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感情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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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千歲大半力氣壓在生病的陳槐身上,陳槐除了承影劍可用,他自己牢牢地被餘千歲禁錮在身下。那一刻陳槐突然想到一句無厘頭的話,“趁你病,要你命。”他苦中作樂地想到這句話,嘴角噙笑,小動作全都被餘千歲收進眼底。
餘千歲居高臨下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你在笑什麽?”邊說大手抓住陳槐的手腕,雙腿更加用力壓著陳槐的大腿,腰\部順\勢\挺\進,陳槐當場變了臉色。
鼻尖刮動鼻尖,柔韌的接觸,在濃重熱烈的呼吸之下,帶著陳槐的呼吸一並急促起來。
“說啊,你在笑什麽?”
“這樣很爽是不是?”
另一隻手不老實地順著陳槐的衣擺往裏鑽,戳碰肌膚的那刻,磁鐵吸附一般,在陳槐身上煽風點火。
餘千歲的呼吸明顯加粗。
陳槐擰著側頸不去看他,反倒給餘千歲發揮的空間,他俯下身子,流暢銳利的下頜線,貼著陳槐的側臉,加重的呼吸化成羽毛,鑽進陳槐的耳朵,飄飄搖搖拂著他的心房,勾起陳槐一陣躁火。
親吻聲無比清楚地灌進陳槐的右耳,耳廓通紅,耳尖發燙,耳垂更像滴血。滑蛇一樣的包裹,柔潤潮濕的空間,在唇齒蕩漾,陳槐止不住地發癢。
他的耳垂似乎成為餘千歲最新發現的新奇玩具,跟個幼稚的孩童一樣,不肯放手,強烈的鑽研欲讓餘千歲不斷開拓新玩法。
陳槐被餘千歲帶上雲霄,時而飄忽時而下降,在沉浸的欲海裏,他身體疲憊不堪,隻好繳械投降。
額頭的體溫變得更燙,餘千歲成為食不知味貪得無厭的野獸,一遍遍在獵得的食物身體上留下專屬痕跡,旺盛的占有欲讓他在領地裏放肆標記獵物。
餘千歲拉著陳槐的手腕,腦袋向上抬,優美精麗的脖頸似從水裏漾出的自然,他給自己打造出甘願被困的牢籠,陳槐雙臂環圈,套在餘千歲的肩頸。
陳槐被壓製的雙腿得到釋放,餘千歲減輕力道,撈起一條腿往腰間搭扣。
“陳槐。”餘千歲雙眼迷離,呼出的熱氣在喊出名字的那刻,沉寂卻活躍的火山,終於爆發。
“陳槐。”如絲如媚,從陳槐的右耳穿過左耳,打著彎向上盤旋,直衝他的識海,讓他忘乎所以,飄飄欲仙。
“陳槐……”
餘千歲把陳槐的模樣刻進雙眼,合上的刹那,齒貝順著陳槐硬朗的側頸線,逐一向下。
野獸般的撕咬,摻著癡人的酒醉。
陳槐實在沒力氣跟餘千歲糾纏,他奮力抵抗,卻不見餘千歲使用任何重力壓製性的道具,他的四肢百骸卻像被堅韌的扣帶束縛,壓在身上的力道總是巧妙地調節每一寸發力。
承影劍依隨主人的心意,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銀光流閃的劍刃,映出餘千歲和陳槐交相纏綿的側臉。
顆顆汗珠從紅透的臉頰滾落,劈啪掉在劍刃上,一曲愉悅到忘乎所以的獨家奏鳴,在泉響叮咚聲中,配合得天衣無縫。
陳槐的病情,在第二天晨光熹微時,完全好了。
一米二寬的單人床,擠著兩個成年男人。餘千歲的胳膊搭在陳槐的腰間,另一條胳膊充當枕頭的作用,探過陳槐的肩頸,竹節般修長的手指,扣著陳槐的肩頭。
陳槐動靜輕微,仍第一時間被餘千歲察覺到。
他的胳膊沒了熱量和重力,右臂被陳槐嫌棄地用力從腰上甩開。隨後陳槐結結實實的一腳,絲毫不留情麵,咣當一聲,把餘千歲踹下床。
餘千歲半個身子歪在儲物櫃上,充當枕頭的手臂,不老實地勾著陳槐的上衣,將原本一件普普通通的圓領t恤,領口扯成布料般鬆散。
陳槐這才看清自己身上的痕跡,胸前、腹部、乃至沒有衣物覆蓋的大腿根,密密麻麻全是深淺不一的痕跡,有些是牙齒咬的,有些是……
陳槐盯著餘千歲略微腫脹的雙唇,心中腹誹吐槽,這一天一宿,可真是“辛苦死”他了。
餘千歲被陳槐蹬了也不惱,幹脆以地為席,手肘撐地拄著腦袋,右腿隨意慵懶地搭在一米高的櫃子上。
“醒了。”
“有力氣踹我,看來病全好了。”
陳槐昨天做夢醒來,發燒燒得迷迷糊糊,很多事情一股腦堵在識海裏,現在朦朧的意識散去,記憶如洪水猛獸,將他淡然的臉色吞噬得幹幹淨淨。
“你在這兒幹什麽?不是讓你滾了嗎?”
餘千歲厚顏無恥道,“你讓我滾回來的,你忘啦?昨天誰抱著我不撒手,我後背現在還疼。”
說著撩開上衣,轉過身背對著陳槐,用身上的痕跡控訴陳槐昨天的用力,“看到了吧。”
餘千歲恬不知恥,舌尖舔舐著唇角,眼中的春水蕩漾,“陳槐,你得對我負責。”
“我負責你個屁啊!”
“餘千歲,我警告你,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別賴在我這裏。”
餘千歲打定主意,“行啊,你跟我一塊回去。”
陳槐靠著冰冷的牆麵,半曲著腿,“那是你家,是你的地盤,和我又沒關係,我去那兒幹嘛?”
“幹,我啊。”
陳槐兩眼一黑,他發現餘千歲自荒天大漠回來後,好一個不要臉啊,原來開玩笑、調侃,都是點到即止,現在可好,他乘著火箭加速起飛。
餘千歲把腿放下,上半身趴在床邊,渾身的氣場籠成一方天地,任憑陳槐怎樣轉頭,哪怕是閉眼,也無法忽視餘千歲的視線。
“陳槐,我就不明白了。你也喜歡我,你為什麽不答應我?”
陳槐心裏咆哮。
他自知擰巴,當他開悟之後,明白自己內心所想,陳槐那時得到了餘千歲的答案,所以他決定遠離餘千歲,繼續過他一個人的日子。
餘千歲卻遲了兩步才恍然大悟,轉過頭問他的時候,陳槐已經有了傾向性的決定。他做事的習慣是不願意回頭,哪怕有些事情,往往做了錯誤的決定,他也隻會開辟出岔路口,而不是轉身回頭重新再選。
二十幾年的思考方式和做決定的習慣,讓陳槐在麵對餘千歲一而再,再而三的直白時,他選擇回避,不能背叛自己當時的決定,更不能背棄自己。
畢竟世界上產生交集過的人都會離開,分別才是常態,所以陳槐以看待悲觀的走向,來處理人際交往。
最後人來人往,緣聚緣散,還是一個人。
更何況他曾經踏出過那一步,但是在自己否決自己後,陳槐幹脆把這些想法,埋在心裏的荒漠中,壓著石頭,不知是跟自己較勁,還是和餘千歲較勁。
陳槐直言說道,“我為什麽非得答應你?”
餘千歲反駁,“因為你喜歡我啊,你的心,你的行動,你的肢體語言,所有關於你的一切,都在說你喜歡我。你為什麽不承認?”
陳槐冷聲道:“我沒有不承認。”
餘千歲一個激動跨到床上,星星眼般望向陳槐,拉起他的手,“這麽說來,你答應了?”
陳槐:“沒有。”
陳槐繼續說道,“喜歡,隻是我對於你的情感表達。但是在一起,卻要為‘喜歡’付出切實行動,還要麵臨未知的結果。”
餘千歲定定地盤腿坐在他麵前,腦袋呆愣愣的歪斜,在腦海裏反複咀嚼陳槐說的這幾句話,思來想去,餘千歲一錘定音,頓時了然。
“我明白了。”
陳槐嫌棄地看他,“你明白什麽你明白了?你不明白。”
“不,我明白。”
餘千歲往前挪動兩寸,捧著陳槐的臉,逼他和自己對視,“你,害怕,分離。對不對?”
又來了。這種別扭且曖昧的姿勢,完全沒有社交距離可言。他又不是在拍戲,麵對鏡頭拍特寫,至於這樣捧臉嗎?
陳槐怒聲道:“把手拿開。”
餘千歲用行動表示拒絕。
陳槐僵挺的肩膀軟塌下去,“你看,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症結。”
“餘千歲,你我行我素的處事態度,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所以我的拒絕和反駁,在你耳朵裏都是狗屁,你就算聽了,也不當回事。”
餘千歲蹭地一下把手收回來,急忙解釋,“不是這樣的。”
“你平時和我說的事情,提出反對意見時,我都有在聽。”
陳槐瞪他,“那為什麽一涉及咱倆的感情,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聽?”
餘千歲似被雨水打濕的大狗,明明知道家在哪裏,但是他卻回不去,隻能在家門口徘徊。他想念屋子裏的溫暖,想念被自己關進心房的野貓,還貪戀地想更加靠近。
野貓卻長了記性,對他所做的一切都十分應激。
有家不能回,有地址不能去。
餘千歲低頭淋雨,彷徨無措地心生害怕,“你都已經明確拒絕我了,我要是再聽你的話,說走就走,說離就離,那我還怎麽把你追回來?”
“總不能你說什麽,我就答應什麽。”
陳槐讓他走,他就走。陳槐讓他放手,他就放手。
別鬧了,這樣隻有單向行動的溝通,對他追陳槐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
“我們現在這樣,你還願意跟我多說話。”
拉扯才是最長的牽絆,心知肚明彼此的想法和心意,卻口是心非嘴硬說著相反的話,唯有拉鋸戰,才能讓他把陳槐的情緒牽絆得更深。
餘千歲自詡目前沒有達到百分百了解陳槐,但對陳槐的了解,多多少少有七八成的占比。
陳槐的心就是一層又一層加固的牆,隻有他自己試探性地走出來,才會讓他們之間好走一些。否則縮回腦袋,不同質地的牆固若金湯,餘千歲隻好拿著鑽子,一點點打孔鑽洞,穿過一道道牆,見到勝利的曙光,然後把陳槐封在心裏真正藏起來的本我,一把蠻力薅出來,臨走前還得把他心裏亂七八糟的牆,全部砸個幹淨,半點殘渣都不留。
這樣陳槐連人帶心,才能完完整整屬於他。
餘千歲亙古洪荒都過來了,他還怕這點時間,他有的是耐心和陳槐拉扯。反正他認定陳槐,哪怕真有隕落那天,他也不撒手。
陳槐無奈了,他薅著餘千歲的頭發,“你真該死啊。”
“你就踏馬變著法兒折磨我。”
餘千歲手覆蓋陳槐的手背,“隨你怎麽想。”
他非得把陳槐徹底從心房裏帶出來,省得老往回縮。
“那你願意和我一起死嗎?”
陳槐又是一腳,“死你二大爺。滾!”
餘千歲手腳並用和蜘蛛似的,纏上陳槐,他非得等陳槐不跟他嗆嗆了,心甘情願說願意。陳槐的心騙不了他,也騙不了餘千歲。
他就等一個開口,一定要陳槐明確且親口所說的,他想聽到的答案。
陳槐被餘千歲箍在懷裏,索性不搭理他,任餘千歲沒皮沒臉這樣待著,受累的又不是他。陳槐的意識逐漸放空,迷迷糊糊地,他在記憶深處,看到了渾身散發著白金色光芒的餘千歲。
對啊,把這事兒給忘了。
“撒開。”
“我不。”
陳槐抬起下巴,一字一頓,“我有事要和你說,你確定不撒手?”
餘千歲看著一臉平靜淡然的陳槐,就知道他要說重要的事了,手立馬撒開,扮乖巧狀,“什麽事?”
陳槐無語地瞥著順從聽話的餘千歲,“你不用這樣,裝乖這件事,和你不搭噶。”
餘千歲嘴角向下,幾分委屈,“真的?”
陳槐受不了這個影帝在線表演,手掌推開他的肩膀,讓餘千歲離他遠點。
“餘千歲,時至今日,你還有沒有其他事情瞞著我?”
餘千歲義正言辭,鄭重點頭,“有。”
“那你倒是說啊,非得跟擠牙膏一樣是吧?”
陳槐不耐煩道,“趕緊蹦豆子,麻利的。”
餘千歲清了清嗓子,眼裏的戲謔變得嚴肅,“陳槐,我還有一重特殊的身份。”
陳槐正等著餘千歲說後麵的,餘千歲又停頓不說。
“你就是頭倔驢,不抽鞭子你不走。非得讓我回你,你當說相聲呐?我還得給你捧哏?”
餘千歲臉上多了一絲別扭和難為情,略有不好意思地說,“陳槐,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上神。”
上……神?
陳槐一臉錯愕,“你沒吃錯藥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神?神經病還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