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古代天災裏的炮灰養父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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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管事陰惻惻地斜睨了紹家幾人一眼,眼神中滿是譏諷之色,冷冷開口道:
    “我胡家內宅女眷的私物,向來都是由專門的匠人精心打造,每一樣物件上都刻有獨特印記。
    就憑眼前這些確鑿證據,我們大可去衙門告你們一個盜竊的罪名!
    話音剛落,他故意往人堆中走去,攤開手中的金鐲,將上麵的印記指給眾人看。
    一時間,在場村民們無不驚愕出聲,看向紹長貴等人的目光瞬間充滿質疑與鄙夷,大家手中的武器也紛紛垂落。
    “不,不是這樣的,大家別聽他胡說。”
    紹長貴焦急地擺手,堅決不肯承認東西是胡家的。
    為了不被老大夫妻發現,他們這些日子絞盡腦汁將東西藏起來,滿心指望傷勢恢複後,趕走老大夫妻,用這些首飾贖回失去的良田。
    可這種事,他怎麽能承認?
    偏偏紹大丫回來的事,胡家這群人雖不清楚內情,在場村民們卻心知肚明。
    紹長貴等人就算想隱瞞,也無人會信。
    恰在此時,原本出去察看情況的兩名漢子急匆匆跑回來。兩人麵色略顯蒼白,走到管事身邊,附耳低語幾句。
    管事臉色瞬間大變,看向麵前這群村民的目光重新充滿警惕。
    於是這人話鋒一轉,示意手下將“髒物”收起,目光先是落在紹臨深身上,隱隱覺得這人不好對付。
    隨即,他將視線轉向已然亂了分寸的紹長貴三人,輕咳一聲,道:
    “如今鐵證如山,不管你們如何狡辯,私藏我胡家財物都是事實。
    紹大丫雖沒找到,但已證實她來過此處,且你們還與她有過接觸。若是我們將此事捅到官府,你們紹家怕是都得被關進大牢。”
    “不不不,這位管事,我們也是被那小賤人給騙了,她當時跟我們說是得了胡老爺允許,回娘家探親。
    這些東西也是她孝敬長輩的,我們推辭不過才勉強收下,實在不知道裏麵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都沒等紹長貴阻止,錢氏就被嚇得慌忙改口。
    旁邊的孫氏也連忙點頭附和:
    “對,就是這樣。我們剛剛之所以說成是陪嫁品,不過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歸根究底,我們也是被那死丫頭蒙騙了。”
    “行了,這些話你們留到衙門裏說吧。”
    那管事一揮手,臉色一冷,道:
    “不過你們若是想私了也成,我們今日來就是想將紹大丫帶回去,可人卻……沒了蹤影。
    你們若賠一個人讓我們帶走交差,其他事情,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說著,他將目光落在錢氏和孫氏臉上,嚇得二人慌忙低頭,躲在紹長貴身後。
    院中的村民們見事情發展至此,一時麵麵相覷,個個默不作聲。
    眼看胡家來的幾名漢子準備過來搶人,錢氏二人嚇得失聲尖叫,慌亂中竟讓她們想起還躺在床上起不來的三丫。
    錢氏指著正屋方向,大聲呼喊道:
    “賠,我們願意賠,你們隻管把裏頭年紀最大的丫頭帶走。
    我們兩個人老珠黃,你們就是將我們帶走,怕也會被主人家責罵。”
    此話一出,在場村民頓時議論紛紛,臉上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
    那名管事聞言,雙眼微微眯起,還未開口,就聽有人果斷否決:
    “二弟妹還真會替人拿主意,三丫可是我一手帶大的,什麽時候成你閨女了?
    你們幾個做下的蠢事,自己去收拾爛攤子,別什麽髒水都往我們大房這邊潑。”
    紹臨深看向管事,直截了當地說:
    “我不管你們想報官也好,找他們私下了結也罷。
    當初這事我們一家可沒參與,你要找人算賬,隻管找他們去。”
    話落,他像是對二房三房的人失望透頂,自顧自叫上幾個交好的村民,徑直去東屋收拾東西準備搬走。
    盤古幡全程在一旁“吃瓜”,見那管事神色陰晴不定,祂直接上前,一屁股將錢氏二人頂到地上,不耐煩道:
    “我看你們也別唧唧歪歪的,反正你們留在紹家也隻能忍饑挨餓,倒不如去胡家,萬一被那位胡老爺瞧上成了半個主子,以後吃香喝辣不比在這裏苦哈哈過日子強?”
    隨即,祂還衝那名管事推薦道:
    “您別看她們都二十來歲,看著老了些,可她們生過孩子,身子骨健壯,這不比生瓜蛋子強麽。
    要我說,您直接把她們帶走,保證虧不了。”
    也不知是不是盤古幡的這幾句話,說到那管事的心坎兒上,就見他擺了擺手,當下就有幾名大漢上前準備將錢氏和孫氏拖走。
    “啊!你們不要過來。孩子他爹救我,我不要被拉去當下人。”錢氏拚命掙紮。
    畢竟,當初紹大丫回來時身上的慘狀,紹家人又不是沒看到,她可不想落到那種下場。
    一旁的孫氏也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圍觀的村民,嘴裏說著祈求的話。
    可對於紹家侵占胡家財物這事,明擺著這家人並不無辜,眾人又怎麽可能被他們當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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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能過來,他們還是看在紹長富夫妻倆的份上,畢竟他倆可是眾所周知的有情有義之人,以後誰家有事,這樣的人才靠得住。
    換成紹長貴他們,圍觀村民壓根連眼都不眨,更不必說去蹚這種渾水。
    眼見自家媳婦被人拖走,紹長貴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當下也顧不得什麽名聲,伸手就將還蹲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孫氏推了出去。
    他上前摟住錢氏,衝這群人嘶吼道:
    “你們要抓就把這女人抓去,她比我媳婦年輕,還識得一些字,不論模樣或身段都比我媳婦強,我們那她抵押總成吧?!!”
    “紹長貴!你不是人。”
    孫氏冷不丁被推倒在地,還沒起身,就被兩名大漢控製住,聽到紹長貴的話,登時目眥欲裂,瘋了一般朝對方撲過去,嚇得二房夫妻倆齊齊後退。
    可惜,紹長貴這主意打得不錯,但那名管事卻並不接受。
    自己這趟差事沒辦成,總得想法子將功補過,若他隻單單帶回去一個半老徐娘,鐵定會被老爺責罵。
    可要是帶回去兩個婦人,鑒於那紹大丫已經被老爺厭棄,自己又給府上多了兩個下人的份上,才有可能被放過。
    於是,管事朝著旁邊的手下一瞥,立馬就有人將紹長貴踹倒在地狠狠揍了一頓,隨後劃破他的掌心,將這人的手指摁在寫著血字的帕子上。
    眼瞧著自己要被人拖走,孫氏掙紮道:
    “你們既然把財物拿走,憑什麽還帶走我們,你們這麽做跟強搶民婦有什麽區別?”
    “我祖父可是讀書人,你們這般欺辱於我,就不怕他去衙門告你們嗎?況且這紹長貴又不是我男人,他按的手印如何能做得了我的主?”
    “爹,娘,誌學,你們快出來啊!我可要被這些人欺負死了。”
    “大家行行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還請將村長喊來吧。”
    ……
    許是院中的動靜太大,正屋裏原本還病殃殃躺在床上的老兩口和錢誌學聽到聲音,這會兒也急得從床上滾到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點點爬出房門。
    三人入眼就看到錢氏和孫氏就要被人拖出家門的場景,急得他們紛紛大喊:
    “住手,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諸位父老鄉親,你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這些外鄉人欺負我們錯的人嗎?”
    “私藏胡家財物是我們不對,可我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紹大丫偷回來的,說到底我們也是被騙了。”
    “正所謂不知者無罪,你們若想拿這事將人帶走,我紹家寧可去官府求縣老爺做主持公道。”
    錢誌學癱坐在台階下,殘腿像破布般蜷著,卻硬撐起上身喊:
    “私藏胡家財物是我們糊塗!可誰知道那是紹大丫偷的?我們也是被蒙在鼓裏的!”
    他眼珠一轉,瞥見胡家管事冷硬的臉色,立刻軟了語氣:
    “不過錯在我們,為表誠意……我們賠個孩子給你們。”
    他渾濁的目光掃過人群,猛地落在紹長貴二房丈夫)身上,嘴角勾起一絲陰狠:
    “後院二房的秋蘭,十歲了,手腳麻利,送給你們抵罪!”
    “紹誌學你個畜生!”
    紹長貴像被點燃的炮仗,抄起手邊的扁擔就衝過去:
    “秋蘭是你親侄女!你讀的聖賢書都喂狗了?”
    扁擔擦著錢誌學耳邊砸在地上,他幹脆撲上去揪住對方頭發,把人腦袋往青石台階上撞得“咚咚”響。
    老爺子連滾帶爬地去拉架,枯手死死攥住紹長貴的手腕:
    “咳咳,混賬東西,他可是你弟弟啊,住手,老子叫你住手啊!
    老爺子見狀撲過去攔住紹長貴的胳膊,口中喝罵不止。
    而身後的趙氏因為先前被氣到中風,後又壓斷雙腿,行動不便,此時隻能看著父子三人打作一團,心底急得不行,卻半點忙都幫不上。
    趙氏四下張望,卻沒看到老大一家的蹤影,連帶著東側屋也是空蕩蕩一片,氣得她以手捶地,嘴裏不由嘔出一口鮮血。
    ‘要不是老大那逆子剛剛把三丫帶走,老二和老三怎麽會鬧到兄弟離心這一步,這討債鬼就是誠心和紹家過不去啊!’
    ……
    紹家後來發生的這場鬧劇,紹臨深是從餘村長那裏得知詳情的。
    當時,他當著眾人的麵決然搬離紹家,隨後帶著行李住進了一座無人居住的荒屋。
    這座屋子共有三間,原本屬於村中一位無兒無女的鰥夫,老人家離世後,便一直荒廢在那裏,無人打理。
    如今紹臨深以給土地廟添香燭錢的名義,捐了三十文錢,算是正式入住其中。
    至於紹家其他人,他們倒是想將這事賴到紹臨深頭上,讓胡家管事去找他麻煩。
    可人家也不是傻得,那人一看就不好對付,他作甚要放著好拿捏的人,去招惹對方。
    眼看一計不成,老爺子等人還試圖在村民們麵前訴苦,說紹臨深忤逆不孝,心思歹毒,在他們重病期間壓根不曾給他們尋醫問藥,每天就拿些符水折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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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這些話,村裏就沒一個人相信的。
    紹家老大有沒有請大夫,有沒給他們去縣裏買藥材,村裏但凡是長了眼睛的都知道。
    大家夥一看老爺子等人死性不改的模樣,越發厭惡至極。
    眼看自己惹了眾怒,老爺子等人再不敢繼續提老大夫妻倆,而後隻能委委屈屈在餘村長的從中周旋下,同胡家管事簽訂了兩張活契。
    承諾日後紹家若有錢,便能以每人十兩銀子的價格,將兩個孩子贖回來。
    隨後,那管事便帶著手下抱走了二房的秋蘭,以及三房雙生子中的弟弟明瑜。
    經此變故,兩房都失去了一個自幼養在身邊的孩子,二房和三房的兄弟倆如今勢同水火,隻差拔劍相向了。
    然而奇怪的是,這兄弟間的仇怨僅僅持續了一天。
    次日清晨,便有村民看到錢氏和孫氏這兩妯娌又像從前一樣,親親熱熱地背著籮筐往縣城走去。
    甚至他們對於搬離紹家的大房一家,居然也沒有過多糾纏,仿佛徹底忘了有這幾個人的存在。
    對於此事,旁人或許不明就裏,但紹臨深作為給他們喂了一個多月符水的經手人,心裏怎能不清楚其中緣由。
    想來這一家子是發現了自身身體的奇異之處,如今正盤算著如何借此發大財呢,哪還會讓大房的人回來“分一杯羹”。
    ——
    時間回溯到昨夜。
    彼時,紹家宅子裏。
    當夜幕降臨,二房和三房還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之中,外頭院子裏卻又準時響起了嗚嗚咽咽的哭嚎聲。
    那聲音尖銳刺耳,帶著少女獨有的清脆嗓音,在房門外不停回蕩,伴隨著門窗劇烈地晃動,比前幾日的情形更為嚇人。
    正屋內,原本還鬥得如同烏眼雞一般的二房和三房眾人,此刻早將先前的矛盾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們個個腿肚子直打顫,嚇得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隻是拚命縮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外頭的“東西”聽見,直接闖進來將他們全部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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