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還有一個人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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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難道隻有等死一條路了嗎?”
吳期有些絕望,他抹了一把血,整張臉霎時變得駭人,不規則的血跡放大他掙紮的雙眼。原本還想借這個機會搏一搏,看看能不能回到風暴之城呢,沒想到居然要嘎在副本裏了。
陳槐重新躺回床上,片刻之後,他冷靜地說:“不,我們還有路可以走。”。
陳槐看向滿麵紅血的兩人,安慰道:“你們的情況不能再耽擱,而且絕對不要再碰經文了,這東西太奇怪,我甚至懷疑這種經文裏被人下了咒。”
餘千歲困惑道:“咒?”
“沒錯。咒文和經文,在很多人看來都不熟悉,所以把兩者混合在一起,自然也就看不出來。要是被有心之人再利用,絕對會給誦經者埋下禍根。事不宜遲,我們需要立馬出發,去源頭找答案。”
吳期眼睛明亮起來,陳槐說的話無疑給他吃了定心劑,他問道:“你說的源頭,就是祭祀的平原?”
“沒錯,你們變成這樣,離不開那場祭祀,我們必須找到那個宗主,問清經文的內容,不然你們的記憶裏一直都會有經文,如果它真的和咒術捆綁在一起,即便大家活著離開副本,生命也會麵對隱藏的威脅。更何況,你們體內少了一魄,我們必須把這一魄找回來。”
這幕後之人,用的都是什麽邪術,專害人命不說,就連靈魄都肖想上了。
吳期好奇道:“我們缺失的一魄,對那個人會有什麽用?”
陳槐也是不解,他走南闖北這些年,從未見過有人對三魂七魄下手的,反正行事的人,肯定不是善類。
“我說呢,自從我們來到這個村子,被那糟老太婆引進來,非但沒有傷害我們,反而安排我們吃住,合著在這等著我們呐。先是取魄,後是取命,這什麽狗東西,太陰損了!”
說幹就幹,吳期問餘千歲:“餘哥,現在走不走?”
“走啊。”
“陳哥你好好養傷,我們去去就回。我非得把那個宗主打得滿地找牙!”
陳槐立即嗬止住兩人,他也得去,而且他必須去,靈魄離體的事,餘千歲和吳期都搞不定,隻有他熟悉這些事情。
“幫我找套衣服,我和你們一起去。”。
吳期皺著苦瓜臉:“可是你的身體……”。
“我既然活過來了,肯定就死不了,這些傷都是小事,而且你們不清楚這件事的利害關係。”
餘千歲輕哼一聲:“小事,確實小事,從閻王爺那裏點卯好幾回的小事。”
陳槐知道自己這條命是餘千歲救回來的,如果他們能活著離開副本,他會報答餘千歲。他這人,向來不喜歡欠別人。
既然他心意已決,沒人再阻攔陳槐。吳期從商城裏兌換了一身新衣服給他,陳槐穿上正合身。
餘千歲的指尖匯攏,托著一個胡桃盤子,上麵是兩顆墨綠色的藥丸,他挑眉看向陳槐,陳槐不明就裏對上他的眼睛,就聽到餘千歲說道:“吃了,我還能害你?”。
“你這條命都是我救回來的,我要害你,早讓你死了。”。
把盤子放在吳期掌心,餘千歲繼續說:“這是鎮痛安神的藥物,你現在的身體,支撐不了清醒劑。吃了它,既能減輕疼痛,還能提神醒腦。”
陳槐捏起兩個小藥丸,沒有喝水直接吞了下去,反正欠人情,欠一次是欠,欠兩次也是欠。
餘千歲的掌心又多出六支清醒劑,他和吳期一人三支。
“一支九千,給你打折一共兩萬五,記得把積分轉給我。積分不夠,空白券也行。”
吳期憤憤不平又毫無硬氣地接過,打一支說一句。
“為什麽你給陳哥的藥丸不要他的積分?”
餘千歲薄唇輕笑:“你怎麽知道我不會要。我給他攢著,不定哪天要個大的。”
吳期嫌棄地轉完積分,他才不信,餘千歲對他和陳哥,就是雙標。對陳哥就大大方方,用的好藥都是罕見品,對待他斤斤計較,最好讓他抓到餘千歲有事求他,到那時他也要“斤斤計較”!
“我們走吧。”
陳槐吃下去的藥丸立馬發揮了作用,他現在全身的疼痛對比之前,降低了一大半,而且他能精準地感受到,神識清澈,靈台清明。
餘千歲提供給他的,確實都是好東西,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快就醒。
三人悄聲往千漯之地的方向走,此時外麵已經昏黑,高空的月亮看上去散發光亮,然而地麵一點投射的月光都沒有。整個村子陷入極其的安靜之中,經過土地廟,吳期特地指著周圍的瑩瑩草介紹:“這就是瑩瑩草。我下午在村裏溜達了兩圈,發現隻有這個地方有。”
餘千歲搜尋過往記憶,想到之前在平原之上,他也看到了這種植物。
“那片平原上所有的綠色,不是草,而是這個東西的幼體。”
吳期倒抽一口涼氣:“你確定嗎?”
“確定。你拿回的那株已經幹了,上麵的花瓣已經碎成渣。土地廟的那些活著的瑩瑩草,和我在平原見到的一樣。因為挨著祭壇四周的瑩瑩草,長勢比其他地方的要快,那一圈,全都是開著花的瑩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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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槐和吳期跟在餘千歲後麵,這次他們去千漯之地走的路,完全和上次不同,寬闊平整,路程還短,比上次那條輕鬆了十倍不止。吳期腹誹引路老太婆,一頓輸出後,內心幹淨不少。
不過隨著他們越靠近平原,村莊的寧靜分外更加濃厚,按照現生時間來算,現在不過晚上八點左右,難不成山裏的人睡得特別早?每家每戶都沒有亮著燈,月亮跟假的一樣,一點兒照明作用都沒有。
整個陳家村陷入沉寂,似乎這裏沒有一個活物,不然怎麽會半點聲響也沒有。就算村民睡著了,那圈養的動物呢,牛馬羊總不能也統一睡眠吧。
這個村子,處處透露著怪異。
沒多久三人就到了早上舉辦祭祀大典的地方,現在祭壇仍在中間,隻不過神案已經撤了,旗幟依舊無風自揚,原本遍地的額婆陀,現在也所剩無幾。
聽吳期說,這些額婆陀多半被村民們摘走戴在自己身上了。而早上被用來當做祭品容器的嬰兒,也沒看到。
陳槐站在原本嬰兒躺在祭壇上的位置,他閉眼感知周圍的氣息,如果有活物經過,就會在空氣中留下氣息,隻不過隨著時間增長,氣息會逐漸散去,所以陳槐並不能一下子察覺到。
“你們兩個現在不要回憶關於祭祀的任何事情。”,即便餘千歲和陳槐打了清醒劑,可在這種情況下,陳槐擔心舊景重現,下午發生的一幕在他腦海揮之不去,他既然提議來到這裏,就不能讓同行之人受傷。
吳期調侃道:“陳哥,你是不是擔心我們卻不好意思直說啊,都是兄弟,在心中。”
“噓。”
陳槐眼神狠厲起來,剛才還沒察覺到空氣中的活物氣息,這下變得壓迫感十足,似乎這些氣息發現陳槐能夠感知到它們,便故意擠壓抱團,給陳槐龐大的壓迫感。這種無形看不到也聞不到的東西,隻有陳槐一人能感知。他的雙臂被壓迫地緊緊貼在兩側,腿部也被捆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趁著他上身還有活動的空間,陳槐喚出承影,承影一出,所有氣息都被它斬斷,不過很快,它們又重新聚集在一起。
餘千歲和吳期隻看到陳槐握著一把長劍,神情嚴肅地在空中揮舞起來。
不敢大聲說話,擔心驚擾這裏引起麻煩,吳期隻好小聲問他:“陳哥,你怎麽了?”
“跑!往左邊的山裏跑!”
幾番交戰下來,陳槐明顯發現這些氣體故意擋在他的左側,每次氣息被劈斷又恢複的時候,都會出現在他的左邊。陳槐向遠處看,這才覺察到,陳家村的人所說的聖山,就在左邊,看來是有人故意操控這團氣息凝體,擋著他不讓他過去啊。
不讓過去,他偏要過去。
叮囑兩人朝聖山跑,陳槐負責斷後,他緊隨其後,承影在他手中錚錚作響,劍身柔軟似春水,卻在橫劈鬼氣時殺意驟起,層層衝破包圍,劍起昂揚劍勢落,那些勞什子鬼氣終於厭倦了糾纏,紛紛向四周散去。
沒了鬼氣的糾纏,陳槐奔跑的步伐加快,沒多會兒就追上他們的腳步。
見陳槐跟了上來,吳期邊跑邊向他靠攏:“陳天師,你剛剛看到什麽了?拿起劍就劈,你那劍法帥斃了,啥時候教教我唄。”
“鬼氣糾纏。其中,或許還有你們的。”
吳期大驚失色:“我們失去的靈魄在裏麵?”
“我不確定,那些氣息冗雜,並不單一,男女老少人皆有之。”
“所以我不能給出判斷。”
餘千歲和吳期臉上的血隨著奔跑流淌一地,此時不是經文導致的大腦暈乎,而是過度失血導致的頭暈腦脹,再不到目的地,恐怕下一刻能栽倒在地。
被陳家村人稱為聖山的,是一座巍峨千裏高聳入雲的登天峰。陳槐他們奔著一個方向使勁跑,誤打誤撞跑到了上山之路的入口,而山腳下的入口處,有“登天峰”三個大字刻於山體之上。望著巍巍長路不見盡頭,恐怕是繞著整座山盤旋,不足一人寬的道路,由餘千歲打頭,陳槐守尾,就如他們剛進陳家村的時候,變成一列小火車,徐徐往山上爬行。
行進一百米,周圍的空氣驟然寒冷,三人隻好裹緊衣物。再往上越來越冷,吳期頂不住了,直接召喚大橘要厚衣服。
“喵……喵……”兩聲貓叫,大橘從吳期的識海裏消失了。
“這什麽情況!我係統咋回事,係統也受山裏信號影響?”吳期的靈魂發問,讓餘千歲同樣試著召喚丁零當啷,結果就是和吳期一樣的。
陳槐試都不用試,他的係統早被辦了。等出去之後,他一定得想辦法解開。
餘千歲分析道:“估計是山裏的東西,對我們的係統進行了限製。”
“這不扯呢嘛。除了玩家知道係統存在,還有誰會知道,總不能這個副本的boss……”吳期突然噤聲,他來副本太久,好像忘了之前八卦到的一個瓜。
“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人也知道。”
陳槐讚同他的說法:“在客棧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靈魄離體的事,讓我聯想到湖河市的事情,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如果裏界的npc,是現生裏的人來了之後,故意偽裝的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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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期問他:“湖河市?什麽事,和紀長安有關係?”。
陳槐按下不提:“目前來看不重要。”。
餘千歲卻不同意他的說法,雖然他不清楚陳槐和吳期在討論誰,但是他說:“不可能。裏界的npc若是人為假扮的,裏界就不複存在,係統就會崩盤。”
“我沒有說全。我的意思不是所有npc都是人為扮演,而是風暴之城的行禦首長紀長安。”
陳槐反問餘千歲:“你是我們三個中經曆最多的,你有沒有聽過紀長安的名號?”
吳期這次意識到,他還不知道餘千歲是哪個城的。
餘千歲眨眨眼睛,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繼續問陳槐:“這個紀長安有什麽關係?他隻是風暴之城管理層的npc而已。”
“如果,一開始風暴之城的行禦首長隻是普通的npc,但是他被玩家殺掉的話,取而代之,是不是……”
餘千歲仍覺得不合理:“你們兩個的猜測不對。玩家在裏界,都要麵臨進副本,無論是主動用副本鑰匙選擇,還是被動地被扔進隨機副本裏。這是玩家必然要經曆的事情。你們說的假設,不成立啊。你看啊,原來的npc被玩家換掉,那這個玩家要怎麽躲過係統監測,怎樣才能不參加副本?npc之所以是npc,就是他們會一直存在既設位置上,不會離開。”
吳期前後聽他倆各執一詞,覺得兩人說得都挺有道理,不過他還是納悶:“不過npc會自行更改基礎設定嗎?會產生自我意識嗎?可是紀長安會。紀長安告訴別人,要叫他名字。這是在npc界十分突兀的事情。而且他身為npc,竟然消失了。你不覺得哪裏奇怪嗎?”
餘千歲張張嘴巴,又閉合上。他確實不能為這個問題提供解決的答案。但他們上山,和紀長安有什麽關係。
陳槐懷疑這個本和消失的紀長安有關係,可是,萬一“水牢”這個副本,內核隻是古代人們信仰虛神、封建迷信呢?他可不覺得那個宗主真有令人們長生不老的法子。隻需祭祀就能長生,那古往今來得多少人全都長生,別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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