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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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湊近了一些,細聲說著話:“你們吵架了?”
“沒有啊。”
南偲九不解地望了過去,搖了搖頭。
“我倒是還從未見過墨塵大師兄如此,能夠惹他生氣,南姑娘你也算得功德一件。”
這,是生氣了?
何時的事,為何自己不知曉?
南偲九一頭霧水坐在原地,正回想著之前發生的種種,池月忽的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你們且在此處歇息一會兒,我去看看底下的人準備的如何。”
池月拉開一半的木門,回眸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咳咳。”南偲九輕咳一聲,倒了一盞茶水推到男子麵前,“我們許是還要再等上一會兒,要不先飲口茶水。”
“恩。”
“嗬嗬,這個天氣也真是有些熱,你瞧你都出汗了,我給你擦擦吧。”
南偲九從懷中取出手帕,伸手過去,對方不躲也不抗拒,仍舊麵無表情地坐著。
“以安,若我哪裏做的不對,你不妨開口明言。”
女子的語氣多了幾分委屈。
話本子上該是如何說的來著,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轉過身去,裝作生氣的樣子。
南偲九想著想著起身走到了窗邊,背對著男子,不再言語。
“阿九。”
背後傳來一聲輕喚。
南偲九穩住心緒不讓自己回頭,這家夥什麽事都喜歡放在心裏,可自己並不喜歡這樣。
“阿九。”
不行,這次不能再讓步,總要改掉他這個習慣。
“阿九,你生氣了?”
“生氣的分明是你,怎會是我。”
頸窩呼出一陣熱氣,腰間下一瞬被人環了個嚴實,男子的頭埋了下來。
“阿九,我隻是有些委屈。”
“你何時委屈了,我怎的不知曉?”
南偲九反手摸向他的頭,輕柔地開口。
“阿九,你之前分明答應了我,日後願意穿喜服給我看。”
“就因為這件事,我既應承了你,自然會做到。”
男子的下巴向前蹭著。
“你該知曉我說的分明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麽?”南偲九一臉迷茫。
“阿九,你可知當你同我說,日後穿喜服給我看,我有多麽高興,我以為你···”
“以為我什麽?”
不就是一件衣服,什麽時候都可以穿,為何他卻如此重視?
“阿九,你知道一個女子答應穿喜服給一個男子看,意味著什麽?”
“我以為你願意同我相守,願意嫁與我,卻不曾想是我自作多情會錯了意。”
什麽!
怎麽從未有人告訴過自己這件事!
難怪他的眼神中是那般的失落。
南偲九轉過身去,雙手捧著男子的臉:“以安,從前我穿紅衣慣了,從不知曉喜服與其他紅衣有何區別。”
男子的眉眼耷拉下去,眸子也跟著消沉許多。
“所以,你從未想過與我的以後,終是我所求太多。”
腰間的雙手無力地垂至一旁,在溫暖抽離的那一刻,南偲九挽上那雙手。
“不,不是這樣。”
“不論是過去還是如今,我從未想過嫁人,甚至愛情於我而言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但如今我遇到了你,一切都有了改變,我想這件事也許不再那樣的遙不可及。”
“當真!”
男子激動地抱著南偲九的肩膀,眼中閃著亮光。
“以安,我從未感受過家的溫暖,也不知曉家本應是什麽樣子,但我想那個家裏若是有你應該也很不錯。”
兩個溫熱的額頭彼此觸碰,鼻尖同樣抵在一處。
耳畔是男子極盡溫柔的語氣。
“阿九,你願不願意再穿一次喜服給我看?”
“我願意。”
南偲九感覺到麵頰逐漸滾燙。
“待諸事了結,我們回拂春山上,也辦一場我們自己的喜宴吧。”
“阿九,答應了的,不許抵賴。”
唇角落下濕熱的吻,盡管有了前車之鑒,但南偲九還是有些笨拙,占據主導的仍是對方。
片刻後就已經不能呼吸。
大手撈起細軟的腰肢,輕柔地放在櫃子上,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蠱惑。
“阿九,這麽久了,還學不會如何換氣,不如我好好教你如何。”
“以安。”
嗔怪的聲音被貼過來的唇堵住,手臂酥軟地搭在男子的頸間,任由自己清醒的沉淪。
“阿九,張嘴。”
“阿九,該是這樣呼吸。”
叩門聲再次響起時,南偲九整個人都癱軟在男子的懷中,呼吸倒是變得平穩起來。
男子起身開門:“池小姐,可是準備出發了?”
池月饒有興致地盯著他身後的女子,眼神迷離,嘴唇紅腫,不禁揚起了嘴角。
“看來是和好了,現下便可出發了。”
“聽墨塵大師兄這般喚我還有些不大習慣,不如還是如從前那般叫我師妹就好,畢竟大師兄如今算得宗主人選。”
“怕是這聲師妹也叫不了太久。”
孟青鬆如今下落不明,作為前任武林盟主的獨子,由他來擔任金麟宗宗主,想來不會有任何人反對。
男子雙手抱在胸前,倚著門口,悠然開口。
“怕是要讓池小姐失望了,日後不僅宗主之位與我無緣,怕是金麟宗諸事也與我無關。”
“待諸事了結,我與阿九便會退隱山林,世上也再不會有什麽金麟宗大師兄。”
見慣了大師兄溫潤如玉的樣子,眼前這般淩厲倒是讓池月有些猝不及防,她低頭淺笑。
“墨公子,南姑娘,請。”
背負了許多年的血海深仇,他卻在此時清醒脫身,選擇遠離武林是非,其心性可見一斑。
若是自己必然做不到如此灑脫,池月走在廊下,心底暗自猜想著,也許換做自己必會毀了整個金麟宗。
被傷一分,勢必要還以十分。
馬車急速向前駛去,車門前懸掛著的七彩琉璃燈籠不停地擺動,路人遠處瞧見車外的金飾雕刻,都連忙退避開來。
“那是哪家貴人的馬車,在都城內也敢如此橫衝直撞?”
有人不解地發問。
賣菜的嬸子低聲回道:“那可是尚書家的馬車,也許是為皇家辦事,你我招惹不得。”
“聽說他家小姐剛許了離王,乃是聖上親賜的姻緣,日後想來更是了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