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好神經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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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期進到地下酒庫,興奮地左顧右盼,兩隻眼睛此刻恨不得變成八隻,時刻在不同酒瓶間來回穿梭,伴隨呼聲不斷的讚歎聲,手上動作一點兒也沒落下,拿起左邊的清月酒仔細看看,放下後再拿起旁邊的朱砂色酒瓶細致端詳,這裏每一瓶酒都有足夠長的年份沉澱,醉人的酒香在清冷的玉牆酒庫裏,激發出心上的觸動,讓他巴不得嘴巴張大,一口氣飲下數瓶。
    位於左邊第三排的架子,有瓶貼著鮫人醉字樣的細頸白瓷瓶引起了吳期的注意,“鮫人醉……”吳期手指捏住瓶頸,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出來,捧在手心。
    “餘哥,這酒能喝嗎?”吳期的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指腹來回摩挲著光滑的瓶身,通透璀璨的琉璃燈的燈光照在瓶身上麵,生出幾分奇幻的色彩,五彩的流光縈繞著瓶身盤旋,吳期的手指忽覺異樣,低頭一看,發現瓶身上麵好端端地竟生出凹凸有致的鱗片。
    他驚呼一聲險些沒有拿穩,旁邊的陳槐眼疾手快立馬伸手接住了酒瓶,低聲嗬道:“小心。”
    餘千歲親手接過鮫人醉,目光灼灼盯著瓶身,隨即眸光在兩人身上轉動,嘴唇扯出一抹淺笑,“怎麽不能喝,可以喝。”他繼續問道:“你們還有其他想喝的嗎?可以多拿幾瓶。”
    吳期急忙擺手,“不了。一瓶就夠了。”鮫人醉的酒瓶居然能平白無故發生變化,實在叫人驚訝,若是再繼續挑其他的酒,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行,那我們走吧。去涼台。”
    餘千歲最後一個離開酒庫,厚重雕花的青銅門隨著他的腳步聲消失的當下,立馬重重關上,凸起的流水圖案瞬間從右向左流淌,佁然不動的山峰,和它腳下的流水,一切都昭示著這裏的寧靜與神秘,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少有的灰塵從外部門框輕飄飄落下,掩蓋住所有人的腳步。
    三人踏上台階,酒庫最外層的大門徹底關閉,沉悶的響聲,宣示剛才的一切未曾發生過一樣。
    剛來到大廳,一個亞比穿搭風格的男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閃現在他們麵前。縱深感極強的黑色兜帽,加上過長擋眼的劉海,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堆疊過高的領口,則遮蓋住了他的下巴,外麵穿著一件寬鬆肥大的外套,銀色光澤的鉚釘,尖銳地釘在衣服上麵,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項鏈疊搭垂落在胸前,長短不一的束帶加持的蠟褲,筆挺有型。
    吳期歪著腦袋變動各種角度,試圖看清此人的麵龐,奈何除了隱隱約約的山根,什麽也看不到。吳期質疑探尋的目光從頭掃到腳,發現這人穿著一雙高幫短靴,加厚的鞋底和斜向切割的擦色做舊鞋頭,令他這個隔三差五換極限發色自詡潮人的靚仔都自愧不如。
    他扭頭小聲和陳槐吐槽起來,“這小夥子,有個性。我以為我已經夠潮了,沒想到在他跟前,委實小巫見大巫。”
    “穿這一身走在外麵,不得回頭率爆表。”
    陳槐淡定聽著,沒有過多評論,隻是那人卻摘下帽兜,甩頭的力道一點兒也不怕脖子擰斷,他戴著半截露指的皮質手套,手指從蓋眼的劉海穿插向後梳攏,衝著吳期爽朗地笑道:“兄弟,你這發色該換了啊。要不要新的染色劑,我這應有盡有。”
    吳期瞠目結舌地盯著他看,然後又轉向餘千歲,餘千歲絲毫沒有反應,想必他應該對此人頗為熟悉,一點兒也不驚訝,很是習以為常。
    這個男生向前走近兩步,唰地一下拉開外套的拉鏈,“噔噔噔噔!”
    吳期接連向後退了兩步,原以為會出現電視劇那樣,推銷人員衣服敞開,裏麵別著各種瓶瓶罐罐,然而這人的衣服裏,什麽也沒有。
    “你要幹啥?”
    “嗷,沒事兒。打個招呼。”
    吳期皺著鼻子,眉頭擰在一起,他這一刻認定此人腦子有問題,誰家好人打招呼會這樣啊,這麽神經!
    餘千歲咳咳兩聲,打破了混亂的局麵,他把兩瓶酒遞過去,“江杉,你把這兩瓶酒先帶去涼台,我們等會兒過去。”
    江杉瞬間擺出立正的姿勢,右手抬起,啪地落在半空,半正經半搞笑地敬禮:“y……yes sir!老大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他接過餘千歲遞來的酒,重新戴上帽子,瀟灑地向陳槐和吳期saute,轉瞬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下不光是吳期,陳槐也覺得此人有點意思,餘千歲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麽,率先開口:“江杉是我們公會的天才玩家,年紀和吳期差不多。”他麵向吳期,意味深長地說道:“吳期,日後你若是來公會,可以和江杉多接觸接觸,他人……”餘千歲低頭思索,雙指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後,說道:“他很有意思,你們倆應該可以玩兒到一起。”
    吳期驚恐地連連後跳,雙臂交叉在身前表示拒絕,他才不要和這個中二且沙雕的人有往來,免得被帶地和他一樣神經兮兮。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要不要哪天也去搞身亞比風格的衣服穿一穿,到時候他再染個時下流行的彩虹頭,絕對秒殺江杉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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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吳期比時尚,江杉還是小弟弟,完全不夠格,現在不就是他剛出副本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捯飭自己嗎。等哪天事情結束,他非得把頭發染成彩虹色的,若是再遇見江杉,必定閃瞎他的眼!
    吳期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可行性很高,不知不覺咧嘴哈哈笑起來。
    餘千歲和陳槐站在他旁邊,顯得沉穩不少。
    “哎,一個江杉特立獨行,再來個吳期,日後的雲落山,有的熱鬧咯。”餘千歲低語說著,陳槐小聲問他,“你就這麽確定,吳期一定會來你的公會?”
    餘千歲的目光定定地對上陳槐的雙眼,堅定地點頭,陳述般地肯定道:“不光是他,還有你,我有信心,你們兩個必然會加入我的公會。”
    “如果我不呢?我喜歡單打獨鬥。”
    陳槐迅速的反駁,非但沒令餘千歲感到挫敗,反而讓他自信地笑了,他眼中藏不住的野心,勢在必得的信念,“你會來的,因為你喜歡我……”
    陳槐眉毛當即豎起,一臉不可置信,這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隻聽餘千歲大喘氣後慢悠悠地續上後半句,“因為你喜歡我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滋味。”說完,他若有似無的目光,瞥向陳槐,又迅速移走看向正前方。
    “我說的不對嗎?”
    感受到身側陳槐注視的視線,餘千歲心中樂開了花,“調戲老實人”最有意思了。
    “行了,趁這會兒功夫,我帶你們兩個轉轉公會基地,下次再來,就跟自己家一樣,哪哪兒都熟悉。”
    餘千歲穿小路帶他們直接來到雲落山的外麵,看著眼前一片綠意無垠的草地,他緩緩道來:“雲落山的地理位置,位於風暴之城的邊緣區,這裏多山,又是別墅群。隻不過地廣建築少,每一棟建築基本都相差幾公裏,我們這裏更甚。”
    餘千歲抬起胳膊,指著東邊給他們兩個說道:“我當時看中這裏,就是因為這裏的地勢,各家各戶分散,做到互不打擾。當初建造雲落山的莊園時,我特地繪了幾十版圖紙,最終敲定了現在的樣子。尤其是酒庫、茶園和涼台,等會兒帶你們去涼台看看,你們就知道了,絕對是我的得意之作。”
    雲落山與其他別墅相隔更遠,最近的地方少說隔了十幾公裏,所以乍一看,雲落山的莊園,好像孤零零的建在山上,實則裏麵繁華又不失肅穆,年輕的玩家多了,自然而然少不了朝氣活潑,不同的分區有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若非基地成員,城裏的其他人,多數找不到這裏的真正位置。
    月亮高懸,皎潔的白光投在綠草盈盈的地麵上,平坦的草地一路延伸,便是莊園的大門,上麵掛著歲月侵蝕的木質門匾,“雲落山”三個大字,雕刻在上,風吹日曬,盡顯年輪沉澱的舊意。
    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守門人,他們屬於雲落山自有的護衛隊,護衛隊長年累月保持在十二人,基本都是每一年來公會的新玩家,這些人的資曆尚淺,所以被分配到護衛隊,做起輪班看護的工作。
    吳期大步連跨三個台階,蹦到餘千歲身邊,好奇地問道:“餘哥,假如我和陳哥加入公會,也會被分到護衛隊嗎?”
    朗月清風,餘千歲的笑意悅耳動聽,“當然不會,我之前說你們在我眼裏是新手玩家,不過是對比我的資曆而言。再說了,就憑咱們之間的關係,我能讓你倆進護衛隊嗎?”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向陳槐,陳槐被他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微弱的光亮裏,好在看不清他的肌膚變化,此刻陳槐的脖頸順著耳朵瞬間變得又紅又燙,大抵噴點油都能煎熟荷包蛋了。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餘千歲戲弄他的那一句,什麽關係,當然是你喜歡我的關係……
    不對!
    “不對不對!”
    陳槐脖子發燙,掌心貼著臉龐,避免被他們看出來,他突然的高喊,讓吳期意想不到,往常陳槐的情緒可比他自己淡定多了。
    吳期好奇地問道:“陳哥,啥不對啊?”
    陳槐又是高聲辯解,“關係不對!”
    吳期懵了,歪著脖子問餘千歲,“他說的啥意思?啥關係不對?咋就不對了?”他伸出五指在陳槐眼前晃晃,“陳哥,你不跟我們處兄弟了?還是?”目光一轉,注意到陳槐的手,他的手指戳向陳槐的手背,“你捂臉幹啥啊?大半夜的,還怕我們看你啊?咱們天天見麵,這會兒就不給看了?害羞了?啊?”
    吳期一連串問題,激得陳槐倒吸涼氣,他語氣不善,右手仍舊貼著臉龐,悶聲說道:“我牙疼!”
    “好端端地咋就牙疼了,牙疼你早說啊,我有藥!”吳期立馬從背包裏找出止痛藥,遞給陳槐一粒,“現在沒水,陳哥你幹吞吧。”
    陳槐索性閉上眼睛,這一刻若是時光能倒流,他真想回到剛才,在餘千歲說出那句調侃之前,嗬斥他閉嘴,也就不會導致他這樣失態。而且現在餘千歲用玩味的目光看向他,做為“罪魁禍首”,分明知道他現在這樣因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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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疼。
    回家吧好不好?他要回自然之都!回到他的小屋,他現在急需情緒穩定。
    迫不得已接下吳期的藥丸,當著兩人的麵,陳槐把藥丸放進嘴巴,壓在舌頭下麵,點點頭沒再說話。
    “裏界的藥一向藥到病除,超級管用。陳哥你不用再捂臉了,馬上就不疼了。”
    陳槐默不作聲點點頭,跟在他們後麵,轉頭把藥丸吐在地上,心中隨之發出長長的歎息。
    餘千歲勾起一抹淺笑,稍縱即逝,他繼續帶領兩人往基地裏麵走。
    威嚴肅穆的浮雕木門,中間鑲嵌著漢白玉製成的椒圖拉環,門頭下方則懸掛著兩盞用牛皮紙做成的古法長燈籠,燈麵綴有手寫“雲”的字樣,疊加山巒流水的圖案,隨著微風拂動,映襯的影子好似鋪了兩張精致的水墨畫。
    推門進到前院,第一眼就能看到眾多燈籠,這些竹篦編成的圓形燈籠,裏麵各個放著蛟珠,蛟珠在係統商城裏雖算不上特別厲害的道具,但數量稀少,一向是可遇不可求,唯一的用處便是照明,蛟珠散發的光芒溫潤細膩,並不刺眼,而且會根據不同環境,自行調整亮度。
    餘千歲當初決定用蛟珠當做前院燈芯時,沒少被管理層阻攔,眾人皆說沒必要在莊園用這種稀有的寶貝。餘千歲卻不以為然,再稀罕的物件,不還是道具嗎,隻是可用可不用罷了,況且它既沒有殺傷力又沒有防禦力,隻能照明,難道還要尋個專門的器具把它供起來?
    餘千歲照舊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他吩咐手下拿著親手設計的紙樣去三城找手藝活厲害的師傅,不出三個月,莊園所有的燈籠全部完工。餘千歲把第一枚蛟珠放進竹篦燈籠時,似水般流暢的光束均勻地穿過縫隙,所照之處皆是同樣的間距寬度,即便身處黑夜,依舊能步伐穩健,如同在溫和不刺眼的日光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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