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破陣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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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天池的冰麵在黎明前泛著幽藍,陳二狗盯著林九手中的鎮山劍,劍刃上的血符正發出刺目紅光 —— 那是清微堂秘傳的 "斷緣符",專門切斷血脈羈絆。他後頸的朱砂點突突直跳,仿佛在抗拒即將到來的劇痛。
"九叔,這樣太冒險了!"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攥出裂痕,引魂燈芯在風雪中明滅不定,"雙生劫數是血脈共鳴,強行切斷會波及地脈!"林九的指尖在劍刃上劃出更深的血槽,道袍下的劍形疤痕與祭壇太極圖產生共振:"第六十五章的壁畫說得清楚,隻有斬斷雙生契約,才能讓血煞真君失去宿主。" 他望向二狗泛青的唇角,聲音發顫,"這是唯一的辦法。"
更漏聲在冰麵下響起,帶著金屬摩擦的異響。二狗突然想起第六十四章中茅山虛影的警告:"替劫非劫,護星為心",正要開口,眉心已被血符燙得灼痛。雙魚玉佩發出蜂鳴,裂紋中剛愈合的 "生" 字再次崩開,滲出的血珠竟在空中拚出 "劫" 字。
"啊!" 二狗跪倒在冰麵,口鼻湧出的鮮血滴在太極圖的陽魚眼,竟讓整個祭壇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他看見,冰麵下的血河突然逆流,三百具少女屍體的虛影正順著血浪爬向祭壇,發間的櫻花簪與他後頸的朱砂點產生共鳴。
"狗兒!" 蘇若雪慌忙扶住他,陰眼雖盲卻能 "看" 見二狗的命星正在崩裂,"斷緣符在灼燒他的魂魄!" 她突然想起第六十五章中壁畫的細節,"七百年前哥哥就是被剜去心髒才轉世,現在強行斷緣等於......"
話未說完,祭壇中央的青銅鼎突然噴出黑霧。血煞真君的虛影在霧中顯形,胸口嵌著的鬼璽與二狗的玉佩產生共振,竟將他後頸的朱砂點吸離皮膚,在空中凝成 "雙生歸位" 的血字。
"林九,你以為清微劍能斬斷因果?" 血煞真君的聲音混著七百年前的官腔,"七百年前秦熺大人設下的雙生劫,就連茅山掌門的替劫陣都要繞著走......"
鎮山劍的血符突然崩碎,林九眼睜睜看著二狗的瞳孔開始泛白,玉佩裂紋中滲出的不再是鮮血,而是帶著星芒的銀白色 —— 那是第六十四章中茅山命星的光輝。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批注:"雙生劫數,斬緣不如守心",握劍的手狠狠砸在祭壇邊緣。
"九叔,用引魂燈照太極圖的陰魚眼!" 蘇若雪將燈甩向祭壇,燈油化作義兄的虛影,"義兄的魂魄說,破陣關鍵不是斷緣,是讓雙生血脈自己選擇!"二狗的玉佩突然發燙,他望著蘇若雪眼尾的星芒印記,突然想起十年前破廟的雨夜:她用體溫幫他捂熱窩頭,自己卻凍得發抖;她在戲台唱《牡丹亭》,眼尾的朱砂梅總朝著他的方向。這些記憶突然串聯成線,讓他後頸的朱砂點重新亮起。
"若雪姐姐,我不疼。" 二狗抓住她的手,血珠滴在她掌心的玉佩殘片,"七百年前你護著我,現在換我護著你。" 他轉頭望向林九,"師父,血煞真君怕的不是斷緣符,是我們不認命。"
林九的瞳孔驟縮,終於明白第六十五章中壁畫右下角的殘缺字:"雙生劫數,心破則陣破"。他突然將鎮山劍插入太極圖的陰陽魚交點,劍身星圖與二狗的玉佩、蘇若雪的陰眼產生共振,竟讓整個天池的冰麵發出 "哢嚓" 開裂聲。
"清微弟子,以心為劍!"鎮山劍爆發出比血月更亮的光芒,劍刃刻出的不再是斷緣符,而是 "護" 字。二狗的玉佩裂紋中飛出七隻星蝶,每隻都纏著蘇若雪的發絲,竟將血煞真君的虛影切成碎片。
"不可能!" 血煞真君的嚎叫混著日軍裝甲車的轟鳴,"大日本帝國的龍脈祭......"話未說完,蘇若雪的陰眼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她摸著二狗後頸的朱砂點,陰眼血珠滴在太極圖的陰魚眼,竟讓七百年前被剜去的心髒虛影重新凝聚 —— 那是屬於雙生兄妹的完整命星。
更漏聲消失在地宮深處,天池的冰麵徹底裂開,露出底下沉著的太極圖。二狗看見,圖中央刻著的 "破陣" 二字,正是用他和蘇若雪的血寫成的。他突然想起第六十六章開頭的斷緣符失效,原來破陣的關鍵從來不是斬斷羈絆,而是握緊彼此的手。
"狗兒,看著姐姐。" 蘇若雪的聲音像十年前那樣溫柔,"我們不是七百年前的祭品,是現世的執劍人。" 她的傘柄殘片指向血煞真君的虛影,"陰眼能 " 看" 見,他的脈門在鬼璽的 " 天樞星位 "。"
二狗點頭,將帶血的玉佩按在太極圖的陽魚眼。雙魚圖案與北鬥星圖重合的瞬間,血河發出不甘的咆哮,三百具少女屍體的虛影手拉手築起光牆,擋住了裝甲車的探照燈。林九趁機將斷劍刺入血煞真君的眉心,劍身雷紋與玉佩光芒交織,竟在虛空中拚出 "清微" 二字。
血煞真君的虛影徹底崩解,鬼璽碎成齏粉,露出裏麵裹著的秦檜殘魄 —— 那是第五十二章中祠堂壁畫裏的漢奸虛影。蘇若雪的引魂燈芯突然暴漲,燈油化作三百名少女的笑臉,她們發間的朱砂梅簪在晨光中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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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天池祭壇上。二狗摸著愈合的玉佩裂紋,發現中央的 "生" 字格外明亮。蘇若雪眼尾的星芒印記漸漸淡去,卻在他眼中比任何時候都耀眼。
"九叔,你看!" 二狗指著冰麵下的血河,"血河在退潮,祭壇銘文......"林九望向太極圖,隻見 "雙生歸位,血煞永恒" 的古字正在逆轉,最終顯形為 "兄妹同心,血河永寂"。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真正的破陣,從來不是靠道術,是靠人心。"
更夫的梆子聲在天池畔響起,這次帶著劫後餘生的清亮。三人站在太極圖中央,鎮山劍的餘輝、引魂燈的青焰、雙魚玉佩的銀光交織在一起,照亮了長白山的雪頂。他們知道,雙生劫數的破陣關鍵,從來不是斬斷血脈,而是相信彼此的羈絆 —— 就像七百年前沒能說出口的兄妹之情,在現世終於化作破陣的光芒。
蘇若雪摸著二狗的頭,眼尾的空白處仿佛又浮現出那朵朱砂梅:"狗兒,等回青溪鎮,姐姐給你蒸槐花窩頭。"少年抬頭,看見她眼中倒映著初升的太陽,突然覺得,長白山的風雪不再刺骨,因為身邊有要守護的人,手中有照亮前路的光。
一場圍繞雙生劫數與人心破陣的終極之戰,在長白山的晨光中落下帷幕。鎮山劍的龍吟、引魂燈的青焰、雙魚玉佩的銀光,終將在青溪鎮的上空匯聚成永不熄滅的光芒,告訴所有妄圖踐踏這片土地的邪祟:雙生血脈不可斷,人間真情永破陣。而他們,將帶著破陣的鑰匙,走向下一場屬於正義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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