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瞎說而已,不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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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舟輕盈地踱步到江預身旁,美眸凝視著他,輕聲問道:“領頭的是塊難啃的硬骨頭,至於其他人嘛,所知也就這麽多了。要不要動手除掉他們?”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透著一股殺伐決斷的冷意。
然而,未及江預回應,隻見向晚舟手腕一抖,腰間那柄寒光閃閃的軟劍瞬間出鞘。如疾風般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緊接著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旋轉起來。隻聽幾聲短促的慘叫響起,除了領頭的那個壯漢之外,其餘人竟在眨眼間紛紛斃命!
江預瞪大雙眼,滿臉驚愕之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向晚舟出手竟然如此迅疾狠辣,仿佛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壯漢便已命喪黃泉。這等身手和果敢,著實令他大為驚歎。
此時,領頭的壯漢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位既美麗動人又武藝高強的女子,顫抖著聲音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殺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疑惑,顯然被向晚舟剛才那雷霆萬鈞的一擊給震懾住了。
向晚舟走到領頭的身邊,無比平靜的說道:“最毒婦人心,這個道理你活了半輩子還不明白?”
領頭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動人卻又看不出來任何情緒的女子,心裏有些膽顫,但是又強裝鎮定的說道:“老子什麽波浪沒有見過,還會怕了你不成?”
江預站在向晚舟身後,溫情的看著她,看看她到底如何讓這一塊硬骨頭開口?
向晚舟不緊不慢的從袖口裏掏出一個瓶子,然後把瓶子放在領頭的麵前,毫無情緒的說道:“嗜血蟲,你知道嗎?
領頭的聽到“嗜血蟲”三個字,身體開始有些顫抖,眼神開始變得恐懼起來。
他深知嗜血蟲是西塞的一種蠱蟲,這種蠱蟲一旦進去人的體內,便瘋狂的啃噬著五髒六腑,吞噬著血肉,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曾經看到過好友就是被這個中蠱蟲折磨了兩個月之久,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才慢慢咽下最後一口氣。
江預看著已經麵色慘白的領頭,走到向晚舟身邊,問道:“你何時養了這種玩意兒。”
向晚舟看著江預,“這是我在江南時,一個西塞朋友教我的。不過我自己進行研製,它可比原來的殘忍多了。”
領頭的看著向晚舟,說道:“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隻求你能夠給我一個痛快,想知道什麽,你問吧!”
向晚舟看著領頭的,認真的說道:“放心,隻要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不僅給你一個痛快,還會給你和你幾個弟兄各弄一口棺材,讓你們入土為安。”
領頭的驚呼的看著向晚舟認真的眼神,“此話當真?”
“我從來不騙人。”向晚舟堅決的說道。
領頭的看著向晚舟,“我是流山三當家黑豹的助手,黑豹有兩個哥哥,大哥黑虎武藝高強,凶狠殘暴。二哥黑龍,武藝高強,喜愛男童。至於黑豹,還尚存一些良知。當年他們三兄弟是被一位朝廷大官偷換了出來。他們的住處我尚不可知,但是根據黑豹的口風,被搜尋來的男孩子都被養在離京城不遠處的一個山莊裏。至於山莊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還有,當年被清剿的流山土匪,並沒有完全死,至於去向,我也尚不可知。”
江預緊緊地盯著那領頭之人,目光銳利如劍,沉聲問道:“將黑豹三兄弟偷換出來的人可是成王?”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那領頭的聞言,毫不猶豫地搖著頭大聲回道:“不是,一定不是!”他的神情顯得有些緊張,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
江預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相信了他的話。隨後,他轉身邁步走向站在不遠處的向晚舟,來到她身旁後,輕聲問道:“龍兒,如今這情況,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向晚舟那雙美麗的眼眸凝視著江預,緩緩開口道:“此處距離鎮子並不算遠,有勞你辛苦跑一趟了。到鎮上去尋幾口棺材回來,再順帶捎些香燭、紙錢、供品以及一些食物。”
江預聽了向晚舟所言,不禁麵露擔憂之色,輕聲說道:“讓你獨自一人留在此處,我實在難以安心。”
向晚舟一臉平靜地望著江預,淡淡地回應道:“做人,不可言而無信。你且速速前去,莫要耽擱了時辰。否則……”說到此處,她故意頓了一頓,嘴角微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接著壓低聲音說:“否則我可要悄悄給你喂食嗜血蟲了。”
江預一聽這話,盯著向晚舟,心中暗自嘀咕著“最毒不過婦人心啊”。但無奈之下,他隻得轉身朝著停在一旁的黑馬走去。隻見他快步走到黑聰身旁,腳尖輕點地麵,身形輕盈地躍上了馬背。
黑聰感受到主人的動作,興奮地揚起前蹄,嘶鳴一聲,隨即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般疾馳而去,隻留下身後滾滾飛揚的塵土。
待江預離去之後,向晚舟從容地從自己的包袱裏取出一瓶金瘡藥,款步走到那領頭人的身前,柔聲道:“我先幫你把身上的傷口包紮處理一下。對了,我瞧你麵色不佳,敢問最近這一年以來,是否常常感覺腹部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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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看著向晚舟,“姑娘如何得知?”
向晚舟給領頭的鬆綁,讓他躺在地上說道:“你身體浮腫,說話沒有中氣不足,而且唇部是紫黑色,你患了一種不治之症,已經命不久矣。”
領頭的看著天空說道:“姑娘說得不錯,我是罪惡之人,患這種病症,想必也是一種懲罰吧。我之所以把知曉的告訴你們,也是想減輕自己的罪孽,下輩子想投胎到一個好人家。”
向晚舟一邊幫領頭清理傷口,一邊說道:“放心吧,我會給你把傷口都清理好,讓你幹幹淨淨的上路。”
領頭的一臉橫肉竟然帶著一絲微笑,“姑娘,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是可信之人。像我們這種惡人,一旦身亡,隻有喂了野狗。感謝上蒼的憐憫,竟然能讓我遇見菩薩心腸的你。”
向晚舟說道,“你言重了,你方才也看到了,我也是狠毒之人,不過我的狠毒隻是對付惡人。還有,我問你,你以前是不是以打鐵為生?”
領頭的驚訝的支撐著坐起來,向晚舟趕緊扶住他。他看著向晚舟,“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有一個朋友,叫清婉,今年十六歲,生辰是九月初九,她告訴我她的爹爹是一個打鐵匠,胸口因為打鐵時不小心,被燙了一個碗口大的疤痕。”向晚舟看著領頭的說道。
領頭的聽了,突然緊緊抓住向晚舟,“她還活著,她在哪裏?”
向晚舟沒有動彈,隻是平靜的說道:“她跌落山崖後,被鬆風穀的穀主救起,就一直住在鬆風穀,跟著鬆風穀的穀主學習醫術。她的臉跟你一樣,也是圓圓的,而且臉上也有一些斑點,很可愛,也很善良。前不久,她還救了你的當家的黑豹!”
領頭的聽了,疲憊的神色一鬆,眼淚開始打轉,他慢慢鬆開抓緊向晚舟的手,喃喃自語的說道:“婉婉,婉婉……我的女兒……”
向晚舟看著領頭的說道:“你放心,她真的很好。她經常跟著師傅出去行醫,也許是她行醫積善,讓你遇見了我!”
領頭的用勁抬起頭,擦幹了眼淚,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遞給向晚舟,說道:“姑娘,我能夠求你一件事。”
向晚舟拿著地圖說道:“你請講。”
“這是流山一個秘密的山洞,這個山洞隻有我知道,裏麵放著我給婉婉準備的嫁妝,我希望你能夠代我把那些嫁妝親手交給她。還有山洞裏還藏了一些關於林將軍的東西,有朝一日,希望一些東西能夠幫助林將軍洗刷冤屈。”領頭的用著期待的眼神看著向晚舟。
向晚舟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還知道林將軍?”
領頭的繼續說道:“林將軍於我有救命之恩,不過我還是誤入了歧途。實話告訴你,林將軍的死,跟當今刑部尚書王永有很大的關係。姑娘,你是正義之人,如果有一日,有人為林將軍申冤,我希望你能夠拿著山洞裏的東西站出來!”
向晚舟看著領頭的期盼的眼神,拉著他的手說道:“你說的我都答應,還有我會告訴清婉,你葬在何處。”
領頭的聽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的橫肉都變得溫軟起來。他慢慢躺下,嘴巴微微笑著,眼角帶著淚水,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黑聰帶著江預回來了。江預一下馬,就趕緊走到向晚舟身邊,“龍兒,你還好嗎?”
向晚舟平靜的看著江預,“他是清婉的父親!”
江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領頭的,又看了一眼向晚舟,“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世間之人,既然相遇,肯定都有一定的道理。清婉跟她父親因為逃荒走散,清婉迷路墜入鬆風穀,被老穀主所救。他父親誤入土匪窩,因為貪圖錢財開始打家劫舍為生。”向晚舟帶著感慨說道。
江預看著向晚舟一臉平靜的樣子,他有些納悶,一個剛剛十九歲的少女,為何能夠在做到如此沉穩,如同經曆頗多的成人。有時又有剛剛符合年紀的俏皮和靈動。
江預站起來,從馬的身上拿下一個大大的包裹,走到向晚舟麵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一個人的好壞,跟環境有很大的關係。不過,有一些人,確實就是天生的壞。”
江預說完,便起身把被綁在樹上幾個壯漢們的遺體輕輕的解開繩索,慢慢的將他們放在地上。
向晚舟拿起幾件衣服,走到幾具遺體身邊,蹲下後,伸手解開他們身上的髒衣服,準備為他們換上新衣。
江預看見了,趕緊抓住了向晚舟的手,說道:“他們不幹淨,還是我來吧!”
向晚舟微微一笑,“死者為大。”說完,便準備掙開江預的手。
江預看見眼前這個純真的少女,一把將她擁入懷裏,輕聲的說道:“龍兒,你這一輩子,隻能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怎麽可以看別的男人。”
向晚舟聽了,趕緊睜開江預的懷抱,“我跟隨師傅學醫,你們男人的身體結構我再熟悉不過。在醫者麵前,沒有男女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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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預聽了,一臉不高興,“那我就脫光了,在你麵前晃來晃去,是否可行。”
向晚舟有些想笑的盯著江預,“那你快一些,我去那邊走走。”
江預聽了,嘴角這才一翹。江預動作麻利,不一會兒,便幫壯漢們換好了衣服。
向晚舟則坐在草地上,看著黑聰圍在飛沙身邊,樣子狂躁,而飛沙則是悠閑的吃著草。
不知何時,江預走到向晚舟身邊,問道:“在想什麽?”
向晚舟轉頭看著江預,“你的黑聰相對我的飛沙幹什麽?”
江預認真的說道:“它想生小馬駒了!”
“生小馬駒,飛沙可不喜歡它。”向晚舟不屑地說道。
江預卻不以為然,“不信你看看,不久飛沙一定會生下小馬駒的。”
這時,正在悠閑吃草的飛沙抬起頭,轉身把頭靠近黑聰,黑聰的頭在飛沙脖子上親熱的磨來磨去,腹部下的那一條大黑龍在飛舞著。
江預發現不對勁兒,趕緊走到向晚舟的身後,一手扶住向晚舟的肩膀,一手遮住向晚舟的眼睛,嘴巴貼近向晚舟的耳朵,輕聲的說道:“別看了,它們要生孩子了!”
正如江預所言,黑聰走到飛沙後麵,揚起前蹄一躍,就架在了飛沙的背上。
向晚舟有些好奇,“我要看看它們到底怎麽生孩子?”說完就把江預遮住自己眼睛的手推開。
江預手速快,剛剛被推開的手又緊緊遮住向晚舟的眼睛,另一隻手緊緊環住向晚舟的腰,帶著命令式的口吻說道:“你那裏能看,不要學壞了!”說著就帶著向晚舟離開這個曖昧的地方。
向晚舟雙腳撲騰著,一隻手使勁兒掰著江預的手,“我真的不知道它們怎麽生,我就看一下,你放開我!”
江預把向晚舟帶離後,把她靠在大樹上,看著她,帶著微笑說道:“馬生孩子的過程跟人一樣,你想知道,那我來教你好不好!”
向晚舟聽了,看著江預,急切的說道:“就算你教我,我也生不了孩子?”
向晚舟的話,令江預有些不可思議,他死死的盯著向晚舟,打趣的說道:“我親自教你,你肯定可以生,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向晚舟聞言,一把推開江預,“就算你親自教我,我也生……”此時,向晚舟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捂住自己的嘴巴,趕緊轉身走開。
聽了向晚舟的話,江預快速走到向晚舟麵前,眼裏帶著一絲渴求盯著向晚舟,向晚舟見之,低頭說道:“我剛才是瞎說,你……你不要當真。”
正當江預想繼續說什麽的時候,棺材鋪的老板帶著人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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