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捉到苗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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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新柔不明白,為什麽話題扯到了修道上,她拉回原來的話題,竭力勸說娘相信那個少年身份不同。
    宋婉君原先是不想和女兒說這些事情,但是現在她改了主意。
    “新柔,夜不收都是在北地活動,從來不會離開北地,但是在數年前有一次變動,那就是靜平王離京去封地時,夜不收中的一半人被安排做了王府護衛。
    有了這個懷疑,再去想那個人的氣度,就能有九成把握確定他是宗室子了。
    唔——等日後新柔見多了皇親國戚、勳貴武將,就能憑直覺區分了。”
    不同身份、不同人家教養的子嗣自然就有著不同的區別。
    祝新柔裝作驚奇,“娘,你是說那人是靜平王世子?”
    宋婉君指尖抵著女兒的唇,饒有深意地道,“不知道,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隻知道有人隱藏身份來了定康府。”
    不知道才能不用敬著他的身份。
    靜平王是皇太後的幼子,深得皇太後喜愛。
    有傳言皇太後在宮內說過,你們是親兄弟,誰當皇帝都一樣,做什麽因為皇位區分了尊卑。
    宋婉君作證,這不是傳言,因為她爹是當事人。
    彼時身為禦史的宋然上書彈劾靜平王不守禮,至今仍在皇宮居住,麵見皇帝也不行禮。
    皇太後聽了,就說了上麵的這句話。
    不過這都過去了好些年,天家兄弟,至親骨肉,皇帝也不會因為皇太後的一句話就怎麽樣。
    祝新柔聽完,抓住了重點,“所以我們意外得罪了靜平王,皇帝也不會真的惱了我們?”
    宋婉君讚許地看了女兒一眼。
    就像寧安郡主這件事,皇帝麵上怎麽不願意,看似做出許多讓步,隻要皇帝心中曉得這不是臣下跋扈,那就不會出事。
    祝新柔若有所思,如果已經有了嫌隙,那麽她是不是可以繼續離間皇帝和靜平王的關係?
    幾年後的混戰中,她不想讓靜平王做最後的勝利者。
    這些日子她讀了不少書,知道漢時許負的事跡,她為漢高祖相麵,斷言他貴不可言,後來果真如此。
    她也知曉未來,為什麽不行呢?
    祝新柔被娘親的一句修道勾動了心思,現在皇權巍峨,她不能動,等幾年後,若是外祖父還是宰相,那麽自己就不擔心被人操控了啊。
    她重活一場,不想岌岌無名,若是能像許負那樣……祝新柔掐著自己的手心,暗道自己糊塗,瞎想什麽呢,這其中操作難多了。
    稍不注意就是一場滔天禍事。
    但是心底的野望就像是春日雜草,越燒越旺盛,以後終究淹沒了她。
    “娘,如果我想修道,可以嗎?”
    宋婉君撫摸著女兒的鬢角,“我兒不同凡俗,若是幾年後你還是這個想法,娘自然為你籌謀。”
    她的孩子得了仙家機緣,能夠窺見後事,她原本是想將女兒當作普通孩子養大。
    隻這些日子過去,尤其是今日的談話,讓宋婉君改了主意。
    若是自家女兒本就與世俗中人不同,我卻讓她走世俗中人的道路,會不會是耽誤了女兒?
    漢時許負相麵之術,載入史冊,唐時魏華存,修道後開創道教上清派,據傳他們都得了神仙真傳,合該留下做出一番成就。
    女兒會不會也是如此?
    不著急,過兩年先讓她做個俗家弟子,在家修行,等她年紀大了,還俗還是修道,都能讓她自由選擇。
    小巷子中。
    祝新柔掀開車簾,“你匆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
    月姨娘眼中有血絲,她一整夜沒睡,熬到了下午才終於找到機會出來。
    “張家讓我幫他們藏一個人,那個男人現在就住在我院子的後罩房中。”
    知府派人挨家挨戶搜查,又在城門處設了關卡,一連五天都沒找到苗軒的蹤影。
    守在張家院牆外的人,也一直沒看見可疑人員進出。
    祝新柔都想著苗軒是不是沒進城,沒想到燈下黑,這人竟然藏在這裏!
    “我曉得了,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第二天,早上。
    官兵帶著人進了豐順巷,開始挨家搜查,苗軒聽到動靜,還沒做出反應,院門就被人踹開了。
    “你敢去告密?”
    月姨娘眼睛瞄著頸側的短刃,哆哆嗦嗦地道,“妾不敢,妾絕對沒有做這件事。”
    “你當我是那等沒有見識的人?你是祝鑫的外室,尋常官兵不敢亂翻你的院子,現在出去趕他們離開,否則……我有千百種要你命的法子。”
    月姨娘曾經是青樓花魁,見多了三教九流,雖然怕苗軒的威脅,但也不是被嚇得什麽都不敢的尋常婦人。
    “妾不敢耍心思,隻是……”月姨娘流著淚苦笑了聲,“我家主母善妒,老爺疼我,卻也隻能將我安置在外宅。
    隻怕這是我家主母故意讓人來羞辱我。”
    苗軒不清楚定康府的事情,他啐罵了口婦人善妒,又道,“無論如何,你必須拖住他們。”
    月姨娘走了出去,院內的爭執聲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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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屋內的苗軒聽清楚了他們的話,這些官兵完全不給月姨娘麵子,句句都是暗指她勾引老爺。
    果然月姨娘說得沒錯,官兵有了這家夫人的默許,要在這裏逗留許久了。
    後罩房外麵就是院子的後牆,苗軒掀開窗戶跳了出去,縱身一躍就翻越了院牆。
    還沒落地,兜頭就是一張大網。
    趙強明上來就是一棍,直打在人頭上,苗軒暈乎著栽倒在地,緊接著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打。
    苗軒試圖回手,身上的漁網越纏越緊。
    他從掙紮到放棄,怒火越來越大,他的父輩是夜不收的精銳,他自幼就被安排在靜平王世子身邊,沒想到竟然陰溝裏栽了船。
    “住手,我是王府……”
    一棍敲在了臉側,口鼻流出鮮血。
    亂糟糟的,說了什麽他們根本就聽不清楚。
    許久,這邊平息了,趙強明揮了揮手,有人拖拽著他放到了馬車前。
    馬車的車簾被掀起,祝新柔抬手讓坐在一邊的兄長過來看看,直到她欣賞夠了,這才讓趙強明去把人交給官府。
    回府的路上,祝新柔的心情明顯好極了。
    祝紹庭卻是憂心忡忡,“妹妹,你為什麽要廢掉他的兩條腿和一隻手?”
    祝新柔,“因為他敢用石子打了娘,我笨嘴拙舌,不好和他分辨一二,隻能請他幫我出一出心中惡氣了。
    哥哥覺得我這麽做太惡毒了嗎?”
    祝紹庭眉心皺得更緊,惱怒極了,“不許這麽說自己。”
    他是那種幫理不幫親的人嗎?
    他不是!
    祝新柔重重點頭,好啊,她不說。
    她很喜歡看到苗軒這些人狼狽的模樣。
    時下不孝是大罪,但是上輩子祝鑫能憑借著三言兩語就將哥哥送入大牢,是皇帝聽到此事親自說了一句,這等不孝之徒該誅。
    祝紹庭的所有同門故交就都不能再說一句話,為他運作一二了。
    錦衣衛指揮使苗軒親自帶人捉拿兄長,她看著俊雅的兄長像條死狗般,被人拖著離開府邸。
    祝新柔閉了閉眼,不能想,往事都不能想。
    昨日祝新柔聽到娘親說的往事,她當即就起了一個念頭。
    靜平王世子氣度狹小,這是朝野公認的事實。
    那麽是不是因為外祖父的上書,所以在多年後,已經貴為皇帝的靜平王世子看到這樁父告子的事情時,被勾起了回憶,就順手定下了一個人的死?
    祝新柔不知道,但不重要,她隻要做自己要做的,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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