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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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過晨露未曦的廠區大道,1977年勞模獎章在工具包裏叮當作響。掛機麵板在光榮榜玻璃上泛起最後漣漪:
    【檢測到傳承圓滿】
    【係統即將休眠】
    鍛壓車間的五十噸模鍛錘正在預熱,錢勝的虎符突然發燙。當他觸碰到操作台時,七十年代特有的綠色漆麵突然剝落,露出底下四百年前的鑄鐵局鍛紋。早班工人老張遞來的搪瓷缸突然震顫,缸底沉澱的茶渣凝成"丙辰小雪"字樣。
    "小錢,這批軍工件..."老張話音未落,模鍛錘突然自主落下。錢勝的瞳孔驟縮——模具間擠壓的不是鋼坯,而是裹挾《八極拳古譜》殘頁的青銅漿!
    掛機麵板在蒸汽中迸發金光:
    【最終試煉開啟】
    【建議融會貫通】
    錢勝扯下勞保手套,掌心浮現完整的鑄鐵局輿圖。當他握住操縱杆時,七十年代的液壓係統突然與明代風箱共鳴,鍛錘每擊都帶著四百年的武道殘影。
    "離位!"身後傳來熟悉嗓音。錢勝旋身閃避,飛濺的青銅液擦過工作台,將《安全生產日誌》燒成《械造司密錄》。父親虛影正站在老式行車操控室裏,65式工裝滲出青銅光澤。
    "爹?"錢勝的虎符突然解體,化作七十二枚刻著工號的定位銷。虛影抬手引動行車吊鉤,七十年代的鑄鐵吊具突然增生出明代榫卯結構,將飛散的青銅液困在八卦陣中。
    模鍛錘突然暴走,錢勝蹬著七十年代特有的防滑格柵躍起。掛機麵板在虛空刻下最後提示:
    【震腳·定乾坤】
    【薪火相傳】
    他腳踏四百年前的鑄鐵地脈與現代電纜交匯處,八極拳架引動全廠設備共振。當最後一擊模鍛錘砸下時,青銅漿突然凝成完整虎符,符身"技術革新"四字迸發青光。
    父親虛影逐漸透明,指尖點在錢勝眉心。無數鑄鐵局傳承湧入識海,錢勝看見四百年前的匠人正在用七十年代的車床雕刻拳譜,明代風箱鼓動著1977年的爐火。
    "接著。"虛影擲來半塊機械表,表盤父親照片正在褪色,露出錢勝戴著安全帽的影像。當表鏈扣合的瞬間,全廠汽笛突然長鳴,掛機麵板炸成漫天鎏金篆文,盡數沒入錢勝後心的震腳圖譜。
    錢勝睜開眼時,老張正用印著"勞動光榮"的搪瓷缸接冷卻水。模鍛錘下躺著的軍工件泛著奇異光澤,側麵浮現微縮版八極拳招式圖。
    "這批次件..."檢驗科長舉著遊標卡尺愣住,刻度盤上《車工工藝學》的公式正與拳譜經脈圖共鳴。錢勝摸著工具包裏的勞模獎章,發現背麵父親工號旁多了自己的名字。
    下班鈴響,錢勝在更衣室駐足。儲物櫃門內側貼著的七十年代年曆正在滲血,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小雪"節氣時,血跡突然凝成鑄鐵局輿圖的新坐標——城西子弟小學方位。
    夜校教室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錢勝在黑板寫下"安全生產"時,粉筆尖突然刻出半寸凹痕。掛機麵板最後的殘影在黑板報閃過:
    【檢測到傳承者】
    【建議教學相長】
    當十二歲的學徒工請教車床操作時,錢勝的扳手突然浮現《八極拳要訣》。少年手腕輕抖,卡盤飛旋出完美的太極弧線,報廢件在刀尖起舞,刻出錦衣衛械造司的飛魚紋。
    廠慶日的鑼鼓聲裏,錢勝站在1977年勞模領獎台。黨委書記遞來的獎狀突然發燙,背麵的《表彰決定》正轉化成《鑄鐵局傳承書》。當他舉起獎章時,全廠機床突然同頻震動,四百年前的晨鍾與現代汽笛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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