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古代天災裏的炮灰養父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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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如此,在上河村內。
大家對於村口那座土地廟的修繕事宜愈發上心。
原本隻能容納三五人的小廟,如今倒是像模像樣地加蓋至十平米。
完工之後,村長還特意挑選了良辰吉日,舉行請神歸位儀式。
儀式上不僅備上三牲祭品,還掛彩放炮,整個村子熱鬧了整整一日。
想起紹臨深曾提及的話語,餘村長還特意請來木匠精心雕刻了不少桃符,並舉行開光儀式。
挨家挨戶上香後,方能領取一枚桃符懸掛於房門之上,以求心安。
說來也巧,自打每家大門掛上桃符,村民們便覺得待在家中時,那種渾身陰冷潮濕的感覺消失不見了。
然而,紹家小院裏的情形卻截然不同。
縱然大門上也掛了桃符,可每至深夜,院中時時有冷風呼嘯。
即便夜裏門窗緊閉,紹家人依舊能感覺到外頭的冷風拚命往屋裏鑽。
與此同時,他們還時常瞧見窗戶外有人影晃動,伴隨著時斷時續的哭聲,令人頭皮發麻,整日惶恐不安。
偏偏紹家人大多有傷在身,雖說保住了性命,卻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起身。
如今一家老老少少全擠在正屋裏,大房夫妻倆用幾塊木板靠牆搭了一排通鋪,將眾人隨意擺放其上。
即便有人拉屎撒尿,也任由他們躺著,時日一久,下身都快被屎尿漚爛了,也不見大房夫妻倆收拾一下。
老爺子等人如同活死人一般癱在床上,時刻忍受著傷口和下身傳來的劇痛,他們有心想鬧,卻苦於是行動不便,根本奈何不了那對夫妻倆。
也因此,他們隻能委曲求全,每日僅靠一頓野菜粥勉強果腹,甚至於什麽湯藥壓根不見蹤影,要是他們傷口疼得很了,這倆夫妻竟燒些符紙灰和著冷水灌進他們嘴裏。
偏大房夫妻倆還口口聲聲說是特意去廟裏花了大價錢求來的,保證比什麽靈丹妙藥還管用。
“爹,娘,你們可別把符水吐了,這可是用咱們家那些地換來的,你們要不喝,就是浪費家裏的銀子啊!”
紹臨深站在床邊,用手指在破碗裏攪了攪,也不管這些人被氣得鐵青的臉色,自自顧自說完話,卸掉他們的下巴就將符水灌進去。
“深哥,我這還有,給咱爹娘多喝點,這傷勢才好得快。”
盤古幡摳了摳鼻子,提起地上的一桶冷水湊到他跟前。
“咳,咕嚕嚕,你,咕嚕嚕……”
老爺子雙目赤紅,想破口大罵,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隻能任憑老大夫妻倆擺布。
旁邊的紹家人嚇得瑟瑟發抖,卻不敢替老爺子說半句話,生怕這老大夫妻倆又發癲,將矛頭對準自己。
如此過了十數日,紹家人原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對夫妻手裏頭。
卻不想即便條件如此艱苦,他們除了心神受創、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外,身上的傷竟奇跡般一天天愈合,人也還頑強地活著。
隻除了得知地契被老大夫妻搶走後,老兩口變得渾渾噩噩,倒也沒什麽感覺。
可二房三房夫妻卻不行,他們有孩子需要照顧,自己又正值壯年,可還不想就這麽死去。
故而幾人想方設法討好老大夫妻,硬是苦苦熬了一個多月,才勉強能夠起身。
結果,他們才從床上掙紮著起身,耳邊就傳來大門外有人猛烈撞門的聲音。
二房夫妻和孫氏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一夥人凶神惡煞地舉著棍子闖了進來。
幾名壯漢一看到他們一瘸一拐從屋裏出來,便大聲叫嚷著讓三人把家裏的逃奴交出來,否則就要去衙門告狀。
“咳咳,你們擅闖民宅還有理了?什麽逃奴不逃奴的?
趕緊出去,我家沒你們要找的人,再在這裏胡攪蠻纏,我們可就要喊人抓賊了。”
紹長貴好歹在酒樓當了幾年跑堂小二,麵對這種場麵,倒也沒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可不等他高聲呼喊,為首一名管事打扮的男子便從袖中掏出一張賣身契,捏在手中抖了抖,聲音陰惻惻地說道:
“棲雲縣上河村,紹長富之女紹大丫,咱沒找錯地方吧。你們既然已將人賣與我家老爺,此女的生死便由我胡家掌控。
別以為人逃了,我們就找不到這兒。趕緊把紹大丫交出來,否則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紹長貴冷不丁被猛地推了一下,身子頓時失去平衡,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
旁邊的錢氏見狀,忍不住驚呼出聲,急忙彎腰去攙扶丈夫。
她抬眼望向那幾個凶神惡煞、不由分說便闖進家中,還四下翻找的大漢,眼神中滿是憤恨。
然而,她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向那緊鎖的東側屋,心中念頭一轉,口中話音瞬間改變,裝作急切地說道:
“你們自己把人看丟了,就該去官府報備啊,憑什麽跑到我們家裏來找人?
我們這兒壓根就沒瞧見大丫的影子,你們如此蠻橫無理,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說著,她當著眾人的麵,張開雙臂,死死護在東屋門前,那模樣儼然透著一股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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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大漢見狀,心中頓生狐疑,質問道:
“你這屋子關得如此嚴實,難道人就藏在裏頭?”
錢氏眼神閃爍不定,卻依舊嘴硬道:
“胡說!我……我隻是怕你們粗手粗腳碰壞裏頭的東西。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可真要喊人了。”
旁邊原本正想趁機出門求助的孫氏,見此情景,立刻明白了妯娌的心思。
她腳尖一轉,也快步走到錢氏身旁,兩人如同門神一般,緊緊堵在屋子外麵,說什麽也不讓這群人靠近。
那群大漢見此情形,愈發覺得屋裏有蹊蹺。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當下不由分說,一把扯開兩人,然後拿起手中的木棍,對著門上的銅鎖,“哐哐哐”地一通猛砸。
紹長貴這時剛從地上站起身來,看到這一幕,嘴上雖喊著氣勁兒,雙腳卻像被釘住了一般,半步未動,目光中還隱隱透著期待,看向東屋的方向。
這一個多月來,老大夫妻沒少偷偷享用葷腥,那頓頓白花花的大米飯,香得他肚裏的饞蟲都快按捺不住了。
偏偏這夫妻倆左一句讓他們自個兒掏錢買,右一句敷衍他們聞錯了,就是連點湯汁都沒讓他們嚐一嚐。
可惜——
門上的銅鎖才剛落地,還沒等這群人迫不及待地衝進屋內。
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住手!”
一聲洪亮的大喝在眾人耳邊炸響。
原本正準備進屋搜尋的大漢們下意識地回頭,隻見一群手持農具的村民,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為首的是個高瘦男人,麵色冷峻,眼中寒芒閃爍,令人心生畏懼。
“你們好大的膽子,一句前來找人,就能把我家攪得翻天覆地。
這不知情的,還當你們是衙門裏的官差,竟有這般大的排場和威風。”
紹臨深一邊說著,一邊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抬手“啪”的一聲,狠狠甩了紹長貴一耳光,口中怒喝道:
“沒種的東西,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你居然還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莫不是以為他們弄壞的是我的屋子,你們就可以無動於衷?
呸!枉我夫妻倆辛辛苦苦照顧你們這麽久,沒想到竟養出幾頭黑心爛肺的白眼狼。
好,好的很!既然你們這般見不得我好,從今兒起,我和嬌嬌就搬出去,省得礙你們的眼。”
紹臨深這一巴掌甩得響亮,紹長貴被打得腦袋一偏,嘴角頓時溢出一絲血跡。
他捂著臉頰,眼中閃過一絲怨憤,但在眾人麵前又不敢發作。
錢氏和孫氏被紹臨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幾個大漢被紹臨深和村民們的氣勢震懾住,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為首的管事見狀,強裝鎮定道:
“你又是誰?我們是胡家的人,來這找逃奴紹大丫,這是我們的事,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紹臨深冷哼一聲,目光如炬地盯著管事,說道:“我是紹長富,紹大丫的養父。”
“你若要找大丫,我們可不知道她在哪裏。倒是上月村裏跑進來兩個賊偷,傷了不少人,被燒死在村中的禾坪上,這事整個村子的人都能作證。
你們若是想找,大可以去村外的那處亂葬崗瞧瞧,興許那裏有你們要找的人。”
為首的管事聞言心下一跳,看著這群泥腿子莫名膽寒,卻強撐著不肯離去,隻咬牙行禮道:
“但我等也是接到消息,得知那丫頭從胡家逃跑後,一路往上河村而來。
我們也是聽命行事,故而一時急躁了些,有不對之處,在下向各位賠個不是。”
他說著,還從懷中摸出一把銅錢,有些不舍的遞給紹臨深,見對方收下,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隨即他朝兩名手下使了個眼色。
當下,那兩漢子便繞過一眾村民徑直往外跑,看模樣是往村外而去。
紹臨深也不阻攔,隻大大方方走到東屋前,將大門推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那名管事隨意察看。
那管事瞧見紹臨深這副坦蕩模樣,心下一沉,對於這人方才說的上月死人的事情,信了七八成。
莫不是被燒死的人,就是從他們胡家跑掉的紹大丫?!!
麵對一眾村民虎視眈眈的目光,那管事暗暗咽了口唾沫,強作鎮定地向前幾步,探身朝東屋內仔細巡視一圈,確實沒在裏麵發現任何可供藏匿人的地方。
他眉頭緊皺,目光下意識地掃向幾名手下,隻見有人從另外兩間空屋出來,紛紛搖頭示意沒找到人。
這名管事心中一沉,正要開口,卻忽聞正屋方向傳來一聲怒喝:
“好啊,我就知道你們在撒謊,若那丫頭真不在這兒,你手裏的鐲子又是從何而來?”
“鬆手,這……這是老婆子的陪嫁之物,你……你莫不是找借口……故意強搶?”
趙氏沙啞的聲音從屋裏傳出,緊接著便是幾個孩童被嚇得嗚嗚哇哇的哭嚎聲,以及老爺子大聲呼救的聲音:
“咳咳,來人呐,有人搶東西啦!長富,長貴,你們還不進來幫忙,有人都欺負到你們爹娘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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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院中的紹長貴三人聽聞,心頭猛地一緊,瞬間想起當初紹大丫拿金鐲賄賂他們的事。
三人臉色驟變,慌忙朝著正屋快步趕去。
然而,他們才邁出幾步,便牽扯到傷口,胸口一陣悶痛,喉間湧起一股腥甜,動作陡然一頓。
就在這時,旁邊幾個大漢抬手攔住了他們。
那管事懷裏摟著一塊包袱皮,裏麵裹著兩身年輕女子的棉襖和幾件釵環首飾,原本勉強擠出的和善麵容瞬間拉下,衝著眾人譏諷道:
“看來我們收到的消息沒錯,你們不但窩藏逃奴,還膽大包天,私自扣下我胡家的東西。”
“你,你別血口噴人!”
紹長貴渾身一震,強撐著膽子衝管事狡辯道:
“你們憑什麽說那些東西是胡家的?依我看,你們就是貪圖我家財物,故意找借口占為己有。”
“各位父老鄉親,我紹家好歹也是上河村的一份子,這些人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大家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一旁的錢氏見狀,立刻配合地以袖掩麵,嚶嚶哭泣起來:
“簡直欺人太甚,縱然我們是鄉野村婦,可哪個女人出嫁沒幾樣物件傍身?
那些銀飾被你們搶走,竟還往我們身上潑髒水,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孫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心中頓時起了貪念,當下便迫不及待地往前衝,妄圖將那幾件銀飾和金鐲一把搶回來。然而,她的手還未碰到分毫,便被人猛地一把抓住,緊接著一股大力傳來,她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狠狠甩到地上。孫氏摔得七葷八素,半天隻能在地上掙紮著,卻怎麽也起不來。
動手的管事麵色陰沉如水,他伸手接過手下遞來的金鐲和新釵,手指在物件上輕輕撥弄,便找到了上麵隱藏的印記。
那管事陰惻惻地斜睨了紹家幾人一眼,眼神中滿是譏諷之色,冷冷開口道:
“我胡家內宅女眷的私物,向來都是由專門的匠人精心打造,每一樣物件上都刻有獨特印記。就憑眼前這些確鑿證據,我們大可去衙門告你們一個盜竊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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