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被攻略的無子皇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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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公公多慮了,本美人瞧這小寧子為人忠厚篤實,斷不似偷懶之人,或有誤會在其中。
    這人,本美人自會親加訓導,便不勞馬公公費心了。”
    柳餘雪臉上滿是慍怒的說著,目光掃過地上的寧王時,眼裏還流露出擔心之色,卻不曾瞧見低頭之人眼裏閃過的譏諷。
    沒看到“寧誨”感恩戴德的模樣,柳餘雪心底失望不已,轉而興致缺缺的站直身子,神色淡淡的撫了撫額角的鬢發,便打發了馬公公等人。
    她待會兒還得去清寧宮給張太後侍疾,可沒時間多耽擱。
    一想到張太後那老不死的,柳餘雪臉色就分外難看。
    這老太婆就是存心想折騰自己,說什麽侍疾,但每次自己到清寧宮,壓根走不到對方跟前,反而隔著大半個寢殿,命自己跪在地上念經。
    末了,那人還故意在地上撒一碗芝麻,讓自己一粒一粒的撿回碗中,害得她最近膝蓋都是青紫一片,稍微動一動都鑽心的疼。
    至於她上回送去的那些香粉,前腳送到清寧宮,後腳就被人分給下等宮女。
    柳餘雪若不是在清寧宮裏,偶然聞到一名灑掃的宮女身上有那股熟悉的香味,都不知道對方居然這麽幹。
    一打聽才知道,那是太後娘娘命人扔掉的,還直說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不配出現在她殿裏,當時那幾個宮女覺得可惜,才大著膽問攬芳嬤嬤討要過來。
    柳餘雪被對方好一頓羞辱,要不是人還在清寧宮裏,都忍不住發火。
    不過,那老太婆以為這樣就能安生養病,未免太過小覷她了。
    想到這,柳餘雪命人抬一頂小轎過來,自己還得趕時間去清寧宮。
    寧王知道這人又要去母後哪裏,張了張嘴,想起大門外看守的侍衛,以及被重兵把守的清寧宮,拳頭緊握又鬆開,最終還是按捺住衝動,步履蹣跚地走到柳餘雪跟前。
    強忍著羞恥,寧王跪在對方麵前叩拜道:
    “謝美人屢次救小的於危難之中,小……小寧子無以為報,願當牛做馬以報您的大恩。”
    “哎呀,你身上的傷還沒好痊,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
    柳餘雪神色滿意,這才一改之前冷漠的態度,趕忙命小桌子將人送回屋歇息。
    寧王看到她準備離開,湊近幾步,低聲道:
    “主子留步,小的有幾句話想單獨告知與您。”
    柳餘雪腳步一頓,看著麵板上飛速跳到 79的好感度,當即揮退周遭宮人,問道:
    “你想說什麽?說吧。”
    寧王嗅著對方身上濃烈得近乎刺鼻的香味,回憶往昔,話在心底醞釀一下才道:
    “小的有一位親姑母曾是太後娘娘身旁侍奉的老人,對於太後娘娘的一些喜好也略知一二。
    主子若想與太後娘娘交好,大可換下身上的脂粉味,比如,換成清淡的果香味就不錯。”
    柳餘雪聞言眼神一動,抬起袖子在鼻尖湊了湊,隨即勾起一抹笑容,看著眼前的太監,讚許道:
    “原來是本美人未曾用對方法,若此事達成,本美人定會好好獎賞於你。”
    寧王隻以為對方說的是想討好自己母後一事,拱手謙遜推拒,又說了幾件關於母後的小習慣,借機增加這女人心底的分量,也方便後續與母後聯係上。
    到那時,他絕不會放過這些人……
    韶華宮內,“主仆”二人各懷心思。
    而浣衣院這廂,陳清語的日子過得卻是苦不堪言。
    她本以為重生之後,便可擺脫那昏君的掌控,隻要能與寧王取得聯係,便能過上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日子。
    沒想到,她都委曲求全在院裏老實幹活了,卻仍要遭受吳嬤嬤的刁難與毒打。
    自己的病本就沒有痊愈,身體每況愈下,近幾日更是添了肺痛咳嗽的毛病。
    一雙手整日泡在水中,變得褶皺開裂,十指刺痛,腰肢和膝蓋也又麻又痛,卻連一個饅頭都換不來。
    “咕嚕嚕——”
    饑餓的腸鳴聲不斷響起。
    陳清語精疲力竭地倚靠在牆角,望著那些用完餐回來的宮女,用拇指按壓著隱隱作痛的胃部,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
    突然,一個鬆軟的饅頭滾到陳清語腳邊,還未等她伸手去拾,便被人踩在腳下。
    對方還故意用力碾壓,挪開腳後,捂著嘴,驚訝道:
    “哎呀,可惜了,這饅頭我還想留著當點心呢,這下子隻能扔了。”
    說罷,那馬臉宮女就打算抬腳將其踢到水溝裏。
    陳清語見狀,卻一把抱住對方的腿,趁機將那髒兮兮又被壓扁的饅頭塞懷裏。
    她低著頭,強忍羞恥道:
    “你既然不要,給我好了,我……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
    馬臉宮女冷笑道,“我的東西,我想扔便扔,為何要給你吃?除非你給我跪下磕個頭。”
    陳清語有氣無力瞪眼:
    “你,你別太過分了。”
    “那就把東西還我。”
    陳清語緊緊蜷縮著身子,對方卻死死揪住她的頭發搶奪,眼看東西即將被扔掉,她不得不順著對方的意,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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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臉宮女麵露得意之色,朝著周圍的幾名宮女說道:
    “你們看看,這人像不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啊。”
    “哈哈哈——”
    周圍的宮女見狀,也紛紛跟著附和,有人甚至從木盆中舀起一瓢汙水,強行灌到陳清語的嘴邊。
    口中還不忘嘲諷道:
    “光吃饅頭多噎人啊,還是就著水喝比較好。”
    她不是自視清高,瞧不起大家嗎?有本事再站起來和她們對罵啊。
    人長得醜也就罷了,心眼還如此壞,小柳好心幫她,她卻恩將仇報出賣人家,為了少做事,竟然害得小柳受罰。
    還整天擺出一副她們都是下等人,隻有她最高貴的樣子。
    這樣的人,誰會喜歡?
    “咳,不,咳咳,放手……”
    陳清語奮力掙紮,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就看到那位吳嬤嬤從外麵走了進來。
    隻聽對方說道:
    “清寧宮送來浣洗的衣物已經幹了,過來兩個人把東西送回去。”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原本還低頭洗衣服的宮女們,此刻都一個個低著頭,生怕自己被選中。
    要是在以前,去清寧宮送衣服可是一件能撈到好處的美差。
    可如今情況不同了,那裏現在被重兵把守,裏麵的宮女和太監都不能輕易外出,正好憋著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呢。
    她們這些送衣服的粗使宮女,可不就就成了最好的出氣筒。
    眼看著沒有人願意,吳嬤嬤剛要從腰間抽出竹鞭,就看到陳清語急匆匆地撲到自己麵前,焦急地說道:
    “咳咳,嬤嬤,我咳咳……奴婢願意,您就讓奴婢去吧!”
    “去去去,還不鬆手。”
    吳嬤嬤捂著口鼻後退,看著眼前咳嗽不止的醜八怪,生怕對方將病傳染給自己。
    要不是上頭讓自己好生“招待”她,像這樣病懨懨的人,早就被扔到安樂堂了。
    那裏都是身患重病、等死的宮女太監的容身之所,像她們這些粗使宮人,若有錢尚可去太醫院找吏目們買些草藥醫治,沒錢的便隻能聽天由命。
    陳清語不知道對方心底的想法,還當她是不願應允,一狠心雙膝跪地,抱住對方的腿苦苦哀求:
    “嬤嬤,求您行行好,讓奴婢去送東西吧。若能得到賞賜,奴婢定當全部奉上。”
    “哼!罷了,本嬤嬤豈會在意那區區幾個小錢?”
    吳嬤嬤麵露鄙夷,用力踢開她,見無人願去清寧宮走這一遭,索性又點了一名宮女,與陳清語一同前往清明宮送衣物。
    主子的衣物自然輪不到此處的宮女浣洗,這會兒被籮筐裝滿的衣服,不過是那些宮女太監的穿戴之物。
    被選中的馬臉宮女麵色陰沉地提著籮筐走在宮道上,而一旁的陳清語卻是滿臉興奮,期待此次能夠遇見寧王本人。
    接連半月,她都被困在浣衣院這個鬼地方,往昔的意氣風發早已經消磨殆盡。
    她現在全指望寧王能認出自己,從此擺脫這種苦日子。
    要不是抱著這一絲希望,她恐怕早就撐不下去,準備尋死……好吧,她沒這勇氣去死。
    但萬不得已,她真不願意暴露穿越者的身份,讓那狗皇帝知道。
    雖然自己曾經在宮中日子過得最差的時候,每日也有四菜一湯。
    夏日有冰鑒,冬日有炭盆
    那些冰飲子,四季衣裳,宮女的服侍,仿佛已經離她而去。
    可想到元康帝那殺伐狠辣的模樣,陳清語就覺得脖子上涼嗖嗖的,還隱隱泛疼。
    【也不知,自己死後,寧王可是傷心欲絕。】
    ……
    就在陳清語心心念念,希望遇上寧王的時候。
    清寧宮內,
    張太後正與小兒子湊在一處,母子倆抱頭痛哭。
    看著眼前憔悴不少的兒子,張太後心疼的撫摸著對方的臉頰,急忙詢問道:
    “我兒,當日你們一行人出宮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何事?怎麽三德子他們都被砍了腦袋,難道是皇帝他……”
    張太後說到一半,不敢再繼續說下去,眼中卻滿是緊張之色。
    “寧王”長歎一聲,朝對方肯定點頭:
    “母後猜的不錯,的確是皇兄幹的。”
    說著,他還謹慎地瞥了眼關嚴實的殿門,低聲道:
    “他必定是猜到清語和兒臣的關係,不過是還沒有確鑿證據,所以那日出宮,我們一行人便遭攔截。
    若非蘇統領暗中施救,令兒臣僥幸逃脫,母後恐難再見兒臣了。”
    言罷,“寧王”麵色驚惶地倚靠在張太後腿側,悲切道:
    “而今,王府周遭終日有人監視,甚至兒臣身旁也揪出數名眼線,兒臣實乃寢不安席,食不甘味啊!
    即便今日進宮,張家還是借著送菜的名義悄悄入府,可他們扮作仆從到宮裏,也還是被攔在清寧宮外。”
    “寧王”緊攥張太後的手貼在臉上,惶恐道:
    “母後,你救救兒臣,皇兄他怕是容不下兒臣了。”
    張太後安撫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看著眼前雙眼泛著血絲,身形消瘦,再不複往日風流倜儻的小兒子,又想起如今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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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略作遲疑,終究還是任由“寧王”攙扶著,緩緩起身行至一架多寶格旁,扭動其中一角。
    須臾,旁邊的牆壁赫然露出一塊半米見方的空間,其中除了一些不明內容的冊子外,最上方擺放著的,竟是半塊青銅虎符。
    張太後將其取出,不舍的摩挲一會兒,便遞到小兒子手中,輕聲說道:
    “昔日你父皇駕崩之際,唯恐我們母子三人遭人欺淩,又擔憂那逆子年幼稚嫩,容易被人蠱惑,遂將這半塊兵符交予母後執掌。”
    “吾兒可憑借此信物,調遣京城北郊大營十萬兵馬,那軍中副將乃母後心腹,吾兒屆時與其聯係即可……”
    張太後麵色憔悴地倚靠在床邊,卻仍緊緊拉住小兒子,不厭其煩地細細囑咐。
    “寧王”眼神在半塊兵符上略作停留,麵上未見絲毫喜色,反倒眉頭緊蹙,旋即反手推回,沉聲道:
    “不可,母後如今身處在這深宮之內,比兒臣更需要此物護身,若是……若是皇兄果真不顧及母子之情,您尚能有一線生機。”
    說罷,他便決然地將兵符塞入張太後掌心,目光中滿是憂慮之色。
    張太後見小兒子如此表現,心中寬慰至極,眼眶微濕,竟是潸然淚下。
    “母後,您怎麽哭了?可是,可是兒臣哪兒做的不對,惹您傷心了?”
    “寧王”一臉急切,手在袖中摸索,未尋得手帕,索性將裏衣袖子扯出,悉心為張太後擦拭。
    張太後緊緊抓住小兒子的手,搖頭慨歎道:
    “母後無妨,隻是想起往昔那逆子對母後的控訴,如今想來隻覺可笑。”
    煜承這孩子至純至孝,教她怎能不偏袒?
    張太後笑著將兵符遞回“寧王”手中,同時將牆洞內剩餘的冊子盡數取出。
    “這些經書中皆隱藏著朝中諸多大臣的把柄,以及歸附母後的官員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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