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把陳渡的機械臂抓出五道火星時，胡三太奶的微信視頻突然彈出來。
    "丫頭，你家攝像頭歪了！"屏幕裏煙袋鍋敲擊鏡頭，老太太的繡花唐裝印滿二維碼，"供桌上的冰紅茶當貢品？糊弄鬼呢！"
    我這才發現昨晚通宵修複的青銅鏡，正映出背後神龕的異常——本該供奉黑媽媽的神位，此刻擺著桔子舔禿的奶茶杯。陳渡趁機掙脫桎梏，機械手指插入充電口，頭頂吊燈突然投射出全息堂單。
    "胡黃白柳灰"五色令旗在電子煙霧中翻卷，每個名字都鏈接著短視頻賬號。當灰仙老鼠）的id閃過時，桔子突然暴起，肉墊拍碎了"灰小六"的3d頭像。
    "難怪感應到灰家崽子作妖。"胡三太奶的煙袋鍋伸出屏幕，燙焦陳渡一縷頭發，"丫頭，開播！"
    沒等我反應，手機自動跳轉到直播界麵。桔子叼來我的發帶綁住攝像頭，貓咪尾巴掃過屏幕瞬間，觀看人數飆升到10萬+。彈幕刷過整齊的「老鐵搭救」，每個id頭像都是動物瞳孔。
    "今天整個活。"胡三太奶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給家人們看看什麽叫真正的請仙破關！"
    陳渡的機械臂突然抽搐著擺出供香手勢，三根數據線從他指縫鑽出，頂端燃起幽藍電子香火。桔子跳上供桌打翻奶茶，珍珠滾落成北鬥七星陣，每顆都在冒出縷縷黑煙。
    "一請胡，二請黃..."老太太唱腔突然被鬼畜特效打斷，直播禮物特效化作實體黃符貼滿書店。當「穿雲箭」禮物刷屏時，真實的青銅箭矢破窗而入，釘穿陳渡的機械膝蓋。
    彈幕瘋狂滾動「謝謝大哥的穿雲箭」，每個打賞用戶都長著動物耳朵。我摸到銅鏡碎片想關閉直播，卻被桔子按住手腕——貓咪瞳孔裏映出的不是我的臉，而是位穿旗袍的妙齡女子，正用我的嘴唇繼續唱幫兵訣。
    "三請柳家捆仙繩啊~"我聽見自己用東北腔唱出這句話時，陳渡的脊椎突然竄出數據光纜，將他自己捆成數字粽子。白璃的狐尾從我後腰鑽出卷住手機，直播間美顏濾鏡突然失效，十萬觀眾現出原形：刷禮物的榜一大哥頂著熊頭，管理員的id在蛇鱗上閃爍。
    胡三太奶的煙袋鍋捅進屏幕："灰家小子，滾出來！"
    奶茶珍珠突然爆開，竄出三百隻機械老鼠啃咬網線。桔子炸毛發出虎嘯，肉墊拍地激活隱藏的地板磚陣圖——那些我以為是裝飾的八卦紋路，此刻湧出黑狗血洪流。
    "你們出馬仙就這點本事？"陳渡撕開皮膚露出半機械麵龐，"我的五鬼可是4.0智能版本..."他突然噤聲，因為奶茶杯裏的珍珠正聚合成灰仙真身——穿西裝的鼠頭人踩著數據流走來，爪子裏握著u盤化形的哭喪棒。
    "年輕人不講武德。"灰小六的電子合成音帶著雜音，"敢用盜版堂口係統？"它甩出哭喪棒，所有手機同時播放往生咒，陳渡體內的機械五鬼開始係統崩潰。
    當白璃的狐火順著ifi信號燒毀服務器時，桔子跳進直播鏡頭咬斷總電源。黑暗降臨前，我瞥見胡三太奶在彈幕區留言：明晚八點，連麥破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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