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雙生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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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天池的冰麵在星光下裂成兩半,陳二狗跟著林九踏入祭壇地宮時,靴底碾碎的冰晶發出細碎的爆裂聲。石壁上的熒光苔蘚組成巨幅壁畫,七百年前的雷音寺地宮場景在幽暗中顯形 —— 穿紅嫁衣的少女被按在青銅鼎上,旁邊跪著的少年懷中緊攥著雙魚玉佩,後頸的朱砂點與二狗後頸的位置分毫不差。
    "是我們......" 二狗的聲音卡在喉間,壁畫上的少年分明長著與他相同的眼睛,而少女的麵容,正是蘇若雪眼尾未褪的星芒印記,"七百年前,我們是兄妹?"
    蘇若雪的引魂燈芯劇烈搖曳,陰眼雖盲卻 "看" 見壁畫細節:少年袖口繡著的清微劍印,與林九父親的道袍相同;少女發間的朱砂梅簪,正是她戲班箱底的遺物。更令她窒息的是,壁畫右下角刻著 "秦熺剜心,兄妹雙祭" 的小字,與第六十一章中祭壇銘文完全呼應。
    "七百年前的雙星,本是親兄妹。" 林九的鎮山劍劍尖劃過壁畫上的血河咒文,劍身星圖與壁畫邊緣的北鬥紋產生共振,"秦檜後人用傀儡術篡改記憶,讓你們轉世成毫無血緣的陌生人......"
    話未說完,地宮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十二具槐木傀儡從血池中爬出,關節處的 "731" 標記在熒光下泛著藍光,每個傀儡心口都嵌著與二狗玉佩相同的雙魚殘片。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突然敲在壁畫的 "搖光星" 位,引魂燈芯化作七百年前的童謠:"雙生劫,血河鎖,兄妹祭,煞星活......"
    "林九,你看傀儡的眼睛!" 二狗驚呼,發現每具傀儡的瞳孔都映著他和蘇若雪的倒影,"和第五十九章中三屍腦神丹的幻象一樣,他們在逼我們走進祭壇!"
    無常鬼母的七個分身從血霧中顯形,中央分身的青銅麵具已完全剝落,露出的麵容與壁畫上的秦熺有七分相似:"七百年前我家老祖剜了你們的心髒,現在不過是讓轉世身重演罷了 ——" 她抬手甩出七道血線,每道都纏著二狗母親的臨終場景,"你娘拚死保護玉佩,不就是怕你想起自己是煞星容器?"
    二狗的玉佩突然炸裂般發燙,裂紋中剛愈合的 "生" 字重新滲出鮮血。他看見,血線裏藏著母親臨終前的記憶:破廟的油燈下,母親對著玉佩流淚:"狗兒,你和若雪姐姐本是雙生......"
    "住口!"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劃破血線,陰眼血珠濺在壁畫的 "秦熺" 虛影上,"七百年前你們剜了哥哥的心髒,七十年前又剜了義兄的!" 她的後頸疤痕與壁畫少女的傷口共鳴,"現在還想讓二狗當替死鬼?"
    林九的鎮山劍爆發出九道雷芒,卻在斬落傀儡時發現,劍刃觸碰到的竟是七百年前的血河咒。他突然想起第六十四章中茅山虛影的話,將斷劍與鎮山劍交叉:"雙生劫數的關鍵不在獻祭,在血脈共鳴!"
    血池水麵突然浮現出天池祭壇的倒影,二狗看見,祭壇中央的凹槽分成陰陽雙魚形狀,陽魚眼刻著他的生辰八字,陰魚眼則是蘇若雪的 —— 與第六十四章中玉佩的替劫陣完全吻合。
    "八嘎!" 日軍陰陽師山本一郎的身影從血池底部升起,他手中的鬼璽已與壁畫共鳴,璽麵顯形出 "雙生歸位,血煞永恒" 的古字,"清微堂的小崽子,你們的血早已刻在七百年前的契約上......"
    蘇若雪突然抓住二狗的手,將他的掌心按在壁畫的雙魚紋:"陰眼能 " 看" 見,七百年前哥哥用最後一口氣刻下替劫符,現在該由我們來撕毀契約。" 她的陰眼血珠滴在二狗後頸的朱砂點,竟讓壁畫的北鬥星圖開始逆轉。
    更漏聲在血池中央響起,這次帶著說不出的蒼涼。二狗突然想起,每次蘇若雪使用陰眼後,他的玉佩都會發燙 —— 那不是巧合,是雙生血脈在對抗血河咒。少年咬破舌尖,帶血的玉佩按在壁畫的 "天樞星" 位,玉裂紋中滲出的血珠,竟在壁畫上拚出 "破劫" 二字。
    "清微破妄,茅山替劫!"林九將斷劍插入血池,劍身雷紋與玉佩、陰眼產生共振,竟讓整個地宮的壁畫開始崩裂。三百名少女的虛影從壁畫中走出,她們發間的朱砂梅簪化作利刃,斬向山本手中的鬼璽。
    "不可能!" 鬼母的七個分身同時崩潰,"大日本帝國的黃泉計劃......"話未說完,血池底部突然升起青銅太極圖,陽魚眼是二狗的玉佩,陰魚眼是蘇若雪的陰眼。林九看見,太極圖中央刻著的,正是七百年前初代掌門與茅山掌門共同留下的破陣咒文。
    蘇若雪的引魂燈芯借著少女們的魂魄亮起,燈油化作義兄的虛影,輕輕抱了抱她和二狗:"當年我替你死,是因為知道你們才是真正的雙星。" 虛影轉向二狗,"保護好你姐姐,就像七百年前她保護你那樣。"
    更夫的梆子聲突然在地宮深處響起,已是卯時三刻。二狗望著壁畫崩裂處露出的天池冰麵,發現冰下的血河正在退潮,露出河底沉著的三百塊雙魚玉佩殘片 —— 那是七百年前八大門弟子用命星鍛造的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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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去天池祭壇。" 林九握緊鎮山劍,劍身上的七星圖與太極圖產生共鳴,"雙生劫數的解法,就在太極圖的陰陽魚眼裏。"蘇若雪摸著二狗的玉佩,眼尾的星芒印記與壁畫少女的完全重合:"七百年前我們沒能護住彼此,現在......" 她的指尖劃過祭壇凹槽,"該由我們來改寫結局。"
    長白山的風雪聲從地宮出口灌進來,卻蓋不住三人劇烈的心跳。二狗突然想起,每次蘇若雪喊他 "狗兒" 時,心裏總會泛起暖意 —— 那不是義妹對兄長的依賴,是雙生血脈跨越七百年的共鳴。
    天池的冰麵在他們眼前裂開,祭壇中央的太極圖泛著微光。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鎮山劍的龍吟、引魂燈的青焰、雙魚玉佩的星光,在風雪中交織成最堅韌的鎖鏈。他們知道,前方等待的,是血煞真君的最後掙紮,是日軍陰陽師的終極咒術,更是雙生劫數的最終考驗。
    但此刻,他們不再是被命運擺弄的棋子。二狗的玉佩不再是渡劫容器,而是破陣的鑰匙;蘇若雪的陰眼不再是血煞宿主,而是照亮歸途的燈;林九的鎮山劍不再是清微堂的傳承,而是斬斷血河的刃。
    壁畫的殘片在風雪中飛舞,七百年前的童謠聲漸漸清晰:"雙生劫,血河破,兄妹歸,萬魂安。" 蘇若雪突然輕笑,眼尾的星芒印記在雪光中格外明亮:"二狗,你知道嗎?義兄總說我像你姐姐,原來七百年前,我真的是。"
    少年望著她眼中的星光,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若遇到穿紅嫁衣的姑娘,就喊她姐姐。" 原來,命運早在十年前就埋下線索,讓雙生兄妹在現世重逢,不是為了獻祭,而是為了共同劈開血河的黑暗。
    長白山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天池祭壇的太極圖上。三人站在陰陽魚的交點,鎮山劍的鋒芒、引魂燈的餘輝、雙魚玉佩的微光,終將在血月退去的時刻,匯聚成斬斷雙生劫數的力量。他們知道,這一戰過後,青溪鎮的天空將不再被血月籠罩,所有被禁錮的魂魄,都將沿著雙生兄妹的星光,回到真正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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