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四門封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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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公所頂樓的風卷著屍油味灌進領口,林九的道袍下擺被血月染成暗紅。他望著東南西北四大方位的血幡在槐樹梢搖晃,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拉動槍栓的輕響 —— 戲班班主李長貴正舉著杆老套筒步槍,槍口對準他的後心。
    "林道長,得罪了。" 李長貴的戲服下露出半截灰布軍裝,"兄弟我是青溪地下黨,昨夜接到情報,血河教今晚要借四門封煞陣開鬼門。"
    林九的桃木劍在指尖轉了個花,劍鋒卻沒指向對方:"第三十一章中百鬼夜行時,你袖口的蓮花紋能避過槐樹人偶,那時我就該想到。" 他看見對方腰間別著的不是馬鞭,而是枚刻著 "抗" 字的銅製徽章,"說吧,怎麽配合?"
    更夫的梆子聲在鎮口響起,這次帶著連續三聲斷音 —— 那是他們約定的總攻信號。李長貴踢開腳下木箱,露出裏麵碼著的土炮零件:"北門歸我,用這玩意兒轟血幡。你守東門,那孩子去南門撒黑狗血,蘇姑娘......"
    "西門交給我。" 蘇若雪的油紙傘柄敲在樓梯口,引魂燈隻剩寸許燈油,"陰眼能看見地底下的脈門,血河應該會從下水道湧上來。" 她轉頭望向二狗,少年正蹲在牆角往布袋裏摻黑狗血,"二狗,南門的老井是貪狼星位,記得把符紙貼在井欄第三塊青磚。"
    陳二狗攥緊布袋的手沁出冷汗,想起第二十五章中童謠殺人時孩童眼冒血光的場景。他望著蘇若雪眼尾褪成青白的朱砂痣,突然把半塊硬餅塞進她手裏:"若雪姐姐,等打完這仗,我給你摘鎮口的槐花吃。"
    更漏聲在鎮口炸開,東南西北四門同時傳來石牆開裂的轟鳴。林九衝向東門時,聽見身後傳來李長貴的咒罵:"奶奶的,小鬼子的探照燈怎麽照到鎮公所來了?" 這才想起第三十章中魂書之謎裏提到的日軍陰陽師山本一郎,掌心的鬼璽碎片突然發燙。
    東門?桃木劍守關
    青石板路在腳下震顫,林九剛踏上東門城樓,就看見護城河的水突然倒灌進鎮裏。黑色水流中翻湧著青紫色的手臂,指甲縫裏嵌著河底的淤泥,正是第七章中義莊僵屍的特征。
    "來得好!" 林九的桃木劍劈落第一具水鬼,劍刃卻像砍在腐木上,發出 "噗嗤" 悶響。他突然想起第二十四章中雙麵鏡破時看見的槐樹根脈,這些水鬼的皮膚下竟纏著同樣的經脈,"蘇姑娘!水鬼是槐樹根雕的!"
    回答他的是西門方向傳來的引魂燈爆響。林九不敢分神,三清鈴在腕間甩出殘影,鈴音震碎三隻水鬼的頭顱,卻見斷頸處噴出的不是血,而是帶著槐花香的屍油 —— 與第三十一章中百鬼夜行的屍油味完全一致。
    南門?黑狗血破陣
    二狗趴在南門城牆上往下看,九道血河支流正順著排水口爬上來,每條支流都纏著七具水鬼。他咬開黑狗血袋,混合著糯米的腥甜氣味在夜空中炸開,卻見排頭的水鬼突然轉頭,眼白裏映著他手中的布袋。
    "沒用?" 二狗驚呼,想起第三十二章中黃泉引動時血幡不怕糯米的場景。他慌忙摸向懷裏的雙魚玉佩,卻發現玉佩在黑狗血中失去光澤,"糟了!血河咒水克雙魚!"
    更夫的屍體突然從街角爬起,後頸插著的槐樹葉正在吸收血河能量。二狗想起第二十六章中朱砂斷咒的場景,咬破舌尖將血滴在糯米上:"去你的槐樹精!" 帶血的糯米撒下去的瞬間,水鬼們發出尖嘯,皮膚下的經脈開始萎縮。
    西門?陰眼辨虛實
    蘇若雪的引魂燈芯在西門城樓下爆成青焰,她摸著石牆上的北鬥刻痕,陰眼看見地下三尺處的下水道裏,三十六具水鬼正沿著槐樹根脈攀爬。每具水鬼的腳踝都係著紅繩,繩頭拴著的,正是第二十二章中當票血咒裏的庚帖。
    "陰陽血契......" 她的傘柄殘片劃破掌心,血珠滴在刻痕上,"蘇明修,義兄,你能聽見嗎?" 陰眼突然劇痛,看見義兄的殘魂被纏在中央水鬼的心髒上,正是第十六章中戲班秘典裏記載的 "借魂煉屍"。
    更夫的梆子聲在耳邊炸響,蘇若雪猛然驚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蹲在地上,引魂燈已經熄滅。她摸著後頸的星圖胎記,那裏還殘留著第三十章中婚書虛影的熱度,突然冷笑:"血河教,你們偷了我的陰眼,卻偷不走我記得義兄的溫度。"
    北門?土炮轟血幡
    李長貴的老套筒步槍在北門城樓發出爆響,卻隻打碎了血幡邊緣的流蘇。他啐掉嘴角的草莖,衝著手下民兵大喊:"把土炮對準幡頭的引魂珠!那玩意兒是用少女眼珠煉的,老子最見不得欺負女人的畜生!"
    火光中,他看見血幡上的蓮花紋突然扭曲成日軍軍旗的模樣,終於明白第三十章中婚書之謎裏提到的勾結。去年在縣城看見的日軍司令部密報突然浮現腦海:"支那陰器可造不死軍團,首重青溪血河陣......"
    "轟!"土炮發出悶響,幡頭的引魂珠應聲而碎。李長貴看見無數光點從血幡中飛出,正是第二十二章中當票血咒裏的少女殘魂。她們對著他露出微笑,化作流星墜向西門 —— 那裏,蘇若雪正舉著最後半截引魂燈,為她們照亮往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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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街?血河倒灌
    四門同時傳來的巨響中,鎮公所頂樓的預警陣突然崩塌。林九看見血河從下水道湧出,在中街匯聚成三米高的血浪,浪頭裏浮著三百具青麵獠牙的僵屍,每個僵屍心口都嵌著第二十章中當鋪詭事裏的 "死當" 字據。
    "林九!" 蘇若雪的聲音從西門傳來,她的油紙傘不知何時換成了李長貴給的漢陽造步槍,"血河的脈門在中街老槐樹!"
    更夫的梆子聲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血河咆哮。林九望著越來越近的僵屍群,突然聽見頭頂傳來飛機轟鳴 —— 那是第三十章中婚書之謎裏提到的日軍偵察機。他突然明白,血河教的總攻,從來都不是為了血煞複蘇,而是給日軍的僵屍部隊開路。
    "二狗!帶蘇姑娘去義莊老井!" 林九的桃木劍在掌心刻出血符,"我去砍主槐樹的根脈!"
    陳二狗剛要反駁,卻看見蘇若雪已暈倒在李長貴懷裏,她後頸的星圖胎記正在與血河共鳴。他突然想起第三十章中婚書裏的場景,自己被按在花轎裏的畫麵,攥緊玉佩的手終於鬆開:"師父,我信你!"
    血河在中街掀起腥風,林九的道袍被血浪打透,卻看見主槐樹的根脈正在吸收僵屍的能量。他突然想起第二十七章中祠堂血案的日記,父親用斷劍斬落主槐樹的瞬間,終於明白 —— 所謂四門封煞,不過是血河教的幌子,真正的殺招,藏在中街的老槐樹裏。
    "清微堂,上清破魔!"林九的鎮山劍與桃木劍合並,化作九道雷芒斬向樹根。主槐樹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樹幹裏露出的,正是第三十章中婚書裏提到的青銅鼎,鼎內浮著的三百顆心髒,正在與日軍偵察機的探照燈共鳴。
    更漏聲在鎮口響起,已是寅時三刻。血河突然退去,僵屍群化作飛灰,隻剩下李長貴的土炮還在冒煙。林九望著懷裏昏迷的蘇若雪,看見她眼尾的朱砂痣徹底褪成白色,突然想起第四章中她第一次撐著油紙傘走進破廟的場景。
    "林道長。" 李長貴遞來半塊硬餅,軍裝上沾滿槐樹皮,"鬼子的運輸機今晚飛抵雷音寺,他們要搶鬼璽。"
    林九接過硬餅,發現餅底刻著 "抗" 字,與李長貴腰間的徽章相同。他突然想起第三十章中婚書裏的日軍密信,鬼璽碎片在掌心發燙,終於明白,這場四門封煞的戰鬥,不過是更大陰謀的開始。
    "走,去義莊老井。" 林九背起蘇若雪,望向鎮外的雷音寺,那裏的輪廓在血月下顯得格外陰森,"血河教和鬼子的賬,今晚一並算清。"
    陳二狗跟在身後,摸著胸前裂痕更深的玉佩,突然聽見鎮口傳來童謠聲,卻比第三十一章中百鬼夜行時清晰百倍:"趕屍人,抬花轎,僵屍笑,陰兵鬧......" 他抬頭,看見漫天大霧中,無數穿著日軍軍裝的僵屍,正抬著繡著血河紋的花轎,緩緩朝青溪鎮走來。
    四門封煞的硝煙還未散盡,更大的危機已至。林九知道,自己手中的桃木劍,不僅要斬血河教的邪祟,還要劈開日軍的陰謀。而蘇若雪後頸的星圖胎記,二狗胸前的雙魚玉佩,還有李長貴腰間的 "抗" 字徽章,終將在這場亂世中,譜寫出屬於他們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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