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祝小姐會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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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文昊一一做了解釋。
    院中無人打掃,是自己爹娘不喜歡外人進來,每旬都是他回來打掃,如今看著雜亂是昨日下了一場雨,院中落葉更多。
    “娘,你竟然沒吃飯?”
    蔡文昊既震驚又氣憤,“我今早就出了門,沒想到竟然有這種事,她竟然趁著我不在家,就不給娘用膳,此等毒婦我一定不會再留。”
    宋婉君疑惑,這是妻子能做的事情?
    蔡文昊苦笑,“夫人有所不知,我……唉,都是家中不幸。”
    宋婉君不耐了,“你都已經是秀才功名,卻竟然連家都治不好,你以為推脫給妻子自己就沒有責任了嗎?”
    “她年少就進了你家的門,你為人夫婿,就該教導她、引導她,如果無法教導,她一直對公婆不孝,那麽你就該告訴嶽家,休了她,另外選擇良配。
    為什麽還是現下這種樣子?
    你早就知曉她是這種人,那麽就該趁早解決這個問題,你若是不曉得她是這種人,連自己枕邊人的底細都不曉得,你這般識人不清,就算做了官,也是朝廷不幸。”
    蔡文昊怔了一怔,以往他說到此處,旁人就不會再說什麽了,反而會十分同情他,如何娶了這麽一房妻子進門。
    “夫人,她已經和我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實在是不得不……”
    宋婉君冷笑一聲,“如此你是說,你為了自己兒孫繞膝,為了自己能有房妻室,所以就要讓你的父母受這種委屈了?”
    蔡文昊不敢回答了,大不孝的指責,誰都承擔不起。
    屋內眾人都十分鄙夷地看過來。
    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看出了蔡文昊的本質,一個不孝而且慣於推脫責任的人。
    時下講究夫妻一體,更講究夫妻尊卑。
    妻子,一個在律法上不能算作獨立的人,是著實承擔不起這樣的罪過。
    妻子再如何,也不敢直接不給公婆飯吃,打著活生生餓死他們的算盤,這要是說出去,就能把妻子逼到絕路,隻能懸梁自盡了。
    這分明是蔡文昊不孝順父母,妻子覷著他的意思也這麽做了。
    外人質問起來,他就把罪過都推到妻子身上,隻說自己無可奈何,是妻子潑辣彪悍,總之什麽過錯都是妻子的!
    這樣他當然不敢休妻,否則嶽家為了女兒終身、為了自己的宗族名聲,也要打上來問一問,把他的麵皮全揭了。
    蔡文昊承受不住這樣的指責,越是心虛嗓門就越大,表現得就越憤怒。
    “夫人也是女子,卻竟然對女子這麽刻薄,既然你這麽說了,行!好!那我回去就把她休了。
    眼睜睜看著她無處歸家,隻能自盡!這樣夫人可滿意了?”
    宋婉君端坐在上首,漠然道,“她不孝,合該遭受這般大的懲罰,那麽做為親子的你,應該遭受什麽懲罰呢?”
    蔡文昊愕然。
    宋婉君更愕然了。
    “你為人子,他們生養了你,你讓父母落到了這個田地,你不會想著什麽都不做吧?
    還是你認為休妻就是對你的懲罰了?”
    蔡文昊窘迫,尷尬,羞惱,最後朝上手喊了一聲娘。
    坐在一邊一直不吭聲的曾夫人終於說了話。
    “這不是什麽大事,是我沒說清楚,今天早上兒媳給我送了飯,反而是我當時沒胃口,沒想到一時間讓宋夫人誤會了。
    怪我,這都怪我,我這個兒子孝順,兒媳也孝順,不用休妻,都是誤會……誤會啊。”
    她口中念叨著誤會,聲音越來越小,房間裏安靜極了。
    宋婉君收到了曾夫人懇求的目光,笑了笑,也就揭過來這一件事,說了兩句起身告辭。
    她自己討了個沒趣,摻和旁人的家事,最後自己反倒成了惡人。
    蔡文昊把人送出了府,他進去看望蔡舉人時,已經沒了剛才的心虛膽怯,聲音發著冷。
    “爹,你都是要死的人了,現在折騰來折騰去,最後把我折騰死了。
    您沒了兒子,往後葬禮上沒人給你披麻戴孝,死後沒人給你燒紙,你隻能做個孤魂野鬼。
    可憐你好好的舉人,到頭來也成了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就算是路邊乞兒,有了兒子死後到了陰曹地府,每年都能得到香火供奉,到時候爹爹就要去求著人家施舍了。
    不知道爹爹到時候能不能受這份屈辱,爹,你死後想過這樣的日子嗎?”
    蔡舉人顫顫巍巍指著他,呼吸時斷時續。
    曾夫人畏縮地站在門口,淚水已經打濕了衣襟。
    “爹,我已經在蔡家祖墳給你看好了一個墓穴,風水先生說那個地方極好,您死後一定能安息。
    我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了一個人的墓碑被砸了,碎石到處都是,問了旁邊的人,說是已經被砸了一個多月,風吹雨打竟然都沒人來上墳修繕。
    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蔡文昊緊緊盯著蔡舉人的眼睛,一字字道,“因為那人沒兒子,現在就沒了人祭祀。”
    “您說啊,過一陣要被人從土裏挖出來,暴屍荒野怎麽辦啊?真是想想就讓人心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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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文昊說到這裏,又笑了,“當然爹肯定不會這樣,我的長子今年已經五歲,爹墓前一定會有人祭祀。”
    這邊宋婉君帶著人上了船,她自己氣悶,但還是派船上的大夫去曾家給人看診。
    她這次出門,隨行是帶了大夫,都是醫術高超之人。
    進了曾家,就一直沒說話的祝新柔,此時看著碼頭上熙攘的人群,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娘,蔡舉人是不是叫蔡楷?”
    “沒錯,他是叫這個名字。”
    “娘,那人不是他的兒子,是他的侄子,故意要殺他!”
    甲板上驟然一靜。
    祝新柔終於從思緒中回神,這才發現,甲板上不僅有自家的人,還多了許多客人。
    這都是本地大族聽說祝家船隻停靠此地,前來拜訪。
    “這位就是祝小姐嗎?傳聞被方道子讚極有天賦的人?”
    宋婉君將女兒護在身後。
    “我就這麽一個女兒,都不希望她有個什麽天賦,隻求她這輩子平安順遂,日後兒女繞膝。”
    這話一說,原本懷疑是祝家自導自演的人,這時反而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了。
    眼前的小娘子出身在如此富貴之家,來日夫婿必然也是進士,去修道反而是自找麻煩。
    大家口中不再誇讚祝新柔,心中卻更加篤定了這件事。
    宋婉君帶著人第一回來到這裏,蔡家卻是在這裏住了許久,這邊船上的人散去,私下派人一打聽。
    就真的打聽出了一些事。
    蔡舉人多年無子,人到中年就從弟弟那邊過繼了一個兒子,名喚蔡文昊。
    這般二十年過去,此地沒什麽人知曉這件事,隻有蔡家老人曉得了。
    蔡舉人的弟弟現在正和蔡文昊住在一座五進院落中,蔡舉人那裏卻沒有一個仆役,夫妻倆獨自居住在一處兩進院落中。
    有了過繼一事,又有新柔的話語在前,眾人就都帶了傾向去看這件事。
    這則消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府城,旁人議論蔡家是否真有隱情時,少不得要議論一句祝小姐是不是真的預料到了這件事?
    宋婉君治家極嚴,下人們上碼頭采買,被人詢問這件事,沒有透露一點風聲,隻說是官家小姐,不敢評判。
    祝家這種態度,讓外人更加篤定祝新柔不凡。
    “若不是當時方道子意外撞見,怕不是我們都不能曉得有這一位人呢?”
    這就有讀書人遞來拜帖,想要和祝新柔論道,通通都被宋婉君拒了,甚至有好事者想要拜祝新柔為師,這更是被人打了出去。
    這其中除去想見一見神童,更多的是想抓著這個機會攀附祝家。
    宋婉君對外隻有一個話,深閨女兒家,不見外客,外間傳聞不過是誇大言語。
    越是否認,反而越讓人篤信。
    那麽蔡家的事情就更人懷疑了。
    宋婉君驚訝,“蔡舉人果真被他的兒子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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