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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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麽。”
見著女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南偲九隻當她太過激動,拉起她的手承諾道:“若你想見聽晚,隨時都能見到。”
“不,不用。”
萬嫂顫抖著手指,袖底的匕首再次藏了回去。
這樣的自己,怎能再次抱著孩子。
差一點。
她就要釀成大錯。
“南姑娘,我有些累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
南偲九扶著女子,邁出大殿,清晨第一縷朝陽罩在二人的發間。
“對了,萬嫂,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你的姓名。”
“我叫周禾,禾苗的禾。”
“那我以後叫你周姐姐如何?”
“我雖比你大上幾歲,但你與我有恩,不必這般叫我,不如以後就叫我小禾吧,我從前的家人都這麽叫我。”
“好。”
馬車左右搖晃著,周禾坐在車內陷入沉思,雙手緊張不安地抱在一處。
如果剛才南姑娘沒說出那句話。
也許她已經死在大殿之中。
王浠凡為什麽要騙自己?
她收留自己,教會自己武功,隻是為了成為一把刀,刺向南偲九?
如果孩子還活著。
是不是意味著這些事情都與南姑娘無關。
“南姑娘。”
南偲九察覺到周禾神情的變化,疑惑地看了過去。
“南姑娘可知佑兒村後來發生了何事?可知曉我是如何來到的建陵城?”
“小禾,你可能不知曉阿遒就是當朝三皇子宇文遒,佑兒村的事情發生過後,阿遒就上書朝廷,應當已有官員前去處理。”
“也許孫佳仁的事情不會沉冤昭雪,但是那些死去的女嬰們不再會被埋沒在塵土之下,會有人知曉她們因何而亡,也會有為她們立碑點上一盞長明燈撫慰靈魂。”
周禾逐漸低下頭去。
“不用那些官員插手,佑兒村的人已經遭到了報應。”
“他們。”
“都死了。”
“包括初一,我的夫君。”
“他們都死了?”南偲九眼神閃過些許詫異,“朝廷的人就算要平息案件,也不會將人私下處死。”
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周禾恍然大悟,那些人與眼前的女子沒有任何關係。
但他們為什麽說是南姑娘的命令?
周禾突然一動不動,臉色異常慘白,如同一個斷了線的木偶,雙目無神。
“嗬嗬嗬嗬嗬嗬嗬。”
眼淚伴著自嘲的笑聲落了下來。
“我竟一直給仇人賣命。”
“小禾,小禾,你怎麽了?”
馬匹忽的停住,險些翻倒在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衝了過來。
“有殺氣。”
南偲九抬手將女子護在身後。
“他們多半是衝著我來的,一會兒你先走。”
車簾掀開,駕車的馬夫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們是何人?”
為首的男子長發束起,一襲黑衣蒙著麵,看上去下盤極穩,功夫不低。
“南偲九,你隻要知曉你死的不冤就夠了。”
男子瞥了一眼南偲九的身後,不屑地冷哼道:“主子說的不錯,你果然不堪重用。”
“小禾,他在說什麽?”
南偲九不是沒想過周禾出現的時機有些巧合,但是她沒想到周禾竟是他人的一把刀。
“南姑娘,你快走,是我忘恩負義錯認了仇人,若我今日不死必會好好向你致歉。”
周禾拔出袖底的匕首,刺上前去。
“南姑娘,你快走!”
男子轉動手腕輕鬆卸下周禾手裏的短匕。
“萬嫂,你該不會覺得學了數月的功夫,就能打得過我。”
長刀無情地劃過女子的脖間,南偲九一掌搭在女子肩上,翻身一躍,腳尖踢散對方的招數。
“小禾,他們既然衝著我來,自然知曉我隻身一人在此,怎會給我機會逃走。”
“想來你們主子做了完全的準備,並不打算讓我活著離開此地。”
男子手指一揮,身後的黑衣人紛紛拔出長刀。
“你猜的不錯。”
“小禾,退到後頭,他們主子不過想要我的命,你若不想幹擾到我,就別想著以卵擊石。”
藍色的輕紗靈動而起,絲毫不拖拽著女子的行動。
刹那間,掌風已經逼近右側的殺手,僅一掌就將那人打倒在地。
“不妨再讓我猜一猜。”
“現如今與我有仇之人還不多,隻有兩個。”
“而恨我至此的隻有一人。”
“你的主子是王浠凡。”
孟青鬆眼裏隻有利益和權利,若有這麽多人為他賣命,他最先要做的就是奪回金麟宗,決不會再次費盡心思利用周禾取自己的性命。
對麵的男子冷笑一聲,並未答複。
“嗖!”
軟劍從女子腰間拔出。
多日不見的雨水從天而降,由小變大,一下一下重重地拍打在南偲九的臉上。
她閉上雙眼,盡情投入到久違的殺戮之中。
丹田處兩種武功合二為一。
熱氣瞬間湧入體內的每一處。
劍尖所指之處,招招狠辣,沒有絲毫的退讓。
不一會兒圍上來的黑衣人,就已經倒下半數。
臂膀處扯開一道醒目的傷口,流出的黑血慢慢轉變成鮮紅色。
“嗬,你的主子該不會沒告訴你,這點毒對我來說沒用。”
南偲九嘴角向上冷冷笑著,眼底露出三分鄙夷。
男子刀刃向下,嘔出一口血來,麵罩濕了大半。
“南偲九,你百毒不侵又能如何,我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還殺不了你一個女子。”
“上!今日我們勢要為公子報仇!以慰公子在天之靈!”
倒下的黑衣人顫巍巍又爬了起來,刀尖指著女子。
“好!既然你們一心求死,我便滿足你們!”
周禾躲在馬車邊,震驚地看向眼前手持長劍的女子,氣場與剛才截然不同。
四周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眸中除了殺意再無其他。
劍尖眼看著就要刺向為首男子的胸口,一股勁力自上而下,徑直壓下劍身,一掌打在男子胸口,將其擊退。
白色長袍瞬間被大雨淋得攤在一處,緊緊裹在藍色紗裙之上,修長的手指點向女子頸後,女子下一瞬軟下身來。
“你見過我,應當知曉你們這些人在我手裏過不了幾掌,莫非當真想葬送在此。”
黑衣男子捂著胸口,白衣公子正是那日離王府外之人。
高深莫測的功夫如何能敵。
“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