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古陣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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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比次日寅時,楚陽正在引靈陣中溫養神槍,突然感到心口一陣刺痛。神槍槍頭的寒晶核劇烈震顫,星紋投射在牆麵,竟形成後山礦脈的模糊影像——那裏的靈氣如沸騰的岩漿般翻湧,冰晶穹頂出現蛛網狀裂紋。礦脈靈晶在暴動!“古陣封印要撐不住了!“楚陽顧不得換衣,披上外袍便往後山狂奔。途經望星樓時,正遇上同樣行色匆匆的蘇瑤,她腕間淩仙佩泛著刺目金光,與神槍星紋交相輝映:“楚公子,礦脈靈氣亂了章法,怕是有人觸動了古陣!“兩人在山腳下分開冰棱屏障,往日靜謐的礦洞此刻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洞口冰層開裂,露出內裏盤旋的青銅鎖鏈,每道鎖鏈上都刻著與神槍相同的星紋,鎖鏈盡頭,一座倒懸的青銅古鍾正在滲出黑血。“是「玄鐵封魔鍾」!“蘇瑤驚呼,“傳說古陣用十二祖巫精血鍛造,如今鍾體溢血,說明陣中凶兵要醒了!“
礦洞深處,楚陽的神槍突然發出清鳴,槍頭自動指向石壁。冰層剝落處,露出凹嵌的星紋陣眼,每道紋路都與神槍槍身的星鬥紋完全吻合。蘇瑤取出淩仙佩,玉佩光芒與陣眼共鳴,竟在空氣中投射出半座古陣圖。“陣眼需要楚家血脈與神槍共鳴開啟。“蘇瑤的指尖劃過星紋,“當年楚家先祖用太古神槍鎮壓凶兵,陣眼就是槍魂的投影。“楚陽將神槍插入陣眼,寒晶核頓時爆發出萬點金光。地麵震動加劇,前方石壁緩緩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階梯,每級台階都刻著持槍戰神的浮雕,最後一級台階中央,嵌著半塊染血的令牌——正是楚震天佛珠中掉落的暗金令牌。“小心!“蘇瑤突然拉住楚陽,淩仙佩射出三道劍光,將襲來的冰刺一一擊碎,“古陣設有「星軌迷陣」,每一步都要踩著正確的星位。“兩人踩著神槍投射的星紋前行,楚陽注意到浮雕上的戰神耳後都有星紋胎記,與蘇瑤的印記一模一樣。當他們踏上第七級台階時,石壁突然浮現出血字:「血祭三契,槍魂歸位,若違此誓,萬劫不複」。
階梯盡頭是座圓形石室,十二根玄武岩柱撐起穹頂,每根柱子都刻著不同的槍術招式。正中央的青銅祭壇上,懸浮著半柄漆黑長槍,槍身纏繞著無數生魂,正是玉簡中記載的「幽冥血煞槍」。“終於來了。“楚震天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他手持血狼令,佛珠早已換成暗金手鏈,“楚陽,你以為奪了族比第一,就能撼動幽冥殿?“祭壇四周突然升起血霧,十八名血狼衛從石柱後衝出,每人手中都拿著染血的狼首刀。蘇瑤揮劍斬向血霧,淩仙佩卻發出哀鳴——這是專門克製天玄宗劍訣的「血煞陣」。“父親的死,果然和你有關!“楚陽盯著楚震天胸前的狼頭刺青,“你早就投靠幽冥殿,用楚家弟子的生魂祭煉凶兵!“楚震天獰笑一聲,將血狼令按在祭壇上:“不錯!當年你父親發現古陣秘密,非要死守什麽楚家祖訓,我隻好送他去見列祖列宗了!“
血煞陣中,楚陽隻覺靈力運轉不暢,神槍的寒霜劍氣也變得遲緩。蘇瑤被血狼衛纏住,淩仙佩的金光逐漸黯淡,耳後星紋胎記滲出鮮血,滴落在古陣圖上。“第二滴血契!精血能喚醒神槍的鎮壓之力!“楚陽咬牙咬破舌尖,將精血抹在神槍槍頭。寒晶核突然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輝,槍身龍紋活過來般遊走,竟將楚震天的血狼令光芒壓製。他趁機施展出改良後的「寒霜裂空槍」,槍芒所過之處,血霧凍結成冰晶,十八名血狼衛瞬間被封在冰雕中。“不可能!“楚震天驚恐地看著神槍,“你不過是個外院雜役,怎會掌握神槍真意?“楚陽步步緊逼,神槍槍尖抵住對方咽喉:“雜役?我父親楚雲天,才是楚家真正的嫡長子!你殺了他,奪了家主之位,還想借古陣之力稱霸!“
趁此機會,蘇瑤強提真氣,淩仙佩與神槍共鳴,在祭壇上空畫出巨大的星鬥陣圖。古陣傳來轟鳴,幽冥血煞槍的虛影開始崩碎,生魂們的慘叫漸漸化作光點,融入神槍星紋。楚震天見勢不妙,突然取出暗金令牌,上麵「幽冥殿」三字發出紅光:“楚陽,你以為毀了血狼令就能贏?幽冥殿的分舵主令牌在此,古陣核心早已被我們掌控!“令牌落地的瞬間,祭壇中央裂開縫隙,湧出漆黑如墨的煞氣。楚陽突然想起父親玉簡中的警示,將神槍插入祭壇中央的凹槽:“蘇姑娘,用淩仙佩封印陣眼!“蘇瑤應聲將淩仙佩按在神槍槍尾,兩種光芒交融,竟在祭壇上形成完整的周天星鬥陣。古陣發出最後一聲悲鳴,幽冥血煞槍徹底崩碎,楚震天的暗金令牌也隨之裂開,露出裏麵刻著的「分舵主」三字。
塵埃落定,楚陽撿起楚震天掉落的暗金令牌,背麵赫然刻著父親的生辰八字——原來當年楚震天早就在父親的玉佩中種下血咒,隻為奪取神槍血脈。“楚震天,你還有什麽話說?“楚陽的槍尖抵住對方心口。楚震天突然瘋狂大笑:“殺了我?幽冥殿的勢力遍布三大家族,你的妹妹楚雨,此刻正在李家的血河陣裏等著祭煉!“這話如晴天霹靂,楚陽隻覺眼前發黑。蘇瑤連忙扶住他,淩仙佩的金光掃過楚震天識海,竟發現他與王家、李家的密約:三日後的端午,三大家族將聯合血祭古陣,屆時楚雨的天靈根將成為關鍵祭品。“走!去李家!“楚陽握緊神槍,寒晶核的光芒照亮礦洞,“蘇姑娘,古陣就交給你封印,我去救妹妹!“蘇瑤點頭,耳後星紋胎記與神槍星紋再次共鳴:“楚公子放心,我會用天玄宗秘法加固封印。記住,端午子時,古陣會開啟最後一道門...“話未說完,礦洞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聲音。楚陽不敢耽擱,朝著李家方向狂奔,神槍在手中輕鳴,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惡戰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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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踏入李家血河陣的瞬間,四周的血浪驟然翻湧,形成數十道血色巨蟒張牙舞爪撲來。他旋動神槍,寒霜劍氣迸發,所到之處血蟒紛紛凍結碎裂,化作齏粉消散在空中。但破碎的血蟒殘軀一接觸血河,又迅速重組,無窮無盡的攻勢讓楚陽壓力倍增。
就在他全力抵擋時,李昊的身影出現在祭台之上。他手持血河圖,獰笑著操控陣法:“楚陽,來得正好!你妹妹的天靈根,再加上你的神槍,足以讓我徹底激活幽冥血煞槍!”說著,李昊揮動血河圖,血河突然沸騰,無數血色鎖鏈從河中竄出,如靈蛇般纏住楚陽的手腳,試圖將他拖入血河之中。
楚陽奮力掙紮,神槍光芒暴漲,卻發現這鎖鏈越勒越緊,且不斷侵蝕他的靈力。關鍵時刻,蘇瑤的聲音突然在陣外響起。她手持淩仙佩,以自身為引,催動萬道金光注入陣中。金光所到之處,血色鎖鏈紛紛斷裂,為楚陽爭取到了喘息之機。
“楚陽!陣眼在祭台下方的血泉!隻有摧毀它,才能破陣!”蘇瑤大聲喊道。
楚陽眼神一凜,握緊神槍,施展出全力一槍“寒霜裂空”。神槍裹挾著凜冽的寒氣,化作一道巨大的槍影,朝著祭台下方的血泉疾馳而去。然而,李昊早有防備,他操控血河圖,在血泉上方形成一道血色護盾。槍影與護盾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整個血河陣劇烈搖晃。
就在這時,幽冥殿的援兵趕到。為首之人正是幽冥殿的護法,他看著崩塌的血河陣,怒不可遏:“楚陽,你竟敢壞我殿大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回到聽竹軒,楚陽盯著手中的暗金令牌,發現背麵還有行極小的字:「幽冥殿分舵,藏於楚家祠堂」。他突然想起族比時在祠堂密道發現的祭台,連忙趕去,果然在先祖靈位後找到暗格,裏麵整齊擺放著十二枚同樣的令牌,每枚都刻著不同家族的族徽。“原來楚家、王家、李家,都是幽冥殿的棋子...“楚陽喃喃自語,神槍突然發出悲鳴,槍身龍紋竟與令牌上的邪紋產生排斥,“這些是用各家族嫡子精血祭煉的分舵令,“父親的生辰八字刻在主令上,說明他才是幽冥殿真正想奪的宿主...“楚陽握緊令牌,指節發白。父親墜崖前拚死保護的,不僅是古陣秘密,更是整個楚家的未來。他望向窗外,蘇瑤的白衣正從後山返回,淩仙佩的光芒比以往更盛,卻也帶著幾分疲憊。“下月端午,“楚陽低聲道,“我定要讓幽冥殿血債血償。“神槍在案頭輕顫,槍頭寒晶核映出遠處李家的方向,那裏正有陰雲匯聚。楚陽摸了摸懷中父親的玉簡,終於明白,這場與幽冥殿的戰爭,早已不是個人恩怨,而是關乎整個玄靈界的存亡。礦洞深處,蘇瑤看著加固後的古陣,輕輕撫過耳後星紋。淩仙佩發出微光,浮現出天玄宗祖師的留言:「淩仙一脈,世守古陣,遇神槍認主者,當以命相護」。她望向楚陽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堅定的笑——這場古陣迷蹤,不過是更大風暴的開端。當第一縷陽光灑在楚家祠堂的匾額上時,楚陽已整裝待發。他握緊神槍,槍身龍紋與暗金令牌的邪紋激烈對抗,卻也在對抗中逐漸融合。新的挑戰即將來臨,而他,早已不是前世那個任人宰割的少年。古陣深處,被封印的凶兵殘片突然發出微光,與神槍寒晶核產生共鳴。一場跨越三百年的恩怨,正隨著古陣的異動,漸漸揭開神秘的麵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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