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全部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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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瑤一人期期艾艾說了很多,言辭間滿是哀怨與惆悵,奈何未得到餘千歲的積極回應。轉瞬的功夫,問瑤心中的憤懣與不甘,如同大河之水奔湧襲來,她忽地甩出長袖,隻見那紅紗水袖如同蓄勢待發的盤蛇,裹挾著女人的力量頃刻出動,霸道刁蠻地衝向餘千歲的胸口。
餘千歲雖雙眼緊閉,但是耳邊的風聲卻提示他危險即將來臨。當是時,餘千歲清瘦的身形似是反應靈敏的獵豹,倏地一下輕巧起身,迅速閃避到旁側。而他的衣袍下擺,卻在下一秒被紅色水袖劃過,帶著凜冽的風聲,混著密不透風的寒意,頃刻之間擊中了方才餘千歲坐著的那把靠椅,“砰”得一聲巨響,隻見靠椅瞬間四分五裂,飛濺的木屑窸窸窣窣掉在地上。
而後問瑤嬌嗔地責怪道:“江公子,您為何不睜眼看看奴家呢?”。好似方才勃然大怒,導致這一切變得亂七八糟的始作俑者不是她一樣。
問瑤腳踩蓮步,輕移近身,卻又一次被餘千歲一閃而過,而她心中蘊藏的怒意,已經引燃了火線,一切表相的和平,都是她此刻的偽裝。
餘千歲雙手負立,玩味地挑眉,他閉著眼睛,憑借聽力捕捉問瑤的動靜,隨即轉過身去,閉著眼睛和問瑤打起太極:“你既然說我們在夢中相見,我自然是到夢裏才能看你。”。
頗為無賴的話,卻從餘千歲嘴裏說出,一點兒也不違和,好像本該如此,他戲謔又嘲諷地走向貴妃榻,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問瑤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糾結又惱怒。她輕咬紅唇,轉而向餘千歲走去,每走一步,腳踝上的金色鈴鐺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音,這無異於給餘千歲提供更便利的辯聲條件。
“江公子,您莫要再戲弄奴家。你我二人,早已私定終身,為何今日公子這般冷漠……”。問瑤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在極力克製內心的情緒。
陳槐站在一旁,他跟著餘千歲來到貴妃榻側邊,站在極佳的觀賞位來欣賞這出戲碼。
“私定終身。”,陳槐小聲地重複,餘千歲睜開雙眼,上挑清冷的眉眼掃向陳槐,嘴角更是勾起意味深長的淺笑,那雙眼眸好似在問:“怎麽,你也想和她私定終身?”。
陳槐冷著一張臉,選擇無視掉餘千歲的示意。
見餘千歲眼睛睜開,問瑤當即不遺餘力地湊到他跟前,然而卻被餘千歲的防護盾擋在外麵。他懶洋洋地說:“行了,遊戲該結束了。”。
問瑤看不到透明的防護盾,隻覺得她靠近不了餘千歲,情急之下憤怒的心越發激動,紅紗羅幔在空中揚起,如同多條赤蛇在她身後擺動,隻見她手指舞動,口中更是念念有詞,瞬間那些羅幔撕裂成無數的絲帶,從空中瘋狂扭動,時刻準備找機會接近餘千歲。
然而餘千歲麵色冷峻,他熟練地打了響指,打火機藏在他的掌心中,唰地一下燃起藍色火焰。餘千歲微微打開防護罩,頃刻之間那些絲帶一股腦地湧入,然而卻在瞬間就被火焰吞噬,燃燒的絲帶迅速蔓延,眨眼之間所有的絲帶變成灰燼,化作點點星火逐一消散於空中。
問瑤見狀,瞪大了鳳眸,她不敢相信,這麽多年了,她遇到那麽多不同的江申,沒有人能抵得過她的溫言順語,偏偏這個男人,卻似一座冥頑不化的冰山,他看似點頭,讚許自己的一舉一動,實則所思所想,半點沒有放在聽雪閣。
她在這裏千年有餘,自幼時得江申所救,從此再也不曾踏出醉花樓的大門。她前十年處心積慮賺得無數金銀,任那些男人一擲千金隻為帶她離開,她也沒有動過離去的念頭。她把所有積蓄贈予老鴇,為自己換得二樓這間聽雪閣。
日子一天一天拉長,把她的青絲紡成白發,而以前那個年少貌美的問瑤,直到臨終也沒有等來江申,她知道這一世等不到了,她也知道江申不會來,所以她把自己困在聽雪閣,一困就是幾十年。
在她再次醒來時,往事真真假假,如鏡花水月夢一場,她在夢中無數次見到了江申,又在醒後見到許多和江申模樣不同,但是扮相一致的男人。
這些年,她一次又一次約見不同的江申,沒有人會不拜在她的紅紗羅裙之下。
偏偏這個男人,她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任他有所動搖。
聽雪閣的房梁忽地發生晃動,如同問瑤的心境。
陳槐淡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想起吳期之前的提示,隨即問向餘千歲:“她這個樣子,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餘千歲雙手向後撐在榻上,得意地點頭:“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賭什麽?”
“咱倆各說一個數,看看誰說的最接近離開的時長。”
陳槐伸出手掌,張開五根手指:“我賭五秒。”
“那我賭三秒。”餘千歲嘴角勾起,眼中滿是自信。
陳槐雙臂交叉,居高臨下地問:“賭注是什麽?”。餘千歲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好說,誰輸了,誰就坦白一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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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
餘千歲點點頭:“任何事。贏家提問,輸家坦白。”
“沒問題。”,陳槐觀察局勢,斷定這裏肯定不能迅速崩塌,然而聽雪閣的變動並沒有順從他的心聲。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的瞬間,聽雪閣內冷風驟起,窗戶激烈拍打,而陳槐之前聞到的那股異香,再一次充斥在每個角落。
陳槐手握承影,上半身微微前傾,他做好了一切的戰鬥準備,卻見聽雪閣的房門,從底部向上蔓延著一層青色。
餘千歲挑挑眉,起身站了起來:“正好三秒,我贏了。走吧。”
問瑤披散著落發,神情鬱悶地癱坐在地上,翠翠早已沒了蹤影,陳槐見她這副樣子,不禁好奇地問餘千歲:“咱們離開後,她也會這樣嗎?”。
餘千歲已經打開大門邁出一條腿:“肯定不會,我們離開後,這裏的一切都會恢複原狀。”陳槐應聲表示知曉,走在餘千歲身後,頭也沒回地離開了那裏。
隻是陳槐的雙腳還沒穩定地踏入初始房間,他仿佛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一聲極輕且哀怨的“江申”。
陳槐晃晃腦袋,定定心神,最後聽到的那句呼喚,權當是幻聽。
餘千歲神情激動地拍了拍陳槐的肩膀:“怎麽,陳兄念念不忘啊。”
陳槐扯起嘴角,嫌棄地拍掉餘千歲的手掌:“亂說什麽。”。他隻是覺得這一關,自己好像並沒有出什麽力,這一關完全是餘千歲打通的,而他可以說是蹭了個大的。
等等,有點不太對。
陳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隨即開口問道:“我們兩個所處的空間,什麽時候交匯到一起的?”。他這才後知後覺,在餘千歲坐貴妃榻時,餘千歲已經能看到他了,還能和他說話,但問瑤卻看不到他。
餘千歲聳聳肩:“我也不清楚,沒準就在我倆打鬥的時候,空間悄無聲息發生重疊呢。”
陳槐認同道:“有這個可能。”。
“咱倆現在出來了,是吧?”。餘千歲故意放慢語速,刻意地看向陳槐的眼睛尋求答案。
陳槐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見餘千歲這個樣子,他就知道餘千歲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也懶得打太極,直接說道:“我輸了。你想問什麽?”。
“陳兄就是痛快。”
陳槐的眼睛微微睜大,略擠著眉頭,歪著腦袋說:“你問不問?不問我去下一關了。”。
“誒,問問問。著什麽急。”
陳槐下巴抬起指向時間顯示屏:“你看看過去多長時間了,你再看看現在還剩多少人了?”。
“要不你等我通關結束再問?”。
陳槐轉身就要走,下一秒手臂卻被餘千歲拉住,餘千歲挑挑眉:“我說,當時在聽雪閣,你都聽到了吧?”。
“什麽?”,陳槐被這話衝得完全摸不著頭腦,他聽到什麽了?全程不都是問瑤各種幽怨地發問,餘千歲不正麵回答嗎?還有什麽是他錯過沒聽到的?
餘千歲鬆開手,腳尖卻對著陳槐,又向前靠攏半步:“我是說,問瑤說起她和江申相遇的那些事兒時,你就沒有想到什麽?”。
餘千歲好奇雀躍地看著陳槐,試圖從他波瀾不驚的臉上探查到異樣,然而陳槐的表現讓他失望了。
“沒有。”
說完,陳槐不等餘千歲作何反應,先他一步奔向最後一關,紫晶密域。
這一關和藍色那關,可以說是七關裏麵最容易過的兩關,有了吳期的先行探路,陳槐沒有過多耽擱就出來了。
紫晶密域,顧名思義,空間內全是紫色水晶,大小不一的鏤空水晶,很像黃色那關的鏡子迷宮,隻不過這關沒有毒蜂,也不用打破鏡子,而是跟著指示燈一路向前走,就能走出來。
從入口到出口,陳槐總共用時不到三分鍾。這一關可謂是最簡單的一關了,比藍色那關還簡單。
陳槐剛走出大門,就被前來的兩名白熊護衛左右相攜帶到貴賓區。
兩個白熊的體型一個比一個胖,身高更是超兩米,陳槐目測它們的體重得在五百斤以上,著實大塊頭。
既然自己已經通了七關,他倒要看看,雪熊在幕後究竟搞什麽花樣。被帶走正合他心意,省得他自己回到白色空間百無聊賴地等待下一指示了。
貴賓室的位置設在了白色空間的上層,三角形的空間設計,裏麵的牆漆很是小眾,陳槐當下想到了五彩斑斕的黑。
三張沙發擺在中間,同樣呈三角形擺放,而沙發前麵則是監視器,通過監視器能夠看到下方的動靜,並且可以調轉角度和空間,觀看每一關的闖關進度。
大白熊把陳槐帶到入口處,打開門後便守在外麵。
陳槐剛踏進貴賓室,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比之前還要年輕的鄭波。
鄭波一派享受的姿態,翹著二郎腿,換了一身精英造型,時不時看兩眼監視器,見到陳槐到來,他舉起手中的特調酒杯,向陳槐邀杯。
“我剛才就跟大力打賭,我說下一個進貴賓室的,肯定是你。”。鄭波的笑意充滿了難以捉摸,在陳槐看來,鄭波太過自信,過度的自信便是自大,而他又是很以自我為中心的樣子,就如之前通關,為了達到目的簡直是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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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槐心中警惕頓生:“又見麵了。”,說完,他坐在空沙發上,成為貴賓室的第五人。其他幾人以鄭波為eader,話裏話外總是圍繞著鄭波。
陳槐自是不會去參與討論,他當即觸動鐲線,快速敲下兩行字,發送給了餘千歲和吳期。按照他的猜想,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個全部通關的,應該就是餘千歲了,他隻剩藍、紫兩關。
陳槐正在分析,貴賓室的門冷不丁地開了,走進來的人,果然是餘千歲。
餘千歲換了一身服裝,先前的那一身已經變得髒兮兮了,他注重穿衣品位,無論什麽時候,隻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必然會換新穿搭。他那道具背包裏,有滿滿一欄,都是他的不同衣服,而且餘千歲穿衣,向來都是一次性。
所以每次賺來的積分,不僅要兌換道具,還要規劃一部分積分,用來兌換很多玩家並不看重的服裝。
他身形修長,一身精瘦的肌肉,任何衣服穿在他身上,無非是給他本人錦上添花罷了。
餘千歲進來之後,迅速掃視了另外幾人,隨即坐在陳槐旁邊,玩弄起麵前的監視器,簡單調轉後,就看到了吳期正吭哧吭哧地在紅色沙漠裏穿行,而他前麵帶隊的那個人,分明長著和鄭波一樣的臉。
陳槐暗歎不妙,立即給吳期連續發了幾條訊息,叮囑他一定要按自己說的來,他的直覺絕對沒錯,這個鄭波很有問題,絕對不能和他有所牽扯。
陳槐發完訊息,靠著沙發不再挪動,然而餘千歲卻左搖右晃地故意撞向他的肩。
“你還沒說完呢。”
“什麽?”
餘千歲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我不信你沒有想到別的事情。”
陳槐歪頭看向他,反問道:“那你呢,你想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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