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哎呀!佛像流血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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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快步上前,雙手捧著佛像,恭恭敬敬地放在太後身前的案幾上。太後伸出布滿歲月痕跡的手,輕輕摩挲佛像,眼中滿是喜愛。就在這時,佛像的眼角毫無征兆地滲出一滴暗紅的血淚,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順著佛像麵龐滑落,在光潔的案幾上留下斑斑血跡。
刹那間,大殿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太後的笑容瞬間凝固,臉上的血色褪去,變得煞白。她猛地站起身,將佛像一把推開,怒聲喝道:“這是怎麽回事!蘇雲兮,你究竟安的什麽心!”
蘇雲兮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太後娘娘明鑒,臣妾……臣妾對此一無所知啊!”
但太後根本不聽她辯解,怒目圓睜,手指顫抖地指向蘇雲兮,轉頭看向燕景霆,語氣冰冷:“皇兒,此事由你處置,務必給哀家一個交代!”
燕景霆臉色陰沉,快步上前,恭敬說道:“母後放心,兒臣定當徹查此事,給母後一個滿意答複。”太後冷哼一聲,衣袖一甩,在宮女的攙扶下憤然離場。
太後的身影剛消失在殿外,大殿內瞬間炸開了鍋。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目光不時投向跪在地上的蘇雲兮。瑞王燕景琛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林如雪則用手帕掩著嘴,眼中滿是看熱鬧的興奮。
燕景霆掃視一圈大殿,厲聲喝道:“都住口!”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氣斂息。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到癱坐在地的蘇雲兮身上。此刻的蘇雲兮,眼神空洞迷茫,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洶湧奪眶而出,身子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力氣。但燕景霆的眼神裏沒有絲毫憐憫,語氣冰冷地吩咐身旁禁衛軍:“將她拖入冷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
話音剛落,吏部尚書蘇公正腳步踉蹌地匆忙走上前來,“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幾分悲切與哀求:“皇上,此事必定有蹊蹺,小女向來謹言慎行,絕不可能做出這等事,她是冤枉的,望陛下明察啊!”
燕景霆對蘇公正的求情置若罔聞。他微微抬手,示意禁衛軍執行命令,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氛圍。
禁衛軍得令,如狼似虎地走上前,一人抓住蘇雲兮的胳膊,粗暴地將她從地上拽起。蘇雲兮雙腳亂蹬,聲嘶力竭地哭喊:“陛下,臣妾冤枉啊!父親救我……”可燕景霆不為所動,冷眼旁觀。隨著蘇雲兮的呼喊聲漸遠,燕景霆看向刑部尚書,沉聲道:“你即刻帶人調查此事,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朱明烈領命後,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點齊刑部精幹人手,帶著校尉們直奔蘇雲兮所住的沁春宮。彼時月色如霜,灑在宮殿飛簷之上,朱明烈等人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匆忙。剛至沁春宮門口,值守宮女見狀,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朱明烈大手一揮,校尉們如潮水般湧入宮殿,在各個房間、各個角落逐一搜查,桌椅被翻得東倒西歪,箱籠裏的衣物首飾散落一地。朱明烈一邊仔細查看,一邊吩咐手下:“都仔細著點,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得放過!”
沁春宮的燭火在穿堂風裏明滅不定,朱明烈負手立於狼藉的庭院中央,靴底隨意一碾,腳下是枚被踩得變形的鎏金釵子。整整一個時辰,刑部眾人將宮殿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
“大人,怕是真沒什麽線索了。”一名校尉抹著額頭的冷汗,聲音裏帶著幾分沮喪。朱明烈濃眉緊鎖,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在角落裏一個眼光躲閃,瑟瑟發抖的丫鬟身上。那丫鬟身著素色布裙,身形單薄,正是春花。
朱明烈幾步上前,一把揪住春花的衣領,怒聲喝道:“說!蘇雲兮是如何謀劃這一切的?你要是敢有半句隱瞞,小心腦袋搬家!”春花渾身顫抖,臉上血色全無,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就在眾人以為她要嚇得昏過去時,她顫巍巍的開口:“大……大人,奴婢不知啊。幾日前,小主不知從何處尋來這玉佛像,整日閉門對著佛像擺弄,還不許旁人靠近。小的雖不知具體緣由,但瞧見小主神色詭異,行為反常……”
朱明烈目光如鷹,緊緊盯著春花:“蘇雲兮是從何處得到這尊玉佛的?這段時間,都有誰出入過她的宮殿?蘇尚書有沒有給她傳遞消息?你確定自己所言毫無虛假?若是敢有半句謊話,我讓你後半輩子都在大牢裏生不如死!”
春花撲通一聲跪地,抽抽噎噎地說:“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所說句句屬實,借小的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大人!”
朱明烈濃眉緊蹙,眼中滿是懷疑,大手果斷一揮,向身旁的衙役示意:“把她和蘇雲兮的貼身宮女押回刑部!”隨後,他目光如炬,警惕地環視四周,確認沒有任何遺漏後,才大步返回刑部。
刑部的審訊室內,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腐臭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朱明烈緩緩走近被鐵鏈束縛的春花,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刃:“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蘇雲兮到底從哪裏得到這尊玉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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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渾身顫抖,眼中滿是恐懼,帶著哭腔說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朱明烈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話音剛落,他輕輕揮了下手。
刹那間,皮鞭裹挾著呼呼風聲,如毒蛇般狠狠抽在春花身上。“啪!啪!”每一道鞭痕落下,都伴隨著春花淒厲的慘叫,她的後背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衣衫。
在接連不斷的劇痛折磨下,春花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她聲淚俱下:“大人饒命!我說,是永壽宮的李美人。永壽宮的李美人發現我與侍衛……私下來往。她抓住這個把柄,以此要挾我,逼我將藥水塗抹在佛像眼睛上。還吩咐我,等事情敗露,就說是蘇婕妤所為,否則就揭發我,拿我父母的性命威脅我。她還承諾,事成之後給我三百兩銀子。大人,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是走投無路,才不得不答應啊!”
朱明烈聞言瞳孔驟然緊縮,他努力維持鎮定,可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泄露了內心的不安。他的拳頭越攥越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幾乎要滲出血來。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冰冷的衣衫緊緊貼在皮膚上,寒意順著脊梁骨直往上竄。
這李美人的父親李富康可是兵部司郎中,和自己一樣同屬瑞王黨。多年來,在瑞王的暗中授意下,他們狼狽為奸,羅織罪名,陷害了不少人,記不清有多少政敵都栽在他們手裏。
如今李美人深陷這樁案子,一旦李富康被牽連,瑞王必定勃然大怒。到那時,為了平息事端,瑞王極有可能棄車保帥,將他們這些棋子拋出。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權勢地位,還有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都將暴露在陽光之下,自己必將萬劫不複。
想到這裏,朱明烈怒喝道“混賬,分明是你為脫罪,陷害忠良!”說罷,示意身旁校尉動手滅口。
就在校尉抽出佩刀,寒光即將落下之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住手!”燕景霆身著玄色常服,大步踏入,身後跟著一眾侍衛。月光灑在他冷峻的麵龐上,更添幾分肅殺之氣。
朱明烈見狀,立刻單膝跪地:“陛下,這丫鬟胡言亂語,意圖陷害李美人。末將正打算……”燕景霆抬手打斷,目光如炬,掃向地上奄奄一息的春花。
“你來說。”燕景霆聲音低沉,春花艱難起身,臉上滿是恐懼。
殊不知,春花早已被燕景霆暗中收買。那日,燕景霆讓趙瑾單獨召見春花,許以重金和全家平安,命令她在關鍵時刻依計行事。此刻,春花想到自己急需銀兩醫病的爸媽,又想到才六歲的弟弟。為了兌現承諾,保全家人,春花隻能按照燕景霆的吩咐,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李美人身上。
夜愈發深沉,刑部的簷角在火把明滅中,像一頭頭蟄伏的巨獸。燕景霆冷峻的目光緊盯著春花,而她盡管渾身血跡斑斑,卻仍一口咬定:“陛下,真的是李美人,是李美人逼我的!”
朱明烈站在一旁,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眼看無法將春花抹殺,朱明烈不動聲色地朝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校尉心領神會,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燕景霆和春花身上,悄然溜出刑部,快馬奔赴瑞王府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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