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死時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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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鎮的破廟漏著七月十四的月光,陳二狗在草鋪上驚醒時,看見林九正用鎮山劍挑開蘇若雪的眼皮。她的瞳孔不再是琥珀色,而是浮著細密的血絲,像無數條小蛇在眼底遊走 —— 那是第六十八章中被血河咒侵蝕的征兆。
"九叔,若雪姐姐的眼睛......" 二狗的聲音卡在喉間,看見她後頸的劍形疤痕正在滲出黑血,與第六十七章中血河咆哮時的症狀分毫不差。林九的劍尖在掌心刻出血符,劍身星圖與蘇若雪的瞳孔產生共振:"陰眼被血河核心侵蝕了。" 他的聲音比破廟的梁柱更沙啞,"再拖下去,她會變成血煞真君的活容器。"
更漏聲在破廟角落響起,帶著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二狗突然想起第六十八章中雷音寺崩塌前,蘇若雪被拖向血池時露出的微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們回去救她,現在就去!距離七月十五還有十二個時辰。" 林九的鎮山劍指向破廟外的槐樹,樹幹正在滲出黑血,"血河總壇的入口會在子時出現,現在去等於送死。"
少年突然想起第六十四章中茅山虛影的話,扯開衣領露出後頸的朱砂點:"玉佩能感應她的位置!" 他的雙魚玉佩裂紋中滲出的血珠,竟在地麵畫出蜿蜒的紅線,"看,這是去血河總壇的路!"
林九的瞳孔驟縮,發現紅線軌跡與第六十八章中老井太極圖的陰魚眼重合。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 "雙星感應,血路自現",鎮山劍劍柄重重砸在破廟供桌:"收拾引魂燈和糯米,我們走。"
長白山的風雪在鎮外化作血霧,二狗跟著紅線跑過青溪鎮石板路,發現每塊磚縫都滲著與蘇若雪相同的陰眼血。路過義莊老井時,井沿的雙魚紋突然發光,映出井底沉著的青銅盒 —— 那是第六十八章中蘇若雪虛影留下的破陣符。
"狗兒,當心!" 林九的鎮山劍斬落突然撲來的槐木傀儡,劍刃卻在觸碰到傀儡關節時發出蜂鳴。二狗看見,傀儡心口嵌著的不是鬼璽碎片,而是蘇若雪的傘柄殘片,上麵還沾著第六十七章中她的血。
"這些傀儡在用若雪姐姐的血定位!" 二狗甩出帶血的糯米,發現糯米在接觸傀儡時發出金紅光芒,"和第六十五章中雙生劫數的共鳴一樣!"更漏聲突然變成狼嚎,七具傀儡同時裂開,露出裏麵纏著的紅繩 —— 每根都係著蘇若雪的發絲,繩頭繡著與第六十三章中相同的櫻花紋。
破廟的回憶突然湧來:十年前的雨夜,蘇若雪用自己的圍巾裹住他凍僵的腳,圍巾上的梅花紋被血河咒染成紅色;五天前的雷音寺,她用傘柄替他擋住弩箭,傘骨斷裂時露出的,正是這種櫻花紋。
"師父,紅繩的盡頭在鎮西槐樹林!" 二狗的玉佩突然發燙,紅線在槐樹林深處消失,"那裏有座荒廢的土地廟,小時候若雪姐姐總說......總說土地爺會護著迷路的孩子。" 林九接過話頭,鎮山劍斬開擋路的槐枝,發現每片樹葉都刻著 "731" 的變形紋,"那是七百年前血河教的暗樁。"
土地廟的門扉在血霧中顯形,門楣上的 "土地公公" 四字已被改成 "血河老祖"。二狗剛踏過門檻,地麵突然裂開,露出通往血河總壇的石階 —— 台階上的青苔呈劍形分布,正是第六十二章中清微堂的傳承印記。
"九叔,石階上的血手印!" 二狗指著台階中央的暗紅手印,大小與蘇若雪的完全一致,"是若雪姐姐留下的!"林九的鎮山劍突然發出清越的龍吟,劍身星圖與血手印共鳴,竟在虛空中拚出蘇若雪的記憶碎片:她被鬼母拖進血河時,咬破指尖在石階刻下引魂咒。
總壇深處傳來鎖鏈摩擦聲,二狗的玉佩裂紋中滲出的血珠突然加速,在石階上畫出 "救我" 二字。少年突然想起第六十六章中破陣時的場景,蘇若雪眼尾的朱砂梅總在他害怕時出現,此刻卻被血河咒染成黑色。
"若雪姐姐在喊我們!" 二狗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十年前義兄替她死,現在我不能再讓她獨自麵對血河。"林九望著他泛紅的眼眶,突然想起自己七歲那年,父親也是這樣堅定地踏入雷音寺地宮。他的手掌按在二狗肩頭,鎮山劍爆發出九道雷芒:"清微弟子從不說 " 不能 ",隻說 " 必救 "。"
血河總壇的寒氣順著石階湧來,二狗看見,通道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 —— 都是第六十一章中祭壇上出現過的少女名字。每道名字旁都畫著與蘇若雪相同的星圖胎記,卻被人用劍刻劃得斑駁。
"是若雪姐姐的字跡!" 二狗摸著深可見骨的刻痕,"她在幫少女們抹掉獻祭印記......"話未說完,前方突然傳來蘇若雪的呻吟。二狗發瘋般跑過通道,看見她被吊在血池中央的青銅架上,紅嫁衣已被血河咒啃得千瘡百孔,後頸的疤痕正與頭頂的鬼璽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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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兒......" 蘇若雪的聲音像浸在冰水裏,卻在看見他時泛起微光,"別怕,姐姐給你唱《牡丹亭》......"二狗的眼淚奪眶而出,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如此虛弱。他突然想起,每次他發燒時,她都會哼著這段調子拍他入睡,而現在,她的指尖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
林九的鎮山劍斬斷青銅架的鎖鏈,卻見血池水麵突然沸騰。鬼母的七個分身從血霧中顯形,每個手中都握著與第六十九章中相同的櫻花簪,簪尖滴著的黑血,正是侵蝕蘇若雪陰眼的罪魁禍首。
"林九,你以為能打破七百年的契約?" 鬼母的中央分身指向血池,"蘇若雪的陰眼血,早就和血河核心融為一體......"話未說完,二狗的玉佩突然爆發出強光。少年將帶血的玉佩按在蘇若雪後頸的疤痕,玉裂紋中飛出的星蝶竟將鬼母的櫻花簪震碎,露出裏麵裹著的清微堂信物 —— 那是第六十四章中茅山掌門留下的替劫符。
"清微破魔,萬魂歸位!"林九趁機將斷劍插入血池,劍身雷紋與玉佩、陰眼產生共振,竟讓整個血河總壇的地磚發出 "哢嚓" 開裂聲。二狗看見,血池底部沉著的三百顆心髒正在與蘇若雪的心跳同步,每顆都刻著與他相同的朱砂點。
蘇若雪突然咳嗽著醒來,指尖抓住二狗的手腕:"狗兒,老井的破陣符......" 她的瞳孔中血絲退去三分,卻仍泛著血河的暗紅,"七月十五的鬼門,要用雙生血......"話未說完,血池突然噴出黑霧,山本一郎的身影從中顯形,他手中的鬼璽已與血河核心共鳴,竟在虛空中拚出 "血煞永恒" 的虛影。
更漏聲在總壇深處響起,已是醜時三刻。二狗望著蘇若雪眼尾重新浮現的朱砂梅,突然想起第六十五章中壁畫的雙生兄妹 —— 七百年前他們沒能握住彼此的手,現在他絕不讓曆史重演。
"九叔,用我的血引開鬼璽!" 二狗咬破舌尖,帶血的玉佩砸向鬼璽的 "天樞星位","若雪姐姐的陰眼,還等著照亮回家的路!"林九的鎮山劍與斷劍交叉成十字,劍鳴混著玉佩的蜂鳴,竟將血河總壇的穹頂震出裂痕。陽光透過裂縫照在蘇若雪臉上,她的唇角終於泛起一絲血色,像十年前破廟油燈下的溫暖。
長白山的風雪聲從總壇入口傳來,卻蓋不住三人劇烈的心跳。二狗扶著蘇若雪站起來,發現她的紅嫁衣不知何時被血河咒染成深藍,卻在玉佩光芒中顯出清微堂的劍紋。
"回青溪鎮。" 蘇若雪摸著二狗後頸的朱砂點,"姐姐答應過你,要蒸槐花窩頭。"少年點頭,突然覺得長白山的雪不再刺骨,因為手中握著蘇若雪的手,心中燃著破陣的光。他知道,距離七月十五還有十個時辰,而他們,帶著玉佩畫出的血路,帶著蘇若雪劫後餘生的微笑,正走向血河教的最後戰場。
一場圍繞雙生血脈與生死時速的救援,在血河總壇的裂縫中暫告段落。鎮山劍的龍吟、引魂燈的微光、雙魚玉佩的血路,終將在七月十五的鬼門之戰中匯聚成破陣的力量。他們知道,隻要彼此還在,任何邪祟都無法阻擋,任何詛咒都終將被人間真情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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