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還魂香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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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河池的化魂湯漫過光橋時,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下沉了半尺。星芒印記在他掌心燒得隻剩個紅點,命魂碎片拚出的阿依慕虛影正在慢慢淡化,“他娘的這破河比塞北冰宮的血池還邪門!” 他往自己後心摸了把,傷口裏的黑血已經凝成塊,拽下來時帶起片皮肉,“若雪妹子再不想辦法,老子就得在這兒立衣冠塚了!”
    青溪的雙生光往他傷口撲去,卻被化魂湯的蒸汽彈開。護心劍虛影在她掌心轉得發急,顯形出陳二狗的三魂七魄正在被湯氣一點點剝離,每個魂魄碎片上都沾著片櫻花紋,“是血河教的‘分魂霧’!” 戰紋裏的七代護心者虛影往碎片上撲,卻被霧氣纏成繭子,“他們把霧混在化魂湯裏,專門拆散魂魄!”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往光橋的石板上刺去,銀藍血順著劍刃往地下滲。父親的虛影從劍穗裏鑽出來,指著陳二狗眉心的星芒印記,那裏的紅點正在被黑霧吞噬,“再拖三個時辰,他的主魂就會被血河老祖的殘魂取代!” 劍鞘上的銀藍血珠突然炸開,顯形出光橋盡頭的暗礁上,擺著個血河教的祭祀台,“山本在那兒等著收二狗的魂魄!”
    蘇若雪的手突然往懷裏摸去,指尖觸到個冰涼的小銅盒。奶奶臨終前塞給她的還魂香正在盒裏發燙,檀香木的香簽上刻著 “蘇氏血脈” 四個字,“九叔!我有辦法!” 她的指甲突然掐進掌心,陰眼血滴在銅盒的鎖扣上,“這是奶奶留的還魂香,要用直係血親的頭發當引,能強行喚醒被篡改的記憶!”
    “他娘的早說啊!” 陳二狗突然往自己頭上薅了把頭發,替劫血鏈往蘇若雪的方向甩去,“老子的頭發夠不夠?不夠再薅!” 星芒印記在他掌心燒得刺痛,命魂碎片裏的昆侖祭壇畫麵正在變成黑白色,“再晚昆侖祭壇的符咒就徹底褪色了!”
    “要用我的!” 蘇若雪突然抽出把銀剪刀,往自己的發髻剪去。青絲落在化魂湯裏,竟沒被腐蝕,反而浮在水麵上,“還魂香認血脈不認魂魄!奶奶說過,命定容器的頭發能壓住任何邪祟!” 她把頭發往銅盒裏塞,陰眼血往香簽上滴去,檀香木突然冒出青煙,在半空凝成個小小的 “蘇” 字。
    陳二狗的腦袋突然劇烈搖晃,替劫血鏈失控地往光橋兩側甩去。還魂香的青煙剛碰到他的眉心,記憶碎片就像炸了鍋的馬蜂窩,塞北冰宮的雪、昆侖祭壇的血、清微堂的槐花突然同時湧出來,“他娘的老子頭要炸了!” 他抱著腦袋蹲在光橋上,化魂湯的蒸汽往他嘴裏鑽,竟嚐出點奶奶做的槐花餅的甜味,“阿依慕…… 給老子烤餅……”
    “狗叔想起阿依慕了!” 青溪的雙生光突然往還魂香的青煙裏鑽,護心劍虛影在陳二狗的記憶碎片裏織成網,“快把昆侖祭壇那段穩住!七代護心者的虛影正在幫你擋分魂霧!” 戰紋裏的雙生魂突然分裂成兩個,一個往陳二狗的識海鑽,一個往光橋盡頭的祭祀台撲去,“山本的祭祀快開始了!”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與還魂香的青煙產生共鳴,銀藍血在劍刃上燒出個 “蘇” 字。父親的虛影往蘇若雪的方向指去,她的沙紋印記正在與還魂香的青煙相呼應,命定容器的紋路在她眉心越來越清晰,“若雪的血脈不僅能引香,還能壓製血河老祖的殘魂!” 他往陳二狗的方向推了把,“快讓他想起祭壇的啟動口訣!”
    陳二狗的喉嚨裏突然發出 “咕嚕” 聲,還魂香的青煙在他識海裏凝成個老道士的虛影 —— 是清微堂的掌門,正在往他手裏塞本泛黃的冊子,“昆侖祭壇的口訣藏在《護心要術》的夾層裏……” 虛影的聲音剛落,就被分魂霧纏成了繭子,“口訣是……”
    “他娘的別吞吞吐吐!” 陳二狗突然往自己太陽穴捶了拳,替劫血混著還魂香的青煙往識海衝去,“老子記得那冊子!在塞北冰宮被血河教教徒搶走了!” 鏈端往光橋盡頭的祭祀台甩去,化魂湯被攪得翻湧,露出底下的塊青石板,上麵刻著《護心要術》的殘頁,“在那兒!老子的冊子!”
    蘇若雪的水袖突然往青石板的方向飄去,陰眼血在袖端燒出破煞咒。血鏡顯形出殘頁下麵壓著個血河教的符咒,上麵用陳二狗的血寫著 “獻魂契”,“九叔小心!山本在冊子上塗了‘噬靈墨’!” 她的指尖突然掐住自己的發尾,又剪下一縷青絲往還魂香裏添去,“香快燃盡了!我再續點血脈引!”
    還魂香的青煙突然暴漲,在半空凝成個巨大的旋渦。陳二狗的記憶碎片被旋渦卷著,正在快速重組:昆侖祭壇的石碑前,他和林九背靠背畫符,替劫血與銀藍血在石碑上燒出完整的三界鎮魂符;清微堂的老槐樹下,阿依慕往他嘴裏塞烤餅,銀飾在陽光下閃得刺眼;塞北冰宮的血池裏,他把最後半塊幹糧塞給昏迷的林九,自己嚼著雪塊……
    “他娘的全想起來了!” 陳二狗突然從光橋上彈起來,替劫血鏈往祭祀台的方向衝去,星芒印記在他掌心燒得通紅,“山本小鬼子!老子在昆侖祭壇就該把你挫骨揚灰!” 鏈端往青石板上的殘頁拽去,替劫血與噬靈墨相碰,在半空炸出片黑血,“小聖女用雙生光護著冊子!別讓墨汁汙了口訣!”
    青溪的雙生光往殘頁的方向撲去,護心劍虛影在上麵織成光罩。她看著還魂香的青煙正在慢慢變淡,蘇若雪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沙紋印記周圍的皮膚泛著青黑,“若雪姐你的血!” 戰紋裏的七代護心者虛影往蘇若雪的方向飄去,每個虛影都往她眉心滴了滴光液,“用護心者的靈氣補補!”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往祭祀台的方向衝去,銀藍血在劍刃上燒出破陣咒。父親的虛影指著祭祀台上的山本一郎,對方正往個血玉盆裏滴自己的血,盆裏泡著顆跳動的心髒,“他在催發血河老祖的殘魂!” 劍穗上的銀藍血珠突然炸開,顯形出心髒上的眼睛正在盯著蘇若雪,“老祖的殘魂盯上命定容器了!”
    還魂香燃盡的最後一刻,香灰突然在半空凝成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命定容器。蘇若雪的沙紋印記在眉心亮得刺眼,命定容器的紋路突然往陳二狗的方向延伸,與他的替劫血產生共鳴,“九叔快看!” 她的聲音帶著驚喜,又透著不安,“香灰顯形了!”
    暗處的山本一郎突然發出狂笑,手裏的血玉盆劇烈震顫。心髒上的眼睛死死盯著蘇若雪的眉心,黑血順著他的指尖往祭祀台的陣眼裏滲,“原來命定容器是你!” 他往光橋的方向招了招手,藏在暗礁後的血河教教徒突然往蘇若雪的方向撲去,“把她抓來給老祖當容器!儀式就能提前完成!”
    “他娘的想動若雪妹子先踏過老子的屍體!”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蘇若雪的方向纏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個巨大的護罩。他看著香灰凝成的 “命定容器” 四個字正在被血河教的符咒汙染,突然往自己心口拍了掌,替劫血往護罩上湧去,“小聖女帶若雪妹子去祭壇!老子和九哥斷後!”
    青溪的雙生光往蘇若雪的方向飄去,護心劍虛影在她頭頂轉得發急。她看著撲過來的血河教教徒,每個手裏都拿著根帶倒刺的鎖鏈,上麵沾著護心隊少年的血,“狗叔你的傷還沒好!” 戰紋裏的七代護心者虛影往教徒的方向撲去,卻被對方用符咒彈開,“我們一起走!”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往祭祀台的陣眼刺去,銀藍血順著劍刃往陣眼裏滲。父親的虛影從劍穗裏鑽出來,往他掌心塞了道符咒,“用這個炸了陣眼!能拖延半個時辰!” 劍鞘上的銀藍血珠突然炸開,顯形出祭壇的入口就在光橋盡頭的暗礁後麵,“快帶她們去祭壇!二狗的替劫血撐不了多久!”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祭祀台的血玉盆甩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光刃,直接劈碎了玉盆。心髒掉在化魂湯裏,發出刺耳的尖叫,黑血往蘇若雪的方向湧去,“他娘的老東西還敢囂張!” 鏈端往心髒上纏去,替劫血在上麵燒出片焦痕,“等老子忙完就把你挫骨揚灰!”
    蘇若雪的水袖突然往陳二狗的護罩上纏去,陰眼血往護罩上滴去。沙紋印記在她眉心燒得刺痛,命定容器的紋路與心髒的黑血產生強烈的排斥,“二狗快放手!” 她看著護罩上的裂痕越來越多,陳二狗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我們去祭壇匯合!別在這兒硬拚!”
    “走!” 林九突然拽著蘇若雪和青溪往光橋盡頭衝,護心劍的白光在他身後炸開,暫時逼退湧來的血河教教徒。他回頭望了眼陳二狗的背影,對方的替劫血鏈正在慢慢變短,星芒印記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發黑,“二狗我們在祭壇等你!千萬別死!”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他們的方向甩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個小小的羅盤,“他娘的囉嗦啥!” 鏈端往最近的血河教教徒身上纏去,替劫血在對方身上燒出焦痕,“快去祭壇啟動鎮魂符!老子隨後就到!” 他往自己後心捶了捶,替劫血往體外湧得更急了,“告訴阿依慕…… 老子沒騙她……”
    話沒說完,更多的血河教教徒從暗礁後麵湧出來,往陳二狗的方向撲去。山本一郎的身影在教徒後麵若隱若現,手裏拿著根沾著黑血的短刀,正往陳二狗的方向冷笑,“陳二狗,你的替劫血快耗盡了,何必掙紮呢?” 他往祭祀台的方向指了指,“隻要你把命魂碎片交出來,我可以讓老祖留你個全屍。”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山本一郎的方向甩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得通紅,“他娘的小鬼子做夢!” 鏈端往山本的短刀上纏去,替劫血與刀上的黑血相碰,在半空炸出片血霧,“老子就算魂飛魄散,也得拉你墊背!”
    光橋盡頭的蘇若雪回頭望了眼,看見陳二狗的身影被血河教教徒圍在中間,替劫血鏈的光芒越來越暗。她的沙紋印記突然刺痛,血鏡顯形出陳二狗的命魂碎片正在慢慢剝離,“九叔我們得回去幫他!” 她往回衝了兩步,卻被林九死死拽住。
    林九的護心劍往祭壇入口的方向指去,銀藍血在劍刃上燒得發燙,“若雪別衝動!二狗是故意拖住他們!” 父親的虛影在劍穗上急得轉圈,“我們必須盡快啟動鎮魂符,這是唯一能救他的辦法!”
    青溪的雙生光往祭壇入口的方向飄去,護心劍虛影在她掌心轉得發急。她看著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爆發出陣強光,然後又迅速暗下去,知道他在用最後的力量抵抗,“爹爹說得對!” 她往蘇若雪的方向拉了拉,“我們不能辜負狗叔的犧牲!快進祭壇!”
    蘇若雪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沙紋印記在她眉心亮得刺眼。她往陳二狗的方向看了最後一眼,然後跟著林九和青溪往祭壇入口衝去,“二狗你一定要撐住!”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我們在祭壇等你!”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纏住最後個血河教教徒時,星芒印記終於徹底熄滅了。他看著祭壇入口的方向,嘴角扯出個虛弱的笑容,“他娘的…… 老子可不能…… 讓小丫頭片子們…… 看笑話……” 他往自己心口摸了摸,那裏還殘留著還魂香的餘溫,阿依慕的笑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等老子……”
    話沒說完,山本一郎的短刀突然從他後心刺了進來。黑血順著刀身往外湧,陳二狗的身體晃了晃,卻沒有倒下,“他娘的…… 小鬼子…… 偷襲…… 算什麽…… 本事……” 他的手突然抓住山本的手腕,替劫血雖然已經耗盡,但指甲還是死死掐進對方的皮肉裏,“老子…… 做鬼…… 也不會…… 放過你……”
    山本一郎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使勁把短刀往裏送了送,“陳二狗,能死在我手裏,是你的榮幸。” 他往祭壇入口的方向瞥了眼,“你的朋友們很快就會來陪你了,老祖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陳二狗的眼睛慢慢閉上,嘴角卻依舊帶著笑容。他仿佛又回到了清微堂的老槐樹下,阿依慕正往他嘴裏塞烤餅,陽光暖暖的,槐花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
    祭壇入口處,蘇若雪、林九和青溪已經衝了進去。他們回頭望了眼光橋的方向,隻看到一片火光和廝殺聲。林九握緊了手裏的護心劍,眼神堅定,“我們走!一定要啟動鎮魂符!為二狗報仇!”
    蘇若雪和青溪點了點頭,跟著林九往祭壇深處走去。祭壇裏陰森寒冷,到處都是血河教的符咒和骸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們知道,更艱難的挑戰還在等著他們,但他們沒有絲毫畏懼,因為他們心中有信念,有要守護的人,有要完成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