“符合他身份地位”的、充滿了“暗戰”和“機鋒”的交流。
    他放棄了直接的試探,改為旁敲側擊。
    他會和雲逍聊起京城的奇聞異事,聊起鎮魔衛的內部架構,聊起各大修行宗門的恩怨情仇……試圖從雲逍的言談舉止之中,判斷出他的真實性格、背景、以及他在魏知心中的地位。
    但每一次,他的“友好交流”,都會被琉璃的各種“美食提問”和夫人的“熱情夾菜”給無情地打斷。
    最終,在經曆了數次“友好交流”被打斷的慘痛經曆之後,我們這位在朝堂之上威風八麵、讓無數貪官汙吏聞風喪膽的刑部尚書淩二河大人,徹底放棄了。
    他化身為一個無奈的、自閉的、隻想安安靜靜喝點悶酒的“陪吃群眾”。
    而在外部的觥籌交錯、雞飛狗跳的掩護之下,雲逍終於有了一點點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
    他分出一縷心神,極其小心地、極其隱晦地,沉入到了自己那片如今已經變成了“神魔混戰修羅場”的丹田氣海之中。
    隻見,在他那波濤洶湧的氣海中央,一座由金色的文氣鎖鏈、漆黑的鎮魔符文、以及土黃色的軍陣煞氣共同交織而成的“三色牢籠”,正死死地困著那個半佛半魔、仍在無意識掙紮的“淨壇使者”。
    而在“牢籠”的角落裏,那顆布滿裂痕的銀白色心劍,正如同一個最高效的“能量轉化器”和“垃圾回收站”般,一絲絲地抽取著“牢籠”和“囚犯”身上逸散出來的駁雜能量,將其煉化為最精純的灰色氣流,緩緩地修複著自身的裂痕。
    這個過程雖然極其緩慢,但卻真實存在,讓雲逍那顆總是懸在嗓子眼的小心髒,也總算稍微放下來了一點點。
    “看來我這‘房東’也不是完全沒有‘話語權’嘛。”他心中暗自得意,“至少還能偷偷地‘克扣’一點‘物業費’和‘水電費’。”
    他壯著膽子,極其小心地將自己的一縷神識,像最纖細的蛛絲般,緩緩探向那座“神魔監獄”。
    他不敢貿然喊出“八戒”這個名字,天知道會不會又刺激得這家夥當場“狂化”,直接把他這小小的丹田氣海撐爆。
    然而,就在他的神識剛剛觸碰到那由三種不同力量構成的封印鎖鏈的刹那——
    那個原本還在無意識掙紮的“淨壇使者”,猛地一僵。
    它那雙一半魔焰滔天、一半佛光普照的詭異眼眸,瞬間轉向了雲逍神識所在的方向。
    雖然它依舊無法溝通,但雲逍卻能從它身上“通感”到一種極其強烈的、混合了“警惕”、“疑惑”和一絲絲極其微弱的熟悉的情緒。
    “我靠!這感覺……怎麽跟前世玩遊戲時,小心翼翼地去戳一個正在打瞌睡的野外精英怪差不多?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給戳醒了,然後被它追著滿世界跑?”
    “這‘二師兄’好像對我沒有太大的惡意?是錯覺嗎?還是說他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比如那個被他念叨了八百遍的‘師兄’?”
    就在雲逍還在為這“第一次親密接觸”而感到心驚肉跳和一絲絲竊喜的時候——
    他的意識,被外界的一聲輕咳,給硬生生拉了回來。
    是淩二河。
    隻見這位刑部尚書,在幾杯靈酒下肚後,臉上那總是緊繃的“威嚴”麵具,似乎也稍微鬆懈了一些。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狀似無意地對雲逍說道:“雲小友啊,你年紀輕輕,便身處詭案組這等旋渦中心,當真是後生可畏。隻是如今這京城,也是暗流湧動,不太平啊。”
    雲逍心中一凜,知道正題來了。
    果然,淩二河繼續說道:“此次西域佛國使團前來,聲勢浩大,名為‘論佛’,實為‘問罪’。他們似乎對【問心崖】下那東西的來曆,知道些什麽。陛下為此事,也是頭疼不已啊。”
    身為大胤官場的頂級權貴人物,淩二河自然不會無的放矢。
    雲逍瞬間便明白,淩二河這是在“點”他,也是在向他,或者說向他背後的魏知,傳遞某種信息。
    他知道,自己體內封印著“使者”魔物這件事,在這些大佬眼中,恐怕早已不是什麽秘密。
    淩二河此言,既是提醒,也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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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內心比任何人都好奇,也更想探究這件事情的真相,但他不敢亂嚼舌頭。萬一說錯了話,暴露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和對“西遊”的了解,那樂子可就大了。
    他決定冒個險,探探這位刑部尚書的口風。
    雲逍沉吟片刻,故作天真地問道:“尚書大人,晚輩不才,曾在鎮魔司的故紙堆裏,看到過一些關於數千年前‘古佛門’與‘天庭’之類荒誕不經的零星記載,隻當是前人杜撰的神話故事。不知……這些傳聞可有幾分真假?”
    他不敢直接提“西遊”,而是用“古佛門”和“天庭”這兩個相對模糊的概念來試探。
    淩二河聽到這兩個詞,那雙總是銳利如鷹的眼眸,猛地一縮。
    他深深地看了雲逍一眼,眼神極其複雜,有震驚,有審視,也有一絲了然。
    他沒有直接回答雲逍的問題,而是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用一種極其意味深長的語氣,緩緩說道:“雲小友,有些故事之所以會成為故事,就是因為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宴席,終究還是在一片“雞飛狗跳”但又 溫馨的氛圍中,緩緩地落下了帷幕。
    在回去的路上,淩風因為母親的“神助攻”而沾沾自喜,不時地偷看一眼身旁那個正拿著玉簪發呆的冷月。
    冷月則因為那支入手溫潤的玉簪,陷入了某種久違的沉默與一絲絲的迷茫。
    琉璃則抱著那個比她人還大的食盒,心滿意足地直接在雲逍的背上幸福地睡著了。
    雲逍背著這個“甜蜜的負擔”,反複咀嚼著淩二河最後那句話,心中充滿了驚濤駭浪。
    他知道,淩二河一定知道些什麽!
    而這個世界的真相,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和古老。
    他探究真相的決心,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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